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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番外 3:生辰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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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便是绵絮的生辰了,我思来想去,左思右想也想不到应该送什么礼物给她。紫蓉山的财富珠宝恒河沙数,神器武器不计其数,我实在想不出来应该送什么东西可以让她眼前一亮,惊喜万分。深夜,我辗转难眠,趁她沉睡之际,我悄悄掀起被子,看了眼熟睡的她,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寝殿。
不知为何,她比从前更容易犯困,也更容易入睡。
我来到了花园,坐在小湖中的凉亭中。
漆黑的穹苍上繁星点点,圆月散发淡淡的光芒,湖面像是一张画纸,将天空的点缀依样葫芦地搬到纸上。清风拂起,湖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涟漪,景象一下子模糊不清。荷花静静地躺在荷叶上,耳边传来蝈蝈儿到叫声,此刻却一点又不觉得喧扰,反而带来一种安心的宁静。
湖边有一个小小的黑影,我站起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我家的阿诺在摘花,我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望他,问:“晚上不乖乖睡觉,大半夜来到湖边作甚?”
他蹲在地上,不过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摘花,反问我:“父亲晚上不乖乖睡觉,大半夜来到湖边又是作甚?”他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咋听之下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我道。
他斜眼看我,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抬头和我道:“有必要笑成这个样子吗?我听你的话还不是因为母亲教导我要听父母的话,不然谁理你?”
我冷哼一声,嘴角还是忍不住地上扬:“知道便好,这一生我都是你的父亲,所以这一生你还是要乖乖地听我的话。”
他叹了一声,道:“你怎么比我还像小孩子。能不能有点父亲的形象?”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冷冷地看着他,他又叹了一声,解释道:“过几日便是母亲的生日了,我想为她做一个花环。”
“花环?”我蹲下身子,看着他篮子中各式各样的花朵,随手拈了一朵,仔细地看了看,欣赏道:“这些花采得不错。”随后看向他,他的脸上不知为何浮现出一抹笑容,随后见我的目光移向他,方才收回,他绷着脸,道:“自然,只有最好看的花朵才配得上母亲。”
我很同意他的话,点了点头,随后问:“那你还有没有准备其他礼物?”
他看着我,不说话,耳边传来风刮过草叶的声音。
他牵起一抹狡猾的笑容,“父亲是不是没有想好要在母亲生日那日送什么礼物?”我清楚地看见他面上的笑容带了几分嘲讽和鄙视。
仿佛被偷窥了心事一般,我心虚地咳嗽了几声,站起身来,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怎会呢?你父亲我早便想好了要送什么礼物给夫人,不过是担心你还没有准备好礼物方才来关心你。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为父也不打扰你了。今晚早点睡,明日还要练功上学呢。”语毕便准备转身离去。
这次真真完蛋了。
“父亲。”他叫住了我,我转过身看他,问道:“怎么了?”
他提起篮子走了过来,小小的个子不过刚刚高过我的膝盖却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一本正经地道:“学堂同学们但父母亲都曾经举办过一次盛大的婚礼,邀请了各界的神祗妖兽,高朋满座,排场极大,但为何独独你与母亲没有举行婚礼?”
我怀着恨意的目光看向阿诺,道:“还不是因为你......”
他一脸无知且单纯地看着我,却说:“还不是因为父亲闯出来的祸,又怎能怪罪在我身上?”
我愣了愣,正想询问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大人才应该知道的事情的时候,我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心情一好便也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变出一把白扇,摇了摇,转身离开:“若无事便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天色尚未有日出的迹象,我抓紧时间来到了小绵絮的寝殿,用力敲门,总算把她敲醒了。她怒气冲冲地打开了门,冷脸道:“大半夜的不睡觉,雨神是五行里缺德吧。”
我心情好,嘻嘻地笑着,并没有与她计较的意思:“姑奶奶,今日你想怎说皆可,只要你帮我......”
我早盼夜盼,时时刻刻都在盼的生辰终于到了。
天还未亮透,不过天际的太阳才冒出头来,拂晓降至,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也终于走到了紫蓉山,我骑着白马,身穿穿着红色的婚衣,一脸期待地看着府门地打开,期待看见我的夫人一身红衣的模样。
等了不一会儿,天空变成鱼肚白的颜色,深夜的黑变成的深蓝,遗留在天际,我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到了。
一身红衣如火焰般燃烧,裙摆上用金丝绣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翱翔于九天,栖身梧桐优雅高傲,连那一双眼睛亦绣得炯炯有神。盖头将她桃花般的容颜遮盖,风调皮地掠过,欲窥视新娘子的容颜,却也不过看见了她朱唇微弯。
在小绵絮的搀扶下,她缓缓走入了花轿中。她的步伐发虚,想必是尚未睡醒,仍在朦胧不清的状态。
“母亲还没有睡醒的状况我想父亲应该比我清楚吧。”阿诺的马走到我的旁边,他细声道。
我看了眼身后的花轿,随便嗯了一声敷衍了过去。
唢呐声吹起,气氛热闹了起来,迎亲队伍起轿向前走去,所去之地是九重天的岚竹殿。
忽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奇怪的哨子声,我向四周望去,却不见有人手持哨子。这哨子声很奇妙,像鸟儿鸣叫,声音不如其他哨子般响亮刺耳,我研究了许久终于想起来这正是我在西泽的时候送给盛绵的定情信物。
“沈烨。”盛绵的声音幽幽传来,带了几分慵懒。我用眼睛瞟了眼四周,他们面容没有丝毫的震惊或恐惧担忧,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想来这声音应该只有我自己一人能听见。
“如此浩荡的队伍你花费了多少?这十里红妆可是我紫蓉本来的财产?如今全部搬去岚竹殿,想来你居心叵测。”
我的身子僵了僵,面上的笑意如石化裂开。
完蛋了,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