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盲眼琴师（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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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般人，容绮自然不会理会，他都已经要离开了，至于对方闹起来他的声名会如何，那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然而没有如果。
无论当初卫怀安是怎么想的，亦或者当真是为人所利用，他确实是干了一件恶事，间接害了一条人命。
在容绮眼里，比琴跟比刀比剑别无二致，区别只在于武器的不同。当琴不再具高雅之名，起陶冶情操的作用，那在容绮手里，便只有一个作用了。
那就是杀人。
琴音可杀人，也可伤人。不单指□□上的伤。
“你想怎么比？”容绮直接问道。
原本卫怀安被容绮几句话说得暴怒，正要发作，被殷炽威胁的一眼看萎了气势，只是他仍然觉得自己很占理，因而也强撑着不肯退却。听到这话，似乎没料到容绮竟然这么爽快，卫怀安愣了一下，突而兴奋道：“怎么比都可以！”
“可以去寻个见证人，曲子尽可你挑，”他确实对自己拥有极高的自信了，便连说话间，也显出十分的傲慢与蔑视，兴许他自己不觉得：“但你若输了，我就要你此生不再弹琴，向全京城的人昭告你是个沽名钓誉的虚伪小人！”
或许因为之前的事情出了点问题，导致于后面一连串的事情都有了偏差，当初两人一个认为“论琴”，一个认为“比琴”，情况相对来说还是十分和谐的。
而现在他一直被拦着，久久不能跟容绮比一场，时日长了，便仿佛成了执念。他那样坚定的相信着，容绮是因为害怕被他揭穿而不敢和他比琴。故而他的情绪比面对容清溪时激化得还要厉害得多，即便因为殷炽的存在言语收敛了很多，恶意却仍旧显露无疑。
殷炽一瞬间杀意四溢，目光如剑。卫怀安逼上门来，罔顾容绮意愿比琴，这无疑已触动了殷炽的神经，然而容绮应了，他见他没有不情愿，便也不做阻拦。然而卫怀安这话，便也带了几分不明显的居高临下的轻侮意味，就像他一直以来所猜想的那样，容绮性情易受欺负，而这一幕如今就在他眼前上演：“你——”
而与此同时，容绮也十分干脆利落回答道：“好。”
殷炽也听见了容绮的回答，他愣了一下，杀意渐消，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白衣琴师身上，他不惊不怒，衣不带水，显得平静而温和。然而也就在这一眼里，殷炽突然注意到，白衣琴师似突然有了些情绪的变化，似一泓波澜不兴的湖面，突然泛起了涟漪，眉目似被渲染成一副浓淡得宜的水墨画，带着些令人微醺的风华。
容绮神色微动。他嗅见了一点梅香，似风掠过，转瞬间就似乎随风飘散，让人再也寻不到踪迹，更别说辨别源头。那是很熟悉的香气，几乎一瞬间便已勾起了他的回忆。他莫名被分走了注意力，有些神思不属。
他一直觉得那香气熟悉，甚至让人心生亲近，就像是在更久远的时候，他对它有过记忆，然而回想记忆里却又没有。他觉得有一些奇怪，然而一时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是不是怕了？”也许是看出了什么，卫怀安突然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卫怀安的声音将容绮从自己的思绪中拉扯出来，他微抬了头，便听见殷炽冷声问道：“你若是输了呢？”
“我怎么——”卫怀安脱口而出，然而看清了说话的人，他缩了缩脖子，便又道：“若是输了，我自然向他赔礼道歉，日后以礼相待。”
“不需要。”容绮道。那一抹香气，确实仿佛错觉一般。那人......是路过吗？这样的思绪一闪而过，他敛下那些无用的想法，淡淡道：“你若输了，以后便也不要弹琴了。还敢比吗？”他语气也不显得强烈，却带出一种冷淡不可置疑也不容反悔的强势味道。
“有什么不敢的！比就比！”卫怀安本就是个脾性很不经激的人，当即拍板道。
“我去托人找个见证人来......”卫怀安道。
“见证人？”容绮微侧了侧头，语气连个起伏都没有：“随意。”
“见证人？甚么见证人？”正在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卫怀安这事闹得不算小，容绮本也因着谢康那一句话，名声红极一时，看热闹的人自然是不少的。更别说，惊梦楼本就不是什么只夜晚营业的青楼。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嗬，京都谢郎！这下子可算是齐全了。这小小一个惊梦楼里，现下看来实在热闹得很了，就差拿个锣鼓宣告好戏开场了。
以谢康的名声，不用他多说就有人主动告知他来龙去脉。
谢康来得恰是时候，他的身份是绝对够得上做见证人的，甚至完全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容绮不是个拖沓的人。他询问了谢康后，又问了卫怀安并无异议后，他们就寻了块可以弹琴的场地，正式开始比赛了。这原本一场本是闹剧的比试，因着观众实多，现下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正式感来。
“曲目你随意选。”容绮道：“你先。”
“哼，我先就我先！”卫怀安倒也当仁不让。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盲眼琴师（1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