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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今生:金陵再遇 ...


  •   中元节过后,天气转凉,谢承他们出发这日还起了些雾。

      扬州书院这回有十二个秀才参加乡试,其中有五个与谢承同行,又各自带了书童或随从。

      加上陪考的陈夫子,以及姜柏舟、姜羡余这边的镖师,一行人直接包了一条船去金陵。

      覃云汉和温清跑来送行,拉着姜羡余说他不讲义气,竟然背着他们去金陵玩,留他们两个在学海苦作舟。

      姜羡余指了指那头镖师刚搬上船的一个小箱子。

      覃云汉、温清:“?”

      姜羡余;“刘夫子给我布置了半个月的功课。”

      覃云汉、温清:“……”

      两人回头怜悯地看向姜羡余,温清拍拍他的肩,“辛苦了。”

      “可我还是没懂,谢师兄去考试,你干嘛非要跟去?”覃云汉不解道。

      姜羡余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姜父姜母知道他和谢承要好,却也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跟着去金陵。只是纵惯了他,就当放他出去玩。

      同谢父谢母的说辞都是姜柏舟正好要去金陵办事,带姜羡余去历练。

      换做外人,只会更加纳闷。

      覃云汉道:“我知道你俩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但又不是真穿了一条裤子,你去了难道还能陪他进号房?”

      姜羡余:“……”

      温清听不下去,捂住了覃云汉的嘴,“小余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散散心,你干嘛揭穿他?”

      覃云汉眨了眨眼,想到姜羡余前段时间还想离家出走,估计也是憋狠了,想出去放放风。其实他自己这辈子也还没离开过扬州,也向往外面的世界。

      就当小余先去替他探探路吧。

      他掰开温清的手叹了一口气,故作痛心地控诉姜羡余:“你终究还是背着我和清清出去浪荡。”

      说着看向那头和陈夫子说话的谢承,又补了一句,“和别的男人!”

      姜羡余:“……”

      温清捅了覃云汉一胳膊肘,“戏收一收,太过了。”

      覃云汉“咳咳”两声收起浮夸的演技,“那行,兄弟就祝你一路平安,也祝谢师兄高中解元。”

      要开船了,姜羡余没再和两人继续插科打诨,点了点头转身上船。

      只是温清突然喊住他,“小余哥。”

      他很少这样叫姜羡余,表情也不如之前轻松,他问:“你回来之后,还会来书院上学吗?”

      覃云汉愣了下,拽了拽温清的胳膊,“你问的什么废话?刘夫子还给他布置了功课呢!”

      温清却看着姜羡余,等着他的回答。

      他比覃云汉清醒,小余哥早就说过对科举没兴趣,如今又跟着谢承去金陵。若是谢承中举,小余哥恐怕就会跟对方留在金陵,甚至来年一块去京城……

      姜羡余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也没打算瞒着他们,直言道:“也许不会了。”

      覃云汉的脸色瞬间变了,想拦住姜羡余问个明白,却见对方已经上了船。

      “别去了……”温清拉住他,“小余哥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说着,两个人的眼睛都红了。

      覃云汉刷地转身走了。

      温清赶紧去追,“覃云汉!你别这么幼稚——”

      “谁说我幼稚了?”

      覃云汉红着眼睛狠狠道:“我回去读书,下回一定考上秀才!然后去金陵,去京城!谁还不能去了?!”

      温清听出他话里的哽咽,拍了拍他的肩,“我和你一起。”

      年少初尝离别意,不甘就此陌路行。

      两人回头看向江边,客船离岸,姜羡余站在船头朝他们挥了挥手。

      覃云汉瘪了瘪嘴,还是举手朝他挥手作别。

      ……

      谢承一行抵达金陵时,段书文的书童平安已在码头恭候多时。

      一下船,平安便迎了上来:“舅少爷,姜大公子,二公子,我家少爷今日有课,让我来接你们。”

      谢承认得他,便点了点头,“你先等一等,我同夫子说一声。”

      他们书院出资在贡院附近租了一个小院,这回下场的十几个秀才,除了像谢承这样在金陵自有去处的,都可以随陈夫子去那边住。

      谢承的同窗张涛则在金陵有个亲戚,准备去亲戚那住些日子。

      谢承同他们道了别,又看向姜羡余。

      姜羡余道:“我先同大哥送货回镖局,晚些时候再去拜访段大哥。”

      实则是姜柏舟叮嘱他,先留点时间给谢承和段书文聊家事。

      谢承点了点头,“晚些过来用饭。”

      “好。”姜羡余朝他挥手,两人便分开了。

      平安带谢承和识墨离开码头,“少爷吩咐我租了两辆马车,就在前头。”

      谢承和识墨、平安坐了一辆,后头李婶夫妇带着行李坐了一辆,走了小半个时辰,穿过闹市,喧嚣近了又远,才抵达段书文住的院子。

      却见段书文已经回来了。

      “阿承!”

      “姐夫。”

      段书文一身蓝色领边和腰封的白袍,是金陵国子监的学子服。

      他眉目疏朗,端正儒雅,笑着道:“快进来!好在我提早片刻回来,正好赶上了。”

      谢承许久没见段书文,见他气色红润,不像是身体不好的样子,稍稍放下了心。

      段书文住的院子不大,朝南一座前厅,两侧连着两间小屋,是杂物间和下人房。正屋、书房和客房都在后院。

      段书文介绍了一番,吩咐平安:“让王婶上茶,你带识墨去客房,帮忙安置行李。”

      随谢承一块来的李婶夫妇脑子灵光,听这话的意思便知道王婶就是那个临时雇的厨娘。

      于是李婶看了谢承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上前行礼,“姑爷,小的夫家姓李,小姐让我们夫妻来给您和少爷做饭。”

      听到是谢桑柔送来的人,段书文笑道:“来得正好,我正愁吃不上家里的饭菜。”

      他吩咐平安:“给李叔李婶收拾一间屋子,再带他们去厨房同王婶说一声。”

      又对李婶道:“我这只有一个厨娘,您多教教她。”

      他信任谢桑柔,一句话就定下往后厨房由李婶做主。

      李婶忙恭敬道:“不敢不敢,小的就是听小姐交待,学了几个姑爷爱吃的菜。”

      段书文点了点头,想到谢桑柔,眼神越发柔和。

      李婶夫妇和识墨跟着平安离开,谢承才对段书文拱手赔礼:“姐夫勿怪,阿姐只是担心姐夫,才让李婶随我过来。姐夫若是觉得用不惯,到时就让他们随我回去。”

      送人这事若是做的不好,换个心胸狭隘之人,恐怕就要怪岳家不安好心,在他身边安插人手。

      但段书文显然是明理之人,笑道:“送都送来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我可不同你见外,只要手艺好,就在我这留下!”

      刚说完,王婶端了茶进来,偷偷觑了一眼谢承。

      听说就是这位客人带了厨娘过来,抢了她的差事。

      她看着四十来岁,身形微胖,面相还算和善,就是眼神透露出她心眼多。

      谢承冷冷瞥了她一眼,她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饮了一口茶,谢承从怀里取出一封家书递给段书文:“阿姐很惦念姐夫。”

      段书文望着信封上娟秀的字迹,眼中柔情脉脉。他收下信,问:“岳父岳母近来可好?”

      谢承:“一切都好,就是前几日见启轩大了,想让他到谢家族学启蒙,让我来问问姐夫的意思。”

      段书文想到段母先前的主张,脸色暗了一瞬,回道:“岳父岳母有心了,这事还得麻烦他们。”

      谢承道:“姐夫客气了。”

      段书文默了一瞬:“是我无能,让阿柔受委屈了。等你考完,我随你回家一趟。”

      “马上就是中秋,姐夫何不早些回去团圆?”

      乡试八月初九开考,考三场,共九日。结束便是中秋之后了。

      段书文道:“你还在应试,想必家里也放心不下,不如等你考完,随你回去报喜。”

      听他这么说,谢承也就不再劝了。

      段书文又问:“怎么不见小余?不是说和你一道来了?”

      谢承解释道:“他随大师兄先去镖局办事,晚些过来拜访。”

      段书文喜道:“柏舟也来了?那敢情好,我让平安去请,今晚就在我这用饭。”

      姜柏舟和段书文年龄相仿,曾在扬州书院的做过同窗。后来段书文娶了谢桑柔,关系又近了几分。

      段书文没提的是,他当年还误以为姜柏舟暗恋谢桑柔,差点闹笑话。

      谢承起身道:“我去吧,正好在金陵城里转转。”

      “行船劳顿,不如在家歇歇?”段书文劝道。

      谢承:“不必,我洗漱一番,换身衣服便好。”

      段书文见状道:“那不如由我做东,咱们去望江楼用饭。正好家里也还没收拾好,就别让李婶他们忙活了。”

      谢承想了想,点头应下。

      ……

      傍晚时分,姜羡余和姜柏舟从镖局出来,带着礼去拜访段书文。

      他俩也换了衣服,洗去一身风尘仆仆,显得俊朗不凡。

      惹得无数姑娘青眼。

      姜羡余没注意到姑娘们的目光,但留意到街上有不少武者打扮的年轻人。

      “大哥,这附近有武馆吗?为何如此多习武之人?”

      姜柏舟还未答,前头一位武者听见,转头看了过来。

      “二位兄弟误会了,”那武者笑道,“我等都是前来参加武举的武秀才。”

      “原来如此。”姜羡余恍然大悟。

      那武者问:“我看二位兄弟也是习武之人,还以为二位同我一样,没想到二位竟然不是来参加武举的?”

      姜柏舟只道:“我与小弟不是武秀才。”

      那武者却误会了,安慰道:“莫灰心,下回再考就是了。”

      姜柏舟笑了笑没说话。

      姜羡余往前头看了看,突然对姜柏舟道:“我好像看见了谢承和段大哥。”

      那武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突然问:“二位认得段御兄?”

      “段御?”

      那武者指了指前头,姜羡余这才注意到,谢承走过来的方向还站着另一群人。

      那武者道:“那个穿黑衣的就是段御兄,据说他是这届武举的最强者,最有可能拿下武解元。他身边那个拿剑的白衣男子叫谢彦成,也是一位高手。”

      姜羡余往那边一看,视线落在白衣男子背后,慢慢蹙起了眉。

      这人的身形……有点似曾相识。

      但那人转过来,完全是一副陌生面孔,姜羡余没有印象。

      远远走过来的谢承察觉他的视线,也注意到那个白衣男子,朝他看了过去。

      白衣男子察觉两道视线,先看到眼前的谢承,平静地移开视线,又看向姜羡余,顿了下,同身旁的人说了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而姜羡余同他对视后,熟悉的感觉越发浓烈。

      等看清那人手里的剑,顿时灵光一现!

      他就说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这人哪里是什么“谢彦成”,分明就是任逍遥!

      就算他换了脸,但他的身形,还有他手中那把剑,姜羡余绝对不会认错!

      这人竟敢化名“谢彦成”?!!

      他怎么敢!!!

      “任大宝!你欺人太甚!”

      姜羡余怒极,吼出任逍遥的本名。

      前头的白衣男子果然脚下一滞,僵了一瞬,却没有停留,还加快了脚步。

      姜羡余追上去,却被谢承一把拉住,拧眉看着他:“任大宝?”

      姜羡余一僵:完了,露馅了!

      他这辈子根本不知道任逍遥的本名!

  • 作者有话要说:  咸鱼:???掉马的竟然是我自己?
    ——
    下章开始入v,明天有万字更新,请大家多多支持~
    虽然我还没码出来,但是!入v了就可以搞抽奖!等我!
    ——
    下一本写:《和白月光互渣后我怀了他的崽》

    文案:【百因必有果,你的白月光就是我】

    云知月,西疆小国不受宠的王子,被父兄合谋上贡给宸国皇帝傅崇光做男宠。
    起初:
    傅崇光:“转过去!不许对朕暗送秋波,朕是绝对不会碰你的!”
    云知月:“我懂我懂,以后臣就是您小弟,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从此,宫里疯传云小王子“争宠斗艳”的战绩。
    后来:
    太监总管:陛下!云小王子又双叒叕——
    傅崇光:唉,他真的好爱朕!传旨,今晚让他侍寝。
    云知月:???我给你当小弟打小人,你却想睡我?!
    一夜过后,开了荤的狗皇帝没完没了,失了身的云知月哀声叹气。
    叹着叹着,肚子突然大了起来——
    啊啊啊啊狗皇帝我鲨了你!
    直到平西王世子进京——
    傅崇光突然发现:原来朕只是个替身?!
    云知月心虚:瞎说!陛下比他俊多了!
    没几天,云知月得知傅崇光年少时曾暗恋一姑娘:呵!
    当晚,傅崇光在床边跪了一宿:爱妃朕错了,爱妃你理理我。
    表面乖巧听话彩虹屁十级,内里七窍玲珑心的机灵鬼小狐狸受
    表面沉稳禁欲帝王威十足,内里无敌自恋的自我攻略型直男(?)大狗狗攻
    沙雕甜文!没有把彼此当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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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在2021-06-05 16:15:57~2021-06-06 12:0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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