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系统后我们HE了》一尺书

12、第 12 章

　　司至的情绪从始至终都在60%以下，存在感极低，此时细细感受，好奇，兴奋，喜悦，以及几乎察觉不到的失落。

　　半点伤心都没有。

　　装着可怜巴巴给谁看呢！演戏都演到他面前来了，厉害呀，把他这正儿八经的导演都给糊弄过去了。

　　陆靡黑着脸，凉飕飕地瞅着司至。

　　司至那张白白净净的嫩脸，因为运动染着红晕，浑身上下透着少年意气，正是陆靡喜欢的模样。

　　不过，陆靡现在看司至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哪都碍眼，特别是原本还能忍受一两分的七彩鸡冠头，现在完全忍不了，瞄上一眼都蹭蹭冒火。

　　陆靡心里憋着气，冷声道：“把假发给摘了。”

　　司至下意识捂住脑袋，挣扎道：“可不可以不摘，您看它们多漂亮，七种颜色呢，代表美好的彩虹，多有意义。”

　　“呵呵。”陆靡扯着薄唇，讥诮道，“只要你滚出去，离了我的眼，别说七彩，你就是八彩九彩一百二十彩，我也不说半个字。”

　　闻言，司至征征地望着陆靡好一会，才有气无力摘下假发，露出光溜溜的光头，以及缠了几圈的白纱布。

　　陆靡随意扫了眼，视线在白纱布上顿住。

　　没有血迹。

　　陆靡神色渐缓，半个身体往床头靠背上一枕，正大光明地打量垂头丧气的司至，见他一副痛失所爱的模样，嘴角抽了抽，这是多爱杀马特打扮，什么垃圾审美呀。

　　“你就这么喜欢？”陆靡翻了个白眼，无语极了。

　　司至瞥了陆靡一眼，站起身，拉开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沙发椅坐下，正好与陆靡脸对脸，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陆靡意思意思坐正了。

　　他才刚坐正，司至那厮却连人带椅搬起来，挪着转了个身，像闹脾气似的背对着陆靡，只留下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陆靡：……？？？

　　司至以指作梳，慢慢梳理假发，半转过头瞄了陆靡一眼，又迅速转过去：“它不仅漂亮，寓意美满，还是我们初次相遇的见证，它是特别的！”

　　陆靡：？？？

　　啥玩意？我记得我们初次相遇你特么就是光头啊，和现在一样。

　　陆靡这么想，也就这么说。

　　闻言，司至瞬间转过身，用一种悲愤惊奇的视线盯着陆靡：“你竟然忘了？！我们相遇在车身血海中，你从天而降救了我，英雄救美，那么经典美好，那么惊心动魄，你怎么会忘记？”

　　气得他连敬称都给忘了。

　　【请注意，您的伴侣负情绪达到78%，他非常伤心，建议您尽快安慰他，给他您可靠结实的臂膀。】

　　啧，总算又超过60%了。

　　陆靡脑门一抽一抽，思绪还飘了飘。

　　伤心，失落。

　　司至真没认错人？陆靡两眼无神，他完全听不懂，想不起，而且，恍恍惚惚间，他总觉得司至说话有种系统提建议时说话的调调。

　　司至见他懵懵懂懂，是真忘了，不由得想到还是系统刚绑定陆靡时，他还去医院查了脑子，不禁一声长叹：“恩人，您大脑真没有问题吗？我陪您去医院吧，有问题要早治疗。”

　　司至说到最后已经一脸担忧，并不是故意嘲讽，是打心眼里担心。

　　陆靡满脸黑线，恨不得拿块抹布塞到他嘴里：“你哪来的那么多话，直接说，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到底怎么回事？”

　　“三个多月前，我们绑定那天，我出了车祸，是您救了我，帮我按住了脑袋上的伤口。”司至抬手摸摸脑袋上的纱布，脸上带着一线奇异的微笑，“我第一次睁开眼就看见了您，第一次感受到的体温源于您，恩人，您就像星海里会发光的晶体，闪闪发亮，我想报答您，我一定要报答您。”

　　司至越说越激动，眉飞色舞，整个人透着股活劲。

　　陆靡征征望着他，只觉得窗外的阳光刺眼极了。

　　陆靡长的好，小时候被养得天真，整天傻乐乐，被人叫小太阳，小星星，闪闪发亮。

　　上一次被人这么形容是什么时候？在小时候因为苏影后遭受暴力欺凌之前。

　　陆靡身形颤了颤，眼睛暗沉，整个人像一摊死水。

　　“恩人？”司至感受到陆靡的情绪，顿时急了，根本顾不上自己，赶紧靠过去哄着，“你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是你救我就行了。”

　　他的声音像一把勾子，把陆靡从记忆中给拽了出来。

　　他扯了下嘴角，扯不出一个笑，只顺着司至的话点点头，胡乱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想着想着，忽然眯起眼。

　　三个多月前，绑定系统，车祸，杀马特，司至。

　　艹！真救过。

　　关键词一串，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陆靡终于明白，之前被司家反反复复提起的救命之恩怎么来的。

　　难怪他一直觉得司至的眼睛挺眼熟的，可不眼熟嘛，当时他给人按着伤口，司至眼睛不带眨的盯着他。

　　陆靡暗暗咬牙，他竟然一直心虚占了别人的救命之恩。

　　司至小心翼翼偷偷瞄陆靡，小表情纠结在一起，说关切吧，又带着几分雀跃，探究。

　　嗷~~恩人60%以下的情绪也好丰富啊，好想细细品味，可恩人好像很悲愤，这是负情绪，应该要赶紧清除掉才对，可清除掉后，情绪就没这么丰富了呀。

　　司至那纠结为难得模样实在太明显，陆靡都看不下去了。

　　“行了，我记起来了，别一副要死娘的鬼样。”

　　陆靡说完，自己也轻松了，知道司至是自己曾搭过一手的杀马特，虽然细讲也算不得救命之恩，但他现在就是莫名的底气十足。

　　陆靡的情绪也随之平复。

　　司至有些可惜，这次情绪去的太快，不过没关系，只要跟在恩人身边，总还有机会，还能继续感受。

　　陆靡看着司至开开心心的样子，忽然问：“司至，你会绑定系统，是因为救命之恩？大可不必，真正救你的是医生。”

　　司至奇怪地瞅了眼陆靡，摇摇头：“救命之恩已经报啦，我绑定你，是因为我是你的择偶审美。”

　　说完，唇角勾起轻笑一声，笑得人畜无害。

　　陆靡被笑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摸出手机，等反应过来，司至已经印在了镜头上。

　　两人距离近，镜头上也就只有一张放大的脸。

　　半侧着，映着窗外的阳光，白皙的脸染上一层暖色，仿佛透着光的玉。

　　纤长的睫羽半垂，在眼睑下投出小片的阴影，乌亮亮的眼睛里似有碎光，配上翘起嫣红的软唇，整张脸熠熠生辉。

　　再配上头上绑着的绷带，更是显出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感。

　　受伤的病美人。

　　用陆靡挑剔的“美人收割机”的眼光来看，也是完美无缺的。

　　“恩人，您果然很喜欢我。”司至坐回单人沙发椅上，单手撑着下巴，“我的决定没有错，司至确实如他人称赞一般，是天下第一美人，您绝对会满意。”

　　这是在自夸吧……陆靡无语了，握着手机的手却有些僵，到底没舍得删掉照片，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怎么会收集我的照片。”司至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

　　正是之前陆靡给出的“司至证件照”。

　　陆靡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恨不得狠狠拍自己脑门，之前怎么脑抽把照片给出去了！

　　陆靡再崩溃，表面还是很淡定，故作镇定地抢回证件照，装模作样的不屑地瞄了眼，快速塞进口袋：“少自作多情，我只是拿它辟邪，毕竟长得挺……有特色。”

　　他本想嘲讽长得丑，可对着司至的脸到底讲不出，只憋出个有特色。

　　陆靡觉得自己这波挽尊真是机智极了。

　　“噗。”司至强压着笑，“恩人，您可真别扭，您的情绪可是告诉我，您很喜欢的，放心吧，您想怎么拍怎么拍，我不会有意见。”

　　陆靡：……

　　忘记了垃圾系统的感同身受。

　　要是系统有实体，他绝对要把系统拖出来暴打一顿。

　　陆靡愤愤地瞪了眼司至，转身跑去洗漱，洗完，抓起东西就走，任由司至死皮赖脸围着他打转也不搭理。

　　他也是有脾气的。

　　很有脾气的陆靡最后还是给了司至一份热乎乎的早餐。

　　一碗豆腐脑，两张韭菜盒子，一个酸菜大包子。

　　吃完，陆靡按计划去本地的窑洞找灵感。

　　窑洞离小镇一丁点远，坐上镇上的三轮车，晃晃悠悠，晃了四十多分钟才到。

　　这片窑洞说是废弃，其实还有六七户住在那里。

　　听开三轮车的老汉说，那几户都是老人，最老的那位有八十八岁，那些人家的后辈都去外地挣前程，不愿意呆在这旮旯里。

　　和老汉约好下午五点来接，陆靡和司至便下了三轮车。

　　他们没急着深入，只站在边缘眺望。

　　这片窑洞以前应该是个聚集地，或者说村落，窑洞布局很密集，可以想像以前应该挺热闹，可惜，现在打眼一看，光秃秃一片，很多墙体门都脱落了，凄凄凉凉，没有人声，静得可怕。

　　够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