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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我回过神来,居然撒谎:“哪有,就我一个,别听杨乐瞎说。”
      她转了话题,声音低低的象在倾诉:“可惜,你没来,我——挺想北京。”
      我说:“我也是。”话落,想起人就在北京,应的没有道理。
      她好象又笑了,这次是无声的,可偏偏感觉到。一片寂静,这寂静里传来南方小院阵阵清凉,带着她的茉莉香,偏偏也能嗅到……耳边的她轻轻说:“杨笑,我也想你……”
      电话挂断了,一片盲音。
      唐昊唯看着我:“你发什么呆啊,杨乐说什么了? ”
      唐昊唯没有走,他执意要一起等清妍他们回来。杨乐的宝马如果不耽搁,晚上便可到北京。
      看着钟表,跳下床,洗过澡,惴惴地找点事来做,一不小心打翻了咖啡,烫到了手。唐昊唯为我擦着药油问:“你这是怎么了?慌什么,鬼子还没到村口呢。”
      我打算再去买点菜,坚持不要唐昊唯跟着,他乐得自在,拥着被子跑到着客厅里说要看看国外大片。
      没有零钱了,我说他不能总是白吃白喝,赞助点零钱还是可以的,打开他的手包,钱夹里有零钱,还有一张多伦多返北京的机票——是大年初三那天最早的一趟航班。
      望着机票,我呆立了5秒种又将它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数了些零钱就出了门。
      在去超市的路上,拨通了杨乐的电话,不等我说,他倒抢先开了口:“姐,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我打断他:“你什么时候给唐昊唯打的电话?”
      那端没声了,片刻,杨乐嘿嘿一笑:“你怎么知道的?唐昊唯跟你说的?”
      要不是隔着近千里地,真想结结实实踹他几脚,我气恼的问:“你为什么要给唐昊唯打电话?”
      杨乐息事宁人的说不想我自己一个人过年,没想到唐昊唯真的回来了。
      我的声调提高八度:“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我说过,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杨乐想是不愿在清妍面前表现得太软弱,口气也强硬起来:“我是你弟弟,关心你是理所当然的,你不喜欢,让他走好了,干嘛发那么大火!你和全世界都别扭着,觉得有意思吗?”
      我发根倒竖,手微微抖着:“我很可怜吗?我在你们眼中就那么可怜吗?告诉你,我不需要,我一个人好的不得了,你以为你是谁?他又以为他是谁?哼——”我搜索着更恶毒的话:“弟弟?我承认你是弟弟,你才是,我不承认,你什么也不是,你给我记住了,我和你不是一个妈……”
      啪——这小子居然第一次敢挂我电话!余下的话语还在脑中热滚,却也无处宣泄了。
      一抬眼,周边已惹来不少人侧目,我匆匆扎进超市,小保安手一拦,示意我这里是出口。
      推着购物车走走停停,凭着印象胡乱抓些菜丢进车里,心里有些悔意,刚才的话似乎有些重了。
      回到家中,唐昊唯正自歪在沙发里看影碟,替我接过这许多菜主动请缨。
      我坚持自己主刀,他却说,其实不忍心看到农民伯伯的劳动成果就这么被糟蹋了。我没理会他,将自己丢到厨房里,在摘菜,洗菜,切菜,翻着菜谱中让大脑暂时处于一片空白。
      唐昊唯一会儿跑一趟,一会儿转一圈,我索性将厨房门反锁上。
      酥焖黄鱼,焦溜丸子,黄瓜鸡蛋,红烧茄子,再来个冬瓜鸭肉煲,一抬头,唐昊唯安静的脸隔窗相望。
      他敲敲门,我摇摇头,他张着嘴打着手势,拍拍自己的胸口,在水气蒙蒙的玻璃上用长长的手指画出一颗心,下边一串英文I LOVE YOU,指指自己又指指我。
      我在玻璃这面在那颗心上划上一个大大的叉,唐昊唯耸耸肩,笑笑地走开了。
      最后一道菜葱爆羊肉上桌,已经晚七点了,拌着手里的苦瓜,看看墙上的钟,指针走的缓慢而平静。
      孤单单的唐昊唯手拿遥控器靠在沙发里,居然再看那张《断臂山》,眯着眼,呼出一口烟雾,神情倒有些落寞。
      我给杨乐打了电话,他说还在高速上,快到天津了,我算了算,至少还要两个小时,嘱咐他小心些。我们谁也没再提早上的事。
      唐昊唯退出了影碟,我说他们还要再晚一点到。他说,没劲,不看了。
      我不禁笑了:“可你那表情好象忆初恋,导演的功底可见不一般。”
      他的拳头砸在我头顶上:“胡说,敢恶心我。”
      我说:“恶心?你有偏见。”
      他瞟了我一眼:“偏见?我对同性恋不存在任何偏见,他们只不过是心理有疾病的人。”
      这个词象颗豆子从他嘴里跳出来,反弹到我身上,还是惊了惊,我说:“什么心理疾病!爱可以是任何方式的,你这不算是偏见吗?”
      唐昊唯奇怪地看了看我:“若这也算种爱,那也是坏了的水果和发育畸形的孩子。想不到,你倒挺开明,很多人和你看法一样。现在这世道,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
      我将桌上的菜又重新摆过,头也不抬地说:“这也说明时代在进步了。”又强调着:“我一向都很开明。”
      唐昊唯顺手捏起个丸子丢进嘴里,望着天花板说:“咸了点,不过味道还可以。”
      我也尝了一个,没滋没味的。
      他看着我,忽然说:“给你说个事,不要告诉别人。”
      也不等我回应,他自顾讲起来:“上大学那会儿,有个室友和我上下铺,正如那首歌唱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借我烟抽的兄弟,我们俩也是从借烟开始说上话的。他一没烟了,就拍拍我的床帮,我也一样,日子久了,那床帮拍的发亮。
      人挺精神也挺内向,追他的女生也不少,可他心思也没在那上面,自然功课比我好。也许外地的孩子来北京上学都不容易,这也无可厚非,噢,对,他老家也是杭州的。可别人背地里都笑他有毛病,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我插嘴道:“女人多了,就说这男人花心,没女人又说这男人有病,人那——”
      唐昊唯继续说:“是啊,我老跟他开玩笑,你丫不会真的不举吧?他每次都不高兴地说:你丫才有病呢,不信你试试。
      玩笑归玩笑,他各方面表现都挺不错的,大二的时候,学校评选学生会主席,我和他都参加了选举,我们做什么都较着劲,学习上、各种活动,体育竞赛,除了追女朋友,他样样都能和我争个高低,可我俩的关系也是班上最好的,我带女朋友看电影,偶尔也买三张票,我没想那么多,他也乐得将电灯泡的光芒照射到有我的每一个角落。“
      我屏住呼吸,筷子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后来,我和校花好上了,就是那天苏虹说的王敏,那女孩挺傲气,和我室友八字不和,俩人见了面要么一句话不说,要么争执几句,各走各的,后来我才知道,王敏追过他,他把人家回绝的很干脆,女人嘛,小心眼,我尽量避免他们见面,约会时便不带他去了。我们俩为这事冷了一段时间,他照旧忙着读书,我照旧忙着约会。
      有个晚上,我回来的挺晚,刚要躺下睡,床帮就响了,他问有烟没有?我知道那只是借口,高兴他又和我说话了,他总是没精打采的,问他,他都笑笑没说什么。我想,那个时候,他已经病的很厉害了,可我却一点没觉察到,直到有一天,我们一起洗澡,我非要给他搓背,他死活不肯,还差点把我推了个跟头,摔下盆就跑了,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结果,晚上他没回宿舍,我不放心,跑到他常去读书的湖边,发现他一个人坐在草地里看星星,见到我,他没吭一声,我问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是哥们就讲出来,别隔着心。正说着,突然,他——“
      唐昊唯住了声,看了看我,我也莫名的咽了下口水。他抓起一只烟在空中虚晃了几下又放下,含混地说:“他居然——吻我。”
      我张了张嘴,瞪着眼,努力集中思想——一个男人吻了唐昊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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