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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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和布耶尔有所猜测，也仍旧惊讶。
而娜布，她曾是你母亲创造的仙灵，对此多少有些了解。
“我的一切先由母亲赋予，之后才是父亲。
与兄弟姊妹们的短寿不同，我因为拥有魔神的特征得以长存，或许这正是父亲将精力加注我身的原因，使我得以被承认为王座之女。”你拨弄着阿蒙的手指，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
“而母亲，祂创造生灵，孕育人子，却并不对我们投入感情。”
这点，娜布算是有所体会，阿蒙亦有察觉。
只有布耶尔，她诞生之初从世界树感知到无法探查的爱意，又在遇见你时明晓了它的源头。
“但，祂对于我确实多一份关注，我也愿意称呼祂为母亲。”虽然祂看上去不大乐意。
“母亲远比父亲古老，也远比父亲更早抵达提瓦特，更甚至祂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比最初的龙王还要久远，所以祂并不归于降临者。”你继续说。
第一王座与第二王座、原初之人与最初龙王、衔枝之年与葬火之战……他们此前已交换过信息。
那时，花神告诫她的友人们：
“不要追随四重影子的主人，不要窥视天空与深渊的秘密……”1^
她将目光投向你，因为你是例外，她无法真正拥有“爱”的诅咒都因你而破解，但她仍不确定第一王座能让你例外到何种地步，又不愿也不敢令你涉险。
你却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你说的对，父亲很小心眼，但祂对母亲永远是宽容的，所以，母亲为祂留下的我，总会被宽恕。”
三神并不知道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现在，你将解释原因：
“我可以无视父亲的权威，在这里高谈阔论，仰仗于母亲赠予关于‘命运’的权柄，那是父亲也无法插手的遗泽。”
娜布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如今的提瓦特，“命运”便是第一王座，
祂安排的命运使她的族人消逝，使人类禁锢一隅，使众魔神厮杀……伊斯塔露的时间也无法抵挡命运。
“你正是用‘命运’将这里模糊，是天上的存在，无法知晓我们的谈话。”布耶尔若有所思。
你点点头，“现在，你们想知道自己的命运吗？”你第一次用上堪称严肃的语气。
“它是既定的吗？”阿蒙紧紧握住你的双手，你头一次听到他冷硬的话语。
“既能被预见，那便能被改变。”
你对他的观点不予评价，第一王座与第二王座的战争，让你意识到自己看见的命运能清晰到何种地步。
花神和树王同样拒绝了，“知晓命运是件残忍的事。”/“我相信命运会随之变轨。”
她们更关心的，是你是否需要为命运支付代价。
“我不知道，所以我认为没有。”你总是这样，不计后果而只为片刻。
她们和阿蒙交换眼神，在心底里叹气。
你不计较的东西，他们来帮你计较。
“对于母亲，我只能说这么多，剩下的便是祂与父亲的相处，没什么好说的。”你将话题拽回来。
你其实不愿多说，因为谈论你的母亲，即便在天空岛也是第一王座最大的禁忌。
三神察觉出你的态度，默契地将一些疑问放置。
“那么，你们还想知道什么？”你重新回到懒散状态，从阿蒙那抽回一只手，拿起酒杯畅饮。
“还有一个问题的时间。”布耶尔计算着，“我暂时没有特别想了解的信息。”她摇了摇头，将机会让给他人。
阿蒙已经问过了，遂将视线投向娜布。
娜布缓缓吁气，“我想知道，那天空的主人现在的状态。”
凉亭内安静了。
谁能想到，花神一问就是王炸。
你反而笑了，“祂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你如实回答。
花神似乎松了口气，有似乎更加紧张了。
阿赫马尔的眸光微亮，眼中有某种火焰在燃烧。
树王，只能欲言又止。
祂是短暂的休憩，还是长眠不醒，很重要吗？
至少，对你而言，没有区别——只要你想，你便能唤醒祂。
你漠然地想，方法有很多，可不同方法导致的结果却是相同的。
不过是重新被祂“守护”在只有祂和母亲痕迹的地方的高天，希望那时还能溜出来吧。
祂没有怪罪你的时候，祂只会认为你被蛊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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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战争，似乎将迎来尾声。
又或许还要些时日，因为那位高塔孤王依旧存在。
须弥依旧一片祥和。
你见证花神建立浮槃波梨袈国，又和她一起建立镇灵的月女城；见证赤王领导部落，建立黄金的国度、征服无数的藩城；见证树王庇护一方，以智慧统领绿洲。
最终，你们共同的绿洲国度瓦利韦杰建成。
这是沙漠中的黄金国度，梦夜中的天堂，传说拥有四位神明的庇护，人民永远安乐。
是古老岁月终逝去，诗歌中留下的美好幻想。
你们为布耶尔庆生，肆意挥霍美酒。
醉酒的体验是欢欣。
赤王即兴弹奏乐器，树王便唱起歌谣，花神主动献上舞蹈。
你呢，你在三人中徘徊，吹响梦的银笛伴奏，又突然停下与树王合唱、与花神跳着双人舞。
人们便知晓你精通舞乐。
他们以为你在庆生，殊不知，你享受着最大的欢愉。
你为被你推动着提前的命运感到喜悦，于是尽情放纵。
你的发丝又被美酒打湿，但你已经不在乎了，“真希望时间永远停驻在此刻啊。”你的笑声回荡在月夜。
庆生的魔神们赞同你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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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岁月，普通的知识或秘辛已经无法满足你们。
你和你的恋人、爱人、亲人一同追逐着天空与深渊的知识。
那通道由你亲自开启，不费吹灰之力。
你的默许下，花神的告诫已被抛之脑后，花神自己亦配合着你，她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命运被你改变。
早在你主动接受她的友谊，被她带着，或准确说是庇护着她维持着她的身形离开天空岛时，她的命运早已偏移。
“谢谢。”她身上帕蒂沙兰的香气萦绕着你。
你笑而不语，明白自己从不值得感谢。
随后，是阿蒙逐渐产生离经叛道的想法。
与你梦中的命运一样，阿蒙欲开拓新的道路——“人将成为众神之神、众王之王。”
他终将为此反抗天空的主人、第一王座、你的父亲，而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望。
也有不一样的，他现在多了希望你永远留在他身边这一重理由。
你的三位同伴总认为，你的父亲那般专断，必将强夺你的意志，将你带回祂身边。
你不会反驳这些，并借以拨动命运琴弦。
为此，赤冠君主的抗争更为彻底和决绝，他甚至为此打算利用龙类的力量，被树王和花神否决才作罢，只与翠草之龙阿佩普约定互不干涉。
一切在朝你预见的方向发展，你甚至要抑制时间，不让事情发生得太快。
最终，在其余国度休养生息之际，须弥的神明向至高王座的那位举起反抗旗帜。
这是由须弥的主神、原初之人唯一存活的子嗣所领导的忤逆之举。
他们的力量诡异而强大，与葬火之战的第二王座如此相似，天空岛剩余的力量只能勉强抵抗着。
然后，灾厄突然爆发。
黑色污染将曾经的绿洲与赤沙掩埋。
沉睡的第一王座被迫清醒，祂第一时间将你带离。
你面对祂疑惑不解乃至终于愤怒的眼神，露出满意的笑容。
“您终于醒来了啊，父亲。”你被祂圈住，却全然无惧，“对我的杰作还满意吗？”
祂沉默无言，一切情绪开始消退。
你得不到回应，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倪克斯，你想要什么？”祂哀叹，“我会满足你的。”
你笑不出来了，冷然地凝视祂。
“总是这样，因为我会让你想起母亲，所以你永远对我宽容，即使我犯下忤逆之罪。”你挣脱开祂的束缚。
“法涅斯，我不理解。”你自顾自陈述自己的困惑，“魔神爱人，只因你爱人；而你爱人，又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那些与你、与母亲相似的人子吗？”
“你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法涅斯叹息，祂伸手，试图抚摸你。
你避开祂的手，“那为何我如此不同？你们又为何对我不同？为何……给予我爱意，哪怕我无法理解？”一连串的问题，让你的情绪有所起伏，语调逐渐高亢。
法涅斯再次沉默。
“卡俄斯孕育了我，我有四道影子，卡俄斯更胜于我。”这是祂最终的回答。
你无法明晰其中的逻辑。
“什么意思——”
你的母亲亦是你的祖母？
“我仍会沉睡，按照卡俄斯和你预见的命运那样。”祂打断你的思绪，神情逐渐威严，“你说造就的残局会被处理干净，而你便随我入睡吧。”
你的父亲第一次将祂的威压施向你，你不打算反抗。
与法涅斯一同沉睡，总好过祂不再回应你。
至于须弥，凭你仅剩仁慈，凭你从那获取的爱欲，这片大地的人民会平安的。
他们将迎来新的草神、原定命运中的草神。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二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