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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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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Y城,陆星杳愈加忙了起来,但夏步切只要一抓住机会,不管是客厅、厨房还是书房,不把陆星杳折腾到抱着他求饶,绝不会放过她。
今夜在书房,陆星杳本想修整一下明日采访程伽祁的提纲,手一慢,门还没关上,夏步切就挤在门缝里钻了进来。欲求不满的夏步切对于太太最近的勤劳工作很是不满。夺过她手里的文件,撒娇道,“夏太太,虽然我就是程氏科技里面的小员工,但有些情况我毕竟还是比你清楚的,只要你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陆星杳把文件又夺回来,头也没抬,“别闹,公私分明这是我的职业原则。你可以给我解答一些行业大框架的问题,但你们公司的内部信息,我可以通过任何渠道获知,唯独不能通过你。”
若从他嘴里得到一些信息,则必然要公布他的身份,这会给在程氏科技工作的夏步切招来很多麻烦,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偶尔不经意间闲聊几句陆星杳没觉得有什么,但如今成了心头牵挂,自然不愿意他有丝毫风险。而且在陆星杳心里,爱是一件很纯粹的事情,不能掺杂任何的杂质,更不能做一点点可能会伤害到这份爱的事情。
陆星杳没有多说的话夏步切又怎会不理解,他的心顿时被狠狠一抽,将手指轻轻的插进她浓密的黑发里,以指代梳,将她散落的长发扎了起来,并在她脸颊上留下一吻,柔声叮嘱她:“别看太晚,我回房等你。”
在采访程伽祁的过程里,自大的程伽祁不经意间透露出了程氏科技获得外国投资的金额数字,不禁让陆星杳瞠目结舌。
那个数字之大就像一场豪赌,程伽祁的语气里有对这场赌局近乎盲目的自信,声称程氏拿到了美国最新科技的独家合作权。反观苏氏,倒是没什么大的动态,在通信科技领域投资的晚枫科技也没什么水花,众人皆感叹,这老牌行业苏氏可以,但这新兴行业苏氏倒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这几日降温,呼啸的北风来势汹汹。
采访完程伽祁已经三点多了,陆星杳也不回社里了,直接奔回了家。本以为可以享受着暖气在夏步切没回来前看个恐怖片,却在找钥匙的时候傻了眼。
陆星杳将背包倒了个,里面的纸巾、笔、本呼啦啦掉了一地,整个包都掏空了,也没听到金属碰撞地面的清脆声。
看了看表,四点。距离夏步切下班还有两个小时,陆星杳心想自己打车去拿来回也差不多,就坐在这边写稿边等他吧,只不过以前怎么没发觉这老楼的楼道里竟然这么冷。
夏步切大步跨上楼,看着蹲坐在门外,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陆星杳,原本要数落她的话也都变成了心疼。
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裹住她,把她带进门。看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头,夏步切还是没忍住:
“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打电话告诉你我今晚要加班,是不是你就不告诉我你钥匙丢了在门口等我?”
“我…不知道嘛,以为下班后你就回来了,要不然你还得再跑一趟。”
“你自己数数,这两个月你丢了几把钥匙了?”
陆星杳扯住夏步切的手跟他撒娇,掰着他的手指数,“一把,两把,还是三把?”
夏步切一下凑到陆星杳唇边,呼出的热气痒地让她睁不开眼。
“不会数数,不然让我教教你?”
陆星杳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立马跳开,“啊,我想起来了,是四把。”
“陆星杳,你吃钥匙的吗?”苏彻有点哭笑不得。
“它那么小动不动就跑没了,我也没办法嘛。唉!我想到了,我们上上个周不是去公园套圈赢了两个兔子吗?”
说着,陆星杳在床头柜里扒拉出黑白两只长毛兔,她拍拍它们的大耳朵,朝着夏步切喊道:“步切,把你的钥匙也拿出来。”
夏步切看着自己掌心的黑色长耳毛兔,略有嫌弃地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把他们挂到钥匙上就好找多啦,而且不会随便放到口袋里。我给你也挂了一个,正好凑一对,步切,你帮它们想个名字吧。”
“你倒是挺像只lapin的,丢三落四,笨手笨脚,lapin,落笨。”
陆星杳后来才知道他说的lapin是法语的兔子,曾听过他在电话里讲着一口流利的英文,竟没想到他还懂法语。
后来夏步切在玄关处钉了两个挂钩用来挂钥匙以防陆星杳乱扔,不论谁晚回家,都能看到门口一只或白或黑的长耳胖兔子,在静悄悄地等着另一只兔子归家。
两个人闹腾着吃完一顿饭,已经接近九点了。
陆星杳推开夏步切不安分的双手,柔声道,“小彻,我今晚还有工作没做完,你乖乖去睡觉好不好?”
自从知道了夏步切的另一个名字,陆星杳总是在有求于他的时候轻喊这个名字,通常是在床上被他折腾的实在受不了了,她的手指就沿着他的脊柱一路向上,甜腻腻地喊一声“小彻”,百试百应,没一次不奏效。
夏步切只得作罢,拿过她手里的录音稿,看了几眼。
“上次你说要采访的人,就是这程伽祁?”夏步切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轻蔑。
“对呀,总编联系了好久才磨下的采访,催得紧。不过他怎么说也是你顶头上司,听起来你很是不喜欢他?”
“你喜欢他?”夏步切一个挑眉,看向陆星杳。
“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他,他总给我一种阴鸷的感觉,有点瘆得慌,而且言语之中还很自大,不过这也让他的采访中透露出很多信息,我觉得不对劲想查一查你们程氏科技,我可是个公私分明的好记者。话说我采访这么多人里面,最欣赏的还是苏氏的郭书尧,那可真是……”
陆星杳夸奖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夏步切堵住了。
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夸别的男人,而且夸得还是郭书尧那只老狐狸。
这下子,叫几句小彻也不管用了,夏步切把她抱到床上,又是一夜缠绵。
每周的例行选题会上,陆星杳提出她查到的一些疑点。
首先注入程氏科技的外国资金数额太过庞大,其次程氏科技最近跟美国那边的联系很是紧密,而且在采访中程伽祁也提到程氏要上新一个新技术,所以应该会有爆点。
听着陆星杳有条不紊的分析,总编一个劲地点头。
没看错这个丫头。
“这样小陆,我把最近新来的实习生小果派给你,你们一起追查程氏科技动态,说不定这次我们会搞到一个大独家。”
看着坐在总编身边的长发女生,秀丽的五官,浅淡的妆容,和简单的职业套装,虽是一副新手的模样,但眼神中偶尔流露出的犀利却不像一个初入职场的毕业生。
“小陆姐,给你咖啡。”
看着小果放到自己桌上的咖啡,陆星杳有些不好意思。
“小果,你不用做这些的,在这里实习也好工作也好,大家都是一样的同事,随意些就好。不过你是刚刚毕业吗?”
小果摇了摇头,“我学的金融,毕业之后去证券公司做了两年,发觉不是很喜欢就想换个方向。”
陆星杳笑了,“那你应该不用叫我小陆姐,我毕业比别人早一些,今年23岁。”
小果有些惊讶,“那我倒真的比星杳你虚长两岁,不过也是,别说23,你看起来就像十七八岁的高中生。”
陆星杳看着她职业套装里也藏不住的前凸后翘,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这样小果,既然你对市场这块比较熟悉,这里有一些文件,你帮我整理一下能查到的三年以来程氏科技资金的流动情况好吗?”
小果看着她伸过来手腕上的红绳时愣了愣,“星杳,你这手链可真别致,在哪里买的?”
虽然接受了夏步切的求婚,但两个人毕竟还没有登记,所以陆星杳也只是说:“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
小果笑了笑,表示了一番羡慕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星杳研究生的时候辅修过会计的双学位,虽说主业是新闻,但对这财务报表也不是太过陌生。
不过跟踪程氏科技这么久以来,是查到一些偷税漏税的举动,但陆星杳直觉告诉她远不仅如此,不过总好像有一道墙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跟总编提过几次,但由于特稿部的同事也都有自己分管的部分,而且陆星杳只是凭借着一股道不明的新闻敏感在行事,实在没有太多证据也不好让总编加派人手。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新闻的更迭有时候比资本市场上的股票涨跌还残酷。
就在陆星杳有点一筹莫展之际,小果却给她惊喜。
看着小果拿回u盘的内容,陆星杳惊讶无比,“小果,这你怎么拿到的?”
“说来也巧,我以前公司一个跟我很是交好的同事最近跳槽到了程氏,程伽祁很爱玩,总是举办一些晚宴,我那同事长得也很是漂亮,有次被邀请,我便拜托她也把我带进去了。没成想,竟是温泉晚宴,里还有一些美国人。我就趁着人多不注意,偷溜进储衣柜,在他衣服内层口袋里找到了这个U盘,拷贝了一份带回来。”
“小果,你这怎么跟拍电视剧一样?你没有被发现吧?没有受伤什么的吧?”
听着陆星杳第一件事担心的竟是她的安全,小果眼神有些异样,过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没事,你先看看这份文件吧”
陆星杳揉揉太阳穴,“这件事你先别跟总编说,等我把这个文件看完我们再跟总编商量一下怎么办。”
近来,除了陆星杳,夏步切也神龙见首不见尾起来,经常一出差就是多日,回来的时候眼底总是有着睡眠不足的疲倦。
今夜,适逢夏步切再次出差,跟他通了个视频后,陆星杳便细细看起U盘中的文件。越看陆星杳越觉得心惊,这里有程氏科技多年来各种合作案的备份,里面赫然摆着能摧毁程氏的铁证。
那份与美企签订的合同是份阴阳合同,明面上没有任何问题,但私底下,对方需要追加投资,作为回报,程氏会将通过软件非法获取的所有的国内所有用户资料全部奉上。除了这份泄密合同,一些采购账单里也显示程氏为了缩减成本,还使用了一些辐射标准并未达标的材料。
看着这份触目惊心的资料,陆星杳也呆住了,但翻到最后却发现后面还夹杂了一个与前面命名方式都不同的一个文件,陆星杳点开一看,彻底呆住。
里面是第三人对于程氏所获资金的分析,而最后的结果显示,那笔名挂名为外国的巨额资金,并非来自要与程氏合作的企业,而是来自华尔街里的“暗枫”。
暗枫,是一股强大的资金,也是一个人的代号,是金融市场里一个诡异的存在。
五年前横空出世时以6000万元资本,以及金融机构的借贷成功收购当时在纽约上市的天纳文化29.135%股份。也就是说,他撬动50倍的高杠杆入主天纳文化,以6000万元撬动了市值30.6亿的股份。
从此在华尔街,一战成名,无人不知暗枫名号。
没人知道暗枫到底是谁,也没人知道如龙卷风一般的暗枫到底扩张到了多少资金。只知道暗枫每一次现身后,所到之地都如秋风扫落叶般一败涂地。
但不知为何,暗枫在一年之前从华尔街突然消失,再没有半点音讯。
当年陆星杳在商学院听课的时候,有位教授,就是因为曾见证过暗枫如何在一夜之间摧毁了刚刚完成内部掌权人更换的曲家,便从此洗手,再也不踏进市场半步。
陆星杳翻看着这文件,这么大的数额清楚地显示出,暗枫倾巢出动,暴风将至。只是她不明白,前两年的程氏资金记录与她当时查到的其实并没有太多出入,这个时候的程氏科技的身上还没有暗枫的半点影子,为何不到半年,暗枫就渗入了程氏科技,而这突然隐退的暗枫又怎会在这程氏中出现。
陆星杳顺着时间线一点点捋着,牵引的感觉也越来越强。
就是它了,这个看起来动用的资金并不是很大的美方合作项目,但回报率却是极高,高的很不正常,甚至有些不劳而获的感觉。就是从此,程氏科技仿佛如吸毒一般沾染上了这种滋味,如果沉下心去分析,陆星杳都能感觉出这是一种脆弱的假面繁荣,但当局者却因为人性七宗罪中除不尽的贪婪,越来越不知满足,所以最后暗枫就这样一步步渗了进来,悄无声息。
随着目光下移,陆星杳呼吸一紧,不敢置信般的又确认了一次。
鼠标所到之处,恰是那个小项目的负责人签字,龙飞凤舞的几个遒劲大字中是那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
夏步切。
陆星杳在桌前静坐一夜,等到东方已白,终于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步切,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见你。”
陆星杳的声音一如平常,夏步切只当她是撒娇,压抑住疲倦柔声安抚她。
“乖,我争取明天就回去。”
“好,我在家里等你。”
陆星杳并不知道夏步切的回来的准确时间,就跟总编请了一天假,在家里等她。
这几日都没有怎么吃饭,也不觉得饿,只是觉得这时光走得太慢了些。
听到开门声响,陆星杳连忙扑过去抱住夏步切。
夏步切被她突然的热情弄得有点受宠若惊,但随即就知道她心里有事。
将她抱在餐桌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
“杳杳,发生了什么?”
“步切,你辞职吧。”
夏步切眼神一紧,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我辞职了谁来养我们的小馋猫呀。”
陆星杳吸吸鼻子,声音有些发闷,“我查到了程氏科技与暗枫有联系,也知道你……。”
夏步切心里一坠,连呼吸都忘了,连忙抱紧她,“杳杳,你听我解释,我……”
陆星杳把手覆在他的薄唇上。
“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在其位谋其事,有些事你也掌控不得。但是这件事要捅出来,你一定会被拿出来挡刀,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步切,我有我的职业原则,我不能违背,但是我也不能看你受伤。虽说覆水难收,以后的市场你很难再进了,但你先辞职休息一阵,等我交完差,我也辞职,我们就开个小店,像门口的早餐店陈叔一样,好不好?”
夏步切瞬间明白,她以为自己被程伽祁利用,假借他的手将暗枫引入程氏科技,怕程氏将后来因为野心而欲罢不能的黑暗勾当全部推到他身上。
她违背不了自己的职业原则不能隐瞒而不发,但又想要竭尽全力保护他。
一时之间,夏步切竟不知是该悲该喜。
情绪之复杂让他半晌没有说话。
陆星杳以为他仍有顾虑,便继续劝他。
“步切,我真得不在乎钱多钱少,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我们的日子简简单单,那种波澜起伏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
夏步切抚摸着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好,只是再多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它清理的干干净净。”
三日后,《财经周刊》的特稿一出,舆论一片哗然,程氏科技的股票瞬间跌至冰,有许多股民半辈子的心血在顷刻间化为虚有。
一时之间程氏科技大门前聚集众多拿着血书的抗议人群。
程伽祁的办公室,本着志在必得的心态刚去夏威夷疯玩了一圈,程伽祁不敢置信只是一周之间,竟是天堂无路地狱已开。
“程总,我当时就提醒你,那股资金来路不明,它的力量已经超出我们控制的范围,现在因为报道我们所有生产出的产品都积压了,而那股资金也突然抽走了,我们…程氏科技……”
程伽祁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推到地上,扯住秘书的衣领。
“你给我说明白,我们程氏科技怎么了?”
秘书吓得蹲跪在地上,止不不住地颤抖,“无路可走了。”
程伽祁一下子瘫坐在真皮座椅里。
从始至终,这就是个局。
“快联系美国那边的人,我们签了合同,他必须要跟我们…。”程伽祁仿佛如困兽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
“程总…,那笔资金并非是他们本身的资金,我们被骗了。程氏的十几年的口碑都毁了,苏氏已经召开记者发布会,说念及程家的姻亲情谊,愿意接手,据我所知,除了李总没抛,剩下的几位董事都已经签了股份让渡书,现在程氏58%的股份都在苏氏手上。”
“我不信,我不信!!”程伽祁颤巍巍地插了好几次才把U盘插进电脑。
程伽祁的美梦破灭,反而能看得真切了。
虽然远不如他那死去的哥哥程伽洛,但也不是陆星杳那种入门选手。
陆星杳需要花一夜才能搞明白的问题,他几个小时就看懂了。
所有的一切,根源都在夏步切这个人身上。
“给我查,既然要死我也要拉他们陪葬。”
苏氏出面,接手程氏科技,媒体赞誉,纷至沓来。
就连一向秉承客观中立的《财经周刊》也发表了篇文章不着痕迹地肯定了苏氏作为百年大企担当。
看着瘫在陆星杳桌面上的文章,来找她吃午饭的大头也不解,
“陆星杳,你这次真是搞了个大事件啊,给你点赞。对媒体人而言,碰上这种大事爽是爽,不过总觉得这事哪里有点别扭…”
当然奇怪,事已至此,陆星杳再傻,跟踪程氏科技如此之久也能看出这苏家是坐收渔翁之利,情理皆占。
既然陆星杳能看懂,处在金融漩涡中心的那些精英大佬们肯定也能看懂。
但没人会说,也不敢说,谁想与已经铲除了最大的对手的苏氏作对呢?就连一项声称自己是客观中立的《财经周刊》也在不知不觉中站了队。
想到当年在课堂上,她因为新闻原则中的“客观”二字跟导师辩驳了许久。
在陆星杳看来,新闻可以有态度有立场,这是非的评判标准她也说不清,但是知道绝非是那“利益”二字。
事已至此,报道已出。程氏科技覆灭,虽不是陆星杳的责任,但她也的确做了一把推手。至于是否有人在引导她这把推手,她也不想深究了。做为一个记者,她没有愧于她内心坚守的新闻理念,也就够了。
看着桌上的辞职信,总编又问了一遍。
“小陆,你真的想好了?此次独家你功劳最大,我很快就要退休了,已经跟上面推荐了你。”
“谢谢总编,在报社的这两年,受总编照拂,我很是感激。我初心未改,但事情变化不如我所愿,我容不下这些变化,这些变化也未必能容下我。”
“小陆啊,你这孩子就是认死理,人活在世,想往前走哪能有不低头的时候。”
“我不想要那山巅之耀,如果向前走则必须要低头愧心,那我宁愿不走了,至少我这段路走得堂堂正正。”
总编知道陆星杳去意已决,也不再多留,收下她的辞职信叹了口气,“不过小陆,下周五的十周年庆典你还是来吧,多认识点人,以后的路也说不定能好走点。”
陆星杳知道总编善意,也不便推辞,便答应下来。
罢了,就当做对过往这两年来一场告别。
当时的陆星杳没有想到,本是无心杂思,却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