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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婚前焦虑 ...

  •   (深夜肝小甜饼,司凤为何会如此焦虑,司凤的面子是怎么来的)

      禹司凤近些日子来变得有些反常。

      本来他与褚璇玑磨难重重,苦尽甘来,终要开启人生的新篇章,但自定下婚期后,他身为万众瞩目的新郎官,却常不见踪影。

      少阳为了筹办二人的大婚仪式,原本清冷的修仙门派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闹成一团。

      褚磊生怕女儿从小生得毛毛躁躁,丝毫没有仙门子弟的风骨,还特意差人请了位专讲女诫的婆婆来,日日督促这好动的女儿,稍微习得些为人妇的规矩。

      褚璇玑对那些腐朽的三从四德没有兴趣,甚至还有些怨怼这无聊的课程,平白减少了她和禹司凤相处的时刻。

      但拗不过褚磊盯梢太紧,她只好如端庄的淑女般静卝坐着,因那婆婆讲话的无趣内容和平缓语调,频频生了睡意。

      是以每当她摆脱长辈们大同小异的说教,兴冲冲的跑去找禹司凤,和他享受独处时光时,像是逃离了囚笼的鸟儿,回归自在。

      可找到他时,总见到他不是形单影只,还有个柳大哥跟在身旁。

      褚璇玑起初不觉有异,还道那两人低头私卝语,定是在讨论大婚的繁琐事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对劲之处像古旧脱落的墙皮那般,渐渐显露山水。

      禹司凤和柳意欢面色看来极为凝重,并未有片刻松卝弛,内里定是另有乾坤。

      褚璇玑旁敲侧击的提及此事,禹司凤却好像有备而来,早就编好充分理由。

      一会说他和柳意欢正在商讨喜帖内容,一会儿说正在拟定宾客名单,一会儿说是在讨论婚服的剪裁。

      这些幌子虽然滴水不漏,却瞒不过敏锐的褚璇玑。

      直觉告诉她,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但禹司凤为人沉稳冷静,若要从他地方套出些秘密来,简直难如登天。

      因此思忖再三后,她决定先斩后奏,在某一日谎称不适,避开讲学,直奔禹司凤所在屋前,耳朵黏在门上,认真聆听里面动静。

      厚厚的木门隔绝一切声响,她待了片刻,快要挂在门栏上都一无所获。

      亦或是禹司凤着实了解她的为人,一早就料到她会来上这样一出,才会早有准备。

      不一会儿,他敞开房间大门,泰然自若的邀她进来:“璇玑,正巧我和柳大哥正在品尝新到的春茶,不如你也一起。”

      室内浓厚的茶香远在几步路之外,都能蹿入她的鼻端,沁人心脾,细细观察,还能看到茶杯中的片片茶叶正随着滚滚卝热水,不断自底部翻涌卝向上,杯子里白气袅袅升起。

      褚璇玑毕竟做了亏心事,被逮个正着,心虚的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邀请:“不了,茶味太苦了,我不太喜欢。”

      她急于逃离这令她尴尬的境地,随意编了个离开的借口:“对了,爹爹给我安排讲课的婆婆还在等我呢,我先去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喝。”

      褚璇玑这一趟出师不利,输得凄惨,兼之打草惊蛇,使得禹司凤防线守得更牢,之后更是没机会听到任何风声。

      如此闷在心头,也不符合她行卝事作风,她归根结底是个直卝肠子,在某一日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司凤,你最近和柳大哥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说些什么呢?”

      事关私隐,也与他颜面挂钩,禹司凤斟酌半晌后,才组卝织出较为妥帖的言卝论:“我和柳大哥在商议,大婚时候如何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需要捂这么严实?”褚璇玑一万个不信,只当禹司凤宁可和别人一道,却不肯和她分享,别扭的转开脸去,回避着他,“你就是不肯告诉我。”

      她临近婚期,本要迈入人生新的阶段,迎接新的身份,但生活秉性却获得越发倒退,时不时就耍耍小脾气,闹闹小性子。

      禹司凤和她年龄相仿,这时却像对待孩童一般,要从惊喜的释义入手,宽慰她道:“惊喜之所以是惊喜,就是在你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发生,才会显得有趣啊。”

      “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还不到时候。”见她还没转过弯来,禹司凤拿她最爱的食物打比方,换得共情,“你想想竹叶青,不也是搁置的年头越久,品起来才更甘醇。”

      柔情攻势显然比干巴巴的道理有效的多,褚璇玑气消了一半,她微侧过头来,在余光中瞥见他的双眸后,像是被定格动作一般,挪不开视线。

      不管日月交替了多少次,他眼睛仍是明亮耀眼过璀璨星河,在望向她时,溢出满满情意。

      但最近他在身侧的频率急剧降低,让她强烈的占有欲时时作祟,一个不经意间,还是含沙射影的回了句:“你这样下去,不知情的人还当你和柳大哥成亲呢。”

      禹司凤一眼看到她桌上摆着的一本《三界恩怨录》,想来她是受内里花里胡哨的情节影响,才学会了瞎编故事,取笑她道:“你啊,话本子看多了,越发的不聪明了。”

      褚璇玑本是平复的心情,被这样一激,再度变成高冷,下颚崩成一条直线,用鼻音捏出一个甚是响亮的“哼”来。

      禹司凤见她倔脾气不改,默默深吸口气,再重重呼出,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璇玑,你可有发现,刚才在这房间里,就一直有股奇怪的酸味。”

      褚璇玑听到形容味道的词语,第一反应是今天少阳的菜谱,随口应了一句:“那是因为今天中午厨房会准备醋溜带鱼。”

      禹司凤带着清浅的微笑,摇了摇头,否认道:“不对,我看是有的人,醋而不自知。”

      “你才吃醋。”褚璇玑大声反驳,一时间找不到他那样恰到好处的比喻,只好诉诸于拳卝脚功夫,在他身上,落下一拳头来,“还敢不敢再胡说?”

      禹司凤甘拜下风,作揖求饶道:“我可不敢,谁人敢惹无比强悍的战神呢。”

      这一个小插曲在当时就此翻篇,却没有真正迎来终章。

      男人们只见可以结盟,女人们自然可以互助,褚璇玑在隔天找到了姐姐玲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出,求一个合理解释。

      褚玲珑和钟敏言经历千辛万苦才得以修成正果,婚姻生活过得幸福顺遂,可姐姐在听完妹妹的烦扰后,一开腔,就老练的对男人们的劣卝根卝性侃侃而来。

      “璇玑,别怪我没告诉你啊,这些男人们啊,都是一个德行,成婚前和你花前月下,成婚后啊,就只会气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褚璇玑双手托腮,回想起从前过往,将那时的细节从头到尾都捋了一遍。

      脾气火爆的姐姐,和六师卝兄在一起时,无时无刻不在打打闹闹,互相贬损,总是闹得鸡飞狗跳,还要褚璇玑出面好言相劝,做起和事佬。

      因此听着姐姐这满腔抱怨,她反倒觉得更像是对他们心路历程的回味,处处透漏着柔情蜜卝意。

      于是褚璇玑没有轻言附和,而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诚实指出:“可是玲珑,你和六师卝兄,以前也经常吵架啊,吵着吵着,就成亲了,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嘛。”

      褚玲珑一心一意偏袒妹妹,却不料被怼得无话可说,正想矢口否认,钟敏言已是端一碗刚炖好的参鸡汤进来,打算为妻子补补身卝子。

      两姐妹的谈话,尽数落入他的耳中,使得他一边将滚卝烫的参鸡汤吹凉,一边为自己打抱不平:“你看,连璇玑都看不过眼了,有的人啊,一转眼就忘了怎么欺负我的。”

      褚玲珑被左右夹击,接连吃瘪,本想扳回一城,但看到误打误撞过来的小六子,心生一计。

      她冲钟敏言使了个眼色,提议道:“小六子,你也是男的,容易打入内卝部,你去看看司凤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钟敏言从小受到良好教育,品行端正,让他去嚼好兄弟的舌根,实在让他为难。

      他面色一滞,正打算搬出许多大道理来,但定睛一看,两姐妹齐刷刷的盯着他看,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立刻倒戈相向,将所谓的君子之道,抛诸脑后。

      “左右不是什么坏事,总比再让璇玑和司凤产生误会要好。”他秉着这个念头,最终应承了此事。

      但他吃不准禹司凤的作风,不敢保证成功,而夸下海口,只能弱声道:“我先说清楚啊,我就是去试试,不保证会成功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钟敏言打着过来人的旗号,企图融入禹司凤和柳意欢的小团体中,可却在过程中碰了一鼻子灰,半点风声都不曾探到。

      仿佛那两人已经超脱在俗世之外,孜孜不倦在考量之事,是绝顶机卝密,所以瞒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吃了个闭门羹的钟敏言,为了不惹怒玲珑,将战火反引到自己身上,他和那殷殷期盼讯息的两姐妹们再度对峙时,信口胡诌了一番。

      “我怀疑司凤是婚前过卝度紧张,可能有焦虑的倾向。”

      “焦虑”如在平地上投掷惊雷,让褚璇玑大惑不解的同时,又是忧心忡忡,手心不断渗出汗珠。

      她只能一边不住的搓手,一边着急慌忙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六师卝兄?”

      褚玲珑为平复妹妹情绪,帮腔道:“就是啊,小六子,你说清楚,成亲不是好事吗?司凤也不像你,整天没个正形,怎么会得焦虑症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说到男人们的痛卝处,和为整个家遮风挡雨的压力,钟敏言话匣子人夏日的爆发的洪流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朗声道出压在内心的苦楚来:“又不是只有你们会多想,我们也怕以后要背负另一个人的人生,承担起照顾一个家的责任,当然有时候会喘不过气。”

      褚玲珑挽起袖子,气不打一处来:“好啊,钟敏言,原来你在讽刺我,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压抑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哎不是,玲珑你听我说啊。”钟敏言后续的一番解释,全都被淹没在褚玲珑的怒火中,换来了狠狠一顿暴打。

      而褚璇玑则充耳不闻,满脑子全是魔音环绕,不停重复着闪过“焦虑”两字。

      她从不怀疑禹司凤对自己的情深一片,却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他为何会因喜事坐立不安,避而不见,甚至惴惴不安?

      莫不是因为从此他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和她息息相关,越是欣喜,越有不真卝实的空落感?

      千头万绪在心头缠绕成结,让她在跟前两人嘈杂的争论声中,插了句话:“六师卝兄,司凤要是真的焦虑,我该怎么帮他?”

      钟敏言闻言,停下嬉戏,转而变得正色起来:“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你让他相信,不管前路崎岖还是坎坷,你们都会一起面对就好。”

      褚璇玑点了点头,将字字句句听到耳里,记在心里。

      不管禹司凤究竟被什么困扰,只要有她在旁,天大的难关到了眼前,也能携手应对。

      在禹司凤的视角里,接下来的几日过得有些诡异。

      褚璇玑时不时用充满怜意的目光看他,叮嘱他这,叮嘱他那,虽然以前也总是“司凤司凤”叫个不停,但最近唤他的腔调,着实让他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一瞬间想到,莫不是柳大哥嘴上没个把门,已经挨不住她私下里锲而不舍的追问,把事情放出风声?

      此事有关他声誉颜面,怎可草率和盘托出,他情急之下,慌慌张张的找柳意欢问了个究竟。

      但得到的却是柳意欢满脸被冤枉的无辜和一通数落:“小凤凰,你这可就不卝厚道了,事关你的尊严问题,我怎么可能乱说?”

      柳意欢眉头一挑,向来转得快的脑瓜子,这会又蹦出新的推断:“还是说你们最近……又发生了和重逢哪会差不多的事,所以她才发现……”

      禹司凤听话题越走越偏,大手挥一挥衣袖,脸红心跳之际,截断对方话头,用“怎么可能”四个字堵了对方的瞎想。

      他将她看得高于一切,是他所有情感最终的归宿,又怎会苛待了她,让她有一点不快。

      越是看重,有时许多天经地义,水到渠成,都成了小心翼翼,不关触卝碰,生怕多一分会灼伤了她,少一分会冷了这份感情。

      好在日升月落中,婚期越来越近,很快将时间线推进到大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

      根据凡间习俗,新卝婚夫妇在成婚前天不能碰面,否则会招致不必要的灾卝祸。

      对各类传言全都笃信不已的禹司凤,自然是按例行卝事,但褚璇玑则恰好相反,是另一种极端。

      她从来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过去胆敢破卝坏天规,如今也能灵机一动,想出鬼点子来。

      她对举行在即的大婚翘首以盼,辗转反侧之际,索性用术法变了个小纸人出来,轻飘飘的穿过茫茫夜色,穿过窗沿的缝隙,落在他的身旁。

      她借用这小小纸片,去看看他是否也像她那样,夜不能寐,去看看他是不是同样因大喜过望,彻夜难眠,掰着手指,静候天明。

      禹司凤的确如她所料,并未入眠。

      他所有受过的苦,挨过的罚,遭过的罪,都是为明天以后的圆卝满写下的铺垫。

      他十世守候,终是开花结果,此时养卝精蓄锐,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事。

      心跳一直如擂鼓般,跳个不停,让他无时无刻不盼望天上的浓墨能早些散去,明日的晨光快些拂照大地。

      而后他就在一片静谧中,朦胧的看见了那个薄如蝉翼的纸片,听见了她清晰的问话声:“司凤,你睡了吗?”

      禹司凤自己也清卝醒如常,可听到褚璇玑不好好将养时,又是换上另一幅面孔,关切的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还不睡?”

      褚璇玑得了回应,回话时语卝音都变得轻快起来:“我没事啦。”

      说到底对她而言,成婚的概念更多体现在头衔上的变化,并不会动卝摇和他永久相守的决心,也不会减弱对他的依恋。

      深夜想出这个不算破卝坏规矩的法子,也是为了一解相思之苦:“我没什么事,就是想你想到睡不着了。”

      她诚挚而直白的陈情,向来能调动他的情绪,让他听来平淡不惊,却是道出了他们分别的时刻:“我们分开了一天。”

      褚璇玑陷入困扰之中,有些喟叹着道:“是啊,才一天我就这么想你,不敢想要是没有你我会怎么办?”

      谁能料到那个曾经鬼马精灵,六识不开,不懂人间百味的少卝女,也会因刻骨的思念,变得比春风还要柔和。

      若失去她,禹司凤生命所有的意义,都会消失殆尽,他又怎么忍心让她饱受思念折磨,因此郑重许诺道:“我答应你,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互相倾吐一番后,两人一时无言,但起伏着的呼吸和不舍的眷念,让谁都不愿结束这段对话。

      静默良久后,终究还是更坦率的褚璇玑率先打破了沉默,用不符合她的正经作风,留下开场白:“司凤,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最近为了大婚的事情非常焦虑,但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从未如此嫌弃过自己的唇卝舌功夫,感觉蹦出的每一个字都异常烫口。

      但又饱含卝着她全部的真心:“我知道在这段感情里,我的付出远远比不上你,甚至还伤害过你,但以后的每一天里,我都会更加爱你。”

      她说道后来,语声越来越低,最后还带着恳切的央求:“所以你不要焦虑了好不好?”

      禹司凤本是沉浸在难能可贵的温馨中,勾着嘴角,但听到尾声的“焦虑”两字,被硬生生拽到局外,让他一头雾水的问道:“璇玑,你为何会觉得我焦虑啊?”

      “是六师卝兄告诉我的。”褚璇玑这时哪还顾得上隐瞒,坦诚的答道,“他说你婚前特别焦虑,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让我对你好点。”

      禹司凤把前些天的疑惑拼在了一起,想通了其中关窍。

      怪不得钟敏言前几日总是看着他欲言又止,怪不得她最近神情有异的打量着他,怪不得她会在深夜时分,真情流露。

      “褚璇玑,你听好了。”他每次连名带姓的唤她,要么因为心潮涌动,要么因为束手无策,惹得那个小小纸人抖动两下,不知是否因为主人正在迷惘,怎么又惹恼了他。

      但这次他口吻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柔:“为你付出的所有,我都心甘情愿,我从来没有因为成婚而焦虑过,而是感激上苍,最终让你留在我的生命里。”

      他不会因为彼此迈入新的旅程,从此福祸相依后,而如履薄冰,背负重担,他只会为关系的层层递进,而雀跃不已。

      他转而又是打趣着自己眼下的毫无耐性来,让氛围变得欢愉起来:“如果说真的有事情让我焦虑的话,我现在就在烦恼着,为什么明天还不到来,怎么还不快点然我见到你。”

      褚璇玑听到他和自己相同的心声,因为这一刻的心意相通,莫名的有了喜极而泣的感触,但她眼泪泛起,在眼眶里打转。

      但转眼间想起了未解那个的谜题,她好奇心压过感性一面,让她眼泪自如的缩了回去,而是更加摸不着头脑:“可是司凤你不是焦虑的话,每天和柳大哥在干什么啊?”

      “不是说好了保密嘛。”禹司凤仍是绕开了这个话题,只是稍事松了些口,“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她在红灯花烛下,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也终于知道那所谓的秘密是什么。

      在一次又一次卷入漩涡,又从漩涡中脱身后,沉沉浮浮,她好生后悔,之前为何要逼问的那般急迫。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总记挂着刚重逢时候的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勤奋向上,总是和逍遥的柳大哥讨论要如何表现的讨巧一些,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总怕让她失望。

      这惊喜的确出乎意料,也的确不能为外人所知。

      但既然褚璇玑也乐在其中,这次他欠她的,她决定网开一面,不再追究。

      反正天长日久,多得是时候讨还这笔债。

      fin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婚前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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