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苦中作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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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呼延灼和杨志下狱的当日，俊卿等一群人连同闻讯赶来的萧让和金大坚，都欲入监探视。那些节级、牢子却畏惧汪府尹知道了为难，只放蔡安、耿周两个进去。
家里凡用的东西都搬入监房，好生与他铺设了，倒称不上受什么苦楚。只要他俩不出牢门，行监坐守也不甚严密，房门也随他任意出入。
两人出到庭心，探查了一回，见自己住的这一侧都空荡荡的无人，因此不沾虫蚤，唯有这一间房收拾得齐整。
看了一回便回来了。狱卒送来热汤，他两个洗了脚手，换上丝鞋净袜，在房里坐不多时，天色也将昏暗了。二人吃了几块糕饼，又教人烧汤来，洗浴了，便自栓了房门。
这里众人待他们虽是殷勤，却也不敢宽纵囚犯使用火烛，此时天晚，他两个自闭了门，这房里便黑洞洞的。值夜的牢子见他无事呼唤，也巡查不到此处，廊下都静荡荡的。二人便脱了衣服，倒在床上。
呼延灼今日受了天大的屈辱，直到此时还有些气忿忿的，话也懒怠多说，倒在那里，杨志便扳着他的臂膀劝哄他。
呼延灼先时闷闷的不动，后来才见杨志这样情真炽烈的心肠，分明自己也同遭磨难，却只顾温存体贴地偎他。便怜惜上来，双手抱住，将他扯在怀里，两人相拥着说话。
杨志见他又好了，便调笑道：“你今日险些坑死我了！恁般大胆地斥问汪府尹，就不怕激得他性气起来？我当时觉道大棒子就在头上滴溜溜地转呢。”
呼延灼道：“你实对我说，你当年杀了牛二，吃官司时，是不是挨打了？”
杨志道：“说你不懂罢！我是自出首，入衙门免受拷问，人家看我是为民除害的义士，都甚是看觑哩，一文钱不用出便优待我。”
呼延灼道：“你还当我真不懂呢？从来徒流之刑，没有不加杖刑单独判的。”
杨志笑道：“那个是小意思，判的脊杖二十，不过只三五下着肉。”
呼延灼晓得没那么容易，心里难过，却故意嘲道：“那你怎么每次在家里挨爹爹打几下，便鬼哭狼号的？今日在厅上，我虽是为了逼得他有些个忌惮，暗地里还真担心万一疯起来，你吃不得苦哭叫起来，却是给咱们家丢人呢。”
呼延灼说到“哭叫起来”，不知怎地自己便情动兴起，一只手搂着杨志，另一只手便去将他小衣扯了下来。
杨志叫道：“你又乱来做什么？”
呼延灼道：“忍了好久了。这许多时日住在外面，人多眼杂，不敢轻动。待咱们回家去又不知等到何时，况且家里也不自由。此间倒是闭门静户地无人打搅，如何不玩上一玩？”
杨志嘀咕道：“越来越禽兽了，坐牢还有兴致。”
呼延灼道：“你自己也想念那滋味。这叫做苦中作乐，就弄一回，解解这晦气，有何不可？”
说着便将他翻过身来按在床上，自解了裩，腾身而上。
两人在家里玩过几番了，都是熟门熟路，在这无人到的所在更无忌惮，调得情热，又有手段，又有气力，任意施为。
呼延灼虽没治得杨志哭叫求饶，也风光大胜了几阵，方才得意收兵。
杨志躺在呼延灼怀里，困软疲惫，不多时便呼吸匀静，沉入梦乡。
呼延灼抱着杨志，也朦胧欲睡，心满意足之际，却忽觉有些“乐极生悲”，一缕隐隐的焦虑不安，这时从心底冒了出来。
他一向不甚敏感，因此常常无视这样细微的情绪，目下却突然这样清晰，难以忽视，大约这便是良心不安罢。
…………………
杨志正睡得香甜，却听见耳边有人呼唤。
他眼皮尚未睁开，却清楚地听到那声音带三分怒气，说道：“瞧这逆种，做的这般好事！”
杨志猛地睁开眼，看见他亲爹杨怀恩立在床前。
他顿时羞得几欲昏死，忙扯过衣服几下穿好，扑翻身拜倒在地，行了拜见之礼，又立起身承训，通忘了床上还睡着个呼延灼。
杨怀恩虽然批了几句“禽兽之行”，教导了一大段“礼义廉耻”，倒还没气得发昏，也许是因为已经释然了，“幸好已把你给了别人家，连姓都改了。”
杨志自己早就心中有愧，也没为这一句难过。
他抬眼见杨怀恩头裹银花幞头，身穿皂罗袍，腰系蓝田玉带，威仪神采比生时不同，又联想到他深夜随意穿房入户，忙问道：“爹爹，你做了夜游神了？”
杨怀恩适时接受他转移话题，道：“天悯杨家一门，神司里多有照应，考察得用的便安排些闲职。这你到时却不能得了。”
他说着态度便转为慈和了，对杨志道：“我见他们家养得你还好，这几年便没来见你。近日因你哥哥成了亲，分家别居，你娘与我一时有些寂寞，便想着接你回去玩几日。”
杨志这时把别的事全都忘在脑后，快活地答应了，在这梦里便跟着杨怀恩，化道光穿窗而去。
……………………
天色刚微明，呼延灼便醒了。他躺在那里自盘算一回，下一步怎样说动公孙胜帮着他们对敌，如何能够使自己翻案。思量了多时，窗外已是一片光明，阳光透过床帐。
只见杨志仍像昨晚一样睡得酣酣的。呼延灼看着笑道：“这般好睡！”又去抱他，感到身体温热，肌肤和软，又偎贴着卧了好一会，仍是不醒。
呼延灼拍杨志道：“起来了！”推也不动，掐也不动，呼延灼这一下可慌了神。
他忙翻身卷起床帐，就光下查看。杨志面色如常，胸口有气，脉息平稳，只是不省人事。又全身细查一遍，更无半点异样。
呼延灼惊疑道：“昨晚我与他同睡，一整夜门户紧闭，哪有人能进来暗害？也不像是急病。难道是因游戏太过，竟是我害了他？不过偶一玩耍，哪里就耗散了元气？他总是个男孩，又有内功护体，何至于如此？”
这里呼延灼因为自己心虚，不敢立时叫人，胡思乱想到此处，心道：“我先用内功催一催，调动他内力，也许就好了。”
他连忙重又侧躺下来，紧贴着杨志身子，抓住他两只手，四掌相对，两腿挟住他下身，发动起内功来。肌肤贴合着，将一股热气注入杨志体内。
却说杨志皮囊睡在这里，真性却梦游去和亲人团聚。若只是一般地抱他，并不能知晓，谁料呼延灼却以内力去触碰。
杨志坐着与爹娘说话，便感到身上一阵热痒难熬，以为呼延灼又来胡闹，暗恼道：“这祸头！也不看个时机，真是害我！”自禁持抵制，也不应他。
呼延灼催了一大会工夫，不但无效，热气却在皮囊内积存不散，杨志反而发起热来。呼延灼大急，再顾不得，自穿了衣服，开门大喊大叫，惊得那些狱卒都来看视。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苦中作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