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林黛玉重生为公主》微田

23、殿前指认

　　惜春深深看了宝钗一眼，见美丽依旧，但脸上的神情，只觉得眼前的人与自己印象中的宝姐姐竟不再有一丝重合，便道：“贫尼不敢说谎。”
　　宝钗依旧没有动怒，对着芳官道：“芳官儿，你说呢，在太后面前说实话，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再也没有敢欺负你了。”
　　芳官虽年纪小，但如何不是伶俐之人，见如此情形，也丝毫不惧，“宝二奶奶，哦不，已经不是了，你早已变节，改嫁贾雨村为小妾，你如今在贵人面前如此教唆我撒谎，不怕菩萨惩罚，难道也不怕贵人惩罚吗？”
　　宝钗被她挤兑得生气之极，一时忘了分寸，但心中明白，此时此刻，贵人在此，确实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便对周贵妃道：“娘娘，她们二人不识时务，请传其他人证到场。”
　　果然内侍很快带来了史湘云，史湘云毕竟曾是侯门贵女，连太后都是识得她的，见她被带进来，想到她因家中之事被连累，也算是无辜，便道：“原来是你，怎么，你也与此事有关。”
　　史湘云本来好好地在书画馆中，是被周贵妃派人强行带来的，虽不明什么情况，但见到这么多人，心下也慎重起来，“太后娘娘所说何事，罪女不知。”
　　太后道：“哀家问你，你可认识熠王妃，她是不是之前在贾府已经死去的林姑娘。”
　　这等秘辛若被人知道定是被当做妖邪处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黛玉真的被怀疑，可就惨了，湘云生在侯门，如何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回太后娘娘，罪女认识熠王妃，也认识林姐姐，两人初见确实有些相似，但绝非同一人，贾府众人皆知，林姐姐身娇体弱，可熠王妃，想必各位贵人都知道，弓马娴熟，不输男儿，两人大大不同的。”
　　九王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奇怪，那粤海公主的身子都林黛玉的魂魄占了，不就都解释得通了。”
　　黛玉依旧稳稳地坐着，心中不免感慨，这九王居然猜对了，只是没有什么证据，可惜，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子虚乌有，就看掌权者如何去看，如今，太后自先帝驾崩后，对鬼神之说尤为推崇，若是她认定了，此事便难办了。
　　宝钗不顾周围的众位贵人，她今日已经孤注一掷，若不能够搬倒黛玉，她便是诬陷王妃，以下犯上，罪当凌迟，“颦儿，你虽然不认，可是在坐各位都不是凡人，谁看不透你的伎俩，如你所说，你是粤海国来的公主，那么与贾府何干，为何你会对贾府多番照顾，为何去娼妓馆赎出云丫头，为何对惜春她们施以援手，为何出钱资助贾芸和小红，为何会不顾熠王的心情与宝玉想见，你做这些事，难道还能说自己与贾家没有关系。”
　　“还有，如今最受熠王妃信任的侍女原本是服侍林姑娘的紫鹃，连女官桐姑和从粤海带来的侍女都不如紫鹃受信任。”袭人补充道。
　　啪！
　　太后狠狠地拍摔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黛玉，“熠王妃，她们说的这些有还是没有？”
　　她们既然能够说出来，便能够找出证据，黛玉不能不承认，便点点头。
　　太后脸色一变，“你是不是想说这些多事巧合，熠王妃，你当哀家是傻子吗？来人！”
　　皇后见太后脸色不愉，便上前道：“母后勿恼，依臣妾看，此事毫无证据，不可……”她不想说不可为难熠王妃，因为熠王还什么都不知道。
　　“住口！”太后斥责皇后，皇后不得不禁言，转眼间，慈宁宫侍卫已到，“把熠王妃先行禁足！”指着史湘云、惜春等人，“这几个人，严刑拷问！”
　　侍卫立即上前拿人。
　　云笙急得大喊，“你们不能欺辱我家公主。”可是没有人理她。
　　黛玉也没有反抗，是跟着侍卫走，还未出院子，便见熠王等人迎面走来，行色匆匆，显然是十分急迫地赶到这里。见侍卫押着黛玉，怒意浮于面上。
　　太监未跟得上熠王等人的步伐，现在方才追上来，“熠王爷到！洪王爷到！洪王妃娘娘到！”
　　熠王抓住黛玉的手，瞬间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护着，那侍卫道：“王爷，手下是奉命行事。”一句话未说完，便被熠王飞起一脚踢翻在地，太后见此，气得脸色煞白，急道：“熠王，你为了个妖孽，得了失心疯了吗，竟敢在哀家的慈宁宫撒野！”
　　九王嘻嘻一笑，“母后，这十一弟呀，仗着皇兄宠信，一向是没规矩的。”
　　熠王也不理九王的离间和挑衅，对着太后只是淡淡行个礼，便道：“母后，敢问熠王妃究竟犯了何罪，竟要用刑，若儿臣来晚了半步，是不是就见不到王妃了。”
　　听说用刑，别人还好，洪王妃立即吓的面无人色，急忙跪下大哭，“太后娘娘，清河只有这一个女儿，老身只有这一个外孙女，她若是得罪了太后，老身这把老骨头替她顶罪，请太后放过那孩子。”洪王妃说罢，洪王爷也跪下求情。
　　太后没想到熠王及洪王夫妇这么快到来，这两人在皇室宗亲之中甚有威望，他们的面子即便身为太后也是需要顾虑的，现在还未对史湘云等人用刑，一切都没有证据，正不知该如何说，便听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接驾，皇上看着乱糟糟的一地人，道：“母后，这是怎么了。”
　　周贵妃立即上前，娇声道：“启禀皇上，有人说呀，这熠王妃是被别人的鬼魂附体，太后娘娘正要彻查呢，谁知，这熠王宠爱妻子，竟将太后的侍卫打翻在地了。”她不说太后要如何查，只说熠王打翻侍卫，但熠王打翻侍卫也是事实，别人无从反驳，气得洪王爷吹胡子瞪眼睛。
　　皇上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熠王，最后目光落到皇后身上，“皇后，你把所有事情都与朕细说一遍。”
　　“是。”皇后随后温言陈述了整个过程，连宝钗、袭人与史湘云、惜春的对话都不落下。
　　熠王听后微微一笑，“母后，原来就是为这些子虚乌有之事，云笙，上前来，告诉太后和皇上，你家公主与贾府到底有什么瓜葛。”
　　云笙上前，道：“我家公主与贾府并不相识，只是因为阿若王子的王妃贾探春，她是贾府的三姑娘，也是我家公主的嫂子，我们粤海早就知道和亲的郡主不是南安王家的郡主，如今贾府有难，阿若王子写信嘱托公主尽力照看贾家。”
　　宝钗见现在的情形，早就知道今日没了胜算，也什么都不怕了，“那紫鹃呢，为何她会被，”她想说颦儿，看了看熠王，终究没敢说出口，“被熠王妃信任。”
　　熠王哈哈一笑，“那个紫鹃是本王看好的侍女，当年见她对旧主一片忠心，便带回府中，谁知，与王妃甚是谈得来，她不止受到王妃宠信，本王对她也甚至信任，如何，本王难道也是林姑娘的鬼魂上身。”
　　周贵妃娇声道：“敢问悟道法师那里，又该如何解释，传说，熠王妃可是单独见了悟道法师，本宫可听说，悟道法师出家前是贾家的宝玉，与那林姑娘，关系匪浅呢。”
　　洪王妃忙答道：“回娘娘，此事都怪老身，是老身对悟道法师崇拜不已，方才带着熠王妃和孙女嘉敏县主去听悟道法师讲经，悟道法师和熠王妃从未多说一句话，老身和嘉敏县主也是在的。”
　　周贵妃一听，眉头一皱，却没说出什么，洪王妃是长辈，便是她，也不敢说洪王妃当众扯谎。
　　九王妃道：“太后娘娘，皇上，虽然有熠王和洪王妃为证，但此事尚有疑团，不如对这几个用刑，若她们几个熬得住，便能还熠王妃清白了。”
　　宝钗急道：“正是如此！”
　　袭人也点头附和。
　　“贱人，皇上在此，哪有你等说话的份，薛氏，好女不侍二夫，你这变节之人，寡廉鲜耻之辈，竟然也敢诬陷我家王妃，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谁在背后指使你。”
　　宝钗见骂自己洪王妃身后的老妇人，这老妇人乃是黛玉身侧的女官，她之前在九王妃寿宴上也曾见过，如今随她洪王妃前来，想来和洪王府也大有关联，可恨她竟然戳到自己的最痛处，将自己说的如此不堪，可叹自己机关算尽，受尽屈辱，却始终要矮人一头，同为女子，偏偏她可以活的那么随性，而自己，却只能够带着假面具活下去，却依旧承受着异样的眼光，其中苦楚，旁人又怎会知晓，好不容易成为贾府嫡子正妻，却不想贾家一朝被抄，自己竟然和那些下人一起被发卖，好在被贾雨村买回来，用尽各种手段成为了他府中实际的女主人，仍旧被人痛骂“寡廉鲜耻”，饶是宝钗从小练就的喜怒不见于形，此刻被一个老妇痛骂，也难免怒急，但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道：“皇上，太后，臣妇好歹也是官宦的家眷，我家老爷对皇上忠心不二，臣妇如今指认熠王妃也是为了天家江山，如今被一介奴婢出言侮辱，请太后，皇上为臣妇做主。”
　　黛玉心道，不愧是宝钗，这种情况下，依旧能够说出如此得体且对自己有利的分辨，若自己是上位者，恐怕也会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