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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糊涂 ...

  •   热闹一夜,酒阑人散之时,天色将明,通宵游赏的人才各自回家去睡。
      蔡安接着呼杨两个进房来,烧好了热汤,安置浴桶,伏侍他洗浴。原道他们游玩一夜该当困倦,谁想这两个精神着呢,叽叽喳喳地很是兴奋。
      杨志也不顾蔡安在这里,身子浸在水里,边洗边与呼延灼调笑。
      他在外面忍了一路已经很辛苦了,此时便嗤嗤地笑道:“那韩家小娘子对你好生有情!”
      呼延灼闻言,嘻地笑了一声。
      蔡安便杨志:“真的么?你怎见来?”
      杨志道:“除非眼盲才看不见来,那样的秋波留情一回眸……”
      呼延灼又笑个不住。
      蔡安问他道:“哥哥只管笑怎地?那你当时怎样处的?”
      呼延灼道:“只做不见呗,还能怎地?”
      杨志道:“不对罢,她过来时,你不是也盯着看了半晌?羞得韩小姐把眼移去别处。”
      呼延灼回道:“我看她头上的闹蛾倒是眼熟。”
      杨志道:“就是葛三郎从东京带来的,与咱们买的是同一家,不同的样式。”
      呼延灼笑道:“你也认出来了?那你认出她那钗没有?”
      杨志道:“果然你看的仔细,钗又怎了?”
      呼延灼道:“翠翘金凤钗,不觉得见过么?那一日清风山的库藏里……”
      杨志恍然悟道:“咱们觉得头上戴的不好拿,怕让人认出来,倒是韩家收着了。”
      蔡安忙岔断:“看这么些不相干的!那韩小娘子人物如何?”
      呼延灼挑剔道:“长得一般。”
      杨志笑道:“虽然算不得绝色,也不至于就一般啊!真不知什么样的月殿神仙才入得你的眼。你不理人,她失落极了,这可是“多情却被无情恼”了。”
      蔡安宠溺地说道:“哥哥就是眼光不凡。只不知你们两个小的从几时起这样懂事了?这些事都落在眼里。”
      呼延灼何止知事,他这一世长到情窦已开的年纪,心性就如野马一样跳脱,十分顽劣可恶。
      去年上东京时,他从书铺里淘弄来一套香艳话本,至今藏在屋里。什么幽期密约、窃玉偷香之类的故事,都读得精熟,还要常常给杨志演书,听来共享。
      因此杨志知他这些调情的手段皆通。若不为韩四姐是大家小姐,他们在外又要安分守礼,恐怕顺势便做光起来呢。
      洗完澡,蔡安打发他俩上床睡觉,吹了灯,关了门。呼延灼便掀了杨志被子,直扑入来。
      杨志待人走远得听不见了,方肆无忌惮地嘲笑呼延灼道:“看你嘴强!分明是对人家动了火,还要装假。这时候又兴什么?你还想拿我来出火不成?”
      呼延灼双手厮抱着,却使唇齿去咂咬杨志的耳朵,直弄得他痒起来,才在耳边说道:“论招风揽火的本事,哪个比得上你?你又吃的什么闲醋?”
      呼延灼边说这风话,边使手段……
      杨志遍体酥麻,便也去摸他身上,一摸摸着……,心道:“不是要来真的罢?”
      呼延灼越发动兴,翻身而起,将杨志面朝下制伏在床上。他先时虽常常“乱发情”,还不曾玩得太过。此番却不知怎地,一股邪火再也压不住,索性不再克制,恣意欢狎。
      杨志一来与他亲昵谑浪日久,习以为常;二则是年纪当时,不免情亦动;三却是与呼延灼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情深义重,真胜过一母同胞,呼延灼日常待他的亲厚体贴处,更不必细说。
      因此杨志心里也欢喜与他亲近,对这些胡闹非但从来不拒,反而暗地有些期待更进一步,以慰自己一片痴心。
      初时,杨志还想道:“他又没干过这种事,难道真会做不成?”
      谁料过一时,呼延灼自己摸索出门道。初次不熟惯,弄得杨志委实疼痛,熬过了方觉趣味。
      两个酣畅了一回,悄悄地起来舀了点水洗净身子,复又躺下。呼延灼心满意足,仍一被里抱了睡。
      他两个都觉得有些走了困意,还在那里唧唧哝哝地闲话。
      杨志笑道:“你这么好淫无耻,当年怎么打熬得住,做那许多年旷夫?”
      呼延灼道:“我只是回来以后这一年才躁动些,前世里并不这样。想来过两年便好了。”
      杨志道:“我一直不解,你怎地没成亲?难道爹娘不曾与你定过?”
      呼延灼道:“定倒是定过,大概十八九岁的时候。定了有几年,那姑娘一病死了,后便一直耽搁了。”
      杨志问道:“哪家姑娘,不会是韩小姐罢?”
      呼延灼道:“自然不是,说你也不认得,我自己也没见过。”
      杨志又问道:“那你后来聚亲了?”
      呼延灼道:“算是罢。平方腊以后,在东京任职时,随便凭人说了一个。过不上一年,南渡时失散了,此后再未相遇。”
      这些陈年旧事,他提起来全不带感情,就算当年他也没太在意过。
      呼延灼反问道:“你呢?”
      杨志道:“我你还不知么,既没定过也没娶过。”
      呼延灼问道:“你是原本就不爱女子,还是后来变的?”
      杨志道:“这个连我自己也不晓得。”
      呼延灼笑道:“你就是个浪货,一定是在山寨里日久,打熬不过,只要有人肯温存就顾不得了。堂堂男子,把个身子跟娈童一样,怎就不知羞呢?”
      这就是呼延灼偏执的心思。他一向以为,世上既有女色,也有男色,兴之所至,偶一为之,却也无妨。只是男子当中受淫的,多是些不谙人事、出身卑微的顽童,吃那些好此道的人哄诱了,后来懂得廉耻,岂有不悔的?总是想不通杨志如何也这般“自降身份”。
      呼延灼在杨志面前表达过这种意思已有多回,却是头一次这样毫不隐晦地说出来。他未明说之时,杨志都听一回气一回,何况今日。
      杨志登时质问道:“你便是知羞耻的?那你怎地还跟我这样呢?”
      呼延灼道:“我不是别人,你跟我不算吃亏。我便笑话你也还是疼你,咱们俩之间不讲究什么面目羞耻,跟外人却不能如此。”
      见杨志恼了,又抱着他好生抚慰。
      杨志本让他刺伤得难受,但听呼延灼解释,还是他一贯的那一套歪理,虽然荒谬,倒是发自本心的,不是有意羞辱自己,也就罢了。
      两个又闲话一会,终于都睡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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