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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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抄袭他的衣着打扮不说，连人设对话也抄。
沈衾心里是有火气的，他甚至觉得这事儿有点荒诞。如果按照他自己的脾气，他倒是会先给钱。但之后，怎么给出去的就会让对方怎么加倍还回来。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沈衾再一次看到了自己不合脚的小白鞋。
城市深夜的街头，灯影绰约。明日或许有雨，冷空气迎面而来，不禁叫人汗毛直立。
这一吹，倒叫沈衾彻底冷静下来。他抚平胳膊冒出的细小疙瘩，平静直视着男生似笑非笑静待好戏的模样，轻轻吸了口气。
“好吧。”
“女孩儿”看似认命，低头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我……我的存款可能不是很够，能不能先转一部分，等我后面发了工资再慢慢换你。”
对方答应了，且真的要给他转钱。
沉默的一方又成了阎玖。
他原本只是开玩笑，也是为了符合“人物角色”。会这副打扮行事纯粹是因为对落地那晚帮他的男生感到好奇，他不想三哥为这种小事麻烦，便隐去了那天男生出现的事，只说自己被抢劫尾随。而他整一套跟对方差不多的模样，是想着说不定能碰到认识对方的人。
就算没碰到，这种跟他以前生活截然不同的装束穿一穿也很好玩。
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九区的姑娘，竟然这么老实，明明自己穷得连学费都交不起，还要给他打钱，也太……真诚了吧。
看着对方掏出的不知道多少年前发布的、连原公司都倒闭了的老年机，阎玖的沉默转化为内疚，忙解释道：“我乱说的，你别当真。”
“你救了我，我确实应该答谢你。”沈衾反倒演上了，“可我也没有什么钱，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宝贵的，只有我自己……”
“别别别！真不用！”阎玖生怕对方来个“以身相许”，话赶话拦住对方没说完的话，“我就随便那么一救，你就随便那么一谢，就够了。”
“哦。”沈衾嘴角藏笑，面上不显，“肖梅”乖乖地点点头，“呐，再见？”
“再……额……”
“我就知道你还是想要钱……”“肖梅”泫泪欲泣。
“停！”阎玖都怕了对方，不墨迹了，直接询问，“你是不是有个跟你眼睛很像的哥哥？”
“肖梅”第一反应是对方要找“沈衾”，嗫喏道：“哥哥？我没有……哥哥。”
“那你怎么说你哥哥会来接你？”阎玖多解释了一句，“我在【雾语】听到的。”
“所以你在【雾语】的时候就盯上我了？”似乎想到什么，“肖梅”脸色骤变，后退一步，“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说罢，一副不欲再与其对话的模样，转头叫走。
阎玖一脸莫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惹恼了对方。又顾及对方人身安全，不得不跟在后面，还解释道：“我还是送你回家吧，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不用。我没有钱，消费不起你的保护。”“肖梅”脚步飞快。
阎玖亦步亦趋跟上，“都说了是玩笑欸。”
“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姑娘你认真的吗？”
“你别缠着我了，我们没可能。”
“？？？”
“我打工是为了能继续念书，我是不可能跟小流氓谈恋爱的。”
“……”
阎玖差点儿摔个跟头。
而对方脚步没停，走得飞快。
还别说，这姑娘个头比一般姑娘高不说，腿还老长，阎玖感慨着。
迟了一步，转眼就落了一段距离，他赶紧跟上。
但也没完全跟上，一直维持着半个手臂的距离。等到把人安全送到家，见对方拿钥匙开锁，阎玖才默默离开。
沈衾关上房门，一直紧绷的神情才慢慢放松。
要不还是换个人下手吧，那小少爷虽然单纯，但太较真了，不好脱身。
——
隔日沈衾上班，小少爷果然来了。
这一回，小少爷也不装小流氓，打扮得清清爽爽。
没有logo的T恤衫，九分裤和大众知名的品牌运动鞋。相比第一次见面时的一身豪气、矜贵逼人，这次的穿着低调了许多。但明眼人也能看出，这依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不然也不能坐在【雾语】的包厢里，还指名服务员要了专属服务。
“请问您想要吃点什么？”被点名服务的沈衾态度良好，一点儿也不为对方的出现打乱他的计划而失措。他谨记着培训时经理的箴言，顾客就是上帝。
“你喜欢吃什么？听说【雾语】的甜点蛋糕做得很不错，我请你吃蛋糕吧？”
“谢谢九先生，但不用您为我破费。员工守则第五条规定：上班期间员工是不允许在客人面前吃东西的。”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反正包厢里就我们两个。”
很好，说不通。沈衾换了个借口，“我不喜欢吃蛋糕。”
“那喝点什么呢？额，虽然【雾语】的酒水也不错，但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喝酒。”
“是的，先生。”
“那我请你喝奶茶？茉莉奶白？芒果椰椰？”
“谢谢，我不喜欢喝奶茶。”
“是怕胖吗？那玫瑰绿茶怎么样？”阎玖瞥了眼“肖梅”的工作牌，笑道，“我觉得它跟你很配，名字也像。”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找不到证据。
“就这个了，先来一壶吧。”
沈衾抱住一点作用没发挥出来的菜单，点头微笑：“好的，请稍候片刻。”
走出包厢，沈衾在后台点了单，他没有马上回去，坐在员工休息间喘口气。
正式员工的鞋子不合脚，穿起来还不如之前的小白鞋舒服。
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今天跟他一起轮班的几个女孩子。
“肖梅你怎么在这里？”个头娇小甜美的清清率先跟他打招呼。
紧接着是一群人的问候——
“对呀，肖梅你今天可是专属包厢管家，不能随便擅离职守的。”
“你包厢的小帅哥好靓的，你怎么舍得出来哦。”
“还很有钱呢，挑了我们会所最贵的几个小包。”
“他点了什么？你们开了酒吗？小梅你今晚是享福咯，一晚上够赚我们半个月的。”
“可不是，小靓仔脾气也很好的样子。”
“我听后台说，玫瑰包只要了一壶茶？”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向消息灵敏的清清——
“一壶茶？”
“骗人吧？”
“我们会所最贵的【雾语茶】？”
“不是，就是玫瑰绿茶。”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到后面停下来，看向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的“肖梅”。
大部分人的眼神仿佛都在说她傻，好不容易有个客人点她服务，竟然只要了壶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玫瑰茶。
沈衾脑袋有点炸，他突然后悔自己出来了，比起这群叽叽喳喳的八卦爱好者，小少爷的包厢也不是待不下去。
至少没这么吵。
且还要继续演——
“……我，我记得李姐说过，我们只负责满足客人的需要，不能随便干涉客人的点单。”
“话是怎么说没错，但你们两个在包厢只喝茶？这不是耍人玩吗？”
“明琴，你少说两句。”清清推了旁边的女孩子一把，笑着说，“你们懂什么，这叫放长线钓大鱼，那玫瑰包的小少爷哪里是来喝茶的，摆明了冲着我们小梅来的。”
沈衾头疼，他就知道事情要这么发展下去。自己还没摸到会所拍卖会的消息，会所的这些姐姐们倒是快被小少爷害得要得罪了。他得赶紧想办法把人弄走。
“我……我才上几天班，怎么能跟姐姐们比。”沈衾面露胆怯，垂首低眉，声音轻颤，“况且，那什么小少爷，我也不认识，他只点了一壶茶，可能，可能也只是消费得起那个，说不定，他就是听我们会所名头大，来长见识的。我也是听我们学校里的人提过我们会所的名字，知道【雾语】很厉害，才找到这里来的。”
“也对，你们年龄看起来差不多大。”清清帮忙解围，她朝肖梅挤眉弄眼，“说不定是你们学校哪个暗恋的同学，毕竟你长得这么好看。”
“清清姐……”肖梅羞赧。
还未等众人继续调侃这位会所刚入职就从普通大厅调到VIP的新鲜花朵，李经理便气势汹汹的出现在视野中，厉声道：“我平时对你们太好了还是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想干了？挤在这里八卦，给你们安排的活太少了是吧？要不明天走几个？你们哪些人准备离职我现在就可以批准。”
“哎呀李姐别啊~”
“我错了经理~”
大伙儿一哄而散。
沈衾原本想趁乱溜走，被叫住。
“肖梅你留一下。”
沈衾愣住，对方冲他来的。
等其他人走后，经理看着眼前清纯干净的女孩子：“你包厢的客人，你上点儿心。”
女孩子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微变，几乎是咬着唇：“经理，我应聘的时候就跟您说过，我只是想挣些学费，我想念书，不想做别的。”
李经理赶紧安慰道：“欸，你别想差了，那位客人，我实话跟你讲，是前边儿来的，肯定在九区也呆不久。前边区儿的小少爷嘛，来九区就是图个新鲜玩一玩。我就是让你好好招待客人，不要乱想。至少在【雾语】里，你总不能把对方得罪了对吧？”
“我明白了，谢谢经理。”
“去吧。”李经理抬手拍了拍比自己穿高跟鞋还高的姑娘，说来也怪，明明这个大的个子，女孩儿也不显得壮。单薄的身材细长的腿，配上一张天真无邪的脸，总让人不忍欺负，想要多照顾些。
李经理没管住嘴，又多说了句：“这位小少爷哄好了，你这两个月会好过很多。至少，昨晚上那样的事儿，肯定是再遇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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