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红尘劫》幕南鞑靼

5、第五章

　　斯琴已经四五天没有来上班了，今天心血来潮，他去了单位。
　　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指挥中心的办公室刘主任。刘主任见了斯琴，故作严肃的脸上立刻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高声说：大美女，好久不见了。斯琴抿嘴笑笑说：这两天家里有点事情，没抽开身子，有劳主任费心了。刘主任呵呵笑着说，别客气！别客气！要是遇到了啥困难尽管开口啊！斯琴笑笑说：谢谢主任！
　　电梯下来了，刘主任抢先一步，按住电梯按钮，示意斯琴先上。斯琴略带不好意思的说：主任您请，刘主任故作真诚的说：国际惯例，女士优先
　　或许是在领导跟前有压力，其他人并没有上这步电梯，斯琴和刘主任两个人关了电梯门，电梯向上升起。另一部电梯被挤的装不下了，有两个人只好作罢，等电梯在下来。
　　在电梯里刘主任说：家里有事你就忙你的，咱们这有啥新政策，新动向我通知你。
　　斯琴抿着小嘴说：谢谢领导。
　　哎，叫哥就行，叫领导见外了。刘主任假装不悦的说。
　　好的，那就叫哥！
　　这就对了吗，电梯停了下来，刘主任按住电梯开门键，做了个请的手势。斯琴也不客气，出了电梯和刘主任打招呼说我先回部门看看。
　　刘主任堆笑着说：快忙，快忙！一转过头，马上换上凶凶的表情。
　　哎呦，大美女来了，斯琴来了，欢迎，欢迎。部门的人见了斯琴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有的夸斯琴头发烫的好，有的夸斯琴皮鞋买的高档，有的夸斯琴瘦了。好不热闹。斯琴和他们聊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和他们到了别，这些同事们显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一个劲的挽留。
　　哎，没事回来看看我们啊，大家都挺想你
　　就是，想请你吃好吃的都没机会
　　哪天帮我们设计设计发型，让我们也时尚时尚
　　等到斯琴走了，忽然这些人好像一出戏演完了，长出一口气，瞬间回归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继续忙着各自的工作。
　　斯琴去了火车站，由于停车位不够宽敞（技术原因不做讨论），半天才把车停进去。他下了车在出站口等着昂格玛出来。因为天生丽质，又穿着考究，引得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人流出了大半，也没看到昂格玛，她正准备再打个电话，忽然一个人小声说：斯琴，久等了
　　昂格玛梳着辫子，脸上泛着阳光色，穿着显得土里土气，略显自卑的神色，拘束的样子，和斯琴一对比，完全是丑小鸭和白天鹅的差别。
　　斯琴说车在那边，我帮你拿点吧，昂格玛赶紧推开斯琴的手说不用不用我能拿得动。
　　上了车，斯琴的旁边又停了一个车，平时都是朝日格图开车，斯琴的技术不是太好，倒了好几把也没能出去，急的他拿起电话，准备给朝日格图打过去。
　　忽然有人敲窗户，斯琴放下玻璃问，还没等问，那人礼貌的说我帮你倒出去吧。
　　斯琴谢了那人，开车走了。
　　小时候，因为同样的家境不好，又都住在宿舍，斯琴和昂格玛那时候特别好，几乎形影不离，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分开十多年后，再见面忽然两下默默，谁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回到家斯琴拉着昂格玛去商场，给她买了四五件衣服，又带她烫了头发，汗蒸，一直到晚上一点了才回去。晚上睡不着，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我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昂格玛说
　　嗯，我听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都啥年代了？你怎么也这么糊涂呢？斯琴愤愤的说
　　哎......昂格玛长叹一口气，也是我命不好，摊上那么个人，孩子也给卖了，家也没有了。说着昂格玛掉起眼泪。
　　那他把你抵押给村长你怎么不反抗呢，这是明显违法的事情。斯琴说
　　其实吧，昂格玛擦了擦泪水，村长对我还不错，基本上啥也不用干，活都是他大老婆给干，我连衣服都不用洗，有时候他大老婆连内衣内裤也给我洗。虽然外人看着听着砢碜，说实话我反倒觉着挺安心，也不用怕半夜喝醉回来被打了。
　　斯琴也忍不住长叹口气，问：想你儿子吗？
　　昂格玛一下子泪流满面，想啊！我就想着尽快找到他，把他接到我身边。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他能出息点，让我受多大的罪我都愿意。
　　那你这次怎么跑出来的？
　　村长的姑娘刘婷婷从英国回来了，那天晚上，和他爸大干了一仗，把他妈也狠狠的骂了一顿，把我赶出来了。昂格玛说完，居然没有一丝表情，哎，这可能都是命，我也认命了。
　　出也出来了，那你有啥打算没有？斯琴问
　　我想在这边找个活干，等我攒点钱，我去把儿子找回来。
　　两个人又瞎聊了一会，看时候不早了，斯琴说：睡吧！
　　昂格玛躺在床上，睡不着。一想起这几年的遭遇，眼泪就忍不住噗嗤噗嗤往下掉。这次还对亏他们的同学刘铁军帮忙，要不他手里连二百块钱都没有。
　　那天晚上被赶出来以后，昂格玛无处可去，他本来想给他阿爸打个电话，后来觉着没脸回去，就没打，一个人在山上游荡了几个小时。后来山上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实在吓得不行，他在万般无奈下给他们同学刘铁军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刘铁军开着车来了。把她接上后，刘铁军说要不我把你送到镇上的宾馆住一宿吧。昂格玛见到刘铁军没了主意，只是一个劲的哭，刘铁军轻轻的抱住她说别哭了，没啥大不了的。昂格玛忽然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刘铁军的怀里。刘铁军把他抱进怀里，右手不由自主的上下游走，昂格玛说别这样，别这样，可是刘铁军并没有停下来，一会昂格玛的衣服就被脱光了。刘铁军地中海的脑袋扑向昂格玛的□□，整个人也压在了昂格玛的身上。
　　夜鸟惊起，青蛙乱叫，兔走狐疑，黄沙如水，漆黑的夜空下，这辆轿车发出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