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素》明乐乐

9、甄嬛传

　　回京后约素就不大爱出门了，除了进了两回宫和去了甘露寺之外，就一直宅在府中，允礼还时常出门与人聚聚，出一回门就给约素带一回礼物，博美人一笑，约素偶尔绣点小东西送给他，算是投桃报李，两人将日子过得颇有情趣。

　　过了不久，中秋如期而至，这日约素身着正装，跟着允礼进宫参加中秋晚宴，她平日里不怎么打扮，今日盛装出行，别具韵味，就是身上行头重，压得人难受。

　　“夫人今日盛装打扮，待会到了席上，定会艳冠群芳，到时只怕为夫要被那艳羡的目光给戳穿啰。”边说着还要做一副怪模样，允礼看出约素不适应这身打扮，于是作怪逗人开心。

　　“惯会哄人开心。”约素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可面上还是轻松了一些。

　　“错了”，允礼突然正色，转眼又调笑道：“是惯会哄夫人高兴。”

　　约素轻笑着摇摇头，随手拿起手边的书看了起来，不再搭理他，允礼见此也不再打扰她，握着她的手，闭目养神，车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到了宫门，正遇上了十王爷和十福晋，约素成亲当日曾与十福晋打过照面，聊了几句，约素又不爱出门，之后倒是一直没有见过了，如今遇到，两个爷们打着招呼，约素和十福晋也相互笑着见了礼。

　　几人一同入了席，相邻而坐。

　　“素福晋今日光彩夺目，叫人不敢直视。”十福晋开口寒暄，面上笑意温婉动人，显得非常有亲和力。

　　约素颔首微笑，回道：“十福晋今日也格外光彩照人”，这倒不是约素客气，十福晋的妆容确实出彩，将她衬得格外好看。

　　十福晋闻听此言笑得更真实了一些，眼角笑纹都出来了，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尤其是精心装扮后的女人，笑过后，十福晋朝着约素举起了酒杯，约素不好拒绝，也端起了酒杯，二人遥遥相敬，浅尝辄止。

　　约素酒量不佳，却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口下肚，脸颊发烫，面上泛起了红晕，人就有些晕晕乎乎了，旁边的允礼见自己一个没注意，她就喝了酒，人都迷糊了，宴会刚刚开始又不好离开，只能招呼人去准备醒酒汤，又让约素靠着自己坐着，看着人的眼神又心疼又无奈，数落的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也不舍得责怪她。

　　十福晋也没想到约素酒量这样差，“倒是我的不是了，一时兴起，竟叫她喝醉了。”

　　“王嫂不必自责，便是我也不知她酒量这样差，王嫂有哪里能知道？”允礼忙着哄人喝下醒酒汤，听到十福晋的，连忙摆手，不敢接受，况且十福晋却是不知此事。

　　“就是，你又不知道她这么不能喝，你敬人又没错。”一旁的十王爷插嘴，被自家福晋轻飘飘瞥了一眼就失了声，不敢再说。

　　“你十哥不会说话，十七弟莫要怪罪。”制止了自家爷们之后，十福晋再次表示歉意。

　　“自然不会，十哥的性子弟弟还是了解的。”哄着人喝了醒酒汤，这才有空回话。

　　约素喝了醒酒汤，缓了一会，人也没有那么晕乎了，“是妾身酒量浅，从前只酿酒，不曾喝过，今日这一口下去，方知自己竟是个‘一杯倒’的人，让十福晋见笑了。”

　　十福晋闻言浅笑，也不再说什么了，指着桌面上的一道清汤说：“十七弟给素福晋盛点汤吧，喝了胃才会舒服。”

　　允礼拱手道谢，给那贪酒的人盛了一小碗汤，舀了一勺就要喂约素，约素抬眸微嗔了他一眼，自己接过汤碗喝了下去，喝完才说：“我有手有脚的，自己能喝。”

　　允礼看她说话娇娇软软的，面上还带了三分委屈，四分骄矜，眼睛倒是清亮，只是眼神中还残有几分醉意，没有焦距，就知这酒还是没醒全，她清醒之时可不会露出这般可可爱爱的爱娇情态。

　　允礼虽然觉得醉酒的约素很可爱，可也怕她难受，还是不放心的叫人再备一碗醒酒汤，约素听他这么说，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袖，委委屈屈的说：“不要，太难喝了，允礼哥哥。”说完还要撒娇般地扯了扯他的手。

　　约素这么一撒娇，这一声“哥哥”叫出来，别说允礼的心软成一团，就是旁边围观的福晋们都要被融化了，恨不得马上代替允礼答应她，允礼自然没那铁石心肠来拒绝她，只能多盛几碗清汤给她。

　　“果郡王与侧福晋果然恩爱，从前听人说总以为是言过其实，如今见了面，才知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说话的声音来自对面，只见那人满头珠翠，浓妆艳抹，尽显妩媚风流之态，面上虽含笑却也难掩骄傲，此人正是宠冠后宫的华妃娘娘。

　　允礼与华妃素无交集，见她突然开口攀谈有些诧异，还是客气道：“华妃娘娘过誉了，小王与福晋哪里比得上娘娘与皇兄的多年相伴之谊。”

　　华妃笑意微敛，面上浮现出几分哀怨之态，“宫中姐妹众多，本宫都人老珠黄了，宠爱也是日薄西山，皇上哪里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

　　华妃回着果郡王的话，眼睛却瞟向了皇上那边，这话是对谁说的，一目了然。

　　“世兰这话可是在怪朕看你看得少了？”上首的皇帝自然注意到了华妃和果郡王的对话，也不好不开口。

　　“世兰哪里敢怪皇上，皇上政务繁忙，又有莞贵人、安常在这样的美人相伴在侧，臣妾这个老人儿自然得退位让贤，怎好坏了皇上兴致。”

　　“还是在怪朕，朕也就这一段时间少看了你几回，小性。”

　　“臣妾知错，自罚一杯。”

　　“是该罚，等宴会结束再罚”，这话说出口，在座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华妃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志得意满的笑了，也不再作妖了。

　　允礼自然明白自己是被华妃做了筏子，摇头无奈的笑笑，就抛到了脑后，专心应付身边的小醉鬼。

　　“允礼，我不想坐着了，我要出去。”约素凑到了允礼耳边，悄声说。

　　“素素，乖，先把这碗汤喝了，喝了咱们就出去，好不好。”允礼耐心哄着。

　　“真的吗？你不许骗我哦，不然素素很生气的。”

　　约素端着碗又喝完了一碗，踉跄着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允礼赶紧扶住了人，吩咐人告了假，就扶着约素走了。

　　两人顺着宫道一路往里走，来到了一处荒凉废弃之地，原是桐花台，桐花寓意情窦初开，这里乃是先帝为舒太妃所建，代表先帝和舒妃岁岁合欢，可惜先帝去后，舒太妃也离了宫，此地也渐渐荒凉，桐花台再不复往日荣光。

　　“你倒是会找地方，竟走来了这里。”允礼心中有些失笑，这小醉鬼真是会走。

　　“这里，好丑，以前，好看的。”约素有些委屈，这里以前明明很好看的，为什么现在不好看了。

　　小醉鬼虽然说话颠三倒四的，但是并不妨碍允礼理解她的意思，她以前来过这里，“你是说，你以前来的时候这里还很好看？”

　　“好看的花花，没有了。”约素一想觉得更委屈了。

　　“你是来这看花的？”允礼问道。

　　约素乖乖的点点头，允礼无奈的笑了，只能说：“这儿的花不是这个时节开得，我们回府看桂花好不好？我们昨夜见过的那种小小的花。”

　　约素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轻车熟路地拉着他躲了起来，还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轻轻地在耳边说：“嘘，有人来了，不要说话，会被发现的。”

　　允礼刚想说这儿不会有人过来，不用躲，就听见远处传来说话声。

　　“姐姐叫我出来来这偏僻之地做什么？”

　　这声音听着耳熟，允礼正想着在哪里听过，耳边传来微微的热气，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令他的耳尖微微发麻，“是碧答应和除夕在倚梅园祈福的那个人。”

　　“姐姐？你还认我这个姐姐吗？”说话之人背对着他们，看不见正面，只从背影看身量纤纤，体态玲珑，语气有些痛心疾首。

　　“是了，你如今是宠惯后宫的莞贵人了，又是赐浴汤泉，又是椒房之宠，连权倾后宫的华妃遇见你都得退一射之地，我一个微末答应怎么配叫你姐姐。”

　　“我若是不认你，不替你遮掩，你以为你冒充之事还能隐瞒至今吗？”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就证实了约素所言，正是碧答应和当日出现在倚梅园的女子，原来当日在除夕夜与皇帝相遇的女子竟是如今最受宠爱的莞贵人。

　　允礼有些费解，那莞贵人知道自己被人冒充不但不拆穿，居然还费心帮罪魁祸首遮掩，奇哉怪哉，正奇怪着，边上的小醉鬼又在他耳边剧透：“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我不用你假好心，你和你爹，一个让亲女儿给另一个女儿做丫鬟，一个明知道是自己亲妹妹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都是伪君子。”碧答应的话再次印证了约素的猜测，也让允礼对约素再次刮目相看，不想这小醉鬼醉成这样，眼力倒是不减。

　　“我和父亲是伪君子，那你可知若是你和你娘的身份曝光了，会招来什么祸患。”

　　“是啊，我和我娘都是你甄府最见不得光的耻辱，可我们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爹甄远道管不住下半身，他......”

　　“啪”，碧答应话还没说完就被莞贵人甩了一耳光，整个人都呆愣了，似是不可置信，又像是伤心至极，梨花带雨，泪水涟涟。

　　“冷静了吗？”莞贵人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也不复之前的激动痛心，“我知道你不甘心做我身边的一个丫鬟奴婢，我也不忍心，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当初你与流朱同为我的贴身婢女，流朱的待遇可比得上你，就连小妹玉娆，我也一直让她亲近你，我也知道你不甘心将来随意配个小厮，所以带你进宫，想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你自己想想，我这个做长姐的做的还不够吗？”

　　“我.......”，莞贵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得碧答应讷讷，不知如何作答。

　　“我为你费心安排，可你呢，你不仅背着我攀龙附凤，冒充我成了妃子，还与华妃、曹贵人她们合谋要害我性命，况且她们害了眉姐姐，眉姐姐对你一向体贴，可你居然会与她们合作，你怎么对得起她，又怎么对得起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我没有，她们说不会要你性命的，只是让你吃点苦头，我没那么狠心，也不想你死，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嫉妒我，想我跌个跟头，好给你让位，你真的以为她们除了我之后，还会留你性命，推你上位，愚蠢，没了我，她们只会立刻掉头对付你。”

　　“那我又能怎么办？我只是不想再当个任人使唤的奴婢，我想要被爹承认，我想我娘可以进祠堂，我想......你们眼中可以有我。”

　　莞贵人这一番话下来，碧答应奔溃痛哭，这出姐妹阋墙的戏码也该结束了，这碧答应委实不聪明，居然会相信华妃，与虎谋皮，还轻易被要算计的人看出来了，两头落空，允礼暗自摇头感叹，能在这宫里得宠的人果然不简单。

　　“不许你想着她”，约素突然伸手捧住了允礼的脸转向了自己，看着他的眼睛，靠近他一派正经，“你，只能想着我一个人，听见了吗？”

　　外面的一对姐妹花的对话还在继续，允礼却已经分不出心神听她们说什么了，此刻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眼前的美景，白皙无暇的肌肤，迷离朦胧的双眼以及殷红娇嫩的红唇就在他的眼前，萦绕鼻尖的是勾人心魄的馥郁体香，黑暗的环境让感官无限放大，令人愈发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