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盲眼琴师（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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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鼓掌声传来。
“说得好！不被名利所累，才能更好的追求至真的琴道！”
容绮侧目，便见一个老人抚掌而笑，他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看着容绮的眼中满是赞赏。
“王老，您何时过来的？”谢康似乎惊诧道。
“来了刚一会儿，没让他们打扰你。”王老道。
谢康很快便为两人做了介绍。这位老先生乃是当今有名的琴道大家，德高望重，此次是得了谢康的信，特意为容绮而来。
而谢康写信给王老先生，为了诱惑他前来，更是将《破冰》自行整理了部分曲谱，王老见猎心喜，便连日赶过来了。
而王老便也就《破冰》里的一些疑惑提出了问题。容绮当然不可能置之不理。这一解答，便很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两人交谈的契机。
容绮并非是个对于求索琴道多么执着的人，他也绝不是容清溪那样的琴痴。然而在面对这样一位真正的琴道高人时，他便也免不了多些郑重。
真正的论道，自然是两方都有所得。不同的思维必将撞出新的火花，王老灵光乍现，容绮不欲打扰，便也随之告退。
与王老告别后，容绮便径直去汀兰院寻殷炽。六皇子有事要说，他们便先行过去了。
他推门进了院子，到了门前时，听见里面的声音：“你的意下如何？”
“什么意下？”容绮推门而入，出声问道。
“——我答应。”殷炽道。
六皇子颔首，又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的容绮，笑道：“今日是我生辰，我要找谢康哥哥过生日去，便不陪你们了。”他笑盈盈道，仿佛当真是个天真纯善的少年，说罢，他已离开了这里。
屋子里一时只留下容绮与殷炽两人。
“他来说了什么？”
殷炽神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回答道：“合作。”
“卫轻羽擅长蛰伏，极能隐忍，却又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殷炽道：“这样的人极其危险，不要轻易与之靠近。”
“那你还同意与他合作？”容绮皱起了眉头。
“合作与交往，是两回事。”殷炽道：“皇帝死了，京城很快就要大乱。又有北域在其中浑水摸鱼。在今日前，已隐约有传闻，说我的父亲是死于皇帝之手。虽然当日，我看似与卫轻鸿达成和解，然而仇怨已经种下了。”
这滩浑水，殷炽到底是不能置之度外了。
大皇子嗜杀残暴，且性情喜怒无常。二皇子早夭暂且不提，三皇子便是卫轻鸿，他的名声不错，人也还算聪明，然而自己的地盘都能被人算计，这样的人能期待几分，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冲突。四皇子呼声极高，但是上次摔折了腿，至今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腿好了，他背后的势力也很难搞。至于再之后的小皇子，想想便罢了。
宴会之后，王老给容绮来了信，大抵是等曲子写出，便让他做头一个听众，信中十分亲切的称呼他为小友。容绮回了一封信，这场宴会的事宜，才算告一段落。
而另一方面，与卫轻羽合作的好处很快便显现出来。
孙孺戍与北域的关系很快便探查得一清二楚。此人虽为三品大臣，然而平素最是贪生怕死，将明哲保身那一套奉行得彻底。这样一个人，按理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然而他儿子在前些日子，纳了个美妾。这美妾恰巧又是北域派来的人，她很得孙孺戍儿子的宠爱，借此机会收集到了孙家的许多把柄。这些把柄用来威胁一个胆小如鼠的人确是够了，而孙孺戍自然也没有胆量去探查这美妾身后的主子是谁。
他是为北域办了好些并不太显眼却细究起来奇怪的事情，以他的胆量和本事，更大的事情他也不敢去做了。然而这些事情，都直接或间接的造成了几个皇子之间的摩擦误会。
从孙孺戍看起来，北域对大靖的侵入似乎还没有很深入。既然与皇子扯上联系，出于谨慎，孙孺戍后续的调查，殷炽都暂且交给了卫轻羽处理。顺便为了让卫轻鸿那边不打扰他，这些事情也同意交给了对方。
皇帝死了。这件事果不其然使京中一时腥风血雨。而国不可一日无主，以这个理由，朝堂各为其主。大皇子不得人心另说，而四皇子据说是腿好了，一时间风头无两，卫轻鸿差些，但勉强也能与之分庭抗衡。而六皇子仍旧无声无息，活像此中事情与他无关。
朝中事情交给卫轻羽后，殷炽便也没再多管，他与容绮分析后，料定北域必是有大动作。这种时候，正是推波助澜的好时机。
经过重重排查后，殷炽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客栈上。
这客栈表面上并无端倪，甚至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与北域的关系，然而它有蹊跷却是一定的。里边外松内紧，防守很严密，根本无法查探。越是防守严密，便越让人怀疑。
若是要知道里边的秘密，大抵是要亲自跑一趟。然而比之先前的小别院，这里面的危险程度也成倍上涨。
夜色永远是最好的庇护。
这客栈，果然不简单。
便是在严密的防备，也都是人防守的，在夜里固然他们会有更高的警惕，然而也更容易疲惫。在察觉到一个漏洞后，容绮极快的调整位置，到了檐下。这种潜伏行踪，探查消息的事儿，对于江湖人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的小事。
一路上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进入室内后，两人便开始探查。然而里间情况跟普通的客栈，竟看不出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因为外面防备森严，几乎让人瞧不出什么端倪。
这样的情况并不算少见，这种藏有秘密的地方，必然也不可能把东西光明正大就摆在眼前。
机关被打开时，而后屋子里的柜台开始移动，传出声响，这声音并不算大，然而还是令人心头一悬。
透过那一条渐开的缝，里间清晰可见的昏黄色灯光，使容绮神经霎时紧绷！
而里面的全景，也在片刻后，展现在两人面前。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盲眼琴师（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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