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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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并不顺利。
“别紧张，没事的，别紧张啊。”他一叠声温柔劝道，不是他想在这种时候当君子，实在是她看起来太紧张了，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完全没有经验的新手。不得不说，这很好的勾起了他的征服欲和爱怜心。
冗长的前戏是必要的，他用细细密密的吻包裹她，探索的感觉很稀奇，尚未解除虚化的人皮肤泛着乳/白，触感并不光滑，像是覆盖一层薄薄的盔甲，脸上聚集起花纹瑰丽的骨质面具，瞳仁的颜色也变得更深。
“唔，喜欢被碰到哪里可以告诉我。”
她的面具似乎会随着思绪变换，波本通过这个来观察状态，原先覆盖大半张脸的面具逐渐褪去，碎片消逝在空气中，左边眼睛上有一小块怎么也消不掉。他俯下去吻那个地方。
“可以吗？”波本看她的脸，她咬紧着嘴唇，泪眼朦胧着，头靠在枕头上，两只手死死背抓枕头，微不可闻地点点头。
那瞬间两个人都不怎么好受。
她始终是带着泪眼，而此刻波本落下两滴泪，砸在她的胸前。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风险。
“松手，抱住我。”他的声音颤抖着，渴盼着，沙哑又温柔，他俯下身吻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别抱枕头了，抱我。”
“我会折断你的脊椎，你会死的。”Sakura的小腿打着战，额头上青筋毕露。
“我不管，快点抱住我。”波本一把拥住她，像搂住一朵云彩，肩膀上的伤口撕扯作痛，他嘶吼着大叫，“不然我现在就会死！”
他感到那双发着抖的手覆盖上自己的背。
“做的好。”深邃的情/欲在雨夜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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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转醒，已经是翌日中午。波本光着上半身走进来时，就看见人穿着自己的睡衣，懵懵地坐在床上，他过去揉揉她的脑袋，“你真该多穿我的衣服。”
她才回过神，眼睛里透着细碎的光，“我们这是真的谈吗？”昨晚情迷意乱之际，波本才想起来先上车后补票这码事，她也迷迷糊糊答应下来。
“怎么不是真的谈？”波本就势在床边坐下，捧着她的脸交换了绵长的亲吻，他嘴里一股子薄荷味，“你到后面伤口血崩了都在让你舒服，还要怎么真？”
“血流死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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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公寓
长发的异瞳女人正眺望窗外，门铃声响了。“Sakura？”库拉索让人进门，“你怎么来了？也没事先跟我说一声。”她隐约间看到来人脖子上的红痕，有另一个人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女人的直觉告诉库拉索，这种印记并不只在身体上，更是布满眼前人的整个思绪。
这可糟糕了，库拉索直觉不妙。
“抱歉，一时兴起。”Sakura在茶几旁坐下，收了收衣领，像小孩子一样抬手让衣袖上耸，库拉索觉得她的精神极度亢奋，距离上次她来询问自己情报没过去多久，但似乎有什么完全不一样。
“有酒吗？”Sakura紧接着问。
“有的。”库拉索拉开冰箱，“还是喝jongejenever？”
“oudejenever吧，谢谢你。”
一高杯烈酒下去，库拉索终于等到她开口，她睁着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对她说，“我谈了一个男友。”
“那位知道吗？”库拉索第一反应是问这个。
“我正准备去见他，然后告诉他。”说着，她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确实是一件需要喝酒壮胆的事。库拉索不认为那位会接受她爱上另外的人，但要果真如此，她应当根本没有机会爱上某人才对。正当库拉索心下纠结时，Sakura又抛出更令她震惊的话。
“如果我不能够回来，你答应我一件事，替我关照波本。”
“…是我想的那个波本吗？”在看到她笃定的表情时，库拉索几乎是下意识说，“你离开他吧，他名声不太好。”复又找补，“蓝染大人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组织里有名声好的吗？”一句话噎得库拉索接不上话，只能端起酒杯掩饰尴尬。在更多的酒后，她才告诉她，她特别喜欢波本，舍不得离开他。并且无论日后如何，都希望库拉索能够襄助于他。
库拉索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该弄死波本。Sakura看起来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拍拍她的肩，煞有介事地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她。
那倒不至于。库拉索安慰，他哪能杀你呢。
杀波本也不能杀你的，这句话库拉索只在心里说。
而Sakura只是牵牵她的手，便就离开，像来时那般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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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宫
远处传来喧哗声，东仙要皱起眉头，谈话声由远及近从门外传来。
“你不能进去。”这是守门破面的阻拦声。
“噢，我当然可以。”熟悉的声音气势汹汹，所有人俱是一愣，市丸银迅速看了一眼蓝染，没有错过后者脸上的惊异。脚步声在门前停顿了一下，然后门被推开。
“我来的不是时候？”Sakura叉着腰，绽开没心没肺的笑，隔着这么远，市丸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酒味。
“你应该不能打开黑腔才对，为什么？”东仙要率先诘问。
“噢，”她笑得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我搭了顺风车，现在就连普通的虚也知道虚夜宫的位置了呢，事业推进得不赖？”说着她的目光落到蓝染对面的亚丘卡斯身上，那是一只非常美的豹子，正用晶蓝的兽瞳盯着她，有力的尾巴摇晃着，表达对这个不速之客的不满。
“抱歉。”蓝染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野兽的敏锐使得他感到一丝压力，这个男人用温和却不容置喙的语气对他说，“葛力姆乔，能否请你等一等，我们下次再谈。”
市丸银和东仙要也识相地离开，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欢迎回来，樱。”蓝染摘下眼镜，随意地放到一边，“总之，先喝杯红茶吧。”
“是怪我昨天没有让你回来吗？”蓝染吹了口热气，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人。她低着头，双手捧着茶杯，完全没了方才张牙舞爪的气势。
“你这样我都看不到你的脸。”蓝染没脾气地走过去，安抚地摸摸她的脸颊，“喝了多少？”
被她的手指扇过侧脸时，蓝染愣怔了一瞬，没有力气，但是，她刚刚是在打他的脸吗。几乎是一瞬间，气氛就压抑了下来，飙升的灵压昭告整个虚夜宫，它们的主人心情急转直下。
蓝染并不介意她成长为自己无法估量的存在，但现在还太早了。蓝染静静等着，他认为自己需要一个解释。然而，干出惊世骇俗之事的人却抬头看着自己，脸色煞白，嘴唇翕动着，什么话也没说。
自己反倒吓坏了吗，蓝染不知道该说她勇敢还是胆小。这下子酒是彻底醒了，她的手攥成拳头。蓝染无奈，熄下灵压，先开了口，“你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您都知道的事，还需要听我说吗？”眼神如同顺风的烛火，灼灼明亮，她鼓足勇气反问道，“您总是什么都知道，不是吗？”
蓝染觉得看着长大的孩子突然陌生起来，诡异的是，她这副模样又生出他烂熟于心的熟悉感。
“我要喜欢上波本，这正是您所希望的，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也确实如您所愿，爱上了他。那个时候您用琴酒打我，是因为我去救了苏格兰，您怕我喜欢上苏格兰，所以用疼痛让我畏惧，这样我还会更讨厌琴酒，一石二鸟。你从来不喜欢失控，我知道。”
她像是被打开了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不管不顾地往下说，“你一直看着我，你一直掌控我。我像楚门活在克里斯托弗的影棚里那样，活在你构筑的世界中，噢，区别在于你甚至没有向我隐瞒，即便我知道，你也根本不在乎。因为你认为，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出你的手掌心。你一直，一直是这样。”
“你只…想要控制我，让我按照你预设的剧本走下去！这么多年，我都认为您是最亲的人，然而，你竟是对我连半分真心都没有，我投入在你身上的感情，你一定也觉得百无一用吧。我根本不是你最爱的孩子，你一点都不爱我！你根本没有感情！”
男人错愕的神情让她有了报复的快感，她决心张开翅膀拍打牢笼，即便飞不出去。
“我就是想告诉你，喜欢他是我自己的决定，不要以为任何事情，我都会像木偶一样任你摆布！即便是你，也不能够刻意使我坠入爱河！我知道你不在乎，也不相信，但你要小心，因为我一定会找到机会，狠狠地反抗你！向你证明你再也不能够抹杀我！我是自由的！”
她根本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说这种话，她知道，只要蓝染想，随时能把她塞到罐头里冷藏。到时连她这个人存在的痕迹，都会荡然无存。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怕自己会求他不要那样做。
“我不知道，”沉吟许久后，他才徐徐说，“你竟然这么恨我，或者是说，这么爱我。这两者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对不起，让你那么难过。”
他的神情是她看不懂的复杂，像幼年时代无数次做过的那样，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你果然从来不憧憬我，干得漂亮。”
“你听我说。”蓝染听起来十分动容，即便是她也从未见过他这样，“不是这样的。我很爱你，也重视你的心情。我相信你是自己喜欢上那个男人，比你想得要更相信。”
“确实，我让你活在被囚禁的世界中，但是你所追求的自由的世界，跟我为你创造的一切一样残酷，有一样的谎言，一样的暗算与欺诈。但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总有一天你会自由，我只是在你独自上路前，陪你走过这一段。”
“你是悬崖上的花朵，人们会在悬崖边止步，而你毫不畏惧地向天空踏出一步。我为你骄傲。”
在虚圈的永夜之下，蓝染心头百感交集。她永远都会回应他的期望，甚至超出他的期望。
蓝染哼着歌，轻拍她的后背，“睡吧，睡吧。睡了就不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