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外春晴》醉夜眠江月

3、第三章

　　酒店大堂处，阿诚拨通了香港大学的电话：“你好，请帮我叫一下金融系一年级学生明台。”
　　“好，请稍等。”
　　阿诚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皱着眉看了看手表。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里传出明台的声音：“喂。”
　　“明台，在那边一切还顺利吗？”阿诚关切地问道。
　　“目前，一切顺利。”明台边说边看了一眼王天风，“大哥还好吧？”
　　“他挺好的，就是比较忙，他叫我问候你。香港那边天气怎么样？”阿诚说。
　　王天风暗示郭骑云低声道：“天气。”郭骑云举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小雨。
　　“有点冷，在下雨。”
　　“雨大吗？你带伞了吗？”
　　“不用带伞，小雨。”
　　“住在哪儿？”
　　明台又看了看郭骑云举着的小黑板，上面写着：学生公寓第五栋317。
　　“我还能住哪？学生公寓呗。”
　　“门牌号码？”
　　明台有些不耐烦了：“阿诚哥，你烦不烦啊？”
　　阿诚又问了一遍，语气较之前有些严厉：“门牌号码？”
　　明台没好声气地说：“五栋317。”
　　“这两天我会替你请个保姆，她给你做饭。”
　　“不用了。”明台忙拒绝，“我在学校食堂就能吃。”
　　“学校你吃得惯吗？”
　　“阿诚哥，你给我请保姆，同学们看见会笑话我的。”
　　“不准跟我犟，三天之内，我给你请个做饭的保姆，她只管做饭，不影响你的生活。”
　　王天风点头，暗示明台答应。
　　明台无奈道：“那好吧。”
　　“好好上课，不准贪玩。”
　　“知道了，阿诚哥。”
　　“我先给你汇一千块钱过去，你用完了再跟我说。”
　　“谢了。”
　　“不用谢，再见。”阿诚语气平和地说道。
　　“再见，阿诚哥。”明台搁下电话，王天风如释重负地摘下耳机。
　　“上课去。”王天风道。
　　待明台离开，王天风对郭骑云吩咐道：“通知香港站，安排好一切。”
　　郭骑云站直身子：“是。”
　　阿诚付完长途电话费，正要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打了个电话：“是香港大学教务处吗？我是学生家长，请帮我查一下金融系学生明台的上课签到情况。”
　　电话另一边的教务主任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翻着学生签到本。
　　“每天都有签到。”阿诚不敢相信，“确定是每天吗？”
　　电话另一边坚定的声音道：“是的，刮风下雨从未间断。”
　　“谢谢。”阿诚机械地挂断电话，他太了解明台了，对明台而言，逃课是家常便饭，每天签到从未缺席让他下意识地感到明台出事了。
　　阿诚开车来到航空公司，走到前台不等工作人员开口便亮出了证件，说道：“我需要查询半个月前所有飞往香港旅客的名单。”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证件，找出旅客名单递到阿诚面前。阿诚从第一个名字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下看去，直到看到最后一个名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心中不由得一紧。
　　一辆黑色汽车飞快的行驶到到新政府办公厅，此刻，在阿诚的耳朵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明台出事了。
　　明楼办公室有人在汇报工作，见阿诚门也没敲地闯进来，明楼责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明楼让人出去后，阿诚脸色苍白的说：“大哥，明台出事了。”
　　“他被‘毒蜂’给带走了。”
　　明楼瞪着他，脸色严峻：“什么时候的事？”
　　“明台飞香港的当天，‘毒蜂’在那架飞机上。”说着把一张乘客表交到明楼手上，“我查到了‘毒蜂’曾经用过的化名，王成栋。”
　　“香港大学那边呢？”
　　“明台在学校里每天都去签到，风雨无阻。这对他来讲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久了你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明楼用力把旅客名单甩到阿诚身上。
　　“大哥你先别急。”
　　“我不急，王天风他是个疯子。”明楼第一次乱了方寸，手足无措。

　　汽车缓缓停驻在小路上，行动处长梁仲春靠在车边像是在等什么人。悠长的小路，汪曼春慢慢地从远处跑过来。
　　“汪处长。”梁仲春叫住了汪曼春。
　　汪曼春停了下来，把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梁处长，找我有事？”
　　梁仲春阴阳怪气地说：“一个礼拜，电讯处死了六个人，以□□谍报之名滥杀无辜。汪处长这种做法史无前例啊。”
　　汪曼春淡淡一笑：“梁处长好像很不满意。”
　　“你执法太过草率。”
　　“有效率。”
　　“你让76号处处树敌，你就不怕遭人暗算。”
　　“这里是上海，树敌是常态，遭人暗算也很正常。我绝不会给投机分子变节的机会，杀了一了百了。我要让那些抗日分子日夜难安，不敢与新政府为敌。”汪曼春自信道。
　　“话虽如此，但我更希望看到有关76号‘六人小组’是共谍的有力证据，而不是你汪处长有嗜杀的爱好。”
　　汪曼春冷然一笑：“我想起来了，梁处长原来在中统效力，不过两年前变节了。我劝你别老变来变去的，如果被我抓住了把柄，我也一样会毫不留情的。”
　　“好，很好！你赢了。”梁仲春被堵得没了话说，便转移话题道，“汪处长，我听说你的旧情人回来了。”
　　汪曼春面色一变：“你嘴巴放干净点。”
　　梁仲春笑道：“明楼长官刚刚升任了特务委员会副主任的要职，也就是你我的顶头上司，没准汪处长会因此高升。”
　　“哪有这事儿？”
　　“你没看特工总部的工作简报吗？”
　　汪曼春有些意外，但还是强装镇定：“我师哥是学经济的，他去的是经济司……”
　　“这世上有一句话，叫能者多劳。”
　　汪曼春相信梁仲春说的是实话，明楼的新任职务应该是真的，回想起与师哥相处的场景，上海现在的局势，她的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梁仲春不忘奚落了一句：“改改你的态度，或许还会有男人能爱你。”
　　汪曼春回击道：“梁处长，最近身上脂粉味好像很重，说话跟个娘们儿一样。”
　　梁仲春一愣：“有吗？没有吧。”
　　“男人嘛，放纵点儿没什么，不过别太过分了，要是掉到坑里啊，可没人救你。”汪曼春轻蔑地看了梁仲春一眼便转身跑开了。
　　梁仲春一时语塞，下意识地闻了一下衣领，“小娘们儿，鼻子还挺尖。”随即坐进车里，驶离了小路。
　　汪曼春跑了一段路，慢慢停了下来。现在上海的局势复杂，师哥这个时候回来难道只是因为叔叔的推荐吗？师哥回来的时间太过巧合，阿诚不简单，师哥更是让人看不清楚。汪曼春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暗暗叹了一口气，师哥你究竟是什么人？

　　“大哥，‘毒蜂’回电了。”
　　“不行！”
　　明楼眉头紧锁：“原话。说，我要听原话。”
　　“我们都可以死，唯独你兄弟不能死吗。”阿诚回道。
　　“混账！”明楼脸色铁青，震怒地把杯子杂向办公桌。
　　“他一定想把明台用在死间计划上。”明楼心里一阵慌乱，他需要好好想想。
　　明楼背转身，看着窗外：“是啊，自从抗战以来，多少人毁家纾难，前赴后继，打光了那么多部队，多少人家的孩子都填进来了，为什么我们明家的孩子就不能死呢？”
　　“可是，我们俩已经站在悬崖的边上了，现在又把明台拉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明楼还是不忍，“万一真到了那时候，大姐怎么办？”
　　“希望有办法在他正式领受职务之前把他接回来。”
　　“此事恐怕等不到那会儿了。”
　　“你瞒着我去救他了。”明楼盯着明诚。
　　“趁现在学校没有防备，容易下手。”
　　“你怎么敢？”明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要不问你，你也不打算告诉我，是吗？”
　　“我们不能把明台的命交到一个疯子手上。”
　　“谁给你的胆子？！”明楼再次震怒，神情冷峻，“临来上海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
　　“遇事不能私下做决定，除非遭遇生死选择。”阿诚有些倔强，“可现在明台命悬一线，在阿诚眼里，明台的命比阿诚的命更重要。”
　　“万一失败了呢？你想过没有？”明楼气结道。
　　这时，一辆军用吉普车正开往重庆……
　　明台哼着调子进了浴室，他爱干净，他踩着点第一个进浴室。
　　明台刚推开浴室的门就看到一个美丽的背影，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最后忍不住“哇啊”了一声。
　　“谁？”女子很警觉，一个转身便对明台拳打脚踢，最后把他一脚踹出了浴室。
　　明台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女子，被暴打后脾气也上来了：“你怎么打人啊，你自己洗澡超时了，我看你是个女的，我才不还手……”
　　于曼丽披着湿发走了出来，明台看着于曼丽那双眼睛便说不出话儿来了。
　　明台在于曼丽身后喋喋不休，被于曼丽狠狠瞪了一眼。
　　王天风在办公室接到提前送给养的电话，他感到不对劲，给总部打电话也打不通，电讯室告诉他，跟总部的联络从今天早上就断了，一直在维修。王天风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命令全体学员紧急集合。
　　一辆军用吉普车正要离开学校，王天风急忙带人拦住了这辆送军需的车。
　　王天风盯着军需车，说：“上去检查。”
　　郭骑云回报说：“没有人。”
　　王天风围着车绕了一圈，负责押送的少校从车内下来。
　　“王处长，出什么事了？”
　　王天风回头看看少校：“没事，例行检查，看看有没有违禁品。”
　　“王处长，你说笑了。上边让我带什么东西，我就带什么东西。”
　　“上边是谁啊？”
　　这时，明台突然出现了。王天风松下一口气，笑了笑，便没有再为难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