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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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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丝笑意爬上我的嘴角。
忽然,他赖声赖气的耍起奸来:“好,为你,我破一次例,要现金,否则免谈。”
真是刁民难缠,见我不吭声了,陈风“噗嗤”一笑,抓起床上的迷你熊远远的扔了出去。
啪,两叠捆扎好的人民币同时摔在他面前,他的脸在看到钱的一瞬间,至少拉长了三寸。
我走到他身旁,带着足以击溃他所有可爱模样的冷峻,捏起他的下巴:“宝贝,去洗澡吧。”
陈风甩开我,愤愤地说:“你也得洗,还有,别叫我宝贝。”
洗澡水声掩盖不住遥控汽车的报警声,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好玩,在我全力的操纵下,它依旧东撞西撞,左进右退的煞是灵活,我几乎忘记身在何处,所谓何来,在陈风的世界里,我跌进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陈风猛地打开卫生间的门警告着:“很费电的。”
我扬声回道:“再加你一百元电池钱。”
啪,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不多久,哗啦,浴室的门又开了,他走了出来,赤裸着上身,围着浴巾,修长的腿,端平的双肩,蜜色的肌肤挂着晶莹的水珠,全身散发着皂液的芳香。
我微微错开目光,小赛车终于一头撞翻了身,陈风心疼地抓起来,放回书架上,挑衅地指了指卫生间:“亲爱的,该你了。”
我眯起眼警告他:“再叫一声亲爱的,罚扣一百。”
他的浴室很干净,在蒸汽缭绕的水声里,我可笑不出来了,莫名其妙嘛,在情人节这样的一个夜晚,我跑到一间性质特殊的酒吧,和一个出卖色相的男人达成一笔交易,还站在他的浴室里洗澡!这一切对我来说,简直太奇怪了,任凭水冲着,我思考着下一步……
有人敲了敲门,陈风催促着:“再洗下去,水费单算啊!”
走出浴室,床上躺着一个古希腊式的完美男子,只是这男子的目光十分的不友善,不像美神,倒像是战神。
我微笑着上了床,他警觉的拉了拉被单。
我命令道:“下床,穿衣服。”
陈风惊讶地看着我,忍了口气,跳下床,迅速穿好,这点于他来讲,不是难事,甚至带点解脱,也许,他认为我改变了主意。拉上裤链,他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我还有双鞋。”
不理会他的无赖,继续命令他:“脱——衣——服。”
他歪着头,凶巴巴地问:“你玩我?”
我皱皱眉:“你怎么待客的?给点专业精神好不好!”
“我不伺候变态啊!”他郑重声明,但已经开始解第一个纽扣。
我操纵道:“动作慢点,姿态要美一些,拜托,不要让我教好不好?”
他强忍怒气,动作果然慢了下来,上衣扔到了地上,开始解裤子,我鸡蛋里挑骨头:“笑一笑,你要再气呼呼的,我就扣钱,别忘了,卖笑,卖笑,你不卖,我怎么买啊!”
“杨笑你——”
陈风的动作僵化在那里,我冷笑地望着他:“谁告诉你我叫杨笑的,难道你改行算命了?”
穿上衣服的陈风,又恢复了一派沉稳的模样,想想他刚才只穿一条内裤的样子,可爱也诱人,嘴角边的几丝得意逃不过他那双狡黠的眼,他有点无奈地:“算你厉害,不陪你玩了,清妍不想见你。”
掩藏住一痛,淡然地说:“我知道,我只想见见她。”
陈风眼中的光束直射过来:“我觉得你不合适她,杨笑,算了吧,你没必要搅进来,何必呢!”
我下意识地说着:“你凭什么这么说?”
陈风扬脸,意兴阑珊的反问:“找到又如何呢?她要的,你给的了吗?”
我沉默了。
陈风的眼光飘忽在我的脸上,几分劝解似的:“如果你哪天感觉闷了,就来我这里散散心。但是,清妍太认真,有些东西一旦认定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输不起。”
我点起了一支烟,陈风皱皱眉,我装作不见,早就发现这小子不抽烟。
他将一个玻璃杯递与我当烟灰缸,漫不经心地力挽狂澜:“喜欢一个人,容易,甩掉一个人也容易,最难的恐怕就是一辈子了,早知道不会有结果,不如不选择。”
我恍惚着,也难下什么断言,猛吸一大口,好象输点力量给自己。
“我……”咬咬嘴唇,鼓足勇气说出来:“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艰难地开了口,自己的眼睛有些酸痛了,连声音都黯然。
陈风的目光落定在我脸上,屏气凝神中带了些思索,良久他才说:“朋友?真够逗的,当初她和余婷在一起,我就不看好,还不是不欢而散?实在没意思。”
我铮铮地打断他:“我和余婷不一样。”
陈风嘲弄地笑笑,眼中几点零星的冷光:“也许更糟。”
我们都沉默了,我不想再和他无谓的纠缠,也厌烦他语气里的笃定,我拿出最后的耐性说:“我和她之间,让我们自己来解决。”
陈风深深地凝望着我,话语颇玩味地:“杨笑,有些事情,是不能回头的,也许,不再坚持,对你和她都是件好事。”
“我自己的事,我来决定,同样的,她的事,也当由她来决定。”
“你可别后悔?”
“也许我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但总要尝试一下吧。”
“你输不起的。”
“我还没下注呢。”
“女人真善变,也真可怕。”
“男人真自大,也真可笑。”
目光交织在一起,他的抵触在我的坚定中渐渐柔和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难道你不知道她弹得一手好钢琴吗?你对她了解的太少了。”陈风细长的手指向楼板下方指了指。
钢琴?那个……
我几乎是冲出他的房间,陈风无奈地自语:“唉,原来出卖朋友是这么轻松。”
面具女孩弹出最后一个余袅琅琅的尾音,侍者为她端上一杯清水,她默然地端坐在钢琴前,望着那只我随手相送的红玫瑰,背影是那么的孤清,惹人怜惜。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她的背后,她似有所觉察,肩头微微一震,这肩头,熟悉的消瘦,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清妍——是你吗?”
这一声呼唤,柔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