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奈何》missD.K

5、第 5 章

　　五
　　“陆总，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是今天下午一定要签好的，还有昨天文总的秘书送来的礼品我放在你办公室的桌子底下，记得拿回去……”
　　落地窗前男子的身影挺立，俯视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他突然想起高中时期喜欢和好友站在高楼的顶层喝酒。那时年少轻狂，总觉得有一天世界会在他们脚下。但是等到他真正站在万人之上时，却没有了当时波澜壮阔的念头。
　　是得来容易，还是奋斗的时候忘了初衷，总之一切早已无从考证。
　　等到陆海铭仔细的看过那一份份繁重复杂的文件以后，已经是半夜。没有想要回家的念头，脑袋里只剩下“疯魔”。于是提快车速，红色的尾灯残留在夜里，甩出一道霓虹。
　　“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
　　开门的男孩子是几天前为自己擦拭酒渍的，貌似是叫沈丹。他眼神总是流露出淡淡的笑意，迷人却不廉价。
　　“一位。”
　　“那您是要卡座还是坐吧台？”
　　“吧台。”
　　“好，请这边。”
　　随着男孩的带领，陆海铭穿过层层人群，不可否认的是“疯魔”抓住了年轻人喜欢时尚与乖张的元素，并且发挥得淋漓尽致。但这并不是陆海铭常来光顾的理由，因为吸引他的更直接更原始的东西。
　　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孩，她叫林邢邢。

　　“亲爱的，这里一位。”男孩把陆海铭带到吧台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冲正在调酒的女孩子打招呼。“您要喝什么尽管点，老板说您要是再来，喝的酒都算在他账上，当做上次的赔礼。”
　　陆海铭朝男孩点头示意，随即便盯住向他走来的女孩子。
　　“上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请问您想喝什么？”林邢邢小心翼翼的问。
　　“刚才那个男孩说我想喝什么随便点，可我想喝的酒并不在你们的酒单上，你也能调？”
　　不知道是因为上次被泼酒的愤怒还是想要看她为难的表情，陆海铭对林邢邢说出了一个少见的鸡尾酒名。
　　“AROUND THE WORLD。”
　　林邢邢迅速看了陆海铭一眼，心情复杂。这是巧合还是注定，眼前的男子竟然点了她曾经的最爱。
　　“可以。”林邢邢欠身，开始准备调酒。
　　女孩仔细的擦拭吧台的桌面，放上调酒杯和盎司杯，认真测量每种酒的份量。分别倒入VODKA，TEQUILA?，?RUM?，GIN?，WHISKY?，?TRIPLE?，还有SWEET&SOUR。然后加些打好的碎冰，用力的摇晃。她的姿势极好看，剧烈的晃动却没有影响手臂以下的地方。虽然表情严肃的如同宣读悼词的牧师，但是就是这样的女子，有着让人一探究竟的魅力。
　　待碎冰完全融化以后，林邢邢把它们倒入高脚杯里，加上柠檬和凤梨的果汁，沿杯沿放上樱桃和少许白盐，放在陆海铭面前。
　　陆海铭端起来喝一口，“确实好喝。”
　　林邢邢眼里泛起笑意，毕竟得到客人的称赞是每个调酒师最大的喜悦，于是再一欠身，表示感谢。

　　苏离接待完最后一个客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熟悉的身影坐在吧台的一角。他走过去礼貌的打招呼，却被那人拦住。
　　“怎么，陆总？”
　　陆海铭看着眼前漂亮的男人，从皮夹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
　　“您这是干什么啊？”苏离接过他给的钱，假装势利的数数。“您把我当什么了啊？才这么点钱就想拐我上床？”
　　陆海铭皮笑肉不笑，“我知道苏老板你价值不菲，我高攀不起。所以我只是想点首歌，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你看方不方便？”
　　苏离也冲他笑笑，随即开口。
　　“方便，怎么不方便？我们这规矩简单，谁有钱有势，就谁做主。何况点首歌而已，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苏离把钱折好放进陆海铭西装的内侧。“您把钱收好，要点什么，我给您说去。”
　　听出苏离话中嘲弄的意味，陆海铭却并未发作。这个苏离城府太深，而且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实在得罪不得，再说目的既然已经达到，那么过程怎么样又有什么所谓？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一下。”
　　司令台前一身迷彩服的DJ打断了正在跳舞的男男女女。
　　“我们老板为大家准备了一首温柔和的抒情歌曲，在这个特别的夜晚，希望大家挑选一位合适的舞伴，享受陈绮贞的《小步舞曲》。因为事出突然，我们会在两分钟以后播放，欢迎大家捧场。”
　　陆海铭朝林邢邢招手，意示她靠过来。
　　“你愿不愿意赏脸和我跳个舞，跳完这个舞我就准备回去了。”
　　林邢邢踌躇不决，一方面她想拒绝陆海明近乎荒谬的邀请。另一方面，她不想再做出让苏离为难的举动。这时陆海铭已经走进吧台，站在她身边。
　　“小姐，你是要等到音乐结束才答应吗？”
　　林邢邢抬头看着高过他半个头的男子，毫无反抗的任由他拉着走到舞池里。
　　音乐如时响起，人们开始随音乐摆动。华丽且柔和的旋律让人百听不厌，本来兴趣缺缺的年轻男女也被这暧昧的气氛所影响，加入其中。
　　陆海铭带着林邢邢走到人群中间，规矩的跳礼仪舞。他的步伐轻盈，带舞的技巧很是高超，只是林邢邢始终不习惯与人如此贴近，动作标准却难免有些僵硬。

　　“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恋人在屋檐下相偎相依
　　移动我的脚步轻松躲雨
　　人潮拥挤握住湿热的手心
　　再也不愿想起不快乐的旋律
　　呼吸这一秒的空气……”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陆海铭轻声对林邢邢说。
　　“什么？我听不见。”林邢邢装傻，却招来更近的接触。
　　陆海铭右手收紧她的腰，贴近女孩的耳边，发出有教养的声音，重复刚才的问题。林邢邢吓得想倒退，却发现自己无处遁逃，霎时间红了双颊。
　　“厄，谢谢。”
　　陆海铭满足的笑笑，这是她第一次正视他，也宣告他在她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还有多少回忆藏著多少秘密
　　在我心里翻来覆去
　　什么叫做爱情
　　还有多少回忆藏著多少秘密
　　在你心里我也许只是你欣赏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