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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舞弊案爆发,叶羽得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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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府平静无波,赵无拘除了教导小皇帝、训练城防营,就是和自己的王妃窝在一起,或者去蝶梦庄看戏、或者去醉月楼看歌舞、或者看他编排戏剧,听他讲故事,总之是神仙日子也不换。
然京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忠勇候之事刚落幕,新案子又出现,起因是几十名学子联名上书,怀疑恩科泄题考场舞弊,他们身边平常学习不行的很多人竟然榜上有名,而平时学的好的学子竟然落榜了,于是他们不服,拦住主考官丞相大人要说法,丞相大人给的说法也十分强硬,直接把人关进大牢,理由是考场作弊,试卷文章竟然和前面榜上有名的学子一模一样。他们的亲友不服,于是联名告到皇上面前。
小皇帝面容严肃,把几十份相似的试卷摆在案前,一字一句认真看完了,才转脸问丞相:“外公身为主考,可否给朕一个答复?”
他把相似的试卷放在一起,声音不急不缓说:“母后说朕不该过于依赖皇叔,外公与舅舅都是自家人,都值得朕信任,朕相信母后与外公,外公就是这样给朕办事的?”
“臣一定彻查此事,不辜负陛下信任。”丞相伏地跪拜。
“好,孤依然相信外公,外公去查吧,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小皇帝挥挥手让他下去,转头望向窗外,半晌,吩咐道:“派人去请皇叔。”
“小成子,朕是否太过无能?”赵孟趴在桌上,无力垂首。“离了皇叔竟一件事都办不好。”
“陛下切不可如此,依奴才浅见此事怪不得陛下,再者陛下年幼,难免有不周全之处。”
赵孟笑道:“你说此事不怪朕,却又说朕行事不周全。”
小太监吓得赶紧跪下:“奴才不敢,奴才都是瞎说的,求皇上恕罪。”
赵孟见他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难免心软:“起来吧,你同朕一起长大,总有些情分在,况且你说得对,与皇叔比起来,朕的确年幼不周全。”
想必皇叔一定察觉到了他的防备,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身边的人都这样说,皇叔待他好不过是因为自己身子不行,一旦他身子好了有了自己的子嗣就不会一心对待他了。他不想相信,从皇叔的毒解了之后他就开始不安,开始害怕,当初父皇本就是想把皇位传给皇叔的,他不过是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害怕一个做不好就会被抛弃。
无数个夜里,梦见父皇斥责他不配为君,母后与外祖逼他让位给弟弟,朝臣逼他退位给皇叔,而他最亲近的皇叔,则牵着一个漂亮的小堂弟,对他冷眉冷眼,让他给他的儿子让路,皇祖母冷眼旁观。
谁也不知道他的害怕,整个宫里,没有真心护着他的人。
他想扑进皇叔怀里,像从前一样,可是他不敢。
赵无拘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穿龙袍的小孩耷拉着眉眼,一副失落的神情,见了礼自己坐下,“陛下怎么了?”
赵孟把手里的卷子给赵无拘看,恹恹道:“皇叔,他们都欺朕年幼。”
赵无拘一张张扫过去,心里有了数,“陛下的确年幼。”他拍了拍侄儿的肩膀,道:“即使你年幼,也是帝王,谁敢欺你,你就还回去,我赵家人轮不着他们欺负。”
赵孟一个个指出来:“这是礼部尚书的侄儿、这是户部侍郎的儿子,这是忠勇候家的徐金华,他们的文章都和别人一样,甚至是大舅舅,他和这位百越学子赵卓的文章也有六成相似,剩下的四成和这个周玉的几乎一模一样,可赵卓也好,周玉也好,哪个都不在榜上。”
此事最好杀鸡儆猴,可他杀谁?难道要把自己的亲舅舅杀了?
赵无拘道:“一,查清漏题之人严惩不贷,二,全部殿试重新出题再考,务必选出真正的有识之人,至于这些纨绔,让他们家里拿钱来赎,终身不得参加科举。”
“陛下不必担心会背上杀害外祖舅舅的罪过,他们会找到替罪羊的。”赵无拘言语间颇有嘲讽之意,对侄子的示弱坦然接受了,不说他看着小孩长大,就算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和小孩计较。
“朕是不是不适合当皇上?”赵孟趴进赵无拘怀里。
赵无拘笑道:“孟儿做的很好,人人都会出错,孟儿会,皇叔也会,你父皇会,皇爷爷也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认真的给小孩擦干眼泪,“有皇叔在,孟儿就算犯了错,也没关系。”
赵孟痛快的哭了一通,顶着鲜红的鼻头和眼眶,奶声道:“朕听皇叔的。”
赵无拘淡淡安抚他,没有回应,他知道小孩只是自己处理两件大事有些累了,他的脆弱也只有这么一小会,他只需要敞开怀抱,小孩哭够了,调整过来,又是一个小帝王。
宋坛这时正翘腿坐在忠勇候府,他知道考场舞弊的案子爆发了,牵扯到很多人,其中包括谢青城和宋玉檀,但这关他什么事呢?
叶羽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边剥葡萄边问:“你不在家陪你老公,跑我这做什么?”
宋坛嘿嘿一笑,道:“来寻宝。”
原著里到了后期才扳倒忠勇候,其中最主要的证据来自忠勇候书房里的密室。他今天就是来找密室的。
徐忠当初占了徐邵的院子,如今这院子属于王清明,徐忠应该还没来得及清理密室。
叶羽被他提起兴致,两人来到书房,东摸一摸,西拍一拍,拧拧烛台,推推书柜,终于在一幅画后面发现了机关,轻轻一转,果然书架动了,书架原来是个活转门,二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进去,里面有点暗,两个人顺着台阶越下越深,感觉下了十多米,终于走到了尽头,宋坛用火折子引着墙上的灯。
“嚯!”二人齐齐惊叹,“这是阿里巴巴进的山洞吧。”
“没想到忠勇候这么有钱,”宋坛的眼睛在火光的映衬下极其光亮,“果然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刑法里了,徐忠这罪名放现代就是□□啊。”
偌大的密室里镙着几十个大箱子,中间的空地上随意堆着金银元宝和珠串,“乖乖,这就是传说中的金山啊。”
“别动。”叶羽提醒他。
“放心。徐忠没事自己也进来看,不会有危险,更不会有毒,而且我怀疑他有数金子的爱好。”又不是盗墓,谁会在自家保险箱里设置危险?
叶羽也笑自己多虑了,他道:“幸好我们及时发现,如若不然……”徐忠说不准很快就会来转移财产了,毕竟他要是不带走,难道真的便宜了大侄子?
宋坛也想到这一层,若是叫他跑了,以后他在暗,叶羽他们在明,那就更危险了。
“你快把这些先收起来,我们看看有没有别的。”他借着灯光细细查看,果然看见一个木匣,里面有账本和书信。
他和叶羽把里面打扫干净了,抱着盒子走出来,二人坐下仔细看,原来是这些年来和北胡交易的账本以及信件,里面还有几封和蜀王的通信。
宋坛把账本粗粗翻一遍,心里对忠勇候这些年的收入有了粗略的估量,顺手把账本销毁了,若有人顺着账本来找这一笔钱倒是个麻烦。
剩下的信件他分好类,一人看一打,找出里面关于蜀王的,剩下的留给王清明和叶羽,里面有徐忠多年来和北胡王的通信,甚至有二十年前徐忠写给北胡王里应外合对付徐邵北胡王的回信。
“幸好我机智。”宋坛把他们交给叶羽,“叫你男人拿这些去给自己的亡父讨公道,顺便表个忠心,此事就再无后患了。”
“大牢那边也要加强管理,徐忠只有徐金华一个儿子,他要跑路一定不会丢了他儿子。”宋坛说做就做,风风火火离开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