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沉没的未来（三） ...
-
“你来做什么？我自己可以应付。”木折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
“还是有些不放心。”安客没有停止攻击，话语间他把长刀夺下，趁还未翻转过来用刀柄劈断了对方的脖颈。
那人连声音都还未发出就倒了下去。
木折微恼，折扇一拢狠狠插进了一人的心脏，然后翻身跃起蹬在那人身上，借力在空中一个翻转扫倒一大片人。
“Cool.”安客吹了声口哨戏谑道。同时徒手掰断了一人的手腕，“唰——”刀刃闪过，血光一片。
塞壬避开刀光剑影，恶狠狠地盯着安客，慢慢往后退去。
他们这些人不是对手。
安客的手心仍有鲜血流下，但丝毫未影响他的攻击速度，“锵——”长刀同时挡住了三个人的进攻，而还未有其他动作，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木折抹了脖子。
一把折扇开开合合，不知收割了多少性命。
塞壬已经快退出包围圈了，正想扭头就跑时，突然对上了安客的视线。
好机会！
金色双瞳锁定了安客褐色的瞳孔，接下来安客应该就会一阵恍惚然后落入敌手。
然而——
安客动作滞了一瞬，然后突然化为残影。
塞壬回过头时，他已经站在了面前。
安客掐住塞壬的喉咙，只凭一只手便把他拎了起来。
“！——”塞壬踢蹬了两下，完全挣脱不开，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对安客不起作用。
而此时木折用蝴//蝶/刀划开了最后一人的脖颈，一脚把他踹出。
满地鲜血与尸体。
塞壬被掐住脖子悬在半空，惊恐地看着木折拎着沾满鲜血的刀走过来。
“师.....兄......，你最好.......”
“我最好什么？别杀你？”
安客挑眉看向木折。
“师兄？你还有这么重口味的师弟？”
重口味，要不是塞壬已经快翻白眼了，他真想把这三个字刻在安客脸上。
“让他走。”木折说。
“？”虽然有些疑惑，但安客还是放了手。
塞壬猛地咳嗽几下，然后迅速离开，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可惜。”安客叹气。
“留着他还有用。”
安客转过身，露出被血染红的衣襟，木折见状眉头微皱，安客连忙解释：“不是我的血。”
“那这是谁的？我的？”木折捉住他鲜血直流的手，轻轻一按。
“别——疼疼疼.....”木折放开了他。
“你的，都是你的。”安客揉着手腕，突然对他轻轻眨了下眼睛说道。
“...........”木折的耳根居然开始泛红。
“其实......我刚才想起来了一点东西......不过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我很意外.......”安客注视着木折，深邃的眼神让木折无处可逃。
“假的。”他最后别过脸去，绷着唇角不再说话。
安客大笑。
木折抬手给了他一拳。
“赶紧包扎一下，”木折抱着胳膊说道，“以你现在的状况能少流血就尽量避□□血。”
“........”安客停住了动作。
木折也及时住了嘴。
二人沉默片刻，然后安客窸窸窣窣几下缠好了绑带，看着不断被染红的白色布料，他知道血止不住。
“吱呀————”木折推开教堂院门离开，安客跟了上去。
东集市已经被守卫军封锁了，小木屋里的尸体也都被挖了出来。
十具尸体在门外摆成一排，吓得看热闹的居民一阵惊呼。
连安客看见这景象时都愣了一下。
十具无脸的尸体。
太熟悉了。
只不过记忆里的场景是十九具。
安客沉吟片刻，然后把这里交给守卫军，自己则站到一边静静看着。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他头也没回，问道：“巧合吗？”
“应该是。”木折答道。
“他们的脸呢？”
“在地下室。应该算是......收集癖。”
这是什么恶趣味......
“要看看么。”木折向小屋偏了偏头。
“不了。”他对瞻仰遗容不感兴趣。
狼王阿瑞斯一路小跑回来，突然扑过来轻咬住了木折的衣服。
“？”木折一脸疑惑，然后他跟着阿瑞斯绕到了小木屋后面，穿过一片沙树林。
竟是墓地。
阿瑞斯爪子挠着地面，冲他喷了口气。
大大小小十几座墓碑立在此处，竟是无比慎人。
“没有题字。”
木折数了数，十九座，都是无字墓碑，看那石块的风化痕迹，似乎有好几年了。
又是十九。
安客若不想让人发现，他的脚步声绝不会让人听见。
但他跟过来时特地弄出了一点动静。
可反常的是，木折明显没有发现他。
敏锐如木折，居然也会有发呆的时候？
他轻轻踱步过去，在距离木折十几步时，灰发青年转过头来。
“十九具无脸尸，十九座墓碑。而现在又出现了十具无脸尸体。”声音靠近。
“我不想猜谜语。”安客走到木折身后，贴在他耳边说。
“我也没空编谜语给你猜。”木折抬手就是一胳膊肘，但是安客躲开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安客问。
“没有。”声音有点冷。
“那就是有了。”安客说，“因为那个金眼睛？”
“他叫塞壬。”
“管他叫什么。”
“他的眼睛能迷惑人心。”
“别不是被他魇住了吧，那我会很伤心的。”越来越不着调。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客没敢继续招惹他，而是把目光投向这些墓碑。
终于，他在被杂草掩蔽的石碑中看见了一个年份。
正是五年前。
“看来是五年前死在我刀下的那十九个罪犯了。”安客说。
木折站在稍远的地方，幽绿的目光微闪。
他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沉没的未来（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