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忒修斯》问问问问

13、10.但那不过是徒劳罢了

　　“谢弥恩……”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你真是找死！”
　　围观的群众四散而逃，只留下当事人。
　　“托马斯，你先去外面的大厅等我。”怕付杰牵连托马斯，弥恩让对方先离开。
　　一想到离开弥恩，自己就会孤立无援。刚刚劫后余生的托马斯一直逞强着自己。
　　但一想到那些陌生的，他无法区分的恶意……
　　我很害怕……但是，不能再麻烦弥恩先生了……
　　但是……
　　但是……
　　我……
　　“不……我，我就，在这里，陪你……可，可以吗？”支支吾吾，厚着脸皮，托马斯脸涨的通红，左手不安的拉着短裤裤脚，拽着弥恩的右手一个劲的出汗。
　　初出茅庐的少年，有些小倔脾气，时常冒着一根筋的傻气，穿着他的外套和捡来的小短裤，现在正别扭的红着脸求他……
　　不妙，十分不妙……
　　而且还是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当前的状况……
　　“谢弥恩！你特么真脏啊~”付杰轻蔑的笑着，“不仅是个件货，还挑未成年下手！你可真行！”
　　啊？
　　沉着稳重的弥恩愣住了。
　　他看了看同样呆若木鸡的托马斯。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呵！”付杰冷笑着，但貌似像是要掩盖心虚一般。“你敢说这小子不是你的菜？你敢说你没有为这小子坏了规矩？你说！”
　　“坏了规矩？难道说，弥恩先生您救我是……”想到刚才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托马斯明白了弥恩为什么留了元天一命。

　　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实力，资历，人脉，以及金钱（结晶）……
　　这些就是道理，这些就是规矩。
　　元天的密室里，那些尸体不是一年半载就可以堆积出来的。而且前不久元天还被关了禁闭，他不在的时候，谁来保存那些“东西”？
　　所以很显然，有人纵容元天那么做。甚至包庇，或者支持他。
　　“元天虽然有些不正常，但他和你一样是开荒元老，当年救过我，还把他的口粮给我……现在还负责管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档案，还有不少的人脉！现在只不过是有一点小小的爱好罢了，你却……”
　　付杰的话在弥恩听来，又绝情，又残忍，又恶毒……甚至没有一点人性。
　　过去，他救了付杰无数次，甚至“掏”出结晶给对方用。
　　他心疼对方，怕付杰受不了长途跋涉，背付杰穿过山林，把食物都给对方，自己仗着身体好饿了5天……
　　付杰不记得他的好，只记得谢弥恩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就是因为爱好，就杀了那么多的人吗？”托马斯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什么开荒元老？什么狗屁首领？”托马斯心里阵阵发酸，一想到那些尸体，曾经是和他一样活生生的人，他的眼泪流了出来，“你们创建安全区不就是为了让大家一起活下去吗？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付杰催动了异能，弥恩连忙拉开少年。
　　托马斯的质疑，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你搞清楚，我只希望有价值的人活下去，那些杂鱼无关紧要。”空气冷了下来，付杰的身边出现了冰柱。弥恩赶快扛起托马斯往走廊尽头跑。
　　“他，他说我的异能很好，还要杀了我！我难道不算有价值的人吗？”
　　冰柱袭来，弥恩刚想闪开，可是……
　　“咯嚓……”
　　果然是年纪大了，没闪开，闪的是老腰了。
　　托马斯最后听到了付杰的回答。
　　“他杀的，都是新人。还没有创造价值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好可怕……
　　这就是末日吗？
　　托马斯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冰柱将二人击倒，由于冰柱不锋利，两人还是被砸出瘀伤……
　　托马斯伤的不重，因为弥恩帮他挡下了大部分。
　　付杰走进他，狠狠的踢飞了托马斯。
　　“付杰！你干什么？”弥恩勉强自己爬起来，身上的冰茬子掉在了地上。
　　“唔……我不痛！”托马斯也咬牙站起来，“狗屁首领！有本事冲我来啊！”
　　“托马斯！别！”
　　“找死！”
　　……
　　没办法了，只能希望自己运气好点。
　　弥恩把手伸进了装结晶的口袋。

　　“皮特！你听说了吗？”拾荒者阵营，一位变种人正和皮特闲聊。
　　“什么？”皮特，或者说，罗影。此时正在一边擦拭武器，一边询问。
　　“今天上午，付杰当众把一个元老处私刑了。”
　　罗影本来兴致不高，但这会儿来了兴趣：“死了吗？”要是没，他可以换个“皮”。
　　“没死，好像是故意留他一命。而且更像是精神上的折磨。”变种人皱起眉头，“现在人被付杰吊在总部门口，光溜溜的……”说道这里，变种人笔画了一下。“这么大个冰坨子就卡他后头，什么时候化了，什么时候放人。掉了就重新塞一块更大的。”
　　那还是算了吧……感觉要是换皮直接就社死了。
　　罗影接着擦武器。
　　“听说还有个少年一直在旁边哭，不知道是不是孙子。”
　　！
　　罗影突然愣住了。
　　“孙子？那人多大的年纪？”
　　“应该是60多岁吧？唉，何况为难老人家。”
　　罗影一把丢下武器。
　　“我想起来一件事……”
　　随后，他跑进厕所，开启传送异能，来到了清道夫总部附近。
　　周围的人很多，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罗影现在恢复了原样，挤过人群，他使用了飞行异能。
　　清道夫总部的大门口，有一个人正被吊在那里。
　　说是吊，但那人离地面不过1米，围观的人可以随意的触摸到对方。
　　那人手被链子绑着，腿，分开，同样被铁链绑在膝盖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在空中蹲着一般……
　　“走开……别碰他！”托马斯指尖的电流根本威胁不了那些人。
　　“两个结晶！我出两个结晶！谁把那块冰弄掉，我给他两个结晶！”不远处，一个女人拿着一个钱袋，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像是要看特殊表演的观众。
　　“不要脸的老太婆！那是他的钱，还给他！喂！你们，你们滚开！求求你们！呜……都怪我……啊啊啊……”

　　罗影没有在意那些，他几乎是瞬间，来到了那人的身边。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如果平时，罗影是不会做这种会引起注意的事情。他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靠近了这里……
　　虽然已经忘记了对方的容貌，但是，只要看见对方的脸。
　　那他关于那人的一切，都会想起来。
　　“走开！别碰他！”少年不敢用电击，怕牵连到那人。只能着急的试图推开对方。
　　“什么人？”看到了罗影的样貌，那女人顿时愣住了。
　　时间流浪者向来很少已真面目示人，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可，这个女人是付杰的后宫之一，她曾经见过罗影……
　　所以……
　　“是罗影！”

　　“首领，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位清道夫队员前来呼叫付杰，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
　　清道夫的大厅里，墙壁，走廊，地板，桌子……全部被鲜血覆盖，处处都是打斗的痕迹。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进来吗？”付杰狼狈的半跪在地上，见到有人，他不禁破口大骂。“蠢货！还不快滚出去，你想把这家伙放跑吗？”
　　队员感到一阵恶寒，这才看见有人在付杰身边……
　　那人看不清表情，带着灰色的带帽斗篷，仿佛一瞬间就会消失一般。
　　“快滚！”随着付杰话音刚落，那人的身影仿佛变成了几个……
　　“哇啊啊——”队员被吓得立刻跑了出来。
　　然而，外面也是同样的混乱。

　　几分钟前，罗影看清楚了受刑人的脸。
　　“谢弥恩？”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失望，弥恩也一并看在眼里。
　　“您是不是，以为……我可能……是，你要找的……”虚弱无力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起来有些苍老。
　　托马斯见罗影好像认识弥恩，默默的收回异能。
　　“是啊。”罗影眯起眼睛，打断了弥恩。随后又指了指对方的手。“你这是这么回事？”
　　弥恩的手，和腿上，还残留着皱纹。远远的看，确实有些像“老人”。
　　“是被付杰，冻的。”弥恩暂时不打算告知罗影这是他异能的后遗症。
　　两人看似互相合作，却彼此各留一手。
　　主要是弥恩暂时不希望罗影太过了解他的弱点，万一彼此闹翻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弥恩的说法，那块化了不少的冰，“噗”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看起来不像是冻的……”罗影看出弥恩有所隐瞒，刚想说几句，就被几道飞过来的元素系异能打断。
　　“滋——”罗影看都没看，直接打了个响指，一道隐形的防护墙阻挡了攻势。
　　“是罗影！”
　　“杀了他……”
　　黑压压的人群，异能启动的声音此起彼伏。罗影有些无奈的叹气。
　　他暂时不想正面对峙付杰，更别提在大众面前自露真容。但本着来都来了，白走一趟不好。他用精神系异能解开了弥恩的铁链。
　　“没办法，你欠我个人情。”传送异能启动，弥恩知道他是准备开溜了。
　　“别走，进总部……付杰，现在……”弥恩试图提醒他，现在付杰受了伤，被人削弱了许多。现在说不定罗影可以解决对方。
　　但是……
　　罗影没有完全信任弥恩。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弥恩让他进总部，说不定是个圈套。
　　于是，他甚至没有听完弥恩的话，便带着弥恩传送回了皮特家。
　　托马斯及时的拉住了弥恩的手，也一并传送了过来。
　　一到家，罗影直接解除异能，把弥恩丢在地上。
　　“呼——累死我了。”精神力大概用了百分之一，完全没怎么动弹，全靠异能的罗影，实在是没什么说这话的资格。
　　“弥恩先生，你没事吧！”好在托马斯及时接下弥恩，被绊了个踉跄。
　　“没事……“对于罗影的谨慎，弥恩早已预料。但他还是提醒了一下对方。虽然他还没有说完罗影就带他们回来了。
　　“对了，你身上的皱纹是这么回事？别拿冻伤这种借口，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冻伤。”罗影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脚放在桌子上。像个大爷般的提问。“顺便告诉我你今天怎么惹着付杰了？”
　　面对罗影的咄咄逼人，弥恩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寒冷，想先披件衣服。但之前那折磨人的姿势让他的脊柱直不起来，只能让托马斯去拿。
　　但是……
　　“先回答我的问题，”罗影用异能关上衣柜，锁上卧室和卫生间的门。连毛巾都用精神系异能浮在空中。“如实回答。”
　　弥恩叹气，只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异能用多了会有副作用。以及元天和托马斯的事情。
　　当然，他在心里默默的，将罗影与付杰郑子实，划分为了一类人——麻烦的人，还很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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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真的，罗影要是真进总部，这文估计可以当场完结。
　　郑子实：打完他还有我。
　　未出场的特殊异怪：还有我。
　　海域：你还得来我这清清san值。
　　罗影（烦躁）：啊啊啊啊啊！我不想努力了！老头子你养我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