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手记》如莲

5、第五章

　　且说这苏老先生毫不见外的坐在上位，卫子康显然是听说过苏老先生的大名所以对他极为尊敬，席间苏老对宣珠所做的饭菜赞叹有加，从而她也得知这东曜国的食风颇为粗犷豪放，菜式也很简单。如果宣珠想在这里占得一席之地显然得在菜单上下点功夫，如此这般宣珠心里便有了一些计较。
　　最后苏老先生无不遗憾的说：“唉，有好菜而无好酒，真是人生一大遗憾啊。”宣珠趁机询问：“在您心目中什么样的酒才称得上是好酒？”苏老先生捋了捋胡须笑道：“当然是香气浓郁，回味绵长了。”想来中国白酒在任何时代的要求都是类似的。
　　宣珠想只要找到可以酿酒的人并且把现代的酿酒技术融合进去应该可以酿出比这时的酒更纯正的味道吧，暗地里便打定学习酿酒的心思。

　　不知不觉卫子康也在连州城里耽搁了不少时间，每日里跟着宣珠寻找各种食材或者是不同的食肆里吃各家的招牌菜或者是叫一坛好酒慢慢的品尝，然后每日傍晚回客栈宣珠开始煮饭，苏远溪也常常在开饭的时候准时上桌，而宣珠把得到苏老好评的菜式让洛轻珏写成菜单，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老店重开的时间。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在吃过晚餐之后，宣珠又坐在屋顶上看星星，自从第一日坐在屋顶回忆了半天往事之后她便喜欢上站在高处的感觉。而今天卫子康也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直到她受不了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卫子康笑了笑：“明天我便回晋中了，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了。”宣珠不置可否。
　　沉默中，宣珠望着远处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若是在现代社会的城市里哪里还能看到如此纯粹的夜色，那里的夜空早已被满城的霓虹折射成暧昧的暖色调。
　　“喜娘……”卫子康轻声唤她，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担心。
　　宣珠转头看着大哥犹豫的表情说：“哥，我不想再做喜娘了……”
　　卫子康脸色一变，急急的说：“喜娘，你不要胡思乱想。等我回到家将一切禀明父亲，自然会接你回家。”
　　宣珠盯着他，说：“卫子康，你究竟是在安慰我还是自欺欺人？”她冷冷的笑道，“以我现在下堂妻的身份，即使父亲有心接我回家，那么回家之后呢？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只能整日的呆在房间内不能见人，然后待到哪家的鳏夫需要续弦便潦潦草草的嫁出去？如果那样的话，我宁可再死一次！”
　　卫子康默然，他怎能不知她所说的现实，只是她一个女孩家还能怎么样，从父从夫从子的命运便是如此。此时他只能说：“喜娘，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自你到涟州之后我便知你是不愿回家，我也看得出你是想重新开始而不肯再做一个被别人安排生活的人。”顿了顿，接着说，“即使你不愿再姓卫，不愿再做喜娘，你也还是我卫子康的小妹。”
　　宣珠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谢谢你，哥。”

　　翌日早晨，卫子康便一人离去。宣珠本想让银雀也跟着他回卫府但那小丫头死活不肯说要留在这里帮她的忙，她转念一想也是，若不是这几日银雀里里外外的张罗着保不齐她这老店新开还开不起来呢，她不过是提供理念而具体实施还得到要靠银雀。
　　这段时间宣珠为了探清楚这涟州城的食肆的情况，所以整日都在外面奔波。于是，派发传单，招收人员之类的琐事便由银雀这丫头做了主，然后根据宣珠所提供的“培训手册”进行一定的岗前培训，之前银雀在颇有成效之后还彩排了一次给她看，虽然还有些小问题但也是似模似样，而且这丫头还乐在其中，看来她比较适合做人事总务的事情，以后若是能够扩大营业她便是人事部的部长了。
　　折折腾腾总算到了正式开张的那日，大概是宣传工作做的比较到位，例如采用名人效用，把苏老对于菜式的评价写在传单上，例如采用折扣优惠等等。而现在门庭如市的景象也着实让洛轻珏他们兴奋起来，干起活来也带劲。
　　可是门庭若市的后果便是宣珠自个儿累得要死，厨房里只有她一人所以根本架不住几分钟一盘菜的工作强度，所以仅仅忙过了午时，她便忙不迭的要求关门，瘫倒在椅子上说：“不行了，我要累死了。”
　　“可是，我们第一天开张小姐你就累成这样，那么以后怎么办？”银雀担心的问。这确实是个问题，她在银雀的按摩下思索着这个问题，或许招两个学徒会比较好，但是即使现在开始招学徒但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啪，啪。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在门外重重的砸门，忠伯刚把门打开便看到苏老一脸怒气的冲进来：“小丫头，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面对他的指责，所有人都一脸雾水不知所云，洛轻珏走过去问道：“老师，怎么了？”
　　苏老气呼呼的说：“我听说你们这今天开张，而且生意还不错，所以我就过来看看，谁知道等到我来的时候你们却关了门，你说是不是不欢迎我呢？”
　　洛轻珏听后哑然失笑，他的老师就如同孩童一般，天真肆意的很。他轻声解释道：“我们不知道老师要来，若是知道老师要来的话就算卫小姐累死也会坚持到老师的到来。”
　　“我说苏老先生，你平时来我这白吃白喝我都不说什么，今天我不过是关了门而已你至于如此生气吗？”宣珠有气无力的回答。
　　这时，苏远溪才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宣珠，关切的问道：“小丫头，你怎么了？”那语气转换的真快。
　　“还能怎么了？”银雀翻了翻白眼，“今天的客人太多了，小姐一直都在厨房里呆着所以累着了。”

作者有话说

　　好吧。
我被自己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