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圣斗士同人》萦姬

31、第四节 莫回头，空挽留（3）

　　第四节莫回头，空挽留（3）

　　白泽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上微微沁出冷汗。手上的扇子上所描绘的路线图已经渐渐淡化，证明了——

　　一个时辰马上就要结束。

　　按理说，自己按照路线到达了这里，应该就是尽头，可这里明明就只是一个分叉口！

　　等等。

　　如果说，这里就是尽头了呢？

　　转首，一道无影刀劈出，直直堪破面前流影。

　　见血封喉植物的冷冽气息一瞬间袭来，他飞身而上，用袖子掩住鼻息。

　　左身闪过一道暗箭，借着飞来的风声，他踏空而去。一瞬间，地面上破土而出万般花朵，迎风招展开来。

　　但白泽剡知道，那并不是花。

　　而是见血封喉的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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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影古琴悬浮在空中，淡淡的蓝光萦着琴弦，像月光一样，泛着寒冷的气息。

　　姬诺颜素手一拨，一串蓝色的蝶震翼而飞，带起一串零碎的音符，却声声清脆，有如夜雨之铃，断肠之声。

　　莫宛冷笑，挥手一道黑芒打散逼近的蓝蝶，她纵身一跃，从腰间就抽出长刀像姬诺颜逼近——

　　姬诺颜舞步轻摇，堪堪避开，手上便挥出一团毒雾，在同时又抽身，抱起流影，素手在空中划开，却听得琴弦一动，一曲流殇。

　　“天若有情天亦老。”她开口唱，声音飘渺，却近在咫尺。莫宛闻之身形一顿，手上的招势生生慢了一截。

　　“月如无恨月长圆。”曲子的空闲处，姬诺颜右手一排暗器打出，呈星芒状向莫宛蔓延开来。

　　招式一出，她顺势转了一圈。水袖长长旋舞，有如蝶舞般曼妙。她转回原地，手拨琴弦接曲道：

　　“恨他不如楼畔月，南北东西。”同时，莫宛缓缓凝结了手势，黑幕扑天盖地地沉下来，似有星沉碧落，沧海桑田，一时间，空气微微郁结。

　　“快跑啊！代宫主的必杀——临夜！”突然有琉璃宫弟子反应过来，大呼，顿时人潮有些急噪地向门口涌去——

　　可惜已经迟了。

　　莫宛左手扣右指，一段黑色的雾开始弥漫。

　　“临夜！”

　　每一缕空气都开始凌厉，似乎有黑夜的魑魅魍魉，在空中游荡，化作带着鲜血的尖牙，一瞬的时间，便已有两个琉璃宫弟子口吐鲜血——
　　“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姬诺颜的曲风一顿，转而激昂。蓝光弥漫开来，生生抵制住了黑雾的扩散，已有几个弟子成功地逃离开来——

　　“先生！先生我们不走吗？你看他们——”梦凡有些着急地拉了拉穆的衣袖。后者安慰似地揉了揉她的发。

　　“不碍事。”他沉吟了一时，“那伤不到我们。”他的话语微微一顿，“莫宛真的是不分场合啊……这种地方也能施展这种招数么……”

　　“恩？我看还不是特别厉害啊……”梦凡道，看着人群已在蓝光的庇佑下逐批离开。

　　“不……这招式，相当于我的星光灭绝，你的凌迟水剑。”穆有些担心地看着姬诺颜，“姬前辈可能受伤了。”

　　“什么？怎么会？”梦凡惊讶地顺着穆的目光看去。只见姬诺颜的脸上已经收起了笑意，那首歌却还在延续：

　　“黯然如梦，萧索如思，堪断雨收云雾。”

　　她手上的蓝光开始黯淡。她抬起手臂，开始旋舞。

　　那琴弦无拨自动，一串串蓝蝶飞舞于她的身边，牵连起淡淡的荧光线。

　　她脚尖一点，水袖飘摇，那线越集越多，竟悬成了一个茧！

　　“蝶弑……姬前辈竟也开始闹，这真是……”穆有些头痛地摇摇头。

　　“先生不要一直姬前辈姬前辈地叫她么，她现在还没你大呢！”梦凡笑道，“安啦，我觉得姬诺颜一定能赢，你看璃璎那么强都不能让弦自己动，她却可以……”

　　“璎儿也是可以的。”穆解释道，“那要用她以血契约定的武器，晴岚。若要说武器的话，晴岚比流影是更强，招势的话，璃璎也是略强一些……但是从身体素质来说……璃璎差姬前……姬诺颜太远了。”

　　“恩？不是说她是因为招势学太多导致体质差吗？那姬诺颜不是也应该……”

　　“不是的。我替璎儿诊过脉……她是五脏六腑皆受过重伤……梦儿，你看姬诺颜的脸色。”

　　姬诺颜的面色苍白如纸，在光芒的照耀下，更显得单薄如斯。

　　此时大厅里只剩穆，梦凡，姬诺颜与莫宛四人。莫宛的临夜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毕。但仅只是术法前夕，就已经将整个大厅摧毁的差不多了。

　　而姬诺颜那边，琴声还依然袅袅，但却不见她唱。

　　此时那层光芒已经黯淡而去。厚厚的光之茧在她身后结成了透明的蝶翼。姬诺颜开始起舞。伴着长而飘逸的水袖，舞千年，梦千年。

　　光华流转，琴声悠扬。旋转，跳跃，低眉，轻唱。

　　她犹如一只破茧而飞的蝶，在美的极致以绽放。

　　一瞬间，蓝芒大盛，与黑光交加——

　　“临夜！”

　　“蝶弑！”

　　蝶于夜中，翩然而起。像是谁将月光拉长揉捏出的形状，舞袖嫣然，连月光的温度都被渲染。

　　琴声戛然而起！慵懒的音符催动着心跳，似笑非笑的撩拨，却淡得不留痕迹。

　　夜色无边无际。浓郁地将白天拥抱，吞噬去了所有光晕，只留下还未褪去的旭日，却在黑夜中，诡异着血的妖媚。

　　细看来，那血光下竟透着蝶的模样。淡兰色的身子，却在蝶翼的边缘绽放出血色。那蝶的舞，似乎在撕裂夜的幕布，却转瞬被夜吞噬。

　　临夜。

　　蝶弑。

　　两大必杀系术法，一夕相遇。

　　霜雪夜影尽，末路蝶舞生。

　　梦凡有些紧张地扯着穆的袖子，手里汗津直生。

　　穆紧抿着薄唇，轻声道：“上来就拼必杀啊……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啊。”

　　“那姬诺颜能赢么!”她慌忙道，小小的脸上红红的。

　　“……不一定。”

　　空气开始凝固。末日黄昏般的，黑暗一点一点地蔓延。姬诺颜左手抱琴，右手指尖迸发出蓝芒，蝶一般地向莫宛飞去，转瞬之间，她从发髻上拔出一根钗子，就往莫宛身上刺去——

　　莫宛左手格挡，右手指甲锋利，五指并成爪，破风而去，眼看就要刺破姬诺颜的喉咙。后者在空中虚空一转，长袖飘忽，就有三枚暗器刺出——

　　有如蝶舞。

　　莫宛冷笑。身前黑雾猛然盛起，像饕餮般，将三枚暗器吞没。

　　“……感觉越打越没水平了，怎么看都像泼妇对打……先生你看看，你看看，连爪子都用上了……”

　　梦凡的神情略微有些放松。看着空中你一招我一招近身格斗的两人，忍不住发表其经典梦式言论道。

　　“梦儿，你记得江湖上分析的璎儿的弱点吗？”穆有些担忧地望着天空上两人的身影。

　　“什么？”梦凡不解其意，说得好好的怎么扯到璃璎了，“好象师傅是有叫我们要把所有人的弱点背下来……璃璎的好象是……”

　　“不宜抱琴近身。”穆解释道，“音系之术法，只宜远战。而你看姬前辈……”

　　空中，姬诺颜抱住流影的身影失却了其最大的优势——灵活性。与身经百战的莫宛比起来，似乎已落了一些下风。

　　“她打疯了吗？怎么……”梦凡听罢，连忙向空中的姬诺颜提醒道，“姬……”

　　“梦儿，别喊。应该是……这四周有敌人……”穆俊秀的眉头紧皱，“姬前辈的敌人。”

　　被毁却的楼台散落一地，琉璃瓦在夜中调皮地有如雪光，莹莹的，载沉载浮的美丽，却像是恐惧了一般，蓦然收起光芒。

　　蓝蝶乱舞，一边朝莫宛去，一边却散落无方向。碎裂的琉璃瓦悲哀地停留，然后一瞬间被黑夜吞没。

　　“不应该……姬诺颜她老公很爱她的……听到这样的战况没理由不来啊……”梦凡喃喃道，“不是很强吗……怎么，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战局已经一边倒。姬诺颜手下的蓝蝶已经消亡地差不多。蓦然回首，有如灯火阑珊处，最后的一排蝶影消逝无踪。

　　“不对……这小宇宙，不是莫宛的……”穆自言自语道。他无意识地将梦凡护在身后，眼睛却不离战局。

　　姬诺颜手上的琴声乍响！断帛之声，碎玉之曲。她身后的莫宛亦停止了动作，降下空来，半跪在地上，迎着前方。

　　黑夜开始庆祝盛大的灭亡，它从四面八方涌来，梦一样地轻，血一样的魅。它眨了眨眼睛，就将静止赋予大地，包括声音。

　　流影二十三弦一瞬断裂——

　　姬诺颜口中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指尖迸出妖艳的血花，在夜里，盛放着不祥。

　　她如蝶般，在夜里坠落。纯白的衣裳，转瞬便被染上血的霜华。

　　远远的，一个黑影从黑夜的尽头走来。末路里，安详的月光一盏一盏，亮起彼岸。

　　远方隐隐有曙光，淡若镜水，摇曳于苍穹与梦幻之间。

　　他长及地的直金发温顺地披散在他的身后。宽大的水色袍子，在荧光流影的玉石上飘渺，隔了层雾般，便像月光一样迷
　　离。

　　他手里卷起一阵风，便将姬诺颜接下，安稳地放在地上。

　　他微微一颔首，示意莫宛起身，长长的金发便顺着脸颊滑落，遮住了半边面庞。

　　梦凡眼疾手快，冲去抱住姬诺颜。后者脸色苍白如纸，血还一直在伤口处蔓延。

　　“姬诺颜……”她哽咽，颤抖着手，徒劳地去捂住她的伤口。

　　穆一直直视着那个出现的金发男人。后者似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笑也似地向他颔首。

　　“你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穆道，温和的气息完全湮没，只留冷冽，仍摇荡在目光之间。

　　“呵……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的人啊……”那人道，“莫宛，到现在，你还没看到吗？”

　　“莫宛不明。请教父请教。”那凤凰一样的女人，此时也终于低下了头。她谦卑地半跪，语气恭谨。

　　“罢了。年轻人，有缘，今后还会再见。”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沧蓝色的眼睛里淡然如水，“而今，我就送你和她，回该回的地方去罢。”

　　黑暗里，蓦然盛起一道光芒。

　　“莫宛，你宫里的月心兰，给我一株。”他淡淡地对下面跪着的女人道。后者一低头，“遵命。”

　　眼前渐渐模糊。穆只来得及上前猛得抱住梦凡，便消释在光芒里。

　　黑暗渐渐隐去，只留得前路茫茫，再看不分明。

　　那个神一样的金发男子，在二十年后，还依然有着同样形貌的男子，究竟有的，是什么身份？

　　穆来不及去想。

　　模糊中，只见得他嘴角勾起的年华，星沉碧落，沧海桑田。

　　寮望了多少年，才会有这样的沧桑？

　　纵使岁月凝固，年华不老，心境，也是会变的吧……

　　穆确定，他，一定是自己在原来的时空见到的那个人。

　　无论一个人怎样变，气质永远不会变幻。

　　纵使二十年后的他，为了某种目的，性格变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