《猎人------消失》不止

6、005

　　伊路米刚刚做完了一个任务，正很悠闲地在街市上逛。伊路米很喜欢这种吵吵嚷嚷的感觉，虽然他也很喜欢精美的商店，但那里的东西太贵了又不能砍价。他一会拿起一个苹果摸一摸，一会又拽住一件衣服比一比。唔，这个香蕉可以给老爸带几根，糜稽会喜欢棕色有长毛毛的围巾吗，奇犽带上这个镶着辟邪图文的耳环好不好看呢，啊，不对，奇犽没有耳洞的，那老妈呢，嗯，老妈不喜欢银质的东西，库洛洛倒是带耳环，不过他那个好像是吸住的。突然，他注意到了身边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擦过，带毛毛和十字的大衣，库洛洛吗，不，看不到缠，这件衣服是流行款吗，可是没有在杂志上见过。前面那个人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冰凉，平静如水。青琉璃耳环导致耳垂拉伸，额头十字，嗯，这么看确实是库洛洛，难道他用了隐，不过有必要吗，逛街市而已。老爸常常说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警觉，看来我还欠缺很多啊。
　　这确实是失去念力、闲来无事的库洛洛在到处乱逛。库洛洛发现眼前这位揍敌客家族的大公子正抱着一大摞香蕉发呆。
　　“伊路米，很久不见了。”
　　“鲁西鲁先生，我代表揍敌客家族向旅团致以问候。”
　　“呵~也向席巴先生问好，约克郡的合作非常令人愉快。”
　　“父亲大人回来后也对鲁西鲁先生称赞不已呢。唔。”伊路米看了看周围，“您今天就一个人吗？”
　　“是的，我被流放了呢。”库洛洛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伊路米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好一个人出来买菜了。”库洛洛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鱼、豆腐、西红柿、鸡蛋、咖喱和青菜。
　　伊路米看上去有些迷惑。
　　“一个人总是很无聊，伊路米少爷愿不愿意一起吃顿饭呢。”
　　“你……做吗……”伊路米一时惊讶竟然忘记了使用敬称。
　　“呵~做饭也是一种艺术的消遣呢。”
　　“请要收费吗？”
　　“不用呢。”两双漆黑的大眼睛对视了几秒钟。
　　“好的~”伊路米把眼睛眯成弧形开心地笑了。库洛洛瞬间觉得这个语气和表情有些似曾相识。

　　一间包裹在蓝色和黄色慕菊的小屋子，温馨而干净，简直与库洛洛身上的毁灭与冷漠形成鲜明反差。“有时间可以专心看看书，感觉也不错呢。”库洛洛轻轻推开门，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相比院子里的生气盎然，屋子内部的装饰和摆设，似乎有些太过简单。一张很普通的书桌，淡黄色的台灯，几张便签纸上依稀是几行漂亮的花体字母，只是那支钢笔，笔尖锋利得让人感到一丝寒意。还有就是巨大的书架和随意落在屋子各处的书籍。“不介意的话我开始做饭了。揍敌客少爷不妨随意坐坐。”库洛洛走向厨房，他注意到伊路米像一只猫般轻而乖巧地坐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
　　切成菊花瓣状的豆腐点缀着殷红的樱桃，鱼被恰到好处地煎成金色，淋上橘黄色的番茄与橙子熬制的浓汁，浓郁的碧绿色的汤，还有一盘咖喱鸡蛋。短短不到30分钟，一桌丰盛的菜肴呈现在厨房的餐桌上。而这之前，库洛洛的左手举菜刀狂切，右手拎着尾巴煎鱼，空隙间抬头看看食谱，再不时用勺子搅搅汤的绝技，恐怕会让门琪也叹为观止。伊路米不露声色地审视着每一道菜，沉思了一会，举起勺子小小地抿了一口汤，抬头望望穿着围裙的库洛洛，“库洛洛先生，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下来小伊以一种同样令人叹为观止眼花缭乱的速度，优雅地开始扫荡每一盘菜。
　　库洛洛两手相交，挡在嘴前，“伊路米，我希望请你帮一个忙。”伊路米停了下来，黑色的眼睛没有表情地盯着他。“请你告诉蜘蛛的腿们，三天后的天空竞技场，会有一场盛宴。”
　　“交通费，保险，食宿，我想4500万杰尼就可以了。”
　　原来请客吃饭是没用的，唉，现在手头很紧啊，库洛洛有些伤心地想。

　　排球场上，莱丝眯着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几个人。嗯，老相识还真不少嘛。黑发的小子是金的儿子应该没错，这样的孩子一般人是生不出来的。西索小子，哼，竟然抛个媚眼就假装不认识了，哈，金的宝贝儿子竟然落到了你的手里，你在他脸上舔两下，金去死的心就有了，哈哈~难得这孩子长得跟他爸这么像。还有这个女金刚……汗，暴汗，不管她现在看起来怎么可爱，莱丝的脸上冒起一大片黑线，一定不能把她惹毛了，要尽早不动声色地把你请下去……嗯，有办法了，嘿嘿，谁让你这么大年纪还装嫩穿这么大坨的裙子。
　　但令莱丝没有想到的是，这场比赛成为了他十几年来最认真的一场战斗。他深深地被小杰的意志所震撼，他一时有些分不清，面前的这个孩子，是否就是二十年前那个叫做金的男人。那个把他从罪恶中拯救出来的男人，像阳光一样的男人，温暖却不灼热，明亮却不耀眼。
　　也令奇犽没有想到的，这场比赛成为了他一生中最温暖的回忆之一。一次次的拿住球，一次次的钻心的巨痛，火辣辣的简直让他忍不住要掉下眼泪，嘴唇的内侧已然被咬得满是血痕。但第一次，伴随疼痛而来的，不是黑暗的恐惧、嘲笑与冷漠，而是对信念的坚定、激昂和振奋。他最后抱着昏倒的小杰，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唯一不用眼神和语言也能理解他的人，感觉血液混合着一种奇特的情感完全充斥了脑子。杰，我的生命，真想交给你，我不想再只能隐藏在黑暗中，不想再握着腥臭的心脏，不想再，孤单的一个人。
　　而令比斯姬分外留意的，却是西索。宁愿废掉一双手也要为他人争取完美的胜利吗，真是不像这个小恶魔的个性呢。金的儿子，不，她的儿子，在你心中竟是这样的重要吗。她想起那个孩子曾经说过的，人的情感和记忆是过于脆弱和复杂的事物，不可以操纵和信服，圣洁和邪恶，本来就难以判断。但是，人的灵魂，有时候只能因为另一颗灵魂而改变。这是神的祝福，有谁又能够逃得掉呢。

　　“亲爱的~帮帮我嘛~♣”贝黎尔放下手中的漫画抬起头，发现了带着一脸倦意的西索，双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她皱了皱眉头，轻轻地拿起他修长的手臂，指尖和眼睛运起凝，她开始慢慢整理和修复他的骨骼、神经、血管和肌肉的纹理，“怎么弄成这样。好霸道的念弹啊。”西索撅了撅嘴，满不在意的说：“莱丝那家伙一点情面都不给呢~♣给库洛洛找除念师的事情也耽误了掉了♠”
　　“雏念石？一种特别的矿石吗？”
　　西索瞬间包子化，拼命地摇头啊摇头：“是拥有消除他人附加在某种东西上的念的念能力的人~♣”
　　“你是说，分解掉吗……”
　　西索的包子头扩大一倍：“我忘记了~你好像可以做到的~”
　　“那个叫裤落落的人需要帮忙吗，裤落落，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啊~”贝黎尔摇了摇手里的漫画，“对了，西索，我刚才一直在看‘虫师’噢，很安静很温柔的故事，你有时间也应该看看。”----作者：穿越了……

　　午后的阳光总是很宁静的，库洛洛手中托着一块玉石沉思着，他仿佛陷进了玉石上雕刻着的古老图案和谜语中，简单的几何图形，却似乎蕴含着艰深的变化。只有一行他勉强能读懂的诗句，“应当消亡的种族，却留下了灰烬，从那里，绿色的宝石诞生。”这时，背后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今天的客人还真多呢，库洛洛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打开了门。阳光细腻地撒了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飘舞的尘埃。“西索，你来了。”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这位便是。”库洛洛微微皱了皱眉，一个莹莹白发的女子，青色的眼睛像深深的湖水在流淌。跟预言诗中描述的并不是一个人，骄傲冷漠的棕发男子，挥断锁链的束缚。西索，你搅乱了命运的步伐啊。库洛洛自嘲似的笑了笑，“除念师。”
　　“是念力被封印了吗？”贝黎尔没有看到库洛洛身上的缠。
　　“小姐真是犀利呢。”库洛洛似乎有些惊讶。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念力从自己指尖的肌肤渗进了血液，逐渐开始向全身蔓延，最后凝聚在心脏的位置。
　　贝黎尔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具现为铁链状的限制性念力，强烈的恨和哀伤。她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叫做“裤落落”的男人，为什么，人们会被如此深刻的仇恨荆棘所羁绊。她感到被某种迷惘笼罩了。克制住下意识想要逃避的冲动，她机械性地开始一点点分解这由念和火红色的仇恨交织而成的锁链。
　　时间一滴一滴的流逝，仿佛也无力带走这片完全的沉默。
　　“西索，结束了，我们走吧。”
　　最后，她疲惫而沮丧地看了库洛洛一眼，“先生，我只能除去□□上的束缚，却化解不了这入骨的仇恨，而这恨意，终究会残留在你心里，时常隐隐作痛。”
　　库洛洛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仿佛是在表达谢意，也似乎是在不经意间，隐藏了眼神，直到他们远去。绿色的宝石，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反复浮现在他脑海中。

　　西索看着走在身边有些发呆的她，仿佛陷入了沉思。
　　“小伊~女人不开心了该怎么办嘛~♠”
　　伊路米看着闪烁着的手机屏幕，用手托住了下巴。他想起了母亲歇斯底里的样子，尖叫声和抓挠声仿佛在他耳边回响起来。
　　“打昏她。跑。”
　　西索把手机放回了兜里。“嘛~亲爱的~据说最近北面的莫里索亚无人海弯有奇特的生物出没~不停地砍树~并且据目击船只称~该生物会在夜间使用火~想不想去看看呢~♦”
　　这么奇怪。几百种会破坏树木的猿猴从贝黎尔脑海中一一拂过。似乎都不像啊。“要去。”她坚定的说，刚才的阴郁仿佛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