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少年无赖》闲字黎书

40、第 40 章

　　国庆假期总是过得飞快，宣凝总觉得假期没干什么，就到了返校的时候。
　　自从密室逃脱那天以后，宣凝就没再和江韫见过面，虽说每天还会在聊天软件上骚扰他两句，但终究是没见过面。
　　宣凝一面想着怎么和江韫告白，一面琢磨着该怎么把握和这人相处的度，倒也是有些纠结。
　　不过纠结也没法纠结太久，毕竟返校之后就是考试，学校并不打算给他们留多少放松的时间，刚来学校没多久，老徐就拿着考试的位置安排表进来了。
　　跟其他学校一样，三中的考场是按成绩来分配，学霸陪着学霸考试，学渣则陪着学渣考试，而上次的考试恰好是开学的摸底考试，宣凝假装生病直接罢考，自然只能去最后一个考场。
　　而江韫则是在第一考场，距离最后一个考场……
　　隔了一栋楼。
　　宣凝感叹着这遥远的距离，一边故意和江韫扯着闲话：“第一考场你认识吗？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我去过那里。”江韫摇头，其实他私心是希望宣凝陪自己去的，但宣凝的考场距离自己考场太远，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但江韫说完以后又觉得语气僵硬了些，便补上一句：“下次和我一起去第一考场。”
　　“好，”宣凝点了点头，笑道，“你自己可别走错了，实在不行，你就问问其他人。”
　　说着，宣凝偷摸出来一块巧克力笑道：“说实在的，知道我这次是去最后一个考场，还特意带了点吃的，你要吃吗？”
　　最后一个考场监考老师管得很松，对于作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别说吃东西了。宣凝觉得一门就要考两个小时实在太长，考到最后又临近饭点，不如多带些吃的。
　　江韫接过巧克力，有些哭笑不得。
　　江韫瞧着宣凝的脸，又觉得这巧克力似乎应该当着宣凝的面吃，于是就拆开了包装，咬了一口。
　　宣凝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得眉眼都弯了，眼睛下有块地方甚至出现了一圈小小的涡。
　　“哎，现在就饿啦？那我再给你几块？”宣凝一边笑一边望着江韫，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傻乐什么，可能是因为江韫的表态让他放下心来，于是才这么开心。
　　两人之间原本存着的一层薄雾从此揭开，再次回归到先前的状态。
　　宣凝的心情着实不错，哼着不知道调跑哪里去的曲子走进了最后一个考场，刚进考场，人还没几个，宣凝也不在意，反正这考场不到最后，人是不可能齐全的。
　　宣凝的位置靠窗，透过窗外就是一片葱郁，虽说此时已然是金秋时节，但外头种的树丝毫没有掉叶子的意思，依旧是郁郁葱葱的，仿若盛夏。
　　“诶，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宣凝？”正当宣凝盯着窗户发呆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边上传来。
　　宣凝缓缓抬头，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也没能想出这位姓甚名谁，才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听说你成绩不错，不如这样吧，”那男生笑道，“你从最后一张位置来递答案，让我们来借鉴一下？”
　　“就是，我们这里难得见到这么一个大学霸，给我们看看学霸的答案呗？”
　　宣凝心想，不就是教我传纸条吗？说这么委婉干什么？而且坐我前面的那个，你把脚伸到我桌子底下是想干什么？
　　我不同意，你就掀桌子？
　　此时这最后一个考场已然来了不少人，都瞧着宣凝，眼底有幸灾乐祸也有威胁。
　　此时要真是十七岁的宣凝坐在这里，定然会笑眯眯地答应他们，然后传一张答案全错的字条给他们，让这些家伙吃些苦头。
　　但现在的宣凝可不会这么做，即便是没把正确答案给他们，那也算是作弊，宣凝虽然不怕被处分，但也不想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被处分。
　　见宣凝一直沉默着，坐在宣凝前面的男生面色就不算好看了，“砰”得一声踢了宣凝的桌子，瞪着他道：“别以为我们都捧着你呢，要是不给答案，你这场考试就别想考了。”
　　宣凝看上去是属于那种阳光的男孩，长得清秀帅气，甚至还透着几分乖巧，身高也就在同龄人的中等水平，一看就属于那种“可欺负”的类型，也难怪这些人如此肆无忌惮地威胁。
　　宣凝叹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前座，“你是想去第几考场呢？”
　　那男生哪里想过去第几考场的问题？他只知道这次考好了回家有钱拿，至于下次去什么考场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哎，”宣凝又扫视了考场内的众人一圈，默默地搬起自己的桌子，“你想去哪里都和我没关系，自己想想就好，不用说出来的。”
　　“反正你下次还是在这个考场。”
　　宣凝说着，就把桌子搬到门口去了。
　　所有人不解地看着他，而前座那个男生的脸却是更难看了，毕竟宣凝这话明里暗里就是在嘲讽他。
　　宣凝倒是无所谓，抬眼看着他淡定地道：“别生气，生气容易变丑。”
　　“你！”
　　“干嘛呢？”一道女声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出场，宣凌抬眼瞧着自己把桌子搬到门口的亲弟，调侃道，“携桌弃考？”
　　“怎么是你监考？”宣凝也是没想到，有些惊讶地看着宣凌，他本来以为自己这场考试得在外面进行了，却没有想到临时还能来一位救星。
　　“林老师临时有事，我就过来了。”宣凌看着这场面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啧了一声，抬眼看着这些学生。
　　“就挺凑巧的，这位考生是我亲弟弟，你们要是想骚扰他考试的话，就骚扰吧，”宣凌上了讲台开始分卷子，“别老用什么在前面抖腿弄噪音的，踢桌子凳子什么的操作。”
　　“没新意。”
　　宣凌整理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抬头道：“至于扔纸条什么的，你们要做也可以，反正最后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宣凝要抄你们的卷子。”
　　所有考生：“……”
　　他们本来以为就是一个成绩比较好的小白脸，却没想到这位竟然是监考老师的弟弟！
　　“你就一个教心理的老师，拽个屁啊。”前座的男生低骂了一句。
　　宣凌自然是听见了，但她也犯不着和学生计较这些，继续慢条斯理地整理卷子。
　　这下子的确没人敢骚扰宣凝了，一门考下来也是十分顺利。
　　宣凌整理完卷子就走，就没和自己弟弟说半句话。在宣凌走后，前座那男生转头看向宣凝，眼睛里头带着凶狠的光芒：“有种放学以后别走。”
　　宣凝整理着自己的文具，头也不抬道：“没时间。”
　　“怂货。”
　　“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宣凝叹了口气，抬起头用一种“我看你脑子有病”的眼神看着对方，“我放学和我姐下班是一个时间点，你确定要我带着我姐一起来？”
　　前座同学：“……”
　　“哦对了，”宣凝又似乎想到什么，低声道，“实在想打架的话去找严自牧呗，他是我表哥。”
　　倒不是宣凝给严自牧去找麻烦，主要是报了这人的名字，三中所有不良少年都得抖一抖。
　　严自牧虽然没有当校霸的志向，但由于主动招惹他的人太多，严自牧一茬一茬地解决一番也就成了名义上的校霸。
　　而他自小就学一些格斗术，武力值自然是普通高中生的好几倍，若是比家世，那些富二代也不敢得罪他，于是报了严自牧的名字也就是起威慑作用罢了。
　　给这些人十个胆，也未必敢去招惹严自牧。
　　宣凝将麻烦都扔到了十里之外，轻轻松松地考完一天的试。
　　“感觉怎么样？”江韫之前几门考完都没问他，如今等一天都考完了才开了口。
　　三中的月考向来都是在海绵里面挤水，隔个十几分钟就能开始下一场考试，于是五门学课竟然也能在一天全部考完。
　　实在是奇迹。
　　但对于考生来说实在是疲惫，脑子里面满是数理化公式只觉得晕头转向。
　　“还行，下次能去第一考场。”宣凝笑道。
　　“那就好。”江韫知道宣凝不会考砸，毕竟这人脸上就写着自信，多嘴疑问，只不过是想要听这人多说些话罢了。
　　宣凝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毕竟也是要考完五门的，现在也已经七点多了，正好卡在高三放晚自习的时候，想着这个点人又多，而且在江韫租借的那块地方可能已经也看不清路了，便想让江韫搭一下自己姐姐的顺风车。
　　江韫自然是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和宣凌也不算熟，再说了，也就是七点多，又不是凌晨，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实在没这个必要。
　　于是他想要拒绝，可没想到宣凝直接把他拉到了宣凌的车前。
　　宣凌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也的确是顺路，搭一下自己的弟婿也没什么。
　　江韫坐上了车，有些无奈地瞧着宣凝，眼底流露出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柔光。
　　什么事情都要帮他想一想，宣凝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刚想说什么，坐在前面的宣凌却是突然打开了车里的广播。
　　“我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
　　宣凝：“……”
　　江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