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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

  •   老师比起听青山白的话更加想从其他同学嘴里听到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班级里没有人说话只是在星见望野身上多了数到目光。

      青山白站在后面看不到星见望野的表情,但是她一如往日规矩的坐姿像是心里防线又重新搭好一般,没等星见望野讲话,青山白把星见望野那本还放在真田弦一郎在桌子上的字典转身拿到自己桌子前又开口道“同学们不敢说的,干嘛让他们惹事上身呢?”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师用食指推了推眼镜,又一次向班级里发问,依旧得到的是一片沉寂。青山白指甲扣着字典硬硬的封面,心里有些失落。人们有时候就是这么冷落,明明上一秒围观的还那么兴致勃勃。

      打破沉默的声音是从青山白身后传来的,青山白侧过头去,见真田弦一郎站起身来。此刻青山白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真田弦一郎站起来替她说明,真田弦一郎所处位置是这场闹剧中最尴尬的。“老师,刚刚......”

      “刚刚班长用这本字典扔我”青山白举起字典来,抢在真田弦一郎前面开口。“真田同学,你先坐下,我自己来说。”

      老师只得把注意从真田弦一郎身上又转移到青山白身上“为什么?”

      “为什么?”青山白有些不可思议老师的提问,然后冷笑一声,憋住一口气把字典使劲扔到仿佛事不关己的星见望野的脚边。星见望野只觉脚边生起一阵风,吓的一机灵,却仍然不回头。“那么请老师你现在再来问问我,为什么?有原因的话,在学校里这种行为就是正当的吗?还是说......”青山白指了指黑板一侧的监控“那个东西是个摆设?”

      也被青山白不按套路出牌的动作吓了一跳,这位老师才想起来现在说话的人是那个青山白,之前青山白太老实,让她忘记青山白并不是个好打发的学生。“我会调查的。”

      “要调查很久吗?”青山白语气平淡“那好吧,我希望这件事老师可以有效的控制在学校范围。毕竟我离家很远来上学,家里很不放心的。”青山白说完以后也未跟老师请示就坐下身来。

      放学铃今日响的格外悦耳,同学们都匆匆收拾好东西三五成群的往教室外逃。青山白坐在自己的书桌上,晃着腿看着真田弦一郎将自己的书一本本拿到书桌面摞齐后才放到书包里。至于现在华谷佑理走没有青山白不想关心,她也不信刚刚自己跟老师这样讲完她还敢再有什么动作。

      真田弦一郎心里应该是生了些介意的,因为青山白说只不过想要赢过星见望野才那样讲话的。在真田弦一郎站起身来的时候,青山白跟他道谢,他只是点点头连再见都没跟青山白讲就走了。望着真田弦一郎的背影,青山白又一次开始在心里责怪自己闲的发贱。好好的,逗他干嘛?

      以为教室里只有自己,青山白把窗户打开。晚风比之前凉了不少,青山白觉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她弯下腰,想要在坐着的桌子桌膛里抽一张纸。猝不及防她坐着的桌子向真田弦一郎的桌子冲去,伴随‘刺啦’的尖锐声。比起捂住耳朵,青山白更需要自己的胳膊去撑住真田弦一郎的胳膊来保持平衡。

      只是青山白没有那么优越的运动神经,整个人从桌子上跌落,膝盖撞在椅子边缘发出一声闷响,下巴也随之重重磕在真田弦一郎的桌子上。膝盖处的疼痛让她此刻跪在椅子上的腿颤抖,想要吸气缓解,下巴又传来钻心的疼。刚刚才被凉风吹的凉快的青山白,脸上发起一层细汗。

      嘴里弥漫的那股血腥味让她头晕眼花加剧,她只能用双手死死抠住真田弦一郎桌子边缘给自己身子找到相对可靠的支点然后闭上眼睛,想要慢慢缓解此刻的艰难。

      青山白低估了星见望野的胆子,她一直坐在教室里慢悠悠的收拾东西。直到教室里只剩下青山白,本来星见望野只是想要跟她争吵一番的。但是见青山白把破绽留给自己以后,星见望野难以克制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绪。本来星见望野想要把青山白往窗外推的,但是还尚存的理智让她朝青山白的桌子腿狠狠踹去一脚。

      星见望野没有发出声音,静静站在青山白的身侧。拿下眼镜来,看着青山白惨败的脸色以及在因为呼吸粗重而起伏加剧的后背弯下腰来在她耳边说道“你现在的样子也很丑”

      青山白想说话却办不到,克服疼痛已经耗尽她的精力,现在耳边讲话的是谁、说的是什么她都无法应付。不由得心底那些常年反复出现又被她尽力反复压制住的恐惧一涌而出,恶臭的味道再次萦绕于鼻尖,那个女人的血盆大口和伸来如同枯枝的手伴随着哒哒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小来惨叫的声音在脑海里交织起来。

      青山白想尽力的把自己缩小,她把抠住真田弦一郎书桌的手松开捂在自己的耳朵上。星见望野以外青山白突然变强烈的反应是在怕她,心生一阵愉悦又继续说道“你不过是靠家里的废物罢了,国有国法,你以为你能有多放肆?哦,对了......教室的监控就是不开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青山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后来被一个人揽住让她有了新的支点。那人一声声叫青山白的名字,让青山白挣扎的睁开眼睛。华谷佑理那张混血混的标志的脸放大在青山白的眼前,火红的头发还有几缕耷拉在青山白的脸上。见青山白睁开眼睛来,华谷佑理松了一口气。而他们面前站着一个少年,青山白不用细细打量就知道不是真田弦一郎。

      “星见同学,高中部的监控是开的。”柳莲二声音淡定,看向靠墙站立的星见望野“所以,即使不出自你口,我们也可以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以及......”柳莲二顿了顿向后看了一眼以后继续说道“以及华谷她刚刚踹你的那一脚,即使不通过你校服上的那个脚印,老师也会知道,都不需要你多费力气。”

      星见望野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乱,她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两个优秀的人为什么都站在青山白那一边。“你们帮她做什么?柳同学不是和真田同学很要好吗?难道不应该帮助真田同学走向正规吗?还有这个华谷我也有所耳闻,也不是个什么好的!”星见望野发紧的声带说话尖锐,听的华谷佑理直啧嘴。

      “那些不需要星见同学多费心,读书为开民智,而不是为让你形成以你自己为中心的价值观。”柳莲二同样觉得星见望野聒噪“现在你选择回家和继续留在这都可以,不过我们要带青山同学离开这里。如果你还有事情的话,希望是在一个相对公正的场合解决。”

      星见望野听完柳莲二的话以后什么都没有说,提起自己的书包就走掉了。看到星见望野的背影消逝,华谷佑理腾出来一直手掏出手机“快叫救护车,她这个膝盖和下巴别残疾了。”一听要叫救护车,青山白赶紧尽可能的给出华谷佑理,从嗓子里发出几声听起来像是□□的声音来想要阻止华谷佑理。华谷佑理一面盯着手机屏幕,一面心不在焉的安慰青山白“忍忍、忍忍,一会就好了。”

      站在一旁的柳莲二叹了一口气“先不要打了,青山同学应该不想让这件事失控吧?”

      “是吗?”华谷佑理低下头向青山白求证,青山白尽力用眼睛表示对柳莲二回答的认同。“搞不懂什么失控不失控?你一个青山家的小孩还能被这些人欺负了,太不小心了。那让莲二抱你去校门外叫个车去医院行吧?”说完华谷佑理不忘看一眼柳莲二,算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青山白的下巴依旧疼的不能放松,自己暗暗绷着下巴,口水都小心翼翼攒一攒带着不知道口腔哪里出的血一起咽下去更别提能不能走路。但是她拒绝华谷佑理让柳莲二抱她的提议,使劲抓住华谷佑理的胳膊,把华谷佑理抓的直咧嘴“你害羞什么?让他帮你一下啊!”含糊的摇摇头,青山白试探性的缓缓站直膝盖。当两边膝盖又传来‘嘎嘣’清脆的响声时,又是一阵疼痛直穿青山白天灵盖,后背又被一阵汗打湿。华谷佑理被青山白指甲抠出来个急中生智“你联系一下真田,他有经验。”

      想要开口阻止华谷佑理开口就马上行动的柳莲二,无奈她根本张不开嘴。那种疼痛根本就不是把阻生智齿后张不开嘴的疼,她哪怕稍微变一下力量都有一股汗从脑门浮出。不是哪件事都能阻止的,如果有人选择不接受另一个人的回应。柳莲二简单把所看到的事情不带一点夸张的转述给电话那一头的真田弦一郎以后,对青山白说道“放心吧”

      放心?青山白心里问道她要放心什么?这算不算下午闲的逗真田弦一郎的代价,说实话她根本不生星见望野的气,除了有些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意外。放学前把事情告诉老师也不过是想给星见望野一个警告,她可不在意那个监控到底开不开这件事。她要是真的想怎么样,也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更不需要什么理由。

      只是没有想到警告成了导火索,让星见望野变本加厉。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有点‘恃宠而骄’刺激星见望野,、在运动会上看见星见望野给真田弦一郎水的时候,好像自己也给星见望野甩起脸来。本着再一再二不再三的原则,青山白不想多计较星见望野这件事。只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想到这青山白低下头来,耳边仿佛又传来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在等待真田弦一郎的华谷佑理还有柳莲二二人都没有发现,青山白的眸子变暗了。只是以为她现在很辛苦,想要休息一下。

      真田弦一郎来了什么都没有问,一把抱起艰难站起的青山白就往教室外走。青山白眼里阴霾褪去三分,秉着呼吸微微抬头看向真田弦一郎的侧脸。他的目光像是刻意控制不与青山白有所交汇一样一直盯着前方,似乎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运输工具一般。而真田弦一郎越发加快的步伐却还是暴露他的情绪其实也有些不稳定,当感受到青山白抱住自己脖子而环在后面的手力道加重些后,平常一步算一步稳稳的脚步有些发飘。

      被颠的让青山白越发觉得下巴和膝盖疼,之前没什么感觉的手腕已经手肘也都同时起了疼意。无奈之下,青山白用手指小幅度点点真田弦一郎的后背然后用很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了句疼。
      一阵轻柔的气吹到真田弦一郎的耳蜗,徐徐麻意让真田弦一郎从心急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顾及起青山白现在到底伤成什么样还为明了这件事。比起之前青山白眼睛受伤时候镇定的自己,真田弦一郎都无奈他此刻内心的仓皇失措。

      所幸到医院后经过一系列让青山白心生烦躁却坑不出声来的检查以后,只是下巴受伤有点严重,这些天不能正常吃饭其他都还算好说,慢慢养起来就行。

      其实青山白除了怕她哥哥知道以外没什么担心的,只要能动左不过一个骨裂而已。她又不运动哪个关节零件不是很好使也没关系,比起自己曾经几乎失去全部来说这些算的了什么呢。

      倒是医生在用寸力一下掰开青山白的嘴巴时,她一声惨叫让本来坐着的真田弦一郎从座位上弹起来。要不是柳莲二在一旁及时拍住真田弦一郎的肩膀,真田弦一郎估计要一个箭步冲到医生面前妨碍治疗了。

      “你们这群学生,玩的时候小心点。”医生也被青山白叫的一阵耳鸣,甩了甩有些断油的笔在病历上写写画画“个子还能长得,摔了膝盖影响长个的。”

      一听身高还能张,青山白用手边小心翼翼托住下巴让自己把轻松些闭嘴,边有些大舌头的问道“我还能长个吗?”

      之前还疼的乱叫,现在开始关注这个问题。医生抬起头对上青山白有些期待的目光觉得头皮发痒,不禁挠了挠有些亮的脑门“我也见过类似案例......”

      “哈!不因为摔一跤矮半截就行”华谷佑理站一旁踮起脚尖来和柳莲二比起身高,不知道什么时候比柳莲二矮了不少呢。

      大家的心情在得知青山白没大碍后都轻松不少,医生看了一眼一旁的华谷佑理又看看坐着的青山白“是和他们差的有些多,摔跤一般不会导致变矮的。”

      见医生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青山白的后背弯下几分双手轻轻捧住自己的下巴,听着身后华谷佑理愉悦的笑声。好像华谷佑理和柳莲二的关系增进不少,自己还要想想怎么和真田弦一郎说明白,顺便下个决心不逗真田弦一郎了。

      医生给青山白开了一瓶消炎的点滴,本来青山白想要自己走去输液室的。谁知真田弦一郎等医生话音一落就走到青山白身边再次把她横抱起来,动作甚至有点粗鲁,像是就怕青山白自己走一样。

      输液室里华谷佑理和柳莲二多余的懂事先走了,就留下在输液的青山白和一旁黑着脸正襟危坐的真田弦一郎。不方便说话的青山白这个时候才知道语言对于人类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失去能讲话的嘴,青山白变得有些不自在。她一有所动作,真田弦一郎就向她投来目光询问她想干嘛。
      到最后青山白坐的屁股发麻也只能硬挺着多坚持几分钟再换姿势,从鼻子里偶尔叹出的粗气被真田弦一郎理解成青山白不开心。于是酝酿几许“抱歉”

      青山白侧过头去‘嗯’了一声表示询问

      “我没有想到星见同学同学会这样做......”真田弦一郎开始认真总结自己在今天事件中的失误,越说越生气逐渐声音也高起来。见已经吸引到周围人的视线,青山白头不能快动,只能摆摆手示意真田弦一郎不要说了。真田弦一郎见状,以为青山白要喝水“你现在不能喝水”

      几下动作不知道是心累还是身体累,青山白向真田弦一郎翻了个白眼。这时青山白的手机响了,她侧过身来看到来电显示是青山青于是慌张的向真田弦一郎投去求助的眼神。青山青电话总是打的‘不是时候’,像是在青山白身上装了监视器一样。

      但是这个时间点真田弦一郎帮她接电话显然十分不符合逻辑,于是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接通电话。装作懒洋洋刚睡醒的样子含糊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青山青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什么精神,温柔的让青山白心头一紧。在用单字应付几声青山青的问候以后,青山白用手按着下巴尽量表现无异样的问青山青发生什么事情了。

      而当青山青电话那边说了一些什么后,青山白在真田弦一郎注视下眼里逐渐无光。直至最后青山白挂掉手机,一瞬间失去所有支撑靠向椅背,垂下手来任由手机往地下摔。那种无力感不是筋疲力尽的无力感,而是被抽空了指望一般。真田弦一郎不费力气的抓住青山白的手机,放在一旁以后等待青山白给他些反应。此时的青山白比之前更让真田弦一郎担心,她脸上透着几分绝望令真田弦一郎心里发空,感觉好像要永远失去这个人一样。

      而不知为何这种感觉令真田弦一郎有几分熟悉,好像经历过一遍一样。他不敢碰青山白,只能把力气全部绷在自己的身体里。到底青山青说了些什么,让本来好好的青山白瞬间变成这样。

      良久,青山白向真田弦一郎的方向扭头张口,字字清晰的道“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宁愿死也不愿意为自己做过的事情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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