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忒修斯》问问问问

12、9.而你只能祈祷一切会变好

　　密室里，托马斯的手被吊起来，衣服也被扒光……
　　就在刚刚，他被人一刀一刀的，像是被穿在铁签上的烤肉一般，割下了许多的肉块……
　　我要死了吗？
　　托马斯觉得很冷。
　　眼前是漆黑一片的世界，鼻腔里充满了泥土混合消毒水和发霉的肉味……
　　头很疼……不如说浑身都很疼。
　　他艰难的呼吸着，趁那人不在，尽可能的挣扎。
　　血还没有止住就又添了新伤……
　　可怜的托马斯。
　　他还没有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是那么的徒劳……
　　不能哭……托马斯，你不能哭……
　　剧烈的疼痛让托马斯的眼泪止不住。
　　但是很疼啊……
　　他在心里抱怨自己。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逞强了……
　　“呜呜呜……”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此时的弥恩正处于爆发边缘。
　　来到清道夫总部让他很烦，不务正业的接待员让他很烦，故弄玄虚的元天也让他很烦，自己的任务对象不知死活……
　　虽然他的任务只是接待新人，不包括当新人的保姆。开导完迷途少年，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但是……
　　少年的眼神，和那份倔强……
　　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显得是那么傻。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弥恩的手泛起红光。
　　攻击文职人员……
　　他已经在大庭广众下做了，也知道付杰不会轻易饶过他。
　　“我……不清楚您要做什么？”元天依然没有死心。反正对方也是辅助异能者，自己曾经还是战斗人员，只要不被近身，对方得意的格斗技就派不上用场。
　　“我给过你机会了。”话音刚落，弥恩出拳。
　　早就料到的元天使用异能把弥恩推开。
　　精神系的念力操纵吗？有些棘手。
　　弥恩稳住身形，扎好马步。
　　不过对方不是战斗人员，就说明异能的副作用较大。
　　那么，他要确认一下……
　　弥恩猛地把沙发踢向元天，随后单手举起一旁的桌子丢过去。
　　对方有些狼狈用异能操纵自己的身体躲开。
　　然而接下来，一些零碎的物件，书，笔，纸飞了过来。
　　元天用异能截下了大部分的物品。
　　一张纸狠狠的“钉”进了他身后的墙壁，属实让他心惊。
　　对方的异能副作用是重量。
　　操纵种类的异能一般来讲是有局限性的。
　　比如只能操纵固定的重量，或者固定的数量。
　　弥恩是为了确认对方的异能才丢的东西。
　　当然，刚才他丢的东西，现在正被元天操纵着，不停的砸向自己。
　　弥恩一个大跳躲过花瓶，顺便踩上附在空中的书。
　　元天也立刻中断了对书的操纵，弥恩立刻掉了下来。
　　虽然距离地面不到半米，但弥恩的身形前倾，眼瞅着就要摔出去。
　　然而弥恩左手撑地，借力打了个跟斗，完美落地的同时也靠近了元天。
　　“嘿！”元天再一次用异能推开了弥恩。
　　“我是不是有些重？操纵起来很费劲？”弥恩这次抓起了旁边的零碎物品，一股脑的丢了出去。
　　由于物品的杀伤力不大，再加上这次情况突然，弥恩也没有太用力，元天还是选择了推开弥恩，用肉身接下了这些物品。
　　然而，他还是太小看弥恩了。
　　“哒哒哒。”弥恩三个箭步，立刻趁元天受击时冲了过来。
　　等对方想要使用异能时，弥恩挥出右拳。红色的光闪过，但如果你看的仔细，就会发现，红色的光中，夹杂着金色的碎点。
　　“欸？”元天突然愣在原地，没有使用异能。
　　任由那一拳砸向他的腹部……
　　接下来是脸……
　　再然后是一记飞膝命中了他的胯，下……
　　元天倒下了。

　　其实刚才元天不是没有放异能，而是放不出来。
　　弥恩可以治疗他人（红光），也可以恢复精神力（金光）。自然，也可以在治疗他人的时候，同时恢复对方的精神力（红光金点）。
　　不过也有副作用，那就是会小范围（2米）造成其他人异能短时间无法使用。
　　这也是他藏着掖着的技能，除了付杰，没有人知道。
　　弥恩在打到元天的瞬间收回了异能。所以他接下来的几拳确确实实的造成了伤害，并没有向刚才对接待员的那样治愈对方。
　　以防万一，他捏住了元天的四肢，一一掰脱臼。
　　面无表情的起身，捶了锤险些闪到的腰，角落里的气味特别明显，他慢慢靠近。
　　弥恩东摸西摸，最后打算砸开的时候，触碰到了机关。墙壁显露出一道暗门。腐烂的霉味扑鼻而来。

　　发动异能，红色的光附在掌心，借由这份光亮，弥恩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一副令人作呕的景象，散落在地上的，早已腐烂的，泡过了药水的尸体，被摆成各种各样，四分五裂的形状。风干的头颅堆在地上，整整齐齐的摞成“金字塔”，嘴大张着。
　　托马斯被吊在上方，血不断的淌下，流进那些头颅的嘴里。借由红色的光线，看起来格外慎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艺术品啊……
　　如果材料不是用人就更好了。
　　弥恩嘴角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但却没有丝毫笑意。
　　即便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因为这种情况见的多了，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也为自己的冷血感到厌恶。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大概会狠狠的揍他一顿吧？然后大喊：“生命不是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空气里的气味实在是让弥恩不想叹气，他慢慢的走近托马斯。
　　脚十分随意的踩在那些头颅上。
　　“咔嚓，咔嚓，咔嚓……”
　　骨头的碎片和风干的肉屑溅了一地，混着托马斯的血液，让空气变得更难闻。
　　弥恩确认了对方的状况。
　　托马斯昏过去了，而且伤的很重，失血过多，还被割去了不少皮肉。以及……
　　用小刀解开绳子，把托马斯平放在地上。弥恩蹲下来，把发着红光的右手放在对方的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处的原因，那红光变得愈发刺眼……
　　几秒钟，托马斯的伤口快速愈合，缺失的血肉也恢复了。但托马斯的脸色依然很差。
　　因为身体要适应新长出来的血肉，再加上缺少大部分的血液，所以细胞组织都很脆弱。
　　弥恩皱起眉头，红色的光突然变得更亮……

　　“唔……”勉强稳住身形。
　　头很疼，心脏也好疼，但只是一瞬间，他就不痛了。
　　红光消散，弥恩脱下外套盖在托马斯身上，用左手重新照亮密室。
　　刚取完结晶，睡眠不足，大战一番，治疗重伤（托马斯的□□缺失，相当于治疗残肢，弥恩可以治疗残肢，但需要耗费更多精神力）……
　　回去他要好好休息。
　　扛起托马斯，弥恩准备离开。
　　“咔嚓……”
　　他踩到了一颗头颅……
　　大概是他刚才搞破坏的时候滚过来的吧？
　　面不改色的踢开。
　　弥恩带着托马斯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这里。
　　“没有人会来救你们的……”弥恩的语气充满了嘲讽的态度。
　　“你们已经死了……我救不了你们。”
　　踩到异物的感觉仿佛还没有消散，就像是死去的亡灵的恳求：“求求你，把我也带走吧！”
　　弥恩没有停下脚步，对他来说，或者对这个世界来说，拯救活着的人远比埋葬死去的人更有意义。
　　怎么说呢？
　　弥恩走出了暗道。
　　我讨厌对死亡毫不在意的自己。
　　明明你才是那个最应该感到痛苦的人……

　　收起异能，把托马斯放在沙发上。元天办公室外面已经挤满了大大小小的人，他现在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这里的状况外面暂时不知道。
　　呼，还好。松了一口气，弥恩恢复了暗道，在休息室里翻了一条短裤，丢在托马斯身上，让他醒了自己穿。
　　当然，上述的一切都是用左手完成的。
　　从口袋里拿出手套，弥恩抬起右手。
　　他的右手已经变得干枯苍老，像是垂暮之人的手。
　　他异能使用过度会造成身体局部衰竭，变得像老年人一样。过一段时间会自己恢复。
　　平时正常治疗50人都没有问题，现在只是恢复了一个重伤的人，却变成这样。
　　其实他身体状态不好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状况。只不过恢复的速度会很快。
　　果然还是因为战斗的时候用了那一招，那招好用是好用，就是太费精神力了。
　　好累啊……
　　一股倦意涌来，是因为暗道里太冷了吗？

　　托马斯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迷迷糊糊的弥恩。
　　“？”
　　“啊！你醒……”
　　“我……我，是……啊！这么回事？”有些混乱的托马斯环视了四周。然后连忙用衣服遮住自己，慌张的看向弥恩。
　　四周不是漆黑一片，也没有猎奇的肉块，眼前站着有些眼熟的人。
　　我是在做梦？又或者，这是死后的幻觉？
　　还是说……
　　“你小子，到底怎么惹着人家了？”弥恩打了个哈欠，“记得穿上衣服，你的事情我会保密的。”
　　弥恩不去管托马斯，开始忙着把元天的四肢接回去。
　　对方要是之后把他当恩人或者是普通人都无所谓，他救对方，也只不过是看不惯游手好闲的接待员和善长故弄玄虚的元天罢了。
　　说起来，他看元天不爽，是不是因为罗影之前也是这样一副彬彬有礼却颇有算计的德行？
　　“我……我穿好了。”托马斯扭扭捏捏的穿好衣服。“那个，是您救了我吗？”
　　弥恩点头，顺手把元天的胳膊接上。
　　“卡吧！”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刚刚清醒过来的元天再一次倒下。
　　“您是叫弥恩先生吧？”托马斯想起来弥恩就是之前的那个有些奇怪的大人。
　　“我不叫弥恩先生。”纠正对方的奇妙病句，“谢弥恩，叫我弥恩就行。”
　　“好的！弥恩先生！”
　　……
　　算了，就当他是个有礼貌的乖乖仔吧。

　　处理好元天的四肢，弥恩懒得治疗对方，干脆利落的带着托马斯离开了办公室，从人群中挤过。
　　“弥恩先生。”托马斯的表情疑惑又充满焦急，“那家伙，杀了很多人！他……”
　　弥恩停下脚步，注意到周围人交头接耳的声音安静下来了。他赶紧捂住对方的嘴。
　　“啪嗒，啪嗒，啪嗒……”脚步声急促且有力。声音渐渐逼近……
　　今天可真倒霉。
　　人群突然散开，付杰面露不悦的走过来，气压低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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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废话：那个，关于弥恩的局部衰竭，我觉得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
　　嗯，这篇可能有人看了会心里不适，我先提醒一下，安全区只是看似安全平和，处理通缉犯，抓人关禁闭都是场面上意思意思。私底下大部分人都互相勾结，或者是趁机钻规矩空子……所以像元天这种人有的是，弥恩也渐渐麻木。
　　大家觉得心里不适的话，很大概率是因为我写的很多设定里没有强调这一点（为了防止剧透），再加上阵营与四巨头的描写，让很多人误认为这个末日很和平。
　　但末日已经把这个世界污染了，包括人们的心。所以弥恩想离开这里不光是因为两大阵营对他虎视眈眈，安全区的“民风淳朴”也是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