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系统后我们HE了》一尺书

13、第 13 章

　　陆靡粗粗一扫，灵感就从暗地里蹦出来，顿时对这片窑洞更加满意，顶着寒风，举步往里走。

　　司至双手捧着个烧饼，一口一口咬，吃得满嘴都是油，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怎么怎么好吃，听得陆靡直翻白眼：“……吃了一路还没吃够，这都第几个烧饼了。”

　　司至腾出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急急吞下嘴里的东西，才道：“恩人，我为了赶来见您，昨天没吃饭，要补回来。”

　　陆靡顿了下，视线在司至肚子里转了圈，他的羽绒服穿在司至身上有些紧绷，这下更司至那突出微微鼓起的肚子。

　　也不怕撑死。

　　陆靡脸色臭臭的：“别吃了。”

　　司至紧了紧手里的烧饼，眼巴巴的望着陆靡。

　　“肚子就那么点，你还想不想吃午饭了。”陆靡浑身不自在，丢下这句话就直接往里跑。

　　司至只好跟上。

　　没走多远，司至便没了兴趣，这地方破败冷清，毫无人气，处处都染着孤寂，没有半点温度，司至一点也不喜欢。

　　可司至又能感受到，陆靡很惬意，正情绪达到了75%，非常难得。

　　在陆靡眼里，这地方的边边角角都透着故事，时不时停下来查看，拍上张照片，嘟囔上几句听不懂的专业话语。

　　他仿佛活了过来。

　　那些日日夜夜复杂纠结的情绪变得单一，也变得更加温暖澎湃。

　　司至眨眨眼，眨掉落在睫毛上的细雪，迎着呼呜呜的北风，紧紧跟着陆靡，他想，这样的恩人也挺好，虽然没有复杂的情绪用来感受、研究，但恩人心情好更重要。

　　陆靡看得细致，中午饭便随便吃了点带来的干粮饼子，本想下午接着逛，却不想接到连姐的电话。

　　连姐只道巧克力放在了公寓茶几上，也没提其它事，又说今天会赶过来。

　　陆靡拦不住，只好联系之前开三轮的老汉，让他来接。

　　听了全程的司至忐忑地望着陆靡：“恩人，您姐姐要来？我、我还没准备好见面礼，怎么办？”

　　说完，司至就眼巴巴盯着陆靡。

　　他印象里，这个世界和M520星系不同，处处都有习俗，好像见伴侣的亲人一定要准备见面礼，他还没准备，有点方，怎么办？

　　陆靡一言难尽：“我只有哥哥，没有姐姐，连姐是我经纪人。”

　　“那您怎么叫她连姐？”

　　“尊称，我和她虽是上下属，但关系不错，更像是朋友。”

　　陆靡随口一说，司至却听是了心里。

　　既是像朋友，那定是被陆靡认可的人，要好好表现啊，司至摸摸戴起的羽绒服的帽子，追上去，凑到陆靡耳朵边上，小声问道：“恩人，您朋友要来，我把头发戴起来吧。”

　　他说话时哈出的热气直冲陆靡耳朵，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一阵心惊肉跳，吓得陆靡一把按住司至的脸，推到一边：“做梦！”

　　他绝不允许身边出现杀马特！

　　“它那么漂亮，您怎么就不喜欢呢。”司至可委屈了。

　　伴侣相处守则第七条：注意形象，不要让他亲朋好友讨厌你。

　　他并不想顶着光头见陆靡朋友，只能磨陆靡：“恩人，您看我头上无毛多丑呀，肯定丢你的脸。”

　　呵呵，让你戴上才丢脸呢。

　　陆靡不为所动，甚至拉开距离，不和犯蠢的呆一起。

　　-

　　冬天的天黑的特别早，镇上的路灯早早亮起，他们在外面随便应付吃了顿便饭，便踏着昏黄的街道，顶着风雪赶回旅馆，那时已超过六点。

　　一进房间，陆靡赶紧打开了暖气，不一会，冰冷的房间暖和了起来。

　　两人舒了口气。

　　“终于不冷了。”司至搓着冰冷的手，“当人类真是太难了。”

　　司至的十指冻的通红，明明一路上，陆靡都逼着司至把手塞进口袋，可他似乎没有暖的过。

　　陆靡蹙眉，手往前微抬，又缩了回去，转身去行李箱里把自己的衣服翻出去，幸好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多备一份换洗衣服，也会带一沓新内内。

　　陆靡把挑出来的衣服递给司至：“去放水，在浴缸里泡一泡，出来就不冷了。”

　　司至接过，抱在怀里，肉眼可见地欢喜，就连陆靡不特意通过系统，都能感受到传递过来的喜悦，像奏起了轻快的小调。

　　陆靡挑眉：“你偷乐什么？”

　　司至冲陆靡傻乐，带着一种诡异的向往：“伴侣必做的一百件事中有穿伴侣的衣服。”

　　“我们不是……”陆靡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揪了下头发，“烦死了，快去洗！”

　　“咦，恩人，您的情绪告诉我，您不烦呀。”司至抿唇一笑，“我知道了，您害羞的吧，那，以后伴侣必做的一百件事情中的一起洗澡泡浴，可怎么办？”

　　泡！浴！一！起！？？

　　陆靡心头一跳，指着卫生间的方向：“滚进去！”

　　司至不动，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听说完成必做的事情能增加感情，恩人，不如现在就一起洗呀。”

　　“闭嘴！”陆靡黑着脸把司至赶进卫生间，嘭得关上门！

　　现实中两人相处和微信里聊天相处，完全不同的感觉！总觉得躁动，不自在，难为情。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哗哗水声，陆靡来回走了几步，忍不住跑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有一次性浴帽，把它戴上，脑袋不要沾到水。”

　　“知道啦，谢谢恩人。”

　　陆靡正要走，又听到司至嘀嘀咕咕道：“我还以为恩人要进来一起洗，特意没锁门呢，好可惜啊。”

　　陆靡：……

　　我tm吃饱了撑着。

　　陆靡脚步凌乱地跑了，把单人沙发拖到最远的角落，抱着本子窝在那画最后几部分关于窑洞的分境。

　　工作使我快乐！

　　过了好一会，陆靡握着笔，面无表情，本子上更是干干净净。

　　安静的工作环境实在太重要了。陆靡听着水声叹了口气。

　　陆靡只好翻以前画的分境，不久后，水声渐停，应该是进了浴缸，陆靡恍恍惚惚想着。

　　忽然手机嗡嗡响起。

　　是连姐。

　　陆靡下意识接通。

　　“我在你入住的旅馆楼下，你在几号房，我上去找你。”

　　陆靡不疑有它，直接把门牌号说了。

　　很快，门被敲响。

　　陆靡赶紧打开门，门外是个大气庄重的女人，扎着利落的长马尾，露出欣长的脖胫。

　　“连姐。”陆靡让开，示意她赶紧进来。

　　连胜男板着脸，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仅这一眼，就让陆靡警铃大响，有问题！

　　连姐把门一关，环顾这间小小的房间，不客气地拉过单人沙发椅坐下，陆靡皱着眉坐在床沿，问道：“连姐，出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说。”一提这，连姐就气，“你虽然是导演，可你的粉丝不仅仅把你当导演，演员粉圈那一套在你这也适用。”

　　陆靡点头，表示明白。

　　大概是因为他长的不错，又年轻，而且没隐瞒家世，所以他的粉丝有一部分并不是因为他的作品，而是外在条件。

　　他干的是导演的活，但在那些粉丝眼里，他是“演员”“网红”。

　　连姐见他态度还行，缓了口气，干脆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

　　那是张证件照，十分眼熟，陆靡看了两个多月，当事人还在浴室里泡着呢。

　　“你把我公寓墙上的照片撕下来了？”陆靡皱紧眉，神色明显不虞。

　　连姐都要气笑了，重点是撕照片吗？重点是照片里的人啊！

　　连姐缓了口气：“鹿鹿，你要是真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逼着不让你谈，但是，你不通知我就算了，你还偷偷摸摸……把人照片贴满家里，跟个变态一样，像话吗？！让人知道了，你的脸还要不要，还混不混了。”

　　陆靡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形一僵：“你想多了，在我眼里，这就是门神照，辟邪用的。”

　　“呵呵，你家门神长的可真俊。”

　　陆靡嘴角抽了下：“我就是用它控制控制自己的情绪。”

　　“呵呵，敢情在你这，医生开的药没用，一根烟，一张照片就有用了？”连姐深吸一口气，“我说陆靡，你能不能把自己当一回事，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不要搞七搞八。”

　　陆靡冷着脸：“医生说我没病。”

　　“沉浸过去，接近躁郁症初期……”

　　陆靡脸色微变。

　　连姐这才止了话，转头逼问：“行，这事我不管，我也管不着，但是，你老实和我交待，这照片里的人是谁，成年了吗？干什么的？在一起了吗？你必须告诉我，万一你们不小心公开了，我也好有个准备。”

　　她一连串问题砸下来，砸得陆靡晕头转向：“什么公开不公开，不就是打印一张证件照，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是一张吗？你心里没点逼数！”

　　陆靡被连姐尖锐的视线刺得浑身不自在，想到公寓满屋的照片，不由地挪了挪，避开她的视线，特别心虚地说：“我只是用它控制情绪。”

　　“你！死鸭子嘴硬。”连姐气得头顶冒烟，忍着脾气问，“大老板知道吗？”

　　“我哥？”陆靡愣了下，正要摇摇头，突然停顿了下，道：“我大半年前就出柜了。”

　　“所以他们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连姐甩了甩手上的照片。

　　陆靡抽了抽嘴角：“他们还不知道，不对，我和他还没在一起……”

　　“恩人，您和谁没在一起？”

　　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司至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盯着陆靡，热腾腾的雾气环绕着他，一时间看不太清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