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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今生:前往金陵 ...


  •   乞巧节过后,途经扬州的赶考学子就越发多了。

      扬州书院办了好几场文会,谢承崭露头角,也结识了几个学识不俗的外地学子。

      转眼过了七月半,扬州书院给秀才班放了假,让他们在家温书,并安排好行程前往金陵。

      童生班还在上课,姜羡余也不敢打扰谢承,只在每日散学后,拎着姜母煮的绿豆汤来修竹院找他。

      在他督促之下,谢承手上的伤好得很快,疤痕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姜羡余后来听识墨说漏嘴,才知是那天他逃学跑马,谢承才发脾气砸烂桌子,弄伤了手。

      他以前从没见过谢承发脾气,只在前世死后看见过谢承失控的样子。

      因此这事让他意识到,谢承到底有多介意任逍遥的存在。

      原本,比起怨恨任逍遥的利用,姜羡余更悔恨的是自己的识人不清与逃家游历,数载不归。

      再加上后来他的鬼魂亲眼看见谢承为他报仇,他对任逍遥的恨意就少了。

      所以这辈子,他本来没有想过在今生的任逍遥身上寻仇。

      谁知这人非要来招惹他。

      招惹他,他可以不搭理,但如果让谢承如鲠在喉,那就不行。

      再者,他也想弄清楚,任逍遥故意接近他,是一开始就把他当做可以利用的棋子,刻意骗取信任;还是同他一样重生归来,依旧贼心不死。

      不管是哪种原因,姜羡余都不会再让他得逞。

      这辈子他会学聪明点,凡事多问问谢承和大哥。

      只是,他看着谢承手背浅淡的疤痕,还是忍不住揪心,发觉自己重生回来,仍然带给谢承诸多不愉快。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谢承高兴些?

      “怎么了?”

      谢承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姜羡余趴在书桌另一端看着他,笑了下:“想起咱们小时候一块读书的事了。”

      那时候也是这样,谢承专心致志读书写字,而他总爱鼓捣出一些动静,要么走神发呆打瞌睡,要么撞掉书本纸笔,要么偷偷学着武侠话本四处比划,还非要打断谢承,同他说话。

      谢承怔了下,从久远的往事中翻出那些记忆,恍然发现,从前世少年离家那日起,他所耿耿于怀不能忘却的,都是同少年争吵的画面。

      那些更遥远一些的两小无猜、竹马少年,已经被他遗忘了。

      此刻看着少年鲜活明媚的脸,竟然还是像做梦一般。

      谢承忍不住伸手,像在前世不断重复的梦境当中一般,伸手触碰他的少年——

      伸到一半他突然醒神,顿住了。

      姜羡余也僵住,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指——

      谢承想要触碰他。

      这个认知让他不自在地红了耳朵,甚至想向后退。

      他和谢承打打闹闹都是家常便饭,碰两下也没什么。但对方这样突然伸手摸向他的脸,又偏偏停住,反倒显得暧昧了。

      可他不敢躲——怕谢承以为他抵触而伤心。

      谢承先回过神,伸出去的手继续往前,弹了下姜羡余的脑门,若无其事道:“你不捣乱就不错了。”

      姜羡余愣了下,“哼”了一声别开脸趴着不理他,藏住发红的耳朵。

      却不知另一只露在外边,被谢承看个正着。

      谢承不敢逼他太紧,转而说起正事:“我打算后日出发去金陵。”

      姜羡余转头看向他,“那我明日去找夫子请假。”

      又问:“走水路吗?大哥前几日联络了去金陵的客船,咱们可以和他一起。”

      “嗯。”谢承道,“陈夫子和几个同窗会与我同行。”

      姜羡余:“是张师兄和李师兄么?让他们把随行的人数和名单给我,我来安排。”

      “嗯。”

      ……

      翌日,姜羡余拿着姜父的同意书,去找刘夫子请假。

      刘夫子知道自己劝不动他,给他准了假,并布置了半个月的功课。

      姜羡余苦着脸回来,姜父姜母乐呵呵地叮嘱姜柏舟,去了金陵也要督促姜羡余写功课。

      隔壁谢府,谢桑柔带着段启轩回娘家,给谢承送行。

      “你姐夫在金陵租了间小院,离国子监和贡院都不远,刚好有几间客房,我先前寄信让他收拾好了,你和小余就在那住吧。”谢桑柔道。

      谢家在金陵没有置宅子,只有几个铺子的分号可以落脚;姜家镖局在金陵也有分号,但二者都不如段书文那里清净方便。

      于是谢承点头应下,“多谢阿姐。”

      谢桑柔:“一家人说什么谢。只是你姐夫那边只有一个书童伺候,厨娘也是临时雇的,你们可以从家里带个厨娘过去。”

      谢承想说不必,他们只是小住半月,应当客随主便,不好兴师动众。

      谢母却明白了谢桑柔的意思,拉着她的手道:“那就让厨房的李婶夫妇随阿承过去。她儿子在咱们金陵分号做事,让他们过去一家团聚,以后就留在那边照顾书文。”

      “多谢母亲。”谢桑柔看向谢母,眼睛微微发酸。

      段启轩被婢女带去午睡了,有些事她才好开口:“其实书文私下来信说过雇的厨娘不得用,可我每回向婆婆提多派几个人过去照顾,婆婆总拿段家比不得谢家来数落我,说她家书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又敲打我莫要摆大小姐的谱。”

      谢桑柔眸光微冷,轻轻嗤笑了一声:“有时我倒是怀疑,书文到底是不是她亲儿子。”

      谢承顿了下,诧异地看向她。

      阿姐这话虽然出格,但未必没有可能。

      虎毒不食子,但他前世可是亲眼见过段母待姐夫有多严厉,待姐姐和启轩又有多苛刻——尤其在姐夫死后。

      “瞎说什么!”谢母拍了下谢桑柔的手背,温声劝她,“你公公去得早,亲家母一个人养大书文不容易,待他严厉些也是盼他成才,哪至于你说得那么差?你这话在咱家说说也就罢了,可不敢在外人面前提。”

      谢桑柔往谢母肩头靠了靠,撒娇道:“知道了,这不是在您面前我才这么说嘛。”

      谢父听了半晌,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对谢承道:“到时问问你姐夫,中秋可有空回来团圆。”

      “父亲……”谢桑柔坐直身子看向他。

      “怕什么?我又不是要训他。”谢父撩起眼帘瞥了她一眼,“只是问问他来年会试到底有没有把握,若是还不成,以举人的身份谋个官职也好。”

      “父亲,”谢桑柔急道,“书文的学识远不止于举人——”

      谢父道:“我晓得——但眼看着启轩也大了,他总得把段家撑起来,顶门立户。”

      这才是谢桑柔容忍段母的根源所在。

      段书文如今尚在求学,段家就靠祖上留下的田产维持生计,都在段母手里操持。

      得亏谢桑柔有自己的嫁妆,才不至于过得太委屈。

      但如此一来就段书文就受制于段母,一来不能不顾养育之恩同段母闹翻,二来也不可能靠谢桑柔的嫁妆来读书过日子。

      所以谢桑柔才隐而不发,只等段书文高中,谋了官职撑起门户,才好扬眉吐气。

      当然,若是她对段书文没有情意,自然也可以和离归家,不用管那些烦心事。以谢家的财力和她的容貌才情,再觅良缘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桑柔知道父亲是心疼她,才想着敲打敲打段书文,于是点头应下:“女儿明白父亲的苦心,但明年会试还是让书文再试试,若……若是还不成,女儿再劝劝他,听父亲安排。”

      谢父点了点头,又看向谢承,“这回让刘管家儿子随你去一趟,在金陵买个宅子。你若是中举,下半年也得去国子监读书,置间宅院方便些。”

      虽然只有每年乡试的前六名可以直接入选金陵国子监,其他举人需得参与选拔方可入学,但谢父显然认为谢承无论如何也能入选。

      谢承眸光闪了闪,答道:“是,儿子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他知道父亲原本看不上段家,尤其是看不上段母的做派,本来是不想把阿姐嫁过去的。

      但是看在段书文同阿姐两情相悦,又几分才学的份上,才顺了阿姐的心意。

      可这几年姐夫一直没考上,还让阿姐过得不顺心,父亲心里其实是不满的。

      父亲并未要求姐夫高官厚禄,只是希望他能照顾好阿姐罢了。

      但对他的期望更高一些。

      前世他固执放弃科举,又不肯娶妻生子,确实让父母失望不已。

      这辈子他贪心想求个两全法,既不让父母的期盼落空,也不弄丢他的宝贝。

      至少成全父母让他为官的期盼,往后再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到膝下,为谢家铺好路。

      没一会儿,午睡的段启轩醒了,被婢女抱来找娘亲。

      “娘亲,外公,外婆,舅舅……”他还没醒透,揉着眼睛软软糯糯地喊人,把谢母稀罕得不得了,接过来抱在怀里。

      段启轩眨着圆润的大眼睛,朝谢母甜甜地笑,逗得谢父跟着弯起唇角。

      谢承望着眼前的天伦之乐,目光变得柔和。

      只是又想到前世姐夫连续落榜又病倒,原本聪慧的小外甥变得木讷又怕生,待谢父谢母也不亲近,总是一副怯怯的模样,便觉一阵心酸。

      谢承低头抿了口茶,假作不经意道:“说起来,启轩也到了启蒙的年纪,阿姐可同姐夫商量过如何安排?”

      说到这个,谢桑柔面色沉了沉,但很快收敛,没让段启轩看见。

      “婆婆说如今还不急,等书文高中,将启轩带去京城求学。”

      谢母听了一怔,捂住了段启轩的耳朵,“那也不能就这么耽误下来,孩子这会儿正是启蒙的好时候。”

      况且,段书文能否高中尚未可知,便是中了,举家迁往京城安定下来也得明年下半年了。那会儿启轩都快五岁了,虽然也不晚,但到底是蹉跎了光阴。

      小启轩被捂着耳朵,懵懵懂懂地看向娘亲。

      谢桑柔揉了揉眉心:“所以如今我在教他识字,也在给他打听合适的启蒙先生。”

      谢父皱了皱眉,对谢母道:“改日你去同亲家母商量,让启轩到谢家族学启蒙。”

      谢母在这事儿上也强硬:“嗯,我去同亲家母说。”

      见父亲母亲有了主张,谢承放下了心。

      夜里送谢桑柔和小外甥回段府后,谢承又让识墨给琅云阁的掌柜传了一封信,让他留意段府的消息。

      有些事阿姐也许没有放在心上,但他不得不留意。

      ……

      第二天一早,姜羡余来邀谢承,同他一道搭船前往金陵。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卡文卡得厉害,让我头疼入v那1万字怎么干出来呜呜……
    ——
    推一下基友【中原逐鹿】的连载小甜饼:《花心男主的备胎我不当了》
    甜文,甜出糖尿病。
    1v1,he。
    许让死后才知道,自己是书里痴恋男主的炮灰。
    男主风流花心,只因年少施舍一些温暖,许让便死心塌地,卑微暗恋着他。
    同时,也被他当成了追求真爱道路上的备胎。
    直到为他挡下了一场车祸,凄惨死去。
    再睁眼,许让回到了给男主递情书那天。
    男主正站在他面前,英俊的面庞看起来势在必得又不耐烦。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让如梦初醒,“给你表演个魔术。”
    “?”
    于是他把手里的情书直接折成了纸飞机,扔进教室后面。
    “……”
    却没想到飞机砸中了最后一排的沈氏太子爷。
    *
    许让为了避开男主,决定去班级最后一排,和沈延做同桌。
    这位沈氏太子爷耳根通红,面上却冷酷狂拽:“昨天的纸飞机情书是你写的?”
    许让直接点头,对对方温和的笑:“我给你补习功课,你——”
    “收我当小弟”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后面人推了一下。
    太子爷意识都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嘴有点疼。
    “……”
    男主想吃回头草,换着号给许让发信息。
    ——让让,我现在才知道爱的是你。
    ——让让,还记得我们俩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日子吗?
    ——让让,看你最近不是很开心。
    一分钟后,他收到了消息。
    ——每天晚上都很累,当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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