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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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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带着凉意的风吹拂着库洛洛衣领上长长的白色绒毛,揭开了他额前的发丝。在流星街熟悉的废弃金属堆前,并列着三个墓碑,上面依次刻着窝金.阿连,派克诺妲.杰诺卡夫,以及,玛琪.鲁西鲁。而第三个墓碑前,摆满了绽放的蓝雏野菊,风卷起几片零散的花瓣,飘散在库洛洛脚下。
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但是却没有地方可以去。这是流星街的诅咒,你说,你不甘心,这样的命运,要么毁灭它,要么就彻底改变。把这里建成自由独立的城邦,无论将背负多少鲜血和罪恶。不管来自怎样的繁华或荒凉的地方,不管有着怎样光荣或耻辱的过去和未来,人们总能在这里,流星街的领土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而那一天,就是旅团灭亡的日子,在那一天,我们流尽鲜血,坠入地狱。但在此之前,我们抢掠,杀戮,胡作非为。用夺来的宝藏,铺垫起这自由之城的基石吧。在此之前,旅团永远不会消失。
玛琪,其实,你还没有真正抬头凝视过他吧,你也分不清他的笑容里,究竟藏着温柔还是杀意。难道那个男人就如此的夺目吗,他耀眼得,竟超越了用生命背负的理想。下一次,如果我杀了他,你会不会哭泣呢。而如果他杀了我,你又该怎么办呢。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感到一丝一毫的幸福。
罢了,我的小玛琪。预知未来的神,是否早已确定,你会为了一个要我命的男人,死于我的箭下。
“唉,真没想到,玛琪平时那么寒气逼人,对谁都冷冷淡淡的,竟然看上了那个变态4号。”信长长叹一口气,耸了耸肩。
“喂,我早说了的吗,变态和一般人不一样,大大的不一样。”芬克斯闭上眼睛,摊开手,“唉,喂,飞坦你做什么。”
飞坦的伞尖抵在信长的喉咙上,已经微微渗出了鲜血,他冷冷地看了芬克斯一眼,“再提那个人,小心你们的命。”然后,转身走掉了。
“你说,芬克斯,飞坦是不是曾经被4号揍过。”信长揉着脖子。
“你个白痴,飞坦看上玛琪啦,嫉妒的男人最凶恶……”
“什么,飞坦都会爱女人了,我看,你也快爱上我了吧。”
“……贱人,你真行。”
贝黎尔抱着膝盖,坐在燃烧的壁火旁,入神地看着那一点点通明的火星,飘起来,然后暗灭掉。她把头靠在金的肩膀上,闻到了他身上,熟悉而温暖的味道。
“金,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姓戴斯的家族,生活在不知名的黑暗的海岛上。”
“唔……似乎没有过呢。”
“我在回忆中,看到了童年保留下的一些片断。我真正的名字是贝黎尔.戴斯,用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去解析结构然后修改它,似乎是天生的能力。但是,一直通过食用一种特别的药物,补充着流失的生命能量。那个药……”她的眼里映出了某种深深的恐惧,“是用人的心脏化成的。”它刚被取出来的时候不带一滴血,仿佛仍在我眼前跳动,我好像,还可以感觉到它的温度。
金皱紧了眉头,这么离奇的事情,他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某些古老的遗迹中,他曾经见过类似的献祭仪式记载。由族中的圣女握着罪人的心,坠入大海中,以祈求神明对的宽恕。但这个……像从地狱获得的某种力量,简直可以践踏天堂的存在。
“那么,黎子,我们去阻止它吧。”金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她默默地低下了头,喃喃地说,“我时常听到灵魂深处,一些悲鸣的声音。有时候做梦,看到双手沾满了鲜血。”
“黎子,你要相信自己可以是不一样的存在。不然,为什么离离草会挽留住你的魂魄,而漫长的十年间,这世间的生灵,又会借给你力量让你复苏呢?你的生命并不依赖于罪恶而得以延续,所以,不要再悲伤地想要放弃了。”
“……”她沉默不语,然后,抬起头,把眼睛眯成弧线,单纯地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会承担起我应该承担的,错误的结构应该被清除掉,但是,已经犯下的罪恶是不可以消除的,总有一天,我会偿还这一切。在那之前,请允许我努力地爱一下,身边的人吧。
“啊,对了,西索的伤不要紧吧。”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嗯,没事呢,他的那位朋友,看上去非常的值得信赖呢。”
“没想到,他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多人都会拚死救他。”
“呵呵~我早就说西索可爱,为什么你和米特都不信呢。”
席巴的儿子……真没想到,那种面瘫风格的也会……啊,对了,不沾一滴血地掏出心脏……你的不辞而别……难道,有什么关系吗。金脸上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黎子,我想,我们可以先去一趟枯戮戮山。”
黑暗的屋子里,只有一缕阳光透光窗帘洒在洁白的床单上。伊路米静静地坐在床边,就像影子一般没有声息。良久,他轻轻伸出手,徘徊在西索缠着绷带的红肿的手臂上方2厘米处,仿佛在温柔地抚摸。
西索睁开眼睛。伊路米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
“小伊吗~有些意外呢~♦”西索摇曳的目光开始扫荡这个屋子。非常简单的陈设,木椅,书桌,还有一盆,暗夜兰草。幽幽的气息,很好闻。
“嗯,你手臂的伤比较严重,骨骼出现了裂缝,不过好好休养一下也不会有大碍的。”
西索也似乎是真的累了,他闭上眼睛,便沉沉的睡去。
梦中,是漫山遍野绽放的蓝色菊花,一会又交织成罗兰色离离草的氤氲。“西索。”一个重叠了的声音。
“小小的魔术师,再给我表演个节目吧: )然后,就教你怎么用念线牵动物体噢。”青眸碧发的女人温柔地微笑着。
因为有了你,想从那片嗜血和杀戮的躁动中,找到自己的灵魂和声音变得不那么困难了呢~~
“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她又幻化为一个蓝发白衣的女子。
其实~我有点期待~你能够这样~可以看看你的爱和恨,会交织出怎样绚丽的图案~嘛~傻丫头~结果我不小心,欠了你的呢~
真是,对不起呢~
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团长,唯一曾经只身到过那个岛屿,却完整地回来了的人。柯特眼中划过一丝寒冷的杀意。据我这么多年收集到的点滴资料表明,你们做了一场交易。究竟你掌握了那个家族的什么秘密,库洛洛,让我来亲自找出答案吧。而在那之前,我可以漫长地等待下去,为了亚卢嘉,代替我去承受契约的哥哥。亚卢嘉,总有一天,我会杀光他们所有的人,让他们为了你所有的痛苦,付出生命的代价。
“嗯,西索,你醒了。”暮色已经降临了,月光照亮了伊路米的半边脸,泛起柔和的银色光芒。西索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么久,他似乎以一种没有变过的姿势,一直坐在相同的地方。长发的黑暗之子,恍惚间却如同守护天使一般。
“小伊~肚子饿了呢~”
“我没有做饭,你可以动吗,我们出去吃好吗?”
“嗯~要~吃~鱼~”西索鼓起了包子脸,“不过,可以先洗个澡吧~♥”
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和哼~哼~的歌声。伊路米仿佛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你没事了吗,那真是太好了。那一瞬间,我以为来不及了。原来,心里的痛,可以胜过那几百万伏的电击,老爸的皮鞭,梧桐的毒药,还有妈妈的尖叫。唔,不过,和西索出去吃饭,很贵啊,但我觉得他应该会付钱的。
繁华的街道,灯火流连。伊路米看着身边红发垂下,白色衬衣只漫不经心地扣了一半口子的西索,黑色的眼睛仿佛深得见不到底的湖。老爸说,杀手不需要多余的感情,对于一个人,只需要判断是否能杀掉他。所以我想,这个人,我永远也不会杀了他,但其他人,也休想在我眼前杀了他。
“喂,你听好了,我是席巴的朋友,我们是来探望他的,你让他出来见我。”金在守门人的亭子里冲着电话听筒大声地喊叫着。
看门的老先生不禁在旁边冒出了汗珠:这场景,我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梧桐在另一边举着听筒,黑线:见鬼了,真像上次那个孩子……但这次,竟然是找老爷……
“对不起,先生,席巴老爷外出接任务了。”
“嘟嘟……”电话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喂……”金仍不死心的又拨通了一遍电话,“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任务的内容通常是客人的机密,我也无权得知。”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金撅着嘴。
“金,不要这样啊,很失礼的。”贝黎尔有些无奈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金。
“黎子,你没有听到,那个人说什么老爷没有朋友,实在让我很火大。”
“呃,我说先生,你要不要试试推开试炼之门,从试炼之门进入揍敌客家的人,就是尊贵的客人。你和小姐也可以在寒舍稍歇息一下,等候老爷回来。”
“嗯,那谢谢你了,老先生。门在哪里啊。”
“啊……”老先生仿佛惊得目瞪口呆,七扇门全部打开……这是……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