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云羽衣

17、武士与狐17

　　“井上君！”胡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今天去山上，午饭在树根底下。”
　　胡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十一郎颇为不情愿地睁开眼。该死，昨晚竟不小心睡过去了。
　　“井上君？”
　　井上十一郎紧紧地闭着嘴巴，下决心不再回答她的任何一句话。

　　“井上君，要照顾好自己呀！”
　　留下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胡女离开了。

　　井上十一郎靠在墙上，对着早晨明媚的阳光发了好一会呆，才摸索着爬了起来。顾不上早饭，十一郎向记忆中的地方跑去。

　　没错，是昨晚的那棵大樟树。
　　十一郎绕着树根慢慢地踱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巨大的树根下发现了一个树洞。

　　他猫着腰进去。树根盘绕，缝隙中透着光，勉强看得清眼前的道路。
　　树洞越来越大，还有一股腐臭的气味在洞里蔓延着。往里面走了不下百米的距离，除了越来越宽的树洞和越来越黑的眼前，什么也没看到。
　　十一郎拖着腿，靠着洞壁准备歇息一会。左手在墙上摸到了一个长长的、木质的、光滑的东西。这熟悉的手感！十一郎在这一刻自然而然地理解了这是什么——这分明是剑鞘啊！和自己的剑鞘同处一个制剑匠，否则，怎么会连大小，走势都一模一样！

　　十一郎伸出手，试探着，想把这个死去的同伴搬下来。可是他恰到好处地卡在树缝之间，怎么也挪不下来。他拿着剑，连拖带砍，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活动的空间。他近乎疯狂地捅着透着光的孔隙，一点点扩大，终于可以透过光看清一些景象了。

　　十一郎捂着左腹，刚刚的一番大动作，竟然觉得有些虚脱。

　　休息了一会，十一郎拖着尸体，借着阳光辨认。
　　象征着顽固的下颌骨，锐利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是六角夫！

　　十一郎翻开他的衣领，果然，是被一剑割喉了。

　　他双手捧住脸，发出了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