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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补偿 ...

  •   (婚后甜饼,璇玑在婚礼上喝醉怎么办?内含吃醋司凤,醉酒璇玑)

      褚璇玑在喜宴中,看着曾在少阳相伴十几年的七师兄换上大红喜服,得以娶妻时,忽得有了五味杂陈的滋味。

      修仙门派的酒席到底是摆得阔绰,席上摆满美酒盛宴,让褚璇玑这好吃的人,每一次看到新端上来的菜肴,都乐不可支。

      少阳到底是她生活了多时的家,虽也被执念和偏见搅起过腥风血雨,但此时故人回归一片宁静祥和后,她仍是乐得送上祝福,重拾旧日的一片美好。

      今夕的平和与往昔的杀戮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在鼎沸的人声中,反倒格外感性,桌上的陈年佳酿竹叶青,成了她抒发情绪最好的出口。

      待到新郎官前来敬酒之前,她便不用桌上的小酒杯盛酒,而是找了个大碗,尽兴的往腹中灌上了许多酒。

      禹司凤左不过是陪同出席,对旁人的姻缘缔结兴趣缺缺,全部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见她酣畅痛饮,凑到她耳畔边提点道:“少喝些,不然一会出丑了,我可不帮你。”

      褚璇玑心情大好,这时不和他逞口舌之快,只是笃定的回怼道:“我才不像你,酒量那么差,不会那么容易喝醉的。”

      但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褚璇玑夸下海口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灌白水一般的品酒,弄得头晕目眩起来。

      是以当七师兄前来敬酒之时,她已是醉醺醺的,脚底踉跄一下,险些踩到自己的裙摆,打了个滑。

      好在还有禹司凤作为后盾,他撑住她的背脊,好让她顺利站稳,又是拿起一碗酒来,回敬七师兄道:“师兄,大喜之日,恭喜你啊。”

      七师兄重遇这活泼伶俐的师妹,喜从中来,看到对她呵护有加的夫君一同到来,二人站在一起,正是一对璧人模样,欣慰不已。

      他冲着褚璇玑笑道:“还是璇玑师妹厉害,比我先一步找到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褚璇玑听别人形容他们登对,乐不可支,念及禹司凤对自己的百般包容,千般体贴,眉开眼笑之际,毫不犹豫的夸耀道:“司凤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她咯咯笑了一会,很是庆幸并未错过这来之不易的姻缘,但转而一想,眼下处于七师兄的婚宴,这般说话,倒有了喧宾夺主的意味。

      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替自己找补道:“当然七师兄你也是很好很好的,以前我打碎爹喜欢的一个瓷器,那天又恰好是你值勤,你还帮我顶罪,受了爹一顿罚。”

      她的话匣一旦打开,就叽叽喳喳停不下来,想到七师兄从此也有伴在旁,她像个过来人那般,语重心长的道:“七师兄,你可得好好对你夫人才行。”

      她转转脑袋,像是容易忘事的老人,总觉得自己交代的不够,一个激灵间,差点拉住七师兄的衣袖,要他坐在旁边,再听上几句。

      动作还未成形,却是被一双手拦了下来。

      禹司凤将她正要伸出的手,嵌入自己掌中,另一只手则稳了稳她愈发摇摇晃晃的身躯,将她牢牢固定在她的身侧。

      本是觉得她千载难逢才能回少阳一趟,是以并未对她的放肆痛饮加以管束。

      不成想不但听到他没能参与的过往,心里打翻了醋罐,正酸涩不已时,还要看到她去牵别人的手,这才无法保持镇定,粗鲁的横插一杠。

      他万万容不得她触碰别的男子,就连沾到衣角也不可以。

      他颇为无奈的对一脸茫然的她说道:“你醉了,璇玑。”

      “我没醉,你骗我。”褚璇玑极力为自己的酒量证明,绝不肯承认自己有了醉意。

      她醉态可掬,语声软糯,竟是比平日里的直来直去多了几分娇俏,让他霎时间也心神动荡,只想将她藏得远远的,不让旁人得见。

      禹司凤朝七师兄轻点点头,算作施礼道:“七师兄,璇玑她不胜酒力,我便先带她回去了。”

      褚璇玑被禹司凤带离这热闹非凡的喜宴,走到外边月光皎洁,曲折蜿蜒的回廊,回归了仅有他们两人的寂静。

      夜里的清风如一层薄纱,拂过她的面庞,让她的步伐比在宴席中稳当许多,但还沉浸在被强自带出的怨怼中,她轻锤他的心口,埋怨道:“司凤你怎么回事,这么早带我出来。”

      “你啊,一碰到故人,就忘了我给你上的课了。”禹司凤十指点了点她的眉心,在她懵懵懂懂中,道出心内的弯弯绕绕,“不是说好不能和别的男子牵手吗?”

      局势一下颠倒过来,褚璇玑成了落入下方的一个,她绞尽脑汁,替自己挽回一些局面:“可是他是我师兄啊,今晚我们就是来喝喜酒的。”

      “就算成亲了你也不能碰他的手。”禹司凤难得极为霸道的捏了捏她的双颊,宣誓着主权,“你只能牵我的手。”

      他这一番极尽占有欲的说辞,蛊惑人心,惹得褚璇玑甘拜下风,嘴上也抹了层密一般甜:“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我的手,世上只有禹司凤一人能牵。”

      她虽是立下保证,但总归在小事上三番两次言过其实,迫使他回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夜晚,悠悠的起了话头:“我们成亲的时候,都不见你激动成这样。”

      褚璇玑被说到糗事,连忙用手捂住对方的嘴,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哎呀,你别再提那件事了。”

      她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脚,思绪却是随着他的语声,发散回过去的节点。

      大婚之夜,一个本该温馨美好的夜晚,也因着她的贪杯,而有了变数。

      褚璇玑在成亲当日,与他共饮下合卺酒后,一时被那酒杯中甘甜的佳酿吸引,从难得的静坐中,跳脱回了自我。

      她大步流星的拿过桌上的酒盅,被酒味的醇香勾起了馋虫,而后打开壶盖,将剩余的酒,咕噜噜的喝下:“司凤,这酒可真是好味道啊。”

      “这是百花雨露酒,用上百种花的花瓣酿制而成,自然喝来爽口。”他对这酒的来历侃侃道来,“不过这酒虽是比普通蜜露还甜,后劲却大得很,你还是少喝点好。”

      后来事情的转向因为这一壶酒而发生转折,是他始料未及的变故,怪就怪在,他没有预言能力,没能早些将她拦住。

      褚璇玑一口酒饮得又快又急,已是喝到了见底,她起初还当禹司凤夸大其词,结果不一会儿就中了招,满脸通红,晕晕乎乎。

      禹司凤看得忍俊不禁,正要走上前去,将她打横抱着,却是换来她雨点般密布的拳头。

      褚璇玑彻底醉酒后,比之往常更加好动,骤然腾空,大喊一声:“司凤,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禹司凤只好小心翼翼的扣着她,以防她跌倒在地,还得加紧迈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好好的安置下来。

      褚璇玑一有了落实之处,立刻不再胡闹,转而幼稚如孩童一般,接连抛出许多天马行空的问题,形成了有些奇妙的对话。

      “司凤,你们金翅鸟有羽毛,为什么也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啊?”

      “这是鸟类的习性。”

      “司凤,你说我现在到底是喝醉了呢,还是没有喝醉。”

      “醉了。”

      “司凤,你平时不是爱穿蓝色的衣衫吗?怎么今天转性了?”

      “傻瓜,因为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啊。”

      这个问题像是两个卧底接头时的暗号,触到了褚璇玑有关于今晚意义的认知,让她打了个颤,赶紧坐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明明是她醉酒忘事,却大言不惭的把责任推了出去,还拍拍心口,吹嘘起自己的好记性,“幸好我还记着。”

      她双手抓住两人发尾,灵活的摆弄几下,将两人的发丝勾勒出一个好看的结:“玲珑教我的,说只要在将发丝缠在一起,就能永结同心之意,意味着我们会长长久久。”

      她每说一个字,一呼一吸间,就会飘散出更多酒香,结合她本身的气息,酝酿出别样的滋味,惹得一向不贪嘴的他,也有了想一探究竟的心念。

      只是褚璇玑起先还精神抖擞,生龙活虎,转瞬间却是向后倒下,看架势已是去会了周公,连带着禹司凤一起,发顶微痛,和她一起后仰。

      “璇玑,璇玑。”禹司凤轻柔又急促的唤了两声她的名,迟迟未有得到回音,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只顾一人好梦,把他逼得陷入冰火两重天的尴尬境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就在这难以应对的困窘中,身子发僵,宛如拉满的弓,想要卸力,却无处可去,只好熬了怔怔一宿。

      褚璇玑再次睁开惺忪的睡眼,迎接第二天的清晨时,正在舒展四肢的双手,忽得拉扯到了什么,害得她头皮发痛,发出“嘶”一声响。

      她侧头看去,见他正是双目圆睁,注视着她,似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没有动弹。

      两人头发乱成一团,使得褚璇玑关于昨晚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漫了上来,想起了每一个令她羞窘的片段。

      她自觉撒了酒疯,无地自容,干笑了两声,歉意满满的道:“对不起啊,司凤,都怪我搞什么结发,害得你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极尽全力收拾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同时碎碎念着:“这个真的是玲珑教我的,说是好的寓意,我才……”

      她没来得及说出的后半句,被淹没在他震荡不已的心绪里,让她仿佛穿梭回昨夜,就该有的起点。

      而后携手走向终点。

      那天胡乱折腾一通,再起身时已是日上三竿,生活过得有几分纸醉金迷的味道。

      褚璇玑从前拿禹司凤醉酒一事,百般调笑。

      她说他醉酒时走不动路,全靠人扶,说他喜欢粘着人不放,还说他一个不满,就乱用法术,一会儿带人飞到天上,一会害人跌到在花丛中。

      她哪里能想得到,风水轮流转,同样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也毫无分别。

      这和她对自己酒量的预设严重不符,这件事也成了禹司凤打趣她的把柄。

      每当他旧事重提时,她就想方设法的截断他的话头,最后在斗嘴争胜时,把自己赔了进去。

      此时显然也是如此。

      夜色如黑色的斗篷般笼罩着天空,长长的回廊上空无一人,但到底是理亏的一方,褚璇玑高昂的气焰眨眼间变得低迷起来。

      事关她的颜面,牺牲一点倒也无妨,打定了豁出去的主意,她摇了摇他的胳膊,像讨要糖果的孩子般撒娇道:“司凤,你答应我,以后别再说这事了。”

      她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出其不意的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去,当作是谈判的筹码:“你看吧,我是很有诚意的。”

      禹司凤臂膀好像秋千般上下摇摆,先是侧头敛去快要溢出的笑意,回过头去,对上她言笑晏晏的脸,佯装严肃,板着脸问道:“璇玑,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个叫钱庄的地方?”

      褚璇玑听到熟悉的地名,一双眼光芒闪动,顾盼生辉,自然而然的接口:“当然知道,就是寻常人借钱的地方啊。”

      禹司凤听她对答如流,将方才的话题,说得更浅显了些:“那你知不知道,寻常人若是在钱庄赊欠财务,是要以倍余偿还的。”

      褚璇玑托着下巴,正自认真思忖着答案,他却是一个施力,就将她拦腰抱起,朝她曾经的住所快步而去。

      褚璇玑转瞬间醉意全无,再怎么大大咧咧,都推算出了他的用意。

      她十指啄木鸟般戳了戳他的肩膀,揭露他的目的:“你,你,你这么做……有伤大雅。”

      “我和我夫人在一起,有何不妥。”禹司凤和她拜过天地,有了名分,回话自是理直气壮,“你这么大声叫嚷,才有伤大雅。”

      褚璇玑连忙降低音量,只敢暗自腹诽,眼前之人不管在成婚前,还是成婚后,都一如既往的喜欢让她心甘情愿的上当,并从中享受各种乐趣。

      不过都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她自然也深谙一个道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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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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