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腿归我了（穿书））》雪爪

97、蜀王

　　“你是说离大家最近一直辗转各府教人弹琴？”宋坛不解，“他从前不是高冷的很么？据说很多人家想请都请不到人。”

　　“这奴婢知道。”银雀说：“当初离大家确实难请的很，后来遇上您的妹妹宋小姐，觉得她天赋好，不愿埋没便私底下教授她琴技，后来宋小姐在端午宫宴上一鸣惊人，让大家都知道了她师从离大家，如今离大家骑虎难下。”

　　“骑虎难下？”宋坛疑惑。

　　“是，因为宋家在京城算不得一等一显赫，离大家既然肯教宋小姐，自然也要给别家面子。”银雀知道他和宋家关系不好，说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那可真是被宋玉宁连累了。”宋坛这样说，眉宇间还是存着几分疑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无影整理一份离大家的授课名单，我看看都有谁家。”

　　“王妃觉得离大家有问题？”玉梨问。

　　宋坛摇摇头，“没有证据，只是感觉。”从蝶梦庄开始赚钱并兼职情报机构后，他就不能单纯的以为醉月楼就是个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了，离大家常驻醉月楼，难道只是巧合，是他想多了？

　　无影记忆力好，不出片刻就把名单整理好了，宋坛浏览一遍，在靖北侯府几个字上流连许久，她还记得去年端午宫宴上靖北侯夫人带着一双子女的尴尬处境，也记得越萧越笙两人表演的口技，照银雀说，他们府里男丁都流放了，只剩下妇人和哥儿留在京城，哪来的余钱请离大家上课？

　　他在心里打了个问号，把名单记在心里，“让人看着这几家，可能是我多想了。”

　　圣旨来到蜀地的时候蜀王都惊呆了，我跟你要钱你不给就算了，还反过来跟我要？狮子大开口十万两？是，他不缺钱，但他的钱还得用来养兵啊。他手下的三十万兵马每天吃多少钱他们知道吗？！

　　当然，他向朝廷报备的只有十万。

　　但这并不是朝廷跟他要钱的理由啊。

　　蜀王都气笑了，笑着笑着随手砸了一套茶具，“王爷何事这般大动肝火？”一双洁白细腻的手抚上他的太阳穴：“妾给王爷揉揉，气大伤身。”

　　蜀王一把把身后的美人拉进怀里，“红衣今日熏的什么香？本王闻了就觉得全身舒泰，再大的火也熄了。”

　　“是王爷自己心性好又大度，跟妾可没有关系，妾不过是个卖唱的可怜女子，承蒙王爷照顾，使妾不流落风尘被人欺凌，王爷这般好的人，谁惹王爷生气肯定是大恶人。”红衣女子未着粉黛，却难掩绝色风姿，肤白如雪，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晶莹粉嫩，一双乌亮的眼睛，如幼儿一般，看人时总透着依赖和信任。

　　蜀王握着那双莹润细长的手，细细摩梭着，转头吩咐丫头，“去请贺先生来。”

　　红衣站起来行礼：“王爷和贺先生有正事，妾先行告退。”

　　蜀王一把把人拉住，“你不必急着走，本王的女人，什么都听得。”红衣为难地点点头，“王爷说不走妾就不走，但王爷千万别说妾是您的女人这样的话了，折煞了妾，您的女人只有王妃一个。”

　　蜀王拍了拍美人的肩膀，“王妃是，你也是。”

　　红衣脸色绯红，依偎在他怀里，“他们都说王爷风流，对女人没有心，妾不信他们说的，明明王爷这样好。”

　　蜀王正要说别的，被进来的青衫男子打断了，男子肩宽腿长，穿着学子衫也不显斯文，长久不笑的脸上唇角下压，目光尖利，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正是贺先生。

　　贺先生对蜀王的屋子十分熟悉，也不需要他招呼，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等蜀王说话。

　　红衣有眼力的起身给他们泡茶，蜀王把圣旨递给他，“先生先看看本王的好侄儿什么意思。”

　　贺先生随手拿起圣旨，不太经心地看了一眼，扔在一边，“王爷不必理会，只哭哭穷就好。”

　　“怎么说？这不是违抗圣旨？”

　　“原因有二，其一，根据京城的消息，北方三郡雪灾、江南地动、西北打仗，户部入不敷出，朝廷拿不出银子给我们才反过来发了这一道圣旨，意在打消我们要银子的意图而已，毕竟，朝廷是真的没钱了。其二，就算王爷不给又怎么样呢？皇上还能因为他叔叔穷的拿不出银子置你于死地吗？”贺先生正襟危坐，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君子，有点耍无赖的意思，只是习惯了严肃的表情，显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红衣跪坐在一旁，双手奉上一杯茶给贺先生，贺先生未曾低头，仿佛为他斟茶的是婢女或是蜀王的侍妾并没有什么区别，并不值得他垂眸一顾。

　　蜀王见状皱眉，红衣转身给他也递上去一杯，甚至用手安抚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本王叫先生过来是有另一桩事商量，”他把红衣拽到自己身后，继续说：“本王在蜀地憋屈十年，眼下荣王不在京城，朝廷的兵力都在北境战场，国内空虚，正是本王的好机会，先生怎么看？”

　　贺先生抿了一口茶，“王爷切莫有此想，北胡来势汹汹，不出半月便攻下三城，除了荣王无人能挡，若我们此时兴兵，自己准备不足不说，荣王若舍了北境回京城勤王，就算我们费尽心力拿下京城也是为人作嫁罢了。不如等北境战事结束，朝廷的消耗巨大，荣王权势日盛，届时我是一个离间之计，使小皇帝和荣王离了心，京城必是王爷的掌中之物。”

　　“哼，”蜀王面色不渝，“先生是说我蜀地就没有一个可用之人？难道没了他赵无拘，大庸还能立时灭国不成？”

　　贺先生对他的变脸反应很是平淡，抬眉道：“不谦虚的说，蜀地的可用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王爷想必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也不会重用我。”

　　不等蜀王说话，贺先生又说：“小弟来信说在京城已经联系了几个重要关系，有些人尚在犹豫，小弟会努力说服他们，到时候里应外合，王爷必成大业。”他似乎不想多说其他了，自顾自站起来，“我还有事要忙，请王爷暂作隐忍。”瞟了一眼蜀王身后的红衣女子，“王爷莫要忘了当初承诺。”

　　蜀王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绝色女子，想起什么似的在华丽的广袖中握起拳头，笑道：“当初之约，言犹在耳，本王不会辜负他。”

　　贺先生点点头，大步离去。

　　“红衣，”蜀王回身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身，感到怀中女子不安的颤抖，问：“怎么了？”他抬起女子低垂的头，入目便是一双莹莹带泪的双眼，顿时楞了一下，伸出手给她擦泪，像对待什么珍贵易碎之物，低声问道：“你怎么哭了？”

　　不问还好，一问女子的眼泪便如同开了闸的水，不但没有被擦干，还弄湿了蜀王的手指，女子连忙退了两步，自己用手帕拭了眼泪，回道：“只是想起从前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心里有些难过，叫王爷担心了是妾的之过。”

　　“你从前辛苦了。”蜀王不在意她的失礼，本来他认识红衣就是因为女子穿着破旧的衣服卖身葬父，想来当初的日子不好过，现在跟了他也总是低眉顺眼的，柔软隐忍，受了委屈也不敢说，叫他心疼不已，想到今日贺先生对她的态度，蜀王道：“你别怕，本王再也不叫你过那样的日子了，本王明日就下旨，正式封你为侧妃。”他早就该这么做，不过是心里顾虑良多，才让自己的女人受轻视。

　　红衣慌忙跪下：“请王爷不要如此，红衣出身低微，当不得王爷的侧妃，能跟着王爷就是红衣的福气了。”

　　“红衣莫要推辞，别说是侧妃，就是正妃，在本王眼里你也当得。”蜀王扶起她：“就这么定了，本王说了算，现在是爱妃报恩的时候，”他从盒子里取出琵琶塞进女子怀里，“给本王弹一段木兰从军，本王甚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