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n/综英美]加利福尼亚永不下雨》东山高卧

27、第 27 章

　　肖恩剧烈无语，但他又不能拿爱德华多怎样，外面又下起雨，雨水敲打着马克家巨大的落地玻璃。

　　他拿过电脑问马克：“我能帮点什么忙？别告诉我你又打算像当年那样些一个超长的程序，后面Facebook转入正式阶段，程序员被你那堆全是bug的程序搞得快要发疯。”

　　这么多年不曾真正投入技术活，他也生疏了不少，不过马克显然比他还要磕磕绊绊。

　　爱德华多站起来，在两个人之间犹豫了下，最后坐到肖恩身边：“介意给我讲讲你们的项目吗？”

　　肖恩安详地说：“不介意。”

　　但那么显眼一只马克扎克伯格杵在一边，真正的项目发起人也是马克，爱德华多非要找他来咨询，如果爱德华多平时当投资人也这么不靠谱，放着CEO和CTO不问，反而去折腾保洁小妹，b capital早就破产了一万年。

　　肖恩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简短做了个比喻：“和做游戏差不多，绿洲说到底就是个具有社交属性的游戏。”

　　爱德华多顿了下，很幽默地说：“……我知道，前几天我想打卡法语单词app，那玩意都建议我组个社群和陌生人一起背。”

　　社交网络呢。

　　肖恩从他那双琥珀色的斑比眼珠里面瞅出种“你凭什么觉得瓜拉纳野莓的枝叶肥大化研究比不上绿洲这玩意。”

　　肖恩神情凝重：“你非要这么觉得我也没意见，只是马克想让这款这款游戏成为第二人生，将建模细化到和现实生活没有区别，同时最大限度得利用AI以及……”

　　爱德华多客客气气地点点头：“懂了，其实就是把信息时代各种风口赋能再整合到一起骗投资人的钱，刚才那些创业公司的小老板在我办公室说了没一百遍，也有五十遍。”

　　他是不懂技术，但论投资他能把肖恩挂在墙上打，但他这辈子做的倒霉投资也不止一笔两笔，这些东西就不用告诉肖恩了。

　　爱德华多站起来。

　　马克抬起头，皱起眉头，目光集中在爱德华多身上。

　　爱德华多矜持地伸手想整理下袖口，随即发现自己身上套着的是马克的宽松卫衣，哪怕理理也没有那种混账大资本家的姿态与气势，所以他拉了把椅子出来，坐下去，双腿优雅交叠，这姿势在他平时踩着超昂贵的手工小牛皮鞋时很有气势。

　　爱德华多发现自己脚上套着只阿迪达斯的拖鞋。

　　他停顿了下，默默地把腿放了回去。

　　马克很艰难地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讽刺，算了，这时候嘲讽爱德华多，他会被巴西恶棍拎着卫衣领子揪起来打，所以他默默地盯着爱德华多，想看看他还要折腾什么。

　　爱德华多：“我有个建议。”

　　马克放下电脑，洗耳恭听。

　　“Facebook.”爱德华多貌似诚恳地说，手指并拢在空中略微一划：“改个名字吧，前面加个meta，或者直接改成meta platforms，更适合些。”

　　肖恩：“……”

　　这是报复，他看出来了，爱德华多就是在报复他当年把他当年把the Facebook改名，除了场景和时间都不对，肖恩觉得他还是得辩解一下，不然爱德华多老觉得他这些年还是个投机商和皮条客。

　　天可怜见，爱德华多萨维林自己，才是这个房间里最大的皮条客。

　　——大资本家呢。

　　肖恩：“但绿洲和他们有个最大的区别。”

　　爱德华多很给面子：“什么？”

　　“引擎已经是半成品。”肖恩说：“Facebook本身就是引擎和平台，我对Facebook具有信心，我对马克也有信心。”

　　爱德华多一时失语。

　　肖恩帕克，你好爱他。

　　他都不敢说对马克有信心，互联网公司的生存超过十年就很不错，超过二十年还不曾衰落那就是个奇迹，身为投资商他从来不指望这些新兴巨头能给他带来长远利益，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肖恩又说：“不过你提醒了我，明天叫萨利把我持有的FB股票卖出去点，是不是，马克？”

　　马克没理他。

　　身为一切问题和混乱的中心，某个卷毛，马克对另外两人之间的扯皮持平和态度，别说肖恩——如果可以，他自己都想卖FB股票，爱德华多注意到马克已经拿着他的手机划拉了半天：“马克？你要干什么？”

　　马克抬起眼，很无所谓地说：“联系凯特改名。”

　　肖恩缓缓打出个问号：“？”

　　爱德华多：“——啥。”

　　马克毫不在意地划着手机，一边回答他：“给Facebook改名。”

　　“马克？”听筒里传来女声。

　　“……”

　　爱德华多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马克在他思考人生的间隙已经把电话打了出去，没过多久，首席财务官的咆哮从视频通讯里冒出来，震得他耳朵痛，但马克铁了心非要改，再过几个小时，等新的CTO发邮件邀请他明天开会时，爱德华多陡然一个激灵。

　　妈的。

　　爱德华多略失风度地扯起马克的衣领：“马克！”

　　“干什么。”马克瘫着脸，但活像一只被揪住命运后颈脖的狗，爱德华多很不理解，马克要是当年有现在百分之一的好说话，他们何至于散伙出一部电影，但马克这只狗的耐心有限，他很快不耐烦了，拯救出自己的衣领，抖了抖身体，继续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他还不忘记应付爱德华多。

　　马克：“改名字不是你的建议？meta很好听，是个新奇有趣的说法，我完全认同。”

　　肖恩在五米远的位置对着他的手机大喊，感觉人已经在丧失理智的状态，他的私人律师估计以为此人已疯：“快点收购FB的股票！明天股票大涨，给我收，全收——也别收那么多，等财报出了又都得抛掉。”

　　爱德华多难以置信：“你认真的？”

　　“改个名字宣传点概念骗投资商没问题，但企业股票归根结底是看它能否盈利，哪怕现在不盈利，未来也得盈利，马克，不是我不支持你或者质疑你。”爱德华多说：“如果你把概念炒上去又交不出东西，到时候破产流落街头，那什么……”

　　他一时间想不起肖恩那句醒世格言。

　　肖恩百忙之中补充了句：“金门桥下的水很冷。”

　　爱德华多打了个响指：“bingo!”

　　爱德华多：“我没在危言耸听，硅谷的变动比好莱坞还抓马，据我所知，上一秒拉来亿万投资，下一秒被赶出公司变穷光蛋的人比比皆是，概念炒完就该退场，我姑且能认为绿洲这是场比特币的狂欢，我也不介意为你背书，人们现在尝到了风口的甜头，但Facebook这样体量的公司去追逐风口——”

　　马克漫不经心地转过椅子，手指松松地钳着只笔，笑了：“So？”

　　爱德华多：“我知道你不介意你的投资者失望，但Facebook应该负起责任，各方面的责任。”

　　爱德华多的质问全然出自真心，马克这么混蛋的小狗流落街头，绝对没人把他捡回去养。

　　马克坐直身体，眉头压低，灰蓝色的眼珠闪过丝锐利，那种锋锐的傲慢骤然显露出来，这人从以前便是如此，他从不屑于隐藏自己的野心，背叛使得胜利更加辉煌。

　　爱德华多的神经蓦地一跳，很是过敏。

　　“没事。”所有人都知道马克扎克伯格不喜欢别人当面质疑他的决定，但马克却观察着爱德华多的神色，短暂地沉默了会，态度软和下来，然后慢吞吞地说：“相信我，我有数。”

　　我当然相信你，但是——

　　爱德华多老是会忘记眼前这个家伙，如今已经比自己有钱了太多太多，早就不需要找他要两百美刀续服务器，可马克稍微没那么混蛋，他就有种自己还得为这家伙操心的错觉。

　　梦回柯克兰。

　　除了后期诉讼和伏击那会他们撕破脸皮，在此之前，这种平静温和的气氛反而是他们相处的常态，爱德华多忍不住反思起自己是不是有点爱做慈善的毛病。

　　等等，事情是怎么演变到这步的？

　　从新加坡那会他就在被马克牵着鼻子走，爱德华多反应过来，那些信件，肖恩所提到的勒索筹码，马克搞出这么多事，害得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初衷。

　　马克却悄然停下敲打键盘的手，他盯着爱德华多，如同在解一道难懂至极的题。

　　马克突然用力敲下回车，冷不丁地问：“华多，你很高兴？”

　　“胡扯。”爱德华多一秒嘴硬，马克倒是没将这出小插曲当回事，他揉了揉眉心，踩着拖鞋去院子里打算走上几圈。

　　爱德华多看他溜达了几圈，觉得马克挺像只自己溜自己的狗勾，他在肖恩一言难尽的视线张摆了摆手，淡定地转过身。

　　——玻璃倒影里那人微微翘着唇角。

　　几天后，曼哈顿的沙龙，爱德华多才发现原来大洋彼岸他有这样多的熟人。

　　克里斯，达斯汀，奥尔维斯，利尔迪亚，他犹豫了几秒，和达斯汀打了声招呼，

　　“……针对脸书的反垄断诉讼应该继续，Facebook的行为已经触及排他性条款，干扰市场竞争，马克扎克伯格尽管在公关危级中率先做出回应，也依旧不能排除……”

　　“爱德华多？”克里斯话锋一转。

　　克里斯倒是表现得熟稔——政客的必备技能，丝毫没因为一秒钟之前的提倡拆分Facebook的言论而感到尴尬，恰好相反，他挺亲热地露出丝微笑：“我以为你被禁止入境了。”

　　“还没有。”爱德华多摸了下鼻子：“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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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以前想写什么了，重新胡编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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