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云羽衣

18、武士与狐18

　　残阳如血。
　　十一郎端坐在木屋前，静待胡女的归来。

　　远处，胡女的身影渐渐在树木处显露。
　　胡女歪着头，用袖口擦了一把汗。她的肩上扛着两只鸡，还有拎着一小篮野菜。

　　她抬起头，看见十一郎在门口，表情有些惊讶，随即露出了欣喜的笑意，她跑了过来。
　　十一郎缓缓拔出了剑。

　　胡女有些不解地停在那里。
　　井上君挥刀砍下，眼神疯狂又决绝。

　　胡女直到十一郎挥刀的那一刻才意识到十一郎的想法，惊惶地转身想跑，被十一郎一剑砍在背上，砍断了背筐的麻绳，鲜血如泉水般从巨大的创口涌出，死去的鸡摔落在地上，菜也沾上了鲜红。胡女趴在地上，呜咽着，挣扎着，往远处爬去。

　　十一郎快走几步，再次挥起了夺走性命的屠刀。

　　胡女颤抖着，一边努力爬着，一边却回头看着，巨大、澄透的泪珠从眼眶滑下，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她的嘴唇蠕动着，说不出一个字。

　　十一郎的剑尖对准了胡女的心脏，高高地抬起剑柄，准备给出致命的一击了。

　　胡女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向这恐惧的一幕。

　　十一郎觉得左肋下忽然有什么东西破裂的质感，像是绳子承受不了拉力砰的一下崩断的样子。他忽然有些心慌，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他张开口，急促得喘着气，眼前的女孩也模糊起来，变得重重叠叠起来。
　　十一郎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而后一剑向胡女的心脏刺去。

　　胡女闭上了眼睛许久，只听到人体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剑掉下的嗡鸣声。
　　她小心地睁开眼，泪水已经沾湿了脸蛋，顺着脖子滑落在地上。

　　十一郎捂着肚子，蜷缩做一团，在地上一动不动。

　　胡女瑟缩了许久，才凑近了去看他。
　　他已经没有呼吸了，虽然尸体还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