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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

  •   曾经青山白把触手可及一词在生活中彻底清除,而如今在细细品来却是心底无比踏实。青山白坐在沙发上,一边按着遥控器一边手里举着手机听电话那头青山青抱怨自己周末怎么回家的声音。

      那个一向以钢琴为口以琴音为诉的青山青竟然可以话这么多,青山白听的心里面美滋滋又觉得青山青有些可爱。而真刚青山白乐在其中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差了进来。迹部景吾的声音打断了青山青讲话,现在青山白怀疑迹部景吾已经搬到青山大宅了。十次和青山青打电话,又九次迹部景吾都在。而这九次中,九次迹部景吾都会插一些欠揍的话进来。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迹部景吾在听说青山白是因为去动物救助站帮忙的时候,带着几许打趣“铲了一天的狗屎?就因为这个不回来?”

      把手机拿开离耳朵远一些,青山白对脑补中迹部景吾的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迹部大爷的嘴里竟然能说的出这种词来?你是不是怀念三个人的友情了?不然我再转回你的冰帝王国吧?”

      话音落,电话那边传来的就是一阵沉默,接着就听见青山青继续温柔嘱咐她不要被猫狗挠伤这类青山白都数不打过来青山青已经说了多少遍的话。应付了几声,青山白带着满心的暖意在沙发上躺下身来,伴着电视里没完没了的广告声睡去。

      梦中,青山白听见几声敲门声,那几声敲门声夹杂着些迟疑又慢又重。青山白光着脚披散着头发,身上随便搭了一件针织毛衣站在玄关处。梦中的她在真田弦一郎结婚后就回到了美国,又浑浑噩噩酗酒度日。她家的门五年都没有被敲响过,偶尔的信件也是邮递员在外面用自行车清脆的铃铛提醒她而已。青山白一手抓着肩膀又听见门被敲响几声依旧就没有往前迈出一步来,外面的人后来又敲了两次门,皆没有得到门内的回应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青山白因为近视双眼模糊,微微眯起眼睛来,看到大门可以投信件的地方出现一道窄的光。而后那道光越来越暗最后消失,又等了一会青山白才缓步走到门口见地上掉落一张字条。

      扶着腿,青山白缓缓蹲下身来。不知为何,她不敢伸手去碰那张突如其来的人伴着光塞进来的字条。青山白只是伸着脖子,准备去辨认上面的字。几年的酒精麻痹,她变得不大会思考。看完之后就面无表情撑着膝盖起来回身往卧室走,只是边走眼泪就开始不自觉的一滴两滴的流出。青山白用手摸了一把又一把,却怎么摸都摸不干净。青山白突然回过头脚底打了几个滑以只有她自己才看的到的狼狈跑到那张字条前。

      抑制不住乱了节奏的呼吸,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手怎么都捡不起字条,青山白骂了一句“废物”。可能几年都没有流过泪了,她张嘴变被自己的眼泪咸的肩膀靠着墙干呕了几声。青山白用袖子摸了一把一并留出的鼻涕后,五指伸直一把把纸条抓成团死死握在手里,然后又小心翼翼在眼前展开。上面的字尽管伴着纸上的细纹笔画有些扭曲也让青山白无比熟悉,她想控制自己声音不抖而换来舌头打结。带有些莫名的期待,她不敢直视大门用脑门抵着墙提高音量问了一句“你、你还在门外吗......”
      几秒中除去青山白啜泣声音以外再无其他声音,青山白觉得自己荒唐但还是把字条仔细对折整齐准备放进裤兜里。字条刚折好,门外一声低沉又带沙哑的声音钉住青山白接下来的动作“我在。”本来就止不住的眼泪,现在更加放肆的涌出眼眶。这个声音五年未听见,熟悉也有些陌生了。青山白心中的期待得到了回应但随之又产生一丝恐惧,她捂住自己的嘴,顿时空间静的仿佛可以听见青山白自己的心脏是如何狂跳的。“外面冷”

      “回去吧”青山白压着自己想去开门的冲动,将言不由衷的冷从口中吐出。门外没有动静,过了一会青山白才站起身一步步蹭到门前。她握紧门扶手,屏住呼吸用足力气将门推开。

      屋外阳光明媚,刺的青山白不由得用手去遮挡在眼前。属于冬季刺骨一道道刮在青山白只穿了短裤的腿,对面街道立了一排的枯树与地上被堆成大小一致的雪堆无不让青山白觉得刚刚的声音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到这,她不由得又回头看看刚刚没被自己收进裤兜的字条是不是还在地上。
      见纸条躺在原地青山白又转回头来,眼前被一片黑挡住让青山白松了门把手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弦......真田?”

      真田弦一郎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双手插在兜里笔挺的站在青山白面前,他虽然控制的住表情却也控制不住当青山白快速改口叫他真田后的眼眶发红。真田弦一郎嘴唇动了动,见青山白满身酒气眼神有些呆滞,嘴唇动了动“我能进去吗?”真田弦一郎嘴上虽然在问,但是已经带上了门脱下鞋与愣在那里的青山白擦肩径直往屋里走。

      偌大的屋子白天窗帘也没有被拉开,昏沉沉的。酒瓶子在不属于它们该在的地方东倒西歪,真田弦一郎停下脚步回头见青山白仍在原地未动过,于是走到青山白身旁不等青山白反应。就如那天在青山大宅后方的青山上一样,一把将青山白横抱起。

      原本止不住的眼泪这下也止的住了,青山白用了力气想要从真田弦一郎怀里挣脱。可是青山白整个人都搭在真田弦一郎上臂上,再加上三十岁的真田弦一郎比曾经更加的有力气,根本就是徒劳。几步的路,青山白一直用指甲抠着真田弦一郎的大臂,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真田弦一郎把她放在沙发上。“带着一家来度假吗?”

      “多大了还嘴上不饶人?”真田弦一郎找到客厅灯的开关后打开灯,坐到青山白的对面。

      屋子里一下亮堂,让青山白不自觉的环顾一下四周。见周围到处都是的酒瓶子以后,叹了口气低下头“我老了不少吧?你孩子几岁了?”

      “又瘦了,没老。我没有孩子”真田弦一郎没有说谎,青山白只是看着有些憔悴而已。相貌上,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真田弦一郎觉得她比学生时代更像青山青了。或许这份像是与青山青的神韵的像,总之再见依旧让真田弦一郎不想挪开眼睛。遗憾的是,她很难对自己笑了,像之前那样。

      听见真田弦一郎的回答后,青山白又重新抬眼去看面前的真田弦一郎。他没有什么变化,除了眼神更加的坚毅,身材更加高大以外。这些年,青山白为了不听见关于真田弦一郎的任何消息而把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离。她宁可在夜深人静去想真田弦一郎和现在的妻子过的如何幸福都不愿意去了解一下真实情况,无数次的自我嘲笑都是自找以后又无数次的咒骂她自己的姓氏。

      见青山白不说话,真田弦一郎又继续说道“喝酒喝的字都不认识了吗?”

      提到酒,青山白又觉口渴扫了一眼茶几除了灰尘以外空无一物以后舔了舔嘴唇。真田弦一郎起身去冰箱拿了矿泉水又坐了回来,本以为真田弦一郎会递给自己可是他都没有进一步动作。“笑话,认字已经是我所剩不多的技能了。”那张字条现在还带着:永不言弃四个字安静的躺在门口,青山白假装不在意搓了搓发凉的小腿。“不是你说的吗:我没学会善始善终,你也没学会永不言弃。现在再来找我,算什么?”

      “我离婚了”真田弦一郎就是真田弦一郎没有过多的话去表达自己的情绪,说话永远都是那么干脆的陈述于此刻有关的现实。青山白没有接话,等待真田弦一郎接下来的话。青山白醉时会去怨自己怨真田弦一郎,尽管她并没有资格去怨。但是清醒时,就在竭力的把自己从中撇出去。“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该多耽误其他人。”

      “美国来的费劲吧?”青山白继续假装她的不疼不痒,把不关心由转移话题表现给真田弦一郎看。

      真田弦一郎搓了搓在他手里显得小了不少的矿泉水瓶“路上还好,我一直知道你在哪。”真田弦一郎嘴上说着路上轻松,却不肯把心里这些年忍住不找青山白的艰辛说出来。他摆脱迹部景吾把青山白在美国的一切消息都随时告诉他,尽管迹部景吾自己也沉浸在经年累积越来越重对青山青的思念中也还是帮了真田弦一郎这个忙。

      “有不好的吗?”

      “没有”真田弦一郎依旧搓着瓶身,没有多说一句。

      “这些话,你除了见面跟我说以外有千万种方式告诉我。”青山白笑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真田线弦一郎知道青山白嘴上不饶人,青山白也知道真田弦一郎虽然嘴上肯说事实却不肯坦诚。

      两个人即使到了这个年龄也仍旧在拧着,到现在谁都只能相互心里想要什么却还是都不肯松开。两个人都盯着眼前方寸久违开口,等着对方再次挑起话题。五年未见,五年生活圈子的分离让他们俩也不知道该如何再重新开口交谈。真田弦一郎与青山白只肯言事实不肯抒情感,青山白与真田弦一郎亦是只愿旁敲侧击,不愿有话直说。

      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黄,青山白自己自言自语道“刚刚还是晴天,怎么就又要下雪了?”

      真田弦一郎也看向窗外仿佛要塌下来的天“雪后天就又晴了”

      “真好啊......”青山白好像刚刚与真田弦一郎对峙用光所有力气去不然自己情感爆发,现在有些发困也不愿意在真田弦一郎僵着,感叹的软绵绵。

      真田弦一郎换到青山白的身旁坐下,把之前取来的矿泉水递给青山白“水不凉了,要帮你打开吗?”

      青山白愣了一下才接过矿泉水“做些没用的事情”

      “白,天会晴,那我们呢?”真田弦一郎把一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视线死死盯着青山白憔悴的侧脸。

      “我们?”青山白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你有什么想法不如去求求老天?要是灵的话,我也想求求......让我的一生没那么糟糕。”

      “好”真田弦一郎轻声应答一句,搭在沙发上手就揽住青山白的肩膀。青山白瞪大双眼回过头,还不等挣脱真田弦一郎的脸就已经贴了上来,他的鼻息也扑倒青山白的脸上。“我求他让我们重新开始。”

      ‘噌’的一下青山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摸摸靠枕潮了一打片。刚刚的梦又太逼真了,好像就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电视里播的节目吵闹让青山白心烦,关了电视以后她又去回想。青山白明确记得自己是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莫名其妙又回到十五岁的,为什么能梦到自己三十岁的事情呢?还能如此身临其境,这个梦仿佛在告诉她,是未来三十岁的真田弦一郎与自己共同祈祷,所以她才能重新回到十五岁的一样。这样想,青山白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她到底有什么好让真田弦一郎念念不忘,甘愿辜负另一个人。

      想到这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十点,在久久都不能从梦中释怀以后青山白心一沉拨通真田弦一郎的电话。也不顾明明白天两个人还在一起追着一群狗后面给狗铲屎,晚上就给真田弦一郎打电话这件事是不是有点不矜持。

      在手机响了几声以后,真田弦一郎接通了电话。听见真田弦一郎接通电话以后,青山白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支吾了半天她才硬着头皮说道“你相信有神吗?”真田弦一郎听了她的问题,半天没有回答,不禁让青山白急的开始抠脚“你说说呗?作业没有写完吗?”

      被青山白催促着,真田弦一郎才回答一句:不信。

      “哼”青山白心里想着要是告诉你,我刚刚做梦梦见你要求老天让我们重新开始会怎么样。“那没有事了,你在做什么?”

      “练字”

      “嗯......”青山白拍拍沙发面“明天见?”

      “好”

      与真田弦一郎干净利落的几句通话让青山白觉得心里踏实,她就是愿意相信未来的真田弦一郎与她一起祈祷让他们重新开始。

      在华谷佑理真的落实每天去晨练的时候用力敲几下青山白的门,而青山白也是第一次在华谷佑理敲完门立刻就打开门。华谷佑理站在门口雪糕叼在嘴里打量穿戴整齐的青山白半天觉得拔牙才用手拿住“你早上也要去铲屎?”

      心情大好的青山白瞥了一眼华谷佑理“早上突然吃雪糕,格局小了,路子窄了。”说完就自顾自的去按电梯,华谷佑理在青山白身后‘嘭’的一声帮青山白关上了大门跟上前去。青山白才说道“你们能不能用词文明一些,我和真田同学是去帮助动物救助中心清扫,又不单纯铲屎。”

      又嗦一口雪糕,华谷佑理问道“早上吃雪糕怎么了?我天天早上吃,你没看到而已。那那个春日六月怎么不去?切原那小伙子呢?怎么就你们俩?”

      “你别管干什么,主要是我们俩。”青山白一脸得意的和华谷佑理一起进了电梯“是吧?你和柳同学呢?”

      “呵,脚边那么多猫猫狗狗都看不见吗?”华谷佑理被青山白提醒,心里有点不爽。

      看着电梯一层层下降,最终数字停到一上面。‘叮’的一声门开了,青山白才开口“比你们那隔着俩铁丝网和一群黄色小球球强吧?他们可不会让你们帮忙铲屎,说捡的话......据说用拍子就能一个个打回筐里,也不用捡。”

      听青山白说完,华谷佑理倒没有生气还真又嗦起雪糕又思考起这个事情来。都快走到学校,华谷佑理才停住脚步向青山白征求意见“你说我不然换个目标吧?我看桑原也不错,人老实......”

      桑原这个名字一从华谷佑理嘴里说出来,青山白立刻就脑子里浮现出那颗光溜溜的脑袋。青山白‘嘶’了一声,挠了挠脑门“不行的话,你买票回英国吧。”

      “可行不可行你给个意见吧?”华谷佑理说道“你那什么眼神?把你大眼睛收一收,你不要觉得我在思想上耍流氓。我这叫那个、那个、那个良禽择木而栖!”

      青山白不再看嗓门有些大,引得周围人侧目的华谷佑理“那也得看那树让不让你往上站吧?你真的发自内心喜欢柳同学吗?”

      “当然!”

      “嗯......”青山白往旁边走过来的一群人看了一眼说道“你敢大声说吗?”

      “我真的喜欢莲二啊!”华谷佑理听话的将嗓门提高几个度,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无比尽力发音标准的说出来。然后察觉到不对,利用身高优势往青山白另一侧看去。随后头皮一阵发麻,揪住青山白的衣领往上提。为了保证自己衣衫整齐,青山白不得不顺着华谷佑理的力气点起些脚尖来。用手拍着华谷佑理揪她衣领到暴青筋的手,以表求饶。

      柳莲二就算站的再远一些,也完全能够听见华谷佑理的声音。幸运的是,网球部的晨练很早,所以没有太多的人听见。柳莲二本来边走边整理着自己的本子,现在也有些尴尬的看着华谷佑理。
      青山白微微侧头冲着柳莲二摆摆手然后小声对华谷佑理讲“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得说柳同学真的是我见过眼睛最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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