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货色》任我平生

23、他不会放她走

　　悠可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心理医生。

　　对此，她并没有告诉予川，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予川的耳朵里。

　　予川侧面问及悠可的时候，悠可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这几天的压抑梦境，堆积到了一定的地步，她对予川发了脾气……

　　这天予川走到公司停车场，看到下午他发给悠可的微信，她仍旧没有回复，便想着去她的公寓看看她。

　　路况还算顺畅，很快就抵达了，车子停靠在经常使用的车位。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投影幕布看，不知看了多久。

　　“我回来了。”予川低声提醒了一句。

　　悠可微微侧了侧头，瞥了他一眼。

　　“吃了吗？”予川低声问着，想着沙发的位置走去。

　　“不饿。”悠可这时候的情绪，已经开始在心里翻腾起来，但还能压制。

　　予川觉察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儿，又不知是什么情况，便想了解是什么原因。

　　可当他走近的时候，悠可已经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关闭”按钮，原本演着不知道悠可看过多少遍的老电影的幕布，瞬间没了画面！

　　予川的步子，本能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看着悠可。

　　悠可从沙发上起身，迈着步子，擦着予川的肩膀，走了过去。

　　予川几近本能地抬手，要去拽悠可。

　　悠可被他的指尖抓住的一瞬间，心里像是被突然添了一把柴火，火星子一下子就被点爆了！

　　予川的手被她甩落的瞬间，他怔住了......

　　悠可没有说话，要继续往厨房走。

　　予川反应得很迅速，他也是被她刚才的反应，惹得一头雾水，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

　　悠可被他的动作，制止了步子，可她没有回头。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予川因为她的反常，真的有些慌神，他急于知道答案。

　　这一次，悠可缓缓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她预感到他来找她的缘由，“谁嚼了舌头？”

　　予川又是微微一怔，“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才……”

　　悠可轻哼了一下，“是这里出现了问题。”

　　予川见悠可抬手，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这里的问题，你能治吗？”

　　他知道她的情绪，在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我可以......”予川不想进一步刺激她，可此时此刻，似乎他的任何一句话，在她看来，都只会是催化剂......

　　“可以找到更牛*的医生是吗？”悠可的语气里，开始透出凛冽。

　　“我......我去给你热杯牛奶，我们过后再聊。”予川知道这时候，显然已经不适合继续谈这件事了，在悠可看来，他知道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就是在怀疑“她不相信他”......

　　“最好的医生，就是把记忆里的那些人，全都摆回到过去的位置上！”悠可的情绪闸口已经被打开了，覆水难收，语气越发没了耐心......

　　予川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能做到吗？”悠可的语气，透着侵略/性，她好像就是想把他惹怒似的，她自己也控制不住了......

　　予川还是不吭声，但是已经抬手想要将她揽进怀里，原本是彼此熟悉的安慰方式。

　　悠可抬手，制止了他继续上抬的胳膊，将它阻挡在了不近不远的距离。

　　予川从来没有见到如此失控的她。

　　悠可知道自己现在是近乎癫狂的状况......

　　予川刚刚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刚从睡梦中醒来，心理医生给她的疏导方案，发挥的作用，似乎并不大，这让她心生烦闷！

　　想到前段时间，她看到那个为了妹妹阳雪而癫狂的男人，说实话，她甚至想到了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和他一个模样！

　　先前几年，因为予川的搭救，她成功逃脱了一次走向极端的可能，可这一次呢？

　　像是命中必须有此遭似的......

　　她尝试自渡，为了能快点逃脱，她去咨询了专业人士，专业人士也给了她专业的办法，她开始实施，效果却并不理想，心中因为失落生出的消极情绪，开始反扑她！

　　“我累了，你走吧。”悠可对他，说了“走吧”两个字......

　　予川觉得，倘若此时她冲着他大吼大叫，甚至是推搡捶打，他都可以任由她发泄，可是她没有！

　　却用了与之相反的方式，殊不知，这样的方式，杀伤力加倍......

　　悠可见予川缓缓放下了胳膊，他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心疼和自伤感并存的复杂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原本以为，自从“离家出走”事件过后，彼此之间的信任和默契，不会再有什么能让他们陷入新的危机……

　　悠可的肩膀被他缓缓地松开了，这是他放她暂时离开的意思。

　　予川扭头，看她快步走向卫生间，原本她是打算去厨房的……

　　悠可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也没开灯，安静地坐在马桶盖子上。

　　予川自己也不知道在客厅里，站了多久，可是他始终没有走向大门的方向。

　　他不能离开，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她的不告而别。

　　其实，这一次，悠可没有打算离开，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知道：只要她活着，就不可能彻底和那些人，那些事斩断关系，她要努力做到的，是和他们和解……

　　予川走回沙发，呆坐了许久。

　　卫生间的门开了，悠可从里面出来了。

　　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停在了此时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的予川身上。

　　看到他的侧影，她的心，一阵揪疼……

　　这一刻，好像她和他互换了位置，她有些明白，当他走进家门，看到像丢了魂的傀儡一般的她，那一刻的心里冲击有多大！

　　刚才那种场面，他再尝试跟她说任何话，都注定会被她冒出的话语打断，还会让一次次的“失落”，影响得他也不能理智……

　　此时此刻，他没有多说一句话，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我不会走！

　　悠可的鼻子，一下酸起来了。

　　予川听到卫生间的门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侧过脑袋，看向立在卫生间门口的她。

　　悠可也没动弹，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原地。

　　客厅的顶灯，原本便是没有开的，只有一盏不算明亮的落地灯，他刚才进家门的时候，整个空间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予川看向她的眼神，她其实看得并不是非常清楚，可她好像就是知道，此刻，他的目光是什么模样的……

　　悠可觉得一定像是挨了主人冷落的猫咪，还得试探性地看她的恢复情况，或者说难听点，就是看她的脸色！

　　想到此处，悠可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她刚才的失控，是因为努力过后得来的，不是意料之内的好结果，心态开始有些崩了，怎么能怪罪到别人身上？！

　　可此刻，她突然没了开口的勇气。

　　予川再次听到了脚步声，是悠可去厨房生出的动静。

　　悠可从沙发上站起来，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其实就是想去厨房喝口水，让自己冷静一下的，可是因为意外“冲突”，转而去了卫生间。

　　人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时，最好的两个法子，也就是去厨房倒杯水，或者把自己关进卫生间里。

　　好像不管是让水顺着食道进入胃，还是听到水滴的声音，都能更心安一些似的。

　　予川仍然坐在沙发上。

　　悠可一杯水下肚，确实舒缓了一些，可她还是没有开口的勇气和把握……

　　予川听到她的脚步声，又从厨房向着客厅靠近，可似乎并没有直接来找他的意思，他以为她会直接回卧室。

　　等她睡下了，他就去侧卧。

　　这是予川的初步想法，反正就是不会真的听她的话，他不走……

　　悠可快要挨到卧室门板的指尖，微微顿了顿。

　　她的脑海里，想到了予川为了救她，冒着危险，去那个荒郊野外的地洞，甚至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安全回来，那把匕首刺破他胳膊，紧接着渗透出来的那抹血红……

　　予川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着客厅来了！

　　悠可三步并作两步，将她的急切，展露无遗。

　　予川被扑倒在沙发上的一瞬间，下意识去扶了一把她的腰。

　　悠可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予川先是整个人保持静止不动的状态，看上去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真假难辨似的。

　　悠可的亲吻逐渐开始加重的时候，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直到悠可的手指，捏了一把他的腰，他的热情开始爆发输出！

　　悠可的后背，被他抚住，微微发力，带动着她变换了位置。

　　他反客为主成功，保持着能俯视她的角度。

　　悠可觉察到舌尖传来的压迫感，他的气息，紧挨着她的脸，以至于她吸气的动作稍重一分，就能将他呼出的气息，也顺带着吸纳、占有。

　　予川猛然想到上一次在酒店，她也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主动一击，其实，却是在为离别做铺垫……

　　悠可觉察到他亲吻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他主动停止的，她不禁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