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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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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声问得周边坐着的几个人哄场大笑,蕾蕾旁边一短发女生拍着大腿喊了句郭总你自己吃不到就靠从他人身上感知是吧哈哈哈。
尤月则一巴掌狠狠推开了他脑袋,“滚你的。”
哄笑中我忽的顿悟他可能是在表示我嘴巴小,实话说我嘴巴是不大可也没有夸张到那地步吧,于是我摇摇头,郭总的眼珠子这时候转向了尤月,那眼神可谓意味深长,我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噢我天,脸要爆血了。
之后我全程只知道用傻笑面对来自各位男女同学的热情招呼。
面对这种陌生又嘈杂的环境,我感到无措,除了无奈接受各种魔音绕耳之外,做的最多的就只能是呆呆的看着他们一群人打打闹闹,然后心底默默羡慕,有这样的青春真好。
尤月一直坐在我身边没离开过,就算被人叫去摇骰子玩游戏了,过后也会坐到我身边,还时不时贴近我耳朵说句话,或者逗我两句,心情好了,也会拿着牙签插块水果递到我嘴边。
最后,除我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喝了酒,甚至有人开始发酒疯,跳上沙发又是跳又是举着话筒大喊大叫,一度嗨皮到不行,尤月也喝了啤酒,但她没有醉相,只是脸颊泛红。
配上新造型,这样状态下的她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惑感,帅到让我脸红心跳……哎呦羞。
“哎哎哎!”有人突然闭麦拍掌喊道:“时间不早了,为避免我们的准寿星可能被宿舍阿姨禁门的危险,我们就让新朋友唱一首作为结束曲好不好?”
当时那人说完我还没反应过来,眼睛还在瞎瞟找着他们说的倒霉鬼,没想到他们个个看着我喊来一个,我傻了,原来那个倒霉鬼就是我自己啊。
我拼命摆手拒绝左右两边几乎同时间递过来的两支话筒,“不不不,我不会唱歌,我五音不全的。”
“你别怕嘛小不点,”一个为了带动全场气氛而被扒得只剩了条深蓝色四角裤衩的男生拿着话筒叫道:“又不是让你参加好声音不用害羞,随便唱,大胆唱!”
我把目光投向尤月求救,这丫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满脸写着就想看你如何出丑这几个大字。
切,长的美不代表你还能想得美。
所以我两眼一抹黑,一把接过面前的其中一支话筒,顿时收到集体的欢呼鼓舞,坐在点歌台前的同学问我点什么歌。
我点了一首老歌,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
当我缓缓唱完最后一个调后,我感到全身上下的细胞活蹦乱跳了,我畅快了。
又是一阵非常配合的鼓掌,我转过我傲娇的小头颅拿鼻孔冲尤月哼了一声,让你瞧不起本姑娘吧。
尤月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裤衩男生拎着另一个话筒哦哟哟开叫:“两个人真是甜蜜蜜,看的我那个心痒难耐哟……哎哎,”他招呼众人的注意,“谁愿意陪我来一首甜蜜蜜?美女,优先,男士们就委屈一下先靠边。”
此话一出结果不出所料,不仅立即遭到了在场男士的嗤之以鼻,美女们也纷纷愿意暂时舍弃对自己容貌的肯定表示不约,由此可见这位哥平时风评得多差才会遭到如此残忍的集体抛弃啊。
晚上十点半,我们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KTV,然后挥手告别后各自分道扬镳。郭总不愧是女神的忠实追求者,在我们还没有叫车之前他的一辆银色轿车就准确无误的停在了大家面前,在郭总再三保证没喝酒,我们才放心上车的时候我特意瞄了一下轮胎上的车标,哦吼,有钱,居然是辆“蓝天白云”。
这辆蓝天白云里除了驾驶员加上我共坐了四个女生,副驾的小仙女寿星,后排三个,尤月坐在我左手边,她可能是累了上车之后一直在闭目养神,郭总喋喋不休试图活跃也没怎么带动她,反而是我右手这边,之前在KTV包厢里笑得特豪迈,长得也特豪迈的短发女生趴在后座上和他聊得热火朝天。
“还没问小不点呢,”右手的女生突然笑着看向我,“你哪个学校的啊?”
“她参加工作了。”
我这厢还犹豫怎么回答,尤月闭着眼就抢先替我回答了,虽然她的模样看起来波澜不惊,像是回答今天吃了碗馄饨一样,但我总有种她生怕我自卑不敢回答的感觉,这让我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既感动又无奈。
“原来是这样,”女生点点头,又冲我笑,“你别怕,我没有恶意的,开始我还想问你念哪个高中呢,因为你长得那么小那么可爱,打扮打扮就是网上最流行的卡哇伊萌妹,”说着拍拍副座,“和我家蕾蕾是姐妹。”
我假装害羞的低下头,实际甚是满意这种夸赞,心想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说起客套话来都这么有文化有深度。
可要知道这是自我上中学前还能用眨巴大眼睛卖萌,后来愈发往条不归路发展后鲜少听到的赞美。
“胥春,你还是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她会当真。”
靠,尤月居然当头泼我盆冷水。
我气呼呼的暗里瞪她好几眼,哪知道要死不死的被她睁眼看见了,她保持着双手抱臂的姿势直勾勾盯我好长一段路,盯到我全身直发毛,然后突然扑上来抱住我的脑袋就是一通乱揉。
我不好意思呼救,只能憋着气拿手挡,尤月又一把按住我,搞得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呜呼哀哉。
我整个头被死命按在她腰间不得动弹,我拼命挣扎,空间小,也不敢过多动作。
见此场景,开车的那位重重哀叹一声,这一声仿佛叹出了看破红尘,人间不值的意味,右手边的胥春反倒哈哈大笑:
“郭总果然又眼红了,行了吧,你这辈子是别想我们家月月了,争取下辈子成为她身边的姐妹吧,这样说不定还有个机会接近一下。”
最后以我求饶告终,我坐正身子怨气呼呼的用手理头发,气到薅了好一把下来,心里想着我总要拿住这妞个什么把柄,真是忍不了她如此嚣张如此跋扈的对我!
就没想到这个惊喜来的这么及时,比漫威里遇到危险超人身穿红裤衩来拯救还要及时,因为胥春同学突然在我耳边悄声说了句话。
三秒之后,我爆笑不止。
尤月的糗事足足让我笑到大学门口,笑到下车,完成送行任务的郭总却截然相反,他下车之后煞有其事的摸了摸我的头,一句话都没说,上车就扬长而去。
我转头还想问问尤月他怎么了,结果看到她的脸黑得像我们厨房熬高汤的锅底一样。
她瞪着我说楚红红你再笑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让你睡大街?
我蹲在地上昂着脑袋,可以说丝毫不受威胁,“好怕怕哦,你认为我是付不起房费还是不会找地方?”
“不错,”尤月倏然冷笑,点头,“你们想知道这家伙小学升初中的时候去报名发生……”
“不要不要!”我猛地冲起来几步一跨,直接扑到她身上去捂她嘴,“女神女神我的女神!你听过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我不笑了,我再笑了我是王八蛋。”
尤月三两下就掀开了我,“还知道日后好相见,早干嘛去了。”
“呵呵,看你们这样可真幸福。”蕾蕾蹬着公主小皮鞋走过来问,她手上还拎着个精美包装的蛋糕盒。“月月你放心小萝莉一个人去外面找旅馆住吗?”
“对啊!反正今天苏李蕙不回来,不怕她跟她姨妈告状。”
胥春对我爆出大糗事后,一度害怕尤月的打击报复,早就有多远躲多远去了。
尤月冷哼,“她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不想麻烦。”
被掀开的我一下子给听兴奋了,说的对呀,我来这除了看尤月,还有不就是为了要完成自己的一个大学梦吗,如果我连一次都没在学生宿舍里睡过,那怎么能称之为圆满?
于是我振臂高呼:“尤月!我强烈要求去宿舍睡一晚,就一晚!”
尤月理都不理我,揽住我的肩就要带我往对面马路走。
“别做梦,赶紧找地方去。”
我挥舞着双手不依她,“我不!今晚我就要睡你的床,我不管!”
已经变成我俩前头站着的两个人跟过来,嘴里劝尤月:
“要不就满足一下她吧,正好咱们公寓楼的监控器线路换新,很容易就混进去的。”
尤月充耳不闻。
最终在两位友军的协助下我还是成功从尤月魔爪中挣脱开来,胥春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开跑,尤月要追,却又被蕾蕾给拦住了。
我跟着胥春撒脚丫子跑的同时回头看,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喊:“尤月!你的床今晚本姑娘睡定啦!”我不知道尤月听见我的话会有多生气或说无奈,但我非常荣幸能融合进她的圈子里,如此愉快。
等真到达宿舍公寓楼下的时候,我反倒脚步渐缓,跑在前头的胥春察觉到了,回头拉我,“怎么了,走啊。”
我笑得心虚:“那个,我要不还是不进去了吧…要是被逮到,你们会不会有麻烦啊?”
“能有什么麻烦呀!”胥春摆手,“换别人是没必要冒这个险,但这个人是你的话那不一样,”说着撞撞我的肩,挤眉弄眼的,“是吧,晚上可不要搞出太大动静哟。”
“不会啦,”我不好意思地摸着脖子,“我睡觉不打呼的。”
“反正你别担心这个问题,大不了被警告一下呗。”
我还是不敢走。
“胥春,你别拉她了,她就这样的人,临到头了就做缩头乌龟。”
后面赶上来的尤月这么来一句,刺激的我瞬间挺直我这骄傲的小腰板。嘿,这说的叫什么话,我哪时候致敬过龟千岁了?
于是我举手坚定声明:“噢!那真不好意思,我不是千岁不喜欢缩头,今天偏就要进去睡一晚不可了。”
我刚这么声明完就见蕾蕾走到胥春面前低头说了几句话,然后冲我和尤月晃了晃手上一直拎着的蛋糕盒,笑:
“等会儿我会请宿管姐姐吃块生日蛋糕,趁这个机会你就和胥春挡住小萝莉进门。”
尤月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
蕾蕾往门口的小房间方向走去了,胥春拉住我的手,安抚道:
“你别紧张,虽然我们学校女生宿舍不让外校人进入,但也没严苛到那个地步,要不是尤月和我们另一个室友有梁子怕告状,跟宿管说好的话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出所料,果然跟尤月有关系……
这时蕾蕾已经敲开门神大姐的窗口,热络的和她聊了起来,然后巧笑倩兮间送上自己的生日蛋糕,这时候屋里面的灯光打在她甜美的脸上,我觉得她真真是一枚小仙女呀小仙女。
胥春即刻拉起我就往大门口快步走去,我紧跟其后,尽量缩住脑袋往胥春旁边躲,心里默念,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
其实尤月说的也不是完全有问题,我现在这副样子确实有点像龟千岁……
尤月却不像我们预想那样也来替我保驾护航,而是走到窗口站到了蕾蕾身边,笑着说了几句什么话,又悠悠的把半个身子都倚到了窗口边上,那个方向正好对向玻璃窗。这下,门神大姐仅有的视线全被遮住了。
这妞……
真特么聪明。
就这样,对比起来胥春那副高大威猛的身子顺利挡着我混了进去。
公寓室内的环境就跟电视上看的差不多了,整条通道过去都是门,跟我们宿舍一样,到处充满了女孩子们特有的笑声和香味,要说唯一有不同的话,可能就是每间寝室门口都做了很大的木质鞋柜,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鞋。
除了这些以外其实我也没太敢多东张西望,因为就怕走廊的同学里面万一藏了个眼神好的立马认出我不是他们这里的学生,立马去门神大姐那里举报我怎么办?我死不死啊。
再进入她们的寝室,很大面积的房间里摆有正左右三张木制上下铺,上铺也不是跟我们宿舍里每次都得像只长臂猿猴似的苦哈哈爬的那种,人家有楼梯,能听懂不?是那种严严实实,可以一个脚板踏上去,绝不会踩空的,楼、梯。
我走进去后,慢慢的转了一圈,每到一样东西前面就开始感叹,啊,好漂亮的床,啊,好干净的电脑桌,啊,好宽敞的阳台。
“啊,还有好大的厕所,你要不要进里面去看看?”
身后突然无缝衔接发出的感叹吓了我一大跳,我回头一看,赶紧安慰自己狂跳的小心脏。“你吓死我了你。”
胥春哈哈笑着过来把我箍进臂弯,“别吓,进了我们的地盘就是我们的人了,谁敢拿你怎么样还要问问我们答不答应呢。”
后来胥春口中与尤月有过节的室友没回来,我们四个就围在房间里探讨了一番人生哲学问题,这种哲学问题很深奥,不类似我能侃侃而谈的那种小道八卦,只好老实坐在尤月的电脑椅上抱着椅背故作深沉的听着,因为好像只有这样做才不那么突出我的文盲,其实这种行为用一个成语就能概括,叫自欺欺人。
探讨完毕,我还没从故作的深沉中走出来,她们一一去洗漱,忙得不亦乐乎,而深沉的我还在深沉的想东西,直至有人敲了敲我深沉的脑壳。
“干嘛呢?”尤月站在我面前,“洗澡去吧,我给你找一套睡衣。”
我点点头,站起来跟在她身后走。她刚洗完澡,短发还是半干的,软软的趴在头上,周身似乎还飘着一圈热热的白气。
突然感觉这样的她有种不言而喻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去感受,其实也可能是被她身上洗过的沐浴露香气给迷到了,但我就觉得我的低落豁然之间被驱散……啊,我家情绪这东西向来喜欢说好就好不讲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