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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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鸮：“你很聪明。”
莫霄九揪着衣袖不知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聪明，否则不会直到今日才想通自己不该继续拖累傅廷眷。
雪鸮接着说：“虽然天道意识是为监管一界而生，但毕竟是由天道本身所衍化，实际上我们也不能越线插手过多，例如直接拨乱本界凡人的命运这种事。本界出了点问题，我在调查的时候发现问题毕竟大，是我不直接插手无法解决的程度。所以需要一个能以‘人’的身份在人间行走的……”
天道顿了顿，最终选择实话实说，“棋子。”
用在此处的“棋子”是一个不那么美好的词汇。莫霄九想的不是傅廷眷有多么荣幸能得异界天道青睐，而是心疼、担忧他作为棋子的处境。
“我……能做什么？”莫霄九很快接受了天道的说辞，却不能放下心，急切的想要为傅廷眷做什么。
雪鸮为难了，犹豫着不知如何说。
它不做声，莫霄九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他太弱了。弱到对于傅廷眷、对于天道毫无用处。
明知这是事实，可他忍不住委屈和失落，心口酸涩难言，眼眶一红又要掉泪珠子。
雪鸮真是被他哭怕了，连忙制止：“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
于是莫霄九变为呜呜咽咽小声抽泣。
雪鸮：“……”
好家伙，这还不如大声哭呢。
雪鸮当真是无奈了，它作为一界天道衍化的意识，性子是少有的好——除了嘲讽傅廷眷的时候。它安抚说：“先顾好你的命吧。听说你们修真界的伴石得天地之灵韵，感而化婴。你肚子里这胎是算得上独一无二的灵胎，它要诞生需求的代价极大。要在修真界还好，有无数天材地宝补充养分。我界灵气虽说充沛，可惜没有灵材给你保胎。”
莫霄九只知灵胎一直在吸收自己的灵力，但不知它的需求量原来极大，以他筑基期的修为根本无法让它健□□长。
雪鸮耐心解释了它从修真界了解到的信息，提供消息的是修真界天道，其准确性毋庸置疑。
雪鸮：“你之前要杀灵胎的决定没有错，要不是我及时把你带到这里……”
听到对方提起此事，莫霄九脸色立时一变，神情间有愧疚有心虚，但他想，倘若再经历一次，他必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里算是我家，时间在此停滞，所以你的神识无法通行。以你凡人之躯进入这里，你身上的一切时间也随之停止，理论上你的呼吸、脉搏都停了，也就论不上生与死的状态了。”雪鸮对这处空间的介绍没有面对傅廷眷时描述得详细，那些不是莫霄九一介凡人该知道的。“你跟灵胎本质上依然归属于修真界，所以我无法对它下禁制直接帮你。”
莫霄九不能全部理解它的话，禁制和直接帮助，还有归属于修真界的说法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涉及了太多天道法则的内容，他只能领会理解它的意思。
也就是说天道救了他，但没有完全救过来。他此时应是处于一种既不是活着也不属于死亡的状态，犹如被封印玄冰棺中的活死人，只有当冰棺解封，才能知道棺中人究竟会活着还是死亡。
“咳。”雪鸮有点尴尬的咳了声，有种牛皮吹上天，结果半天出不了手的心虚感，“灵胎求生的本能差点把你吸干，傅廷眷用他的一魄填补了灵胎的需求……”
“你说什么？！”莫霄九失声大喊，不敢置信。
傅廷眷不喜欢宝宝的态度非常鲜明，怎么会拿自己的一魄去喂养它呢？
莫霄九说不清这一刻他心里是什么感受。感动吗？自然有的。更多的是再次意识到傅廷眷究竟对他有多好。
魂魄乃人之灵，魂魄不全之人轻则浑浑噩噩痴傻疯癫，重则丧命。修真之人比普通凡人更看重魂魄。况且魂魄分离，其撕裂之痛得有多么痛苦不堪。
傅廷眷却为了他，甘受此苦。
莫霄九只以为傅廷眷是人，以为他生生受了魂魄分离之苦，其实傅廷眷根本无魂无魄，并未有他想象的痛苦。雪鸮所说的拿一魄喂灵胎的真相其实关系到它与傅廷眷的协议。
傅廷眷替天道办事，天道奖励他人的身份。
傅廷眷是心魔，本身就是一抹念罢了，雪鸮从修真界带走了这抹念，将之塞入一具凡人身躯中，承诺完成任务便为他塑造魂魄。
玄师大陆的灵魂轮回与修真界规则大致相似，人的魂魄不是凭空而生的。一只心魔想做人首先就要具备人的躯壳与魂魄，唯有天道可无中生有，使心魔化人。
所以雪鸮天道是拿未来该奖励给傅廷眷的七魄之一喂给灵胎，使灵胎安稳下来，即使莫霄九立刻离开这方空间也不会被灵胎继续掠取灵力与生机。
傅廷眷的身份不好对莫霄九开口，至少雪鸮认为这件事应该由傅廷眷自己告诉莫霄九，隐去这些，便让莫霄九误会了。本来哄好了不哭的人一下子又哭了起来。
雪鸮不明他心中所想，只觉头疼。只好拿傅廷眷来安抚他，“这么看来傅廷眷真挺好的，虽然做起任务拖拖拉拉，天天给我摆脸色，不过对你是真好。当时你昏过去，他看你想用魔气杀胎，当场就说‘这种要害死母亲的孽障，直接弄死。’啧，那语气那眼神，杀气腾腾的。”
听着雪鸮转述傅廷眷那句话，莫霄九一下子就不再纠结他不喜灵胎的态度了。
傅廷眷不喜欢宝宝，不是对他们的感情存疑，也不是厌恶小孩子，而是因为他将他看得最重。
对每一个母亲来说，生产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修士孕子，亦如凡人，便是有灵药医修，保不住的依然保不住。
不知真相的莫霄九更进一步误会了，但他体会到的来自傅廷眷的爱意只比现实更浅。
傅廷眷知道他喜欢这个孩子，即便心里对这个“青霄的孽种”膈应得要死，恨不得将这孽胎挫骨扬灰，当莫霄九暂时不会死后，他依旧选择付出自己千难万险才可得到的一魄去保住它。
他不想莫霄九在失去这个孩子后痛苦、后悔。
“你好好准备，最好一离开这里就马上渡劫结丹。在雷劫劈完反馈灵气时剖腹取子，届时我送它回修真界，只有在那边渡过它的化形雷劫，灵胎才算真正诞生成人。我界庙小，经不起天地灵物的化形之劫。”
雪鸮说完便没了声音，万籁俱静之下，灰暗的空间里唯余莫霄九握着手腕上的碧云赤凤镯泣不成声。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 6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