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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施法驱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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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活憨憨的样子,林珩不解:“什么?”
宋未决指着靠着墙壁那厚厚的一层褐色物质说:“蝙蝠屎可是良药,你听过民间吃屎救一个村的故事没?”
“没有”林珩冷漠的回答,后悔了,就不该接他那句话。
“我给你讲讲呗”
林珩拒绝:“不用”
“戚,你不懂药理,说了肯定也听不懂。”宋未决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什么,想着法的没话找话,“我还知道一个奇闻,你一定感兴趣,上古十尾的故事听过没?”
林珩一怔愣,拒绝的话没有及时说出来,被宋未决钻了空子。
“听说喝了上古十尾的血能羽化登仙,吃了肉可直接封神呢!”宋未决料想林珩也没听过,径自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林珩:\"哦\"
\"哦?你就哦你都不好奇上古十尾是什么吗?\"
\"不好奇\"
\"嘁\"宋未决碰了个软钉子,和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看着躺着的老妇人,他百无聊赖:\"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林珩也觉得奇怪,她昏过去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按了几下才找到脉搏,一吸一跳一呼一跳,极为不稳,时而微而无力时而状如洪水,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宋未决看林珩竟会诊脉,不禁好奇的凑过去:“师叔还懂切脉啊,好厉害。”
林珩拘谨的搪塞过去,宋未决就喜欢看林珩一本正经的不好意思的样子,笑着问:“怎么样?她是不是有间歇性失心疯?”
林珩摇摇头:“她……好像中毒了”
两人正说着,扔在一边的鼍鼓没由得又发出响动。
“什么声?”宋未决闻声左顾右盼,敲了敲鼍鼓,只听它发出砰砰的闷响,听这声音,鼓身应该是有破损,他敲完,鼓内沙沙沙的摩擦声更大了,鼓内是有什么东西。
宋未决把鼍鼓拿起来放在耳边摇一摇,咯碴咯碴的聒噪更甚,他正纳闷呢,晕过去的妇人痛苦的呻吟几声,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五官皱在一起,表情很痛苦。
鼍鼓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几百只蛐蛐蚂蟥关在一个大瓮里,它们发生着蛐蚂大战,闹心至极,宋未决赶紧拿远。
妇人的表情越是狰狞起来,不多时神志已经清明,四周寻找着什么,看见宋未决手里的东西一把夺过来抱在怀里,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那鼍鼓内的物什倒是消停了,老妇人身上的痛感却未减,她被疼痛支配的话都说不出来,全身冷汗只顾着哆嗦,宋未决想做点什么缓解她的痛苦,比如施法点穴什么的,可她的手舞足蹈实在是太厉害,他竟一时近不了她的身。
突然,妇人颤颤巍巍站起身,宋未决想拦,被林珩阻止:“看她想干什么!”
老妇人把怀里的鼍鼓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艰难的走到洞壁东侧边缘,使劲拍洞壁,力道极大,宋未决只感觉脚下都震了震这山洞虽然总体占地不大,但洞顶极高,嵩不见顶,至少得有十几丈,她拍的地方是洞口的一根撑住,一经剧烈震动,惊了洞顶深处和各个阴暗处的生物,不多时,几百上千只蝙蝠盘旋散开。
两人一看阵势,赶紧往亮处躲了躲,这蝙蝠看着并太不攻击人,但个头是寻常蝙蝠的两倍大,周身黑油油的,啮齿尖小,一双眼睛似半闭着,张着嘴露出狰狞的獠牙,说它们不攻击人,估计也是因为它们多盘旋在妇人周围的低空,并没有扰到他俩。
妇人徒手拍打着周身的蝙蝠,眼看着盘旋着的蝙蝠有七八只被拍晕落在地上,她蹲下身子拿起两个蝙蝠往嘴里送,先是吸干血,又粗暴的咀嚼了几下就吞了。
她消停了,周围色厉内荏的蝙蝠大概也是习惯了,只想着赶紧去休息也不在意少了几只同伴。
目睹全程的宋未决目瞪口呆,生吃啊,果然生猛,没想到这小洞内竟藏了这么多蝙蝠。
宋未决胃里翻腾的那股劲还没过,扭头小声的问林珩:“你刚才不是说她可能中毒了吗?”
林珩点点头,领会他的意思:“你知道她中的什么毒?”
“不是毒,是蛊”刚才这个场景再联想到她南疆人的身份,宋未决面露难色,可是控蛊之术也并不是每个南疆人都会的。南疆巫蛊之术盛行,但族规甚严,一般不会轻易对人用蛊,况且南疆人应该下蛊人,而不该是眼下中蛊的……
不多时,一地被打晕的蝙蝠被妇人咬吃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断翅残骸,妇人饱餐之后,脸上露出餍足之色,胡乱着擦着嘴上的血迹,佝偻着身体走过来,抱起地上的鼍鼓,面容慈爱像抱着自己的娃。
宋未决走过去,问道:“你中的什么蛊?”
那妇人倏然抬起头,鼻翼扩张,看她的样子又想发疯打人,宋未决上半身一仰,凌空后移几步。
林珩看妇人油盐不进,上前抬手扣住的她的肩膀,一个扯力,妇人惊吼一声,一阵酸麻从肩膀蔓延全身,她腹中痛感未消,这下彻底撑不住了,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
宋未决趁机夺回鼍鼓,心中已有了了然,说道:“你体内有蛊虫,你刚才饮蝙蝠血只不过能暂时压制它们,这鼓内是蛊母吧?”
宋未决虽是问句但用的肯定的语气,一只手放在鼓面上作势要拍,看妇人一脸惊惶转而停下手:“这蛊母本应在下蛊人手里,现在竟然在你这,你又不可能蠢到自己给自己下毒,所以这东西不是你偷来的那便是下蛊人已经死了,是不是?”
不得不说宋未决唬人的功夫还是可圈可点的,脑子一转就能信口胡诌。
“你是……你是南疆的人?”妇人瞪着眼睛看他,已然是寒毛卓竖,若是让南疆人知道她还活着,那她必会比现在更生不如死。
“你很害怕?”宋未决看着她,身为南疆的人却还这么害怕南疆,这里面果然另有玄机。
宋未决语气缓和放松:“你若想摆脱蛊的控制,我可以帮你,作为交换,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宋未决直接道:“你知不知道韶势剑在谁人手里?”
妇人装聋不语,宋未决:“你有没有见过韶势剑?”
把头埋在臂弯,匍匐在地上多时的妇人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你和南疆有什么关系?”
宋未决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回答:“我娘是南疆人,她没有学习过正统的南疆秘术,但博览群书,对这些巫术蛊术略有研究……嗯我也算半个南疆人吧!”
略有研究是宋未决谦虚之词,要不他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到处显摆招摇,他肯定得大肆宣传一番,他娘可是记忆力超群,读过的书都印在脑子里了,即读即学,即学即练,即练即精,南疆那些现存的秘术没有她不会的,他可是亲眼看见南疆来的巫师亲自来请她回南疆,她都不回。
这么想着宋未决心里有些得意,他学东西快的本事多有仰仗他亲娘了,看着妇人迟疑的神色,他继续说:“我可以化解你体内的蛊,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也有法子可以一试,就算不成,也可使你接下来活的好受些。”
宋未决说着指了指洞口方向,说:“天马上就亮了,你中蛊时间不短,就算你有法子抑制对你身体的侵害,难道就不怕它对你时刻致命的威胁?”
那妇人身子一僵,眼尾觑着他,他说的没错,天一亮蛊母就会活跃起来,到时候她体内的蛊虫定会痛苦不堪,前几天那人告诫她山下人人自危村镇戒严,让她不要独自出去,还给她带来过两只鹿,以供这段时间蛊母和蛊虫食用,但这两天不知什么原因,蛊母异常活跃,鹿的血早就不够用了。
眼前这两人这么难缠也是他没料到的,今晚她本来还是有时间猎个食的,没有活人总有活物吧。
妇人的视野在他身上游弋,狐疑的问:“你有什么法子?”
“说简单也简单”宋未决说,“过程会有那么一丝痛苦,不过长痛不如短痛……好像也不太痛……”
“真的能把我体内的蛊解了?”
宋未决点点头:“你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
“若是成功,我会把我知道都告诉你。”老妇人双手交叠,反而淡然了,似乎也不担心他会耍花样,她不过烂命一条,在他们眼里她知道的东西可比她这条命值钱多了。
看着在一旁围观的林珩,宋未决扯了扯他的袖子,两人来到隧洞口,宋未决向他简单阐述了自己要救人解蛊的过程。
只是解蛊说来也不难,到时候他和林珩两人一起给那妇人输送灵力,倒也不需要真的输,只是把一股灵流打进去,然后运气在她体内流窜,两股想异的灵流必会相斥,再加上她自身的,多股真气聚集在腹部胸腔位置,这个时候妇人一定会觉得五脏六腑灼热难忍,由内而外的炙烤般像受火刑。
人都这么认为,蛊虫也当如此,它们以为寄生的这个身体快被火烧死了,然后自然而然就都争着往外跑。这妇人中蛊时间虽然不短,但她有苗疆的底子自己有所控制,若是常人恐怕早就横尸一具了。
林珩听的认真,宋未决又提醒道:“你一会儿运气的时候要注意火候,不可过于猛烈,不然感觉太热的蛊虫会慌不择路……再直接等不及……破肚而出就麻烦了……”
那他救人不成,妇人直接肠穿肚烂而死。
“到时候你听我指令,感觉她体内热度差不多了就推着它移动,就像……跟在它们屁股后面撵一样,让它们无路可逃,从下到上,最后从口中驱出,等出来后一把火……”
宋未决这么计划着已经有了画面感,自信慢慢的抵了抵林珩的肩,挑眉一笑,他们两派的灵质都属火性,用在此时再合适不过了。
灵流输入进展的很顺利,刚开始在妇人体内流窜的时候,她反应特别大,好像梦魇一样,又开始了手舞足蹈乱扑腾,还是林珩克她,点了她四肢的穴道,也就是说她能动的也就头和整个腹腔,也方便了他们的驱蛊行动。
妇人整个腹部胸腔剧烈蠕动,那些蛊虫还挺顽强,并没有立即冲出来,还是撑了一小会儿,然后一股脑儿倾泻而出,妇人“哇”一声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林珩点了她肩胛骨处的两道穴,避免她再回吞下去。
其实他多虑了,那着爬出来密密麻麻的黄豆大小的黑虫子谁都不甘落后,争先恐后往外跑,出来之后宋未决的火把已经再等着了。
若干蛊虫葬身于火海里,先是噼里啪啦而后滋滋作响,此起彼伏,洞内很快弥漫起阵阵焦糊味,驱出的蛊虫倒没有想象中的多,几个漏网之鱼宋未决也没管,蛊虫不是寻常虫蚁,离了宿主很快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