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外春晴》醉夜眠江月

24、第二十四章

　　汪伪政府办公厅的走廊上聚集着人，他们都侧着耳朵听着明楼办公室发出的激烈争吵声。
　　“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对待我，你不信任我，怀疑我，你可以调查我，你为什么去跟踪我的家里人。”
　　“我在履行自己的使命。”
　　“你在摧毁我对你的信任。我大姐在银行别说是开一个保险箱，就是开十个，我明家也开得起。你手伸得也太长了，汪曼春处长。”
　　“明镜是你大姐，你说话自然向着她，你敢说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你说话小心点，汪曼春！你是不是想整垮我？整垮明家？共产党？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指控我大姐是共产党？你有证据吗？”
　　“我想帮你！”
　　“你在害我！”
　　“我汪曼春做事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你指控我大姐是共产党，我明氏的企业就会遭到查封，几十年的产业一夜之间将不复存在，你这些没有证据的指控会导致我大姐丢掉性命，我丢掉官职，更会汪主席政府里的经济机构陷入瘫痪。”
　　阿诚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看到门口秘书处的工作人员议论纷纷的情景，沉着一张脸，喊道：“有什么好听的，散了，散了，干活去。”
　　饶是如此，办公楼的女职员们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投入到小八卦中。
　　阿诚默默地站在办公室门外，等里面没了声音，才推门而入。
　　阿诚刚想开口，只见明楼正一手抱着美人，另一只手拍着美人的背，嘴里还嘘寒问暖的。
　　一脸尴尬的阿诚转身向走，被明楼叫住了。
　　“大哥，这是办公室，你也不注意点儿。”阿诚脸上有些发烫。
　　“下次进来记得敲门。”明楼接过阿诚手里的咖啡。
　　阿诚转身离开，嘟囔着：“以前都是直接进来的……”
　　明楼指了指阿诚，气急道：“这小子……”
　　汪曼春被阿诚撞破自己与师哥亲近，两颊粉若桃花，见明楼憋气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
　　“师哥，这次我的表现如何？”
　　明楼笑着坐到汪曼春身边，说：“那自然是顶好的。”
　　“那你怎么报答我啊？”汪曼春挑了挑眉，看着明楼。
　　明楼慢慢靠近汪曼春，贴着她的耳朵说：“以身相许如何？”
　　“师哥，你不正经。”汪曼春羞得抡起小拳头打着明楼的胸口。
　　两个人在沙发上玩闹了一会儿，明楼懒散的躺在沙发上，汪曼春趴在他的胸口。
　　汪曼春喘匀了气，说：“师哥，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明楼低头看着汪曼春。
　　“许鹤，留给我处理。”汪曼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曼春……”
　　汪曼春知道师哥肯定调查过自己，所以没有隐瞒，“当年因为许鹤的疏忽导致表姐惨死，看在黎叔的面子上，我暂且放过了他。如今他成了叛徒，表姐的仇我要亲手报。”
　　“好。”明楼紧紧抱着微微发抖的汪曼春，低头怜惜的亲吻着她的发丝。

　　“出了什么事？你的人呢？”阿诚拐进一条胡同，向林参谋问道。
　　林参谋一脸无奈：“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日军的扫荡，大部分人都牺牲了。我的人恐怕没法配合你们行动了。”
　　“那怎么办？”阿诚急道，“计划已经拟定了，现在是箭在弦上。”
　　林参谋想了想：“不是还有‘毒蝎’那一组吗？”
　　“‘毒蝎’是谁你不知道吗？他们能用吗？”
　　“那怎么办？”
　　阿诚说，“等我请示，回去等命令吧。”

　　明楼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思考着什么。
　　“要不然取消行动？”阿诚建议道。
　　明楼停下脚：“不行，南田已经对你失去了耐心，而且，许鹤非杀不可。”
　　“我们要不要再请调一组……”
　　“没有时间了。”明楼下决心了，“给‘毒蝎’发电……”
　　于曼丽接收到的密码翻译后，看着纸上的一串文字，双眉紧促。
　　法国公园里，明台从于曼丽身后走来，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店里说？”
　　于曼丽转过身一把抱住明台，说道：“明台，我们逃吧！”
　　明台察觉到了于曼丽的异常，推开她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于曼丽抬头看他，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道：“昨晚接到电报，星期四下午两点，袭击汪伪政府要员明楼座驾，清除明楼，由你亲自执行。”
　　这一消息如同晴空霹雳。
　　明台觉得眼前一片昏黑，艰难的问：“谁的决定？”
　　“毒蛇”两个字缠绕着明台的心脏，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你有什么打算？”于曼丽的心像被人紧紧抓着般难受。
　　明台低落的摇了摇头。
　　“你会执行这个任务吗？”
　　“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当逃兵，我要见毒蛇。”
　　于曼丽的泪中带笑的说：“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是你的搭档。”
　　阿诚从南田洋子处回来后，便进了明楼的办公室。
　　明楼问：“会谈怎么样？”
　　“鱼上钩了，南田洋子对我起了最大的疑心。”
　　“杀了她就没问题。”
　　阿诚犹豫了一下：“还有毒蝎发来密电，要见毒蛇。”
　　他终究下不了手，明楼心里有些欣慰，考虑道：“给他回电。”
　　“不见？”
　　“毒蛇回电，就两个字：不见。”郭骑云把密报的结果告诉明台。
　　明台的眼睛里都冒着火星子：“他为什么不见我？从军校出来到现在，他布置的每一次任务，我都完成了。为什么连见我一面都不行？他觉得我会出卖他吗？他如果不相信我，为什么要我执行这样的任务？”
　　郭骑云和于曼丽了解他此时的心情，但是谁也帮不了他。
　　明台喘着粗气：“再请求一次……”
　　“他是不会见你的。”郭骑云直接把结果告诉了他。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见过他吗？难道我也见过他？”明台太聪明，郭骑云一句话，几乎就让明台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郭骑云立即改口道：“组长，你到上海这么久了，毒蛇什么时候主动跟我们联系过，更别说见你了。你想想，毒蜂在上海滩苦心经营了两年，最终还是撤离了上海，毒蛇接任情报站才多久，他不得不隐藏自己，处处小心。”
　　明台已经处在崩溃边缘，说：“只想问他一句话，他明知道明楼是我大哥，为什么非要选我？他不怕我抗命吗？”
　　“你会抗命吗？”郭骑云问。
　　明台猛然瞪着郭骑云，接着缓缓取下衣架上的外衣，平静的说：“今天你们俩别出门了，检查枪支，熟悉路线，准备明天的行动。”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他说绝不做逃兵。”于曼丽向郭骑云说道。
　　郭骑云感叹道：“这个任务太难为他了。”
　　“到底谁是毒蛇？”于曼丽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郭骑云愣愣道：“我不知道。”
　　于曼丽的目光如剑刺向郭骑云，“我真不知道。”郭骑云心虚，说完便上了楼梯。
　　于曼丽听着有些慌乱的脚步声，她的直觉告诉她，郭骑云在隐瞒着什么，毒蛇的身份和明台之间究竟有着什么牵扯。
　　明台走在热闹的街道，他感觉不到身边经过的车辆和行人，心里暗说道：“大哥真的是汉奸吗？大哥要真是汉奸，大姐还会让他住在家里？还会像往常一样对待他吗？”

　　他反复地想着，尽力地回忆着，突然灵光一闪：“灰色，不是共产党就是党统。或许，他就是毒蛇，那毒蛇一直不肯见我就解释的通。可是，万一错了呢？”
　　不知不觉，明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明公馆，想着：“毒蛇，我发誓一定要见到你，一定撕开你的面具，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

　　明台一进门就看见阿诚坐在楼梯口用小锤敲着核桃，明楼坐在旁边一个接一个地吃着。
　　“馋猫，总是有口福。”明楼见明台回来，调侃道。
　　明台不说话，抓起一把核桃仁就吃，满腹心事。
　　“怎么现在才回来，去哪了？”明楼顿了一下，旁敲侧击地问道。
　　明台回答道：“我有一个问题解答不了，去找朋友帮忙了。”
　　“什么问题啊？为什么不来找我？”
　　明台没好气的说：“你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帮我解答的，找你有用吗？”
　　“需要我帮忙吗？”
　　“你帮不了，你又不能代考。”
　　明楼笑笑：“打算回学校了？港大都要开学了，因为你相亲的事，我和大姐一直都没催你。”
　　“相亲比读书重要？”明台问。
　　“那当然成家立业比什么都重要。”
　　“大哥为什么不成家？”
　　明楼淡然一笑。
　　“大哥打算一直为新政府工作吗？”明台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关心话，却内含深意。
　　明楼淡淡道：“家里不谈国事。”
　　“没有国，哪来的家？”
　　“闭嘴！”
　　“这句话是你教我的。”
　　明楼把脸沉下来，想发作却又隐忍了。
　　明台站起身：“我先上楼去温书，吃饭的时候叫我。”
　　明楼问阿诚：“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厨房有什么就做什么。”
　　明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问：“自己做啊？阿香呢？”
　　“阿香的母亲病了，她回苏州照顾几天。”阿诚抬头看向明台，问：“你今晚想吃什么？”
　　“我想吃蛇肉！”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有了一丝紧张。
　　几秒过后，阿诚开口道：“这我可做不了。”
　　明台回击道：“你是没胆做，还是不会做？”
　　“我没胆做。”阿诚坦白地说。
　　“大哥呢？你敢不敢做一碗蛇肉羹给我吃？”
　　明楼悠然地答道：“我怕你吃了不消化。”
　　明台笑笑：“看来今天是没蛇肉吃了，先吃这盘核桃吧。”伸手拿走阿诚辛苦敲得核桃。
　　“嗨，这孩子，一点不顾人。”明楼嗔道。
　　“他好像知道点什么。”阿诚看着明台上楼的背影，说道。
　　明楼莞尔一笑，“小家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聪明，他在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