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柔情》信哈

10、那一夜

　　宁世仁看着满脸通红的江君柔，脸又凑近了些，笑容变得痞痞的，又说道:
　　“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吱呀一声，门开了。
　　知雨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几盘冷菜和一壶热酒，保持着开门的动作，眼睛盯着他俩眨也不眨。
　　江君柔的脸更红了，卯足劲推开宁世仁，对着知雨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宁世仁瞪了知雨一眼，知雨才反应过来，忙把酒菜放在桌上，摆好碗筷，匆匆退出去了。
　　退到门外，知雨感叹，不能像再以前一样随便进王爷房间了，会被莫名其妙的干掉的。
　　知雨还有一点疑惑，柔侧妃说的不是那样是哪样，王爷和侧妃一起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

　　门里面，江君柔有些生气：“大家都是新世纪来的，你别跟我搞旧社会那一套哈！”
　　来自新世纪的五王爷，看起来心情超好：“本王，嗯。”
　　听到这两个字，江君柔瞪了他一眼。
　　“我是说我。”宁世仁很自觉地纠正自己的错误，“我其实也不喜欢这种环境，太不平等了。”

　　听到这句话，江君柔感觉很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想着跟对面的老乡好好聊聊。
　　宁世仁微笑着看她，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江君柔，有些讨好的意思。
　　“来，天气冷了，喝点酒暖暖身，刚烫好的。”
　　“我不喝酒，”江君柔拒绝了，“我酒品不太好。”
　　“那吃块酱牛肉，这是我让知雨特地去醉仙居买的。”
　　宁世仁又夹了一大块酱牛肉，小心放到江君柔的碟子里。

　　江君柔拿起筷子，看起来很感兴趣：“这不就是那柳侧妃给你带的那家？那个花胶燕窝粥真挺好喝。”
　　“后院的女人可跟我都没有直接关系哈。”宁世仁语气略急地解释。
　　“我知道，小说里有，”江君柔挑了挑眉，继续说：“跟你有关系的只有一个。”
　　“就是你。”宁世仁很严肃。

　　江君柔意味深长地笑：“那可不是我，当然你的亲亲王妃，啸月。”
　　宁世仁脸上更严肃了，语气低沉：“我跟她也没关系。”
　　“哎呀，以后就有关系啦。”
　　“不会有关系，我不是你小说里的宁世仁。”宁世仁肯定地说。

　　江君柔突然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便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有二十年了。”宁世仁没想到，能这么淡定地说出来，没有一丝激动。
　　“你今年多大？”激动的是江君柔。
　　“二十岁。”
　　“你是——胎穿？”江君柔更激动了。

　　“如果这词是穿过来就是刚出生的意思，那就是的。”宁世仁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江君柔好奇：“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算是创业吧。”
　　“干什么的公司？”
　　“零一。就是做点电脑、手机什么电子产品。”
　　“我用的手机就是零一的！大老板啊！”江君柔现在就是加强加大的震惊。

　　看着江君柔的样子，宁世仁有一瞬间的恍惚：“我已经二十年没提起过零一了。”
　　“来这么久，都快忘了吧。”江君柔有些可怜他。
　　“刚出生的时候记忆很模糊，后来这些记忆却越来越清晰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我的梦。”
　　说到这儿，宁世仁盯着她，认真地说：“直到你来了。”

　　江君柔说出了自己的一个疑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宁世仁喝了一小口酒，暖暖的，一直流淌到他的心口，回答道：
　　“刚开始是感觉你性情大变，言语举止上特别像那个时代的，再然后就是你做的那一桌子菜，自己还报了菜名。”
　　“这个时代没有那些菜吗？”
　　“你觉得这里会有法式小羊排？”宁世仁鄙视她的智商。
　　江君柔恍然大悟。

　　夜已深了。
　　深秋的虫鸣不再高昂，秋风不知疲倦，沙沙作响的树叶，一直证明着它的存在。
　　越来越凉了。

　　而屋内，简单的一盏烛火，几碟冷菜，一壶热酒。
　　却在二人你来我往的言语中，变得格外火热，比过宴席上的觥筹交错。

　　江君柔正激动地说：“我可喜欢吃薯片辣条什么的了，来到这儿都没有了。”
　　“垃圾食品。”宁世仁不屑一顾。
　　江君柔不受影响，热情依旧：“那时候想出去旅游，一直没有空。现在倒是有空，又去不了了。”
　　宁世仁看着她兴奋地喋喋不休，又喝了一小口酒，暖着说：“回头我带你去，就是这儿条件不好，只有马车。”

　　安静了一下，江君柔怅然道：“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
　　没有回答，因为宁世仁也不能给她确切的答案。

　　片刻，江君柔又恢复了活力：“你惆怅什么呀，虽然原来你是个大老板，穿过来也是呼风唤雨的王爷，以后还能称王。”
　　宁世仁自嘲的笑了一下。
　　然后他给江君柔夹了块最大的酱牛肉，真诚道：“如果我真的做到了，你也会是这个世界最尊贵的人。”

　　江君柔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别老这样，人家林啸月才是正牌女主。”
　　“可是我不是正牌男主。”
　　江君柔并不在乎宁世仁的话，正色警告：“你别给我捣乱，到时候啸月再把我当情敌了，我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

　　宁世仁有些生气，他感觉一丛江君柔嘴里听到林啸月的名字，头就大。
　　“我跟林啸月没关系。”
　　“没事，没事，小说里你俩一开始也互相看不惯，以后就好了。”江君柔一副自己很懂得样子。
　　宁世仁无语，他跟林啸月根本没有互相看不惯。
　　“跟你说不清，我现在留她做王妃有原因，因为她能帮我。”

　　夜更深了，已过子时。
　　二人从现在聊到以往，像是很久不见，再次相遇。
　　老友认亲会持续进行。

　　将近天亮时，早已哈欠连天的江君柔，终于停下了喋喋的话语，趴在桌上睡着了。
　　身陷权利斗争，从不停歇的宁世仁，早已经习惯了熬夜。
　　他盯着江君柔无甚天真的睡颜，伸手碰了她碰粉粉软软的脸，动作很轻，像是触碰珍宝。

　　须臾，他便起身将睡得很沉的江君柔抱起，慢慢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
　　这种安详的氛围，宁世仁差点没忍住一起睡的想法。
　　想起今日还要上朝，宁世仁还是起身离去。
　　走到房门前，复又匆匆返身床前，仔细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

　　日头上了三竿，秋意虽浓了些，热度还有一些。
　　王府寝院里，一群下人候在卧房门前，端盆的，端水的，端毛巾的，尤其是芯儿，耳朵贴着门，仔细听着动静。
　　万事俱备，只欠江君柔起床。

　　日头又上了一竿。
　　听到屋里终于有了动静，芯儿率先推门进去，其他人等待指令。
　　床上的江君柔衣服凌乱，头发蓬松，睡眼惺忪地看着周围，还迷糊着对芯儿说：“我怎么就睡这了啊，昨天熬得太晚了。”
　　芯儿笑得那叫一个含蓄：“王爷心疼您啊，不让我们喊你呢。”
　　“赶紧回咱院里去，我想再睡会。”

　　芯儿一声招呼，院子里的人齐刷刷进来，忙活地开始伺候柔侧妃。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江君柔不太适应，
　　“您伺候王爷一夜辛苦了，这是王爷临走前特意吩咐的。”芯儿说完，便继续趾高气昂地吩咐下人。
　　“倒也不必，我不习惯。”江君柔几欲拒绝，还是被人擦好了脸，“我不辛苦，不用了。”
　　拒绝了下人们的热情似火，江君柔匆匆带芯儿逃离了寝院。

　　回到花涧院，江君柔一进房门，便看到屋内桌上摆了十几样早饭。
　　受了今早的热情，江君柔看着早膳，惊疑不定地问：“这不会是宁世仁吩咐的吧。”
　　芯儿掩嘴笑：“王爷说了，您指定会回咱们院里吃。”

　　坐下挑了几样吃，江君柔边吃边跟芯儿抱怨：“你说这个宁世仁有必要这么热情吗？都吓到我了。”
　　“才侍寝一夜，您就能直呼王爷姓名啦，”芯儿虽是姑娘，竟毫不害羞，“主子，您真厉害!”

　　听到侍寝两个字，江君柔差点被刚喝的粥呛死，她一边拍自己的胸口一边说：“什么侍寝？你听谁胡说的！”
　　芯儿不以为然：“还听谁说，王您在王爷那儿待了一晚上，王府上下早就都知道了。”
　　“我没有！我们就聊了一个晚上，别的什么都没干！”
　　“主子，您就别害羞了，这是好事啊。”

　　江君柔继续辩驳，口水都要说干了。
　　那方芯儿，依旧一副我懂主子就是害羞的样子。

　　就在江君柔觉得嗓子都要哑了的时候，外面下人进来通报。
　　柳侧妃和安夫人来了。
　　江君柔终于停下解释的话，嘱芯儿沏壶好茶来。

　　门外走进来的二位，又是经典的扭着进门。
　　依旧是安夫人行了个礼，柳侧妃目中无人。

　　江君柔实在是渴得嗓子都要冒烟了，先喝了口茶。
　　柳侧妃本就沉不住气，先发话：“哎呦，妹妹都不请我们坐一坐，自己倒先喝起茶来了。”
　　江君柔不理她，继续喝茶。

　　安夫人喜欢装好人：“想是柔妹妹伺候王爷辛苦，定是累了。”
　　江君柔打了个手势，让芯儿给自己倒了第二杯茶。

　　听了安夫人的话，柳侧妃说出来的话，更是阴阳怪气：“安妹妹，你看人家，才侍寝一夜，就已经看不起你我二人了。”
　　“柔妹妹能得王爷宠幸，虽然只是一夜，我们同为王爷的女人，都替妹妹感到高兴呢。”
　　安夫人的语气似是很真诚无辜，又字字逮着柔侧妃和柳侧妃不喜欢听的说。

　　新沏的茶水太烫，江君柔终于慢里斯条地喝完了第二杯。
　　只见江君柔缓缓放下茶杯，上前去搭上她们二人的手，绿茶语气油然而出：“哎呀，妹妹正等着二位姐姐来呢，快坐快坐。”
　　柳侧妃冷哼一声直直坐下，安夫人扭捏方许，也坐下，等着江君柔继续说话。

　　江君柔故意低头，还特意用一只袖子捂着嘴，佯装羞涩的笑，模样矫揉造作，声音嗲地叫人起鸡皮疙瘩。
　　“哎呀，妹妹正想同二位姐姐讨教，经过昨儿一夜，妹妹该怎么继续留住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