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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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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舒脸陡然一白,他以为韩涿野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或者说不会再提起。
现在才明白过来,精神病人和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是绝对不一样的。
前面的那些好,都是他戴着的好人面具,故意表演给他看,让他放低警惕的。
“你……”俞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白着脸,又把嘴巴闭上,过了一会儿又张开“你”了几声,再次合上水润润的唇。
像只吐着泡泡的金鱼。
韩涿野目光在他唇上游移,顺着细白的脸往下滑到纤细的、一手便能握住的脖颈,开了口:“你觉得你能用咩办法帮我转移注意?”
这个问题仿佛在干涸的、由惊慌与窘迫组成的沙漠中送来了一滴水。
俞舒迫不及待地张开嘴,用舌尖把雨勾了进去,咕咚一声吞咽了下口水,细声说:“陪你做运动,看喜剧片,去逛街或者去游乐场玩之类的。”
给他上课的那个心理医生是这么说的,要用爱和陪伴感化他。
“冇用嘅,你讲啲菲佣都带我试过喇”韩涿野目光炯炯地盯在他脸上,语气很轻,问他:“你知唔知我点解得病呀?”
这个问题俞舒也问过,但是韩家的人讳莫如深,闭口不谈。
他无从得知,只是那一个月里跟韩家过去的人接触时,很零星地从他们的白话里艰难地听出了几个词,猜测是跟他妈妈有关。
现在面对这个问题,与目光阴沉盯着他的韩涿野,瑟缩了下脖颈,轻轻摇头。
“我妈咪在家里出轨,被我发现了咗话韩嘉鑫,韩嘉鑫当着我的面将我妈咪用电话绳勒住,掉在放满水的浴缸里,佢挣扎一下,电话绳就再惰一啲,沉得更深。”
他看着俞舒空白的表情,似有若无地笑笑,轻声出口:“我都唔知佢最后系被勒死嘅,还系浸死嘅。”
平淡地陈述完全过程,韩涿野动了下筋骨微突的手,贴着桌面,把线条劲瘦的小臂滑过去,五指轻若无力地探上俞舒放在桌上绵白的手。
在手背上轻轻抚着,像蛇,游过去,吐着信子,很痒,痒得俞舒一下就窜起了一串鸡皮疙瘩,但是不敢动弹。
他僵着脖子,大而黑的眼睛呆愣愣地眨了眨,还没想到要说什么,韩涿野就接着说话了:“你以为韩嘉鑫要你嚟做咩呀?”
在某一刻表情变得沉冷,阴恻恻地看着他:“就是来让我玩的,玩坏了就换下一个,你真的觉得你跑得掉呀?”
话音刚落,他一皱眉,觉得麻烦,用发音有些别扭地国语,问:“前面的话听懂了吗?”
这句话把前面所有的气氛都破坏了,俞舒噗嗤一下笑出来,但其实心里是害怕的,只是害怕到了极点,被他突然说的一句话打破了,不敢笑得太大声,憋着说:“大概明白了。”
韩涿野脸黑的像秤砣,又黑又重,捏住他的手,说:“俾我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