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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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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踩着滑板一路追过来,还是在一个铁路口追丢了。柯南顾不得摔的青肿,抱起滑板龇牙往回跑。
被抢了十亿日元。
那个搬钱箱的保安正和警/察诉苦,“我没办法,他们在外面开枪打碎了运钞车玻璃,我呼叫驾驶室,也没人回应,你一定要理解我,他就在外面拿枪指着我,我没办法,只有给他们开门。”
“那你运气真好。”柯南冷不丁插话,“隔着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歹徒就这样开枪,不仅没有打中叔叔你,也没有打中其他地方引起跳弹,而是刚好打在钱堆里。”
“如果不是你运气太好,”柯南用最稚嫩的声音说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那就是他们事先知道钱的位置了。”
“你…你在说什么啊。”保安的额头上开始滴汗。
柜台里,经理正在斥责广田雅美,“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姑娘在想什么,你的手表是坏了吗?明明没到午饭时间,真是,刚刚那么重要的时候人不见踪影,让我说你什么好。”
当然,柯南眯起眼睛,还有其他可能。
这边,目暮警官接到电话,疑似劫匪逃跑的车辆被找到了。
目暮毛利遂赶去。
车被丢在一处河堤旁,后背箱里有银行装钱的空箱子,车座上发现了两幅面罩,监视科正在搜寻物证。
“借我看看。”柯南跳起来夺过装着面罩的证物袋,里面的面罩沾了口红,柯南打开袋子闻了闻,下一秒证物袋被抢走,而柯南也被毛利赏了一记爆栗。
这绝不是一起单纯的抢/劫案,柯南吃痛地抱住后脑勺,从怀疑到证实预感,只花了他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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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百无聊赖地倚在吧台边,这家组织名下的酒吧里,商品和客人处处重名。
“心情不好吗?”她巧目倩兮,傲人的曲线呼之欲出,“波本。”
“没有。”波本冷着一张脸,端起酒杯喝一口。
啊啦,是真的心情不好啊。远处的卡尔瓦多斯正频频冲他们看来,贝尔摩德端着自己的酒过去了,多的是人向她献殷勤。
间或有人想出去通个电话,推开门时一阵凉风扑面而来,让他怔了两秒。
嵯峨樱鬼魅般地来到波本身后。
她几乎是给了他一个背后抱,波本攥紧酒杯。
既然其他人都看不到她,那他为何要紧张呢。
“宫野艾莲娜的女儿可能会死。”嵯峨樱对他耳语,“如果你需要我干涉,就问酒保要一杯波本。”
波本在听到宫野艾莲娜的名字时,身体僵了僵,他小口小口吞着酒,嵯峨维持靠在他身上的姿势没有动。
她也没有把他当成孩子啊。
嵯峨感受掌心下宽阔的肩背。
“酒保。”他终于喝完了杯中酒,“再给我一杯——”
“苏格兰威士忌。”
伴随着调酒声,嵯峨樱松开他。
在贝尔摩德眼里,波本一个人杵在吧台边,就像一块肥美的羊排,自己在还好,自己不在一大波狂蜂浪蝶都想着贴上去,她乐的看戏。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把领口拉低了点,端起一杯酒大踏步走过去。
然后摔了个大马趴。
在一片窃笑声中,女人狼狈地爬起来走开。
波本看着嵯峨收回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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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亿元抢劫事件——银行柜员畏罪自杀》
嵯峨樱合上报纸,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依稀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嵯峨屏息听了一会,翻身下床。
安室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他一身漆黑,融化在黑暗中。
这次他听到了脚步声,嵯峨从后面结结实实抱住了他,她的手臂像两条蒲苇,坚韧地绕在他胸前。
“我没事。”安室握住她的手腕,鼻尖点到她的肌肤,一触即分。
“我亲自送她离开的,尸魂界是个清闲的地方。”嵯峨的下巴搁在他肩上。
“谢谢。”安室短促地笑了。
长久的沉默,他们都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广田雅美,不,宫野明美,她活不了。她那个FBI前男友,通过她混进组织,身份暴露后逃出日本。”
“给组织带进来一个间谍,如果不是她妹妹宫野志保非常受重视,她在赤井秀一暴露时就该被处决。”
“现在,她想通过抢来的十亿元换她们姐妹脱离组织,这是白日做梦。”
“组织从来只接受一种形式的退出,就是你在报纸上看到的那种。”
嵯峨静静听他说完,安室身上有非常淡的硝烟味,肩头沾着路过公园时掉落的花瓣。
老师的女儿死了。安室透不可能不在意,但在意有什么用,如果在意就能阻挡子弹,这该是个多仁慈的世界。
通灵使得安室比常人看淡生死,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嵯峨低低地说。
“不,”安室把脖子上的红线扯出来,把小小的御守放进她掌心,“是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两人会心一笑,思绪飘回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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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
小小的降谷零一反常态没有理会朝他做鬼脸的高年级,径直往家走。
那个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降谷零推开家门,下一秒他像滚落的红番茄,手忙脚乱地捂着眼睛往后转。
“我什么都没看到!”
嵯峨把绷带在后背前胸绕了两圈,打了个结固定好,有些艰难地穿好上衣。
她伤太重了,又不擅长治愈。她只能堪堪维持住,走一步看一步。
降谷零满脑子都是一晃而过的,白皙的裸背,整个人宛如一壶烧开的水,冒烟又咕咚咕咚。
“好了,转过来吧。”
降谷零捂着眼睛转过身,先打开一条缝,确定嵯峨是穿戴整齐后,才把手拿下来。
“你真的不去医院?”降谷零的脸还是红的,但心底里只剩担忧了,他刚刚依稀看到了渗血的伤口,“你是不是在被追杀,或者是什么别的?需要联系警/察吗?”
嵯峨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揉揉降谷零毛茸茸的脑袋,降谷零有一头耀眼的金发,这成为嵯峨樱昏暗生活唯一的亮色。
“我有一样宝物,来自我的父母,有人想抢走这件宝物,所以他们要来杀我。”
“他们是谁?”
“一些不自量力的人。”嵯峨替他在脸上贴好ok绷,“也许他们能短暂地夺走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我是嵯峨樱,我永远不会向任何人鞠躬。”
“你有什么打算?”降谷零被她瞬间显露出的凌厉激的一愣。
“等待。”她又疼又累,于是顺势把头垂到了男孩的肩头,他太瘦小,肩膀不足以让她依靠,但能够给她一个支点,“如果有人来找我,我会知道的。”
她的头发拂过降谷零的侧颈,降谷零不自在的颤抖在感受到她重重的呼吸时平静下来。
“很痛吗?”降谷零小心地轻拍她的背,眼前的人正在遭受折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很痛。”
他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个人类,嵯峨才敢在他面前如此诚实。
“休息一会吧,我陪你。”降谷零试探地抚摸她的头发。她有一头乌黑的秀发,尽管狼狈不堪,它们还是像绸缎一样微微反光。
“谢谢,但是——”嵯峨抓住他的手臂,撸起袖子,“你得先把自己的伤治好。”
男孩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大块磕破了皮,肿得老高。
“你还真是喜欢打架啊。”
“你好啰嗦!”降谷零炸毛,“这种伤沾点口水就能好!被划拉成猫爪板的人没资格说我!”
“去找你熟识的那位医生吧。”嵯峨有些无奈地把袖子放下来,“快去快回,我等你。”
降谷零跺跺脚,毫无威慑力瞪她一眼,气鼓鼓地走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好心陪你还不领情。
嵯峨樱目送他离开,噗嗤笑了。这是她低迷日子里最欢乐的时刻。
嵯峨摊开掌心,用力握两次,感受自己的恢复状况。
真是太狼狈了。嵯峨盖住自己半边脸,尽管这样的话听起来天真狂妄,但嵯峨樱坚持认为,这些时日的自己,是在偿付往日的快乐时光。
想到这里,嵯峨樱感到自己的嗓子眼涌上来一股猩甜。
【你的时代结束了。】
刺耳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可惜啊,她勾起嘴角,对方没能弄死她。
“等着吧。”嵯峨的眼神坚毅如出鞘的武士刀,“我的时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