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然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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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浴死后，凤涅才正式自己做饭。
有时凤涅做饭现况太过惨烈，还得凤梅帮着弄。当然，那是很小的时候的事了。那一阵凤涅最爱说：“哥哥欺负我。”因为凤槃是会做饭的。
“只是会而已。”凤槃不开心。
凤槃没办法，只好买糖安抚凤涅。
这一状况一直持续到凤涅发现凤槃的厨艺比她还糟后。
凤槃没在找东西上花太多时间。东西都在一个包里，放在杂物柜中。除了书。
然后呀，凤槃在房间里陪青灵一直陪到了饭点。青灵似乎很累，发出了细小的打呼噜的声音。凤槃把小灯放回抽屉，关上门，出门吃饭。
怎么还没好……凤槃坐在桌前。
凤涅走出厨房，走向餐桌。
“厨房那里有青灵的汤。”凤涅把盘子放下。
“哦。”凤槃说，“可以吃了吗？”
“吃吧。”凤涅想到一件事，“青灵醒了告诉他，她害我多了好多事要做。要奶茶，她亲手煮的。”
“醒了再说吧。灵儿都这样了你还这样。”凤槃抓着筷子。
“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了。” 凤涅也吸吮着筷子上残留的汁液。凤槃抬头看了一眼凤涅：“你怎么知道？”
“有工具啊。”凤涅说，“刚见着的时候观测紫得发黑，现在顶多算深紫，很稳定。”
“不懂。”
“吃饭。”
“妹妹。”凤槃低着头叫到。
“怎么了？”
“这次袭击是针对谁的？”
“对你。青灵今天才接受六神传承。”凤涅回答。
“如果他们有办法确认谁是六神转世呢？”
“得了吧你。六神转是在接受传承前唯一的特点就是有个黑伤疤，你要喜欢我也给你弄个。”凤涅摆摆右手手指，一道火光闪了一下。
“不喜欢不喜欢。”凤槃匆匆l吞下一口饭。
有那么一会，桌上只有碗筷声。
凤槃叹了口气。
“不想当皇帝？”凤涅说，“别再喝酒了，青灵不会喜欢的。喝点催眠花吧，听说还不赖。”
“没喝。”凤槃漫不经心地说，“这几天夜里都没出过凤城。催眠花是什么？”
“问青灵要去，只被六神传承处理过的花瓣。”凤涅闭上眼，“我倒是有，可金贵了。六神传承用一点少一点。触犯向天那个安定的六神转世又不是树上的果子。调起来可废了。”
“你不伤心？”凤槃忍不住了。
凤涅皱着眉头：“当然伤心。然后呢？哭哭啼啼？”
“也是，毕竟父皇的消息还要等。”
“哥哥，你该去看看妈妈了。”凤涅说。
“一直有去。”
“不用骗我，冷却期过了。”
“真的。”
“不用骗我。而且现在那里不知谁种了好多‘彼岸’。”
“那是我种的。”
凤涅沉默了。
“‘奈何剪影’时可以从那些魂中找到妈妈。她说她在等父皇过去陪她。”凤槃说。
“有时真看不出你是习武之人。”凤涅说，“这个阵很难画吧。”
“还好，更难的都画过。”凤槃放下碗，“我吃完了。灵儿是怎么回事，肯定不止你先前说的吧。”
“青灵体内的六神传承稳定在一个很危险的值。”
“所以呢。”
“记得我跟你提过的‘神’吗？” 凤涅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一会房间里聊吧，对青灵好点。你托我做的在厨房。”
“哦。等等，灵儿不是，对吗？”凤槃忽然明白了。
“回房间再讲。说实话我也不想面对，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凤涅端着盘子扭头离开。
凤槃感到无趣，回到房间里。青灵还在昏睡，头发乱糟糟的。手腕上的羽毛被呼吸产生的气流吹得一动一动，好像拥有了生命。
还戴着呀。凤槃碰了碰那个手链。青灵动了动。凤槃不愿再惊动。默默坐在桌边看书，看从青灵枕下拿的书。
一本《六神传说》，一本很旧的讲灵力的笔记。那本笔记一看就知道不是青灵的，字竖着写，圆滚滚的。总之从各方面显示那个是很久以前的东西。青灵在最后一页用蓝色笔墨写了六个字：槐树，故事，青空。字体仿笔记原主人。仿得很糟，太细了。但墨水用的却是蓝偏红色。
《六神传说》倒很干净，有点发黄，但看得出青灵很爱惜它。一点折痕都没有，书签还专门配了烫金的挂，着空青色的流苏。想必别人乱动了，青灵会不开心吧。
凤槃没有翻开。
他翻着那本很旧的笔记。听见了敲门声。
“哦，你来了。”凤槃打开门，对凤涅说。
“你什么意思你！”凤涅反手敲了凤槃一下，“青灵还在睡？看来效果很夸张。”
凤槃只是把门打开，然后坐回桌前凤涅走进来，轻轻关上门。
“你在等什么。”凤涅说，“不止我。”
“青玄。我想灵儿把自己逼到这一步，她会希望看到先前欺负她的人的表情。”凤槃翻着旧笔记。凤涅摇摇头：“不会。她不会记恨他们的。她不懂，其实挺痛苦的。”
“灵儿不是神，对吗？”
凤涅像听到什么笑话：“我也希望不是。但青灵今年十八岁啊。”
“十八岁，又如何呢？”
“白空去世的年龄正好是十八岁，那天是她的生日。这意味着当白空转世们在十八岁才接受传承就能得到给这位草原女神死去时更强的能量。想想，白空是自杀的。光光六七岁接受传承就拥有几乎全部，仅次于神。超越这个界限就可成为神了，至少在某方面算是神了。不过只是桩玩命买卖，五六岁接受刚刚好，再往后又太强了，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赌输了，死亡；赌赢了，成神。就这个逻辑。青灵就干了这事。未来半年估计还得来几次这种情况。青灵那种折磨得不成人形都嘻嘻哈哈的性子，还挺坑。”
“她疯了……”
“她没得选。都怪你，不然她不至于此。”
“又关我什么事？”
“谁非要出凤城玩的？”
“好好我的锅我的锅。”
“下半句呢？”
“没有啊。”
“别装傻！”凤涅生气了，逼视着凤槃，逼得他无路可逃。她低声说道：“下半句。”
凤槃瞪回凤涅一眼：“不想说成了吧。”
“‘心灵’？”凤涅软下去，“深藏不露啊，哥哥。我走了，估计这么一闹青灵该醒了。”
凤槃没说话，翻开旧笔记思考的三个词。
凤涅静静离开了。
凤槃感觉胸口有什么在晃。低头一看，项链不知何时掉了出来。凤槃看了看项链，小心地拿起挂在上面的草编的方块块，轻轻地亲了一下，放下来。
似乎有什么怪怪的。凤槃看向青灵，发现她闭着眼，头往被子里缩了一点，脸红的。
呀，被看到了。凤槃感觉有一瞬间他脸上可以烧水。
他平静下来：“赖床呢？别睡了！”
青灵像被拆穿了似的，慢慢睁开眼。颜色还是那种叫他心快一拍的青色。仅管六神传承为她创造了一具新的更结实更美丽的身体。
还是对颜值有持念么？
“醒啦。”他说。
青灵一脸迷茫地半撑着。
“灵儿想再休息一下吗？”凤槃又说。
“对不起。”
“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灵儿啊，你这样真有点奇怪。
“为什么啊？”他说，“不过没关系啦。快去吃饭，别饿着了。”
“真没关系？”
凤槃一时兴起弹了一下青灵的脑门：“我的话你都不信，快去吃饭吧。不然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青灵捂着头。
凤槃忽然发现他忘帮青灵解辫子了。青灵似乎发现了，把头绳解下来：“阿槃哥扎。”
“好啊，你先坐过来嘛。”凤槃接过头绳。青灵翻身下床坐到了凤槃前的椅子上。
“阿槃哥，刚才你在干什么呢？”青灵问。
凤槃按住青灵：“别乱动，就看看你之前送我的东西。今天你快把我吓死了。”
青灵垂下眼皮：“对不起。”
“好啦。我是你谁嘛，那么客气。”凤槃小心地把头发抓起来，“我妹说要喝你亲手煮的奶茶哦。”
青灵呵呵地笑：“她总想喝，这个阿涅姐。”
“别乱动。”凤槃戳一下青灵的脸。青灵终于安定下来。
“晚饭有什么？有面条吗？”青灵问。凤槃忽然想起来了这事似的：“不好意思，忘了。不过粥更合适一些。”
“欠我一次。”“嗯，一定补上。”凤槃小心地松开手，“好啦。去吃饭吧。”
“嗯！”青灵转过头，“哦，这个呀。”青灵看着那个小方块，脸莫名其妙地红了。那是他们刚认识时她在亡湖编的。
凤槃拿了两双筷子。“你没吃么？”青灵问他。“吃过了。”凤槃说，“我得押着你吃肉。
青灵趴在桌子上：“呜……可我只爱吃菜嘛。”
“你养在身体里的两个大家伙可只吃荤。”凤槃夹起一块肉放到青灵碗里，“乖一点，吃肉。太瘦了你，抱着硌手。”
“番茄炒蛋……”“自己夹。”
房间里静静的，时间“嗒嗒”地走。
青灵轻轻放下碗筷：“阿槃哥，我回家啦。”“那可不行，出事了我可担不起。”凤槃说。
“可我的东西都在家里。”青灵抓着椅子。她没想到会那么直接，这让她有几分担心。“没事，我帮你拿了。”凤槃说，“你不介意我到你房间里的吧，灵儿。”
青灵傻兮兮地笑：“阿槃哥对我最好了。”
凤槃放下筷子：“乖灵儿，我得把碗放回厨房，不要乱跑。”
“谢谢。”
“乖灵儿。”凤槃笑笑，“小时候你可没那么乖，午睡总钻到我怀里。”
青灵趴在桌上，似乎听着什么。一直到凤槃回来还这么趴着。
“干什么呢？”凤槃问。
“嘘—”青灵看向凤槃，“听，桌子里有风，呼呼的。”
凤槃没有去听。他揉了揉青灵的头，把青灵弄得很舒服。“奇了怪了。”她眨着眼，“为什么那里有感觉呢？”
“哪里？”“头。”
“哦—所以之前我摸你你没感觉喽。”凤槃坏笑着。青灵坐起来，被凤槃的手撞了个正着。“阿阿阿槃哥你干嘛？”青灵摇着头。“乖，把之前的补上。”凤槃抱着青灵，“嗯，还是那个小灵儿。”
“我才不小。”青灵不满地抗议，“放手啦，全乱啦。”
“好吧。”凤槃放下手，“那聊点正事。”
“这个姿势不适合聊正事。”青灵软趴趴地躺在凤槃肩上，头发一团糟。
“这个姿势让我有安全感一些。”凤槃摸着青灵的背，“不喜欢自己起来。”
青灵抱得更紧了。
“我妹说你现在体内六是传承的含量太多。”“我能感觉到。”
“她还说这个含量可以在能力上称为神。”“我不喜欢‘神’这个字，太沉了。”
“未来半年不要坐太危险的事，好吗？”“放心，距下个赛季还有差不多一年。我要挑战一对多。”
“灵儿，有个问题我必须得问你。”凤槃说。
青灵闭上眼，很享受似的。她回答：“问吧，阿槃哥。”
“你会因为……因为今天你获得的力量而离开我吗？”
青灵咯咯笑着，拍拍凤槃：“自信，阿槃哥。这么不自信的，这可不像你。”
凤槃笑了：“好啦，灵儿。最爱灵儿了。”
青灵舍不得死得用下巴蹭蹭凤槃的背：“如果能一直这么抱着多好。”然后她坐起来满面通红。
凤槃不知道他自己其实好不到哪里去。
“你居然说我的剑锋只许指向你。你不怕我真刺向你？”凤槃看着青灵，她正在玩裙子上的布料。“你又打不过。”青灵抬头笑道。
她没用“清零”。
凤槃看向她，在她眼中看见了世界。
她就是这片大陆啊。
“这是什么意思？”凤槃问。青灵左手手指抽了一下。“血。”她说，“我的血，我遗传了不完全体。”
“玛丽苏啊。”“我不是。”
“好啦。”凤槃揉揉青灵已经很乱的头发，把发带拉下来。他说：“晚了，该洗澡睡觉了。你应该不困吧。”
青灵摇摇头。
“不困也要洗澡。”凤槃说。
青灵没说话。
“精灵公主？”“早不是了。”“一直都是，我再帮你讨回来。”
青灵很懂事似地笑笑：“不用了，我不想当公主。话说我不回家在哪洗澡？我来你家那么多次都没找到浴室。”
“父皇卧室旁边啊。”凤槃说，“你不知道吗？说实话那房间太……豪华了，没点人情味。走吧？我不带你你进不去的。你的东西在这个包里呢。”
青灵接过包，冲凤槃笑笑。连眼都没了。
凤槃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收拾睡衣。
青灵有些新奇地跟着凤槃上楼，静静的。灯火一晃一晃，像来自某个遥远的年代。
“我先洗吧。”凤槃说。
他打开一个小匣子，一只小火球飞出来，穿过门上的小洞，门默默地开了。
青灵不说话，算默认了。
凤槃把小火球抓住，放到青灵手上：“这是备用钥匙。”
“给我吗？”青灵看着凤槃。
“不然给谁嘛。”凤槃推开门，“这个也开外面那个。”
“谢谢。”青灵小心地托着小火球。那个小火球上的火焰一晃一晃。青灵又抬起头：“为什么这个门要上锁？”
“进来吧。”凤槃说，“顶层对安全措施比较讲究，毕竟住的都是皇帝。要是睡着睡着来一个今天下午的事还挺糟心的。”
小火球很乖地浮在青灵斜上方，青灵跨过门槛抱住凤槃左边手臂。
“怎么了？”凤槃问。
“没什么……就觉得似乎我不该出现在这里。”青灵说。
凤槃打了个响指，灯应声而亮。凤槃转过头看向青灵：“没事的，又不是心怀不善。找个地方等一会。我洗完澡再来陪你。”
青灵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真没事？”
“没事。”凤槃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听说刚接受六神传承的人，对陌生的事物、环境会格外不安。不安到近乎神经质。
直到凤槃洗完澡，青灵还是那么不安地坐在那里。
“灵儿？”凤槃唤道。
“嗯？”青灵抬起头。
“轮到你啰。”
“嗯……”青灵站起来，询问地看了一眼凤槃，然后向浴室走去。
凤槃看着青灵轻轻关上门，正打算到阳台放放风。走到一半，青灵叫道：“阿槃哥，脏衣服放哪？”
“放篮子里吧。”凤槃回答。
“阿槃哥。”“怎么啦？”“你刚才是洗温水澡吗？”“凉一点，对你应该刚刚好吧。”
青灵不作声。过了一会，浴室里传来水声。
凤槃坐在阳台上，忽然有一个有趣的想法。
很久以前，他们还小时。青灵总在凤涅那儿午睡，有时凤槃也在。睡着睡着青灵就钻到了他怀里。本来吧，应该是他抱着她。结果有一次他不知为什么变回原形。然后青灵就抱着他睡。
这件事后青灵天天嚷嚷着要看凤槃原形。好像凤槃是她的玩具娃娃。每次都抱得死紧，凤槃都喘不来气。
后来没变了。这几年……原形长得挺大只了吧。凤槃想。送青灵的两根是像青灵那么大的时候拔的。
星星一闪一闪，秋天的夜空一项清净。
青灵从浴室里出来，身后一堆白汽。依稀可见白汽因青灵的移动而转动，仿佛云雾。
“阿槃哥？”她叫道。不在屋里，也许在阳台？
青灵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推开阳台门。一只大红鸟站在架子上，专注地梳理羽毛。架子青灵见过，妈妈有一个很像的，似乎是什么时候的流行式样。架子上的鸟，有点眼熟。
“阿槃哥？”青灵打量着那只凤凰。金色的喙，有点烧焦的耳朵……应该没错。
凤凰欢快地叫了一声，抖了抖翅膀。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大的夸张。
“什么时候这么大了？”青灵伸手挠凤槃后脑勺，“比阿涅姐大了好几倍，快认不出啦。”
凤槃亲呢地把喙贴到青灵手心上。青灵咯咯地笑：“真的好大一只。抱不了了。”
凤槃唱歌似的叫一声，忽然扑向青灵。青灵被吓得坐在地上：“阿槃哥你又干什么啊？”
凤槃停在青灵膝上，张开双翅。
“嗯，你都可以抱着我了。”青灵小心地碰一下凤槃的翅膀。
他们就这么聊了一会。一个女孩子和一个半人高的鸟。
“阿槃哥，这两根羽毛拨下来时真不疼吗？”
凤槃叫着，青灵勉强能听懂。小时候学过，是凤涅教的。
“闻出来的，有点腥。”青灵说。
凤槃摇摇头。
“不许骗人。”青灵说。
凤槃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青灵不说话了，一点点帮凤槃打理羽毛。凤槃低声叫了几声。青灵心不在焉：“嗯。”
凤槃冲青灵的嘴探去，被青灵用左手挡住了：“天，我这只手快被你们俩啄出老茧了。”
凤槃悲哀地鸣叫。
“我只是没准备好……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青灵红着脸低着头。
凤槃似乎有些犹豫。但又把青灵的头用头托起来，赶在青灵低下去前用上半边的喙碰碰青灵的嘴。然后缩着脖子扭过头去。
“那个算……”青灵感觉和凤槃独处除了工作就是被他弄得满面通红。她总是怀疑这样的人能不能管好一个国家。
凤槃缩缩翅膀叫了一声。
“我们是不是呆太久了？”青灵抚着凤槃的背。
凤槃叫了几声。“好吧。”青灵感到有些失落。
“阿槃哥你今天发什么神经！”
“好啦，就试一下江古平时说那些桥段。灵儿不喜欢吗？以后不这样了。”
“变成鸟我挺喜欢的。所以你打算按着我多久？”
“现在就放。”
两个影子飘下楼，飘进了凤槃的房间。
“我睡了，你不困就看会书吧。”凤槃对青灵说。
“困。”青灵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能睡啊。也是，那段时间估计不算睡觉，休息都不算。”凤槃眨眨眼，“好吧，我打地铺。”
“可是我怕黑。而且……而且你不是有双人床吗？”
“矜持啊，灵儿。”
“可是我怕黑。”青灵有些神色黯然，“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凤槃笑了：“怕黑啊……给你看个好东西。”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灯。“认得它吗？”凤槃恶作剧成功似地笑。
青灵看看小灯，看看凤槃，又看看小灯：“哦……我那个失踪的小夜灯。”
“我帮你点上啦。不怕。”凤槃小心地点亮了小灯。
“好吧。”青灵拿起《六神传说》，赌气似地坐在床上。
那么想一起睡啊。凤槃把看了一半的书抽出来。小时候常一起睡觉是真的，不过长大了想想都不对劲。
“好吧。”凤槃学着青灵的口气。也许学得不太好，青灵笑出了声。“真的？”“真的。”
“明天早餐我做。”青灵咧着嘴。
“嗯，一定很好吃。”凤槃靠在青灵身边，和她一起看书。
“阿槃哥，你真的困么？”青灵放下看完的书。凤槃空出一只手抚着青灵的头：“骗你干什么？”
“可阿涅姐说你是只夜猫子。”
空气凝固了一会。青灵又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你不会没人给你讲故事以后就睡不好了吧。”
凤槃看了一眼书柜：“看故事书也有用啦……而且除非有心事谁失眠呀。平时不会的……”“今天有心事？”青灵笑道。她的手指指着书的封面，“魔力史”三个白字写在黑封皮上。看过的人都明白，它里面基本是各个法术背后的故事。文笔还不错。
青灵看看一脸囧的凤槃，起了私心。
他值更好的人。她想，但我可舍不得。我给他讲故事。以后他睡不着就会来找我了，他不会再想别人了。因为他不可能告诉一个刚认识的人他有时不听故事没人哄他睡不着吧。
“我可以给你讲故事么？”青灵说，“我有一个故事总也讲不完。我想讲给你听。”
“好啊。”凤槃笑着摸青灵的头。青灵把书塞到枕头下，说：“先关灯好吗？我不会用这里的灯。”
凤槃看着青灵，红眼睛闪闪发光。灯闪了闪，灭了。青灵一惊，下意识抓住凤槃的手。
“你还是那么怕黑，灵儿。”凤槃的声音带着笑意。青灵不甘心，松开凤槃的手缩到被子里。
凤槃笑着躺下，手摸索着碰到青灵，左手放到起来细嫩的后颈上。青灵没拒绝，往凤槃怀里靠了靠。
“故事。”凤槃说。
“对不起。”
“为什么？”
“今天我是故意的。我知道去那里会出事。”青灵喃喃着，“对不起阿槃哥。原谅我好吗？”
“故事。”凤槃轻轻地说。他从一开始就有所察觉，从小到大青灵几乎没成功对他瞒住什么。虽然只是察觉会发生点什么。青灵一向聪明，穿裙子把他蒙了好一会。
“原谅我好么……”青灵想哭。她好害怕凤槃会生她的气会不理她。
凤槃左手抬了抬，挠了挠青灵的头：“故事，明早再做个早餐我就原谅你。”
青灵探出脑袋，讲起来。
凤槃很听话，听着听着就睡了。那个循环很催眠。
天凉了，青灵又挨紧了一点。
“你们俩啊。”凤涅在厨房门口，看青灵做早餐。青灵用蒲扇向炉里扇风：“又怎么啦。”
青灵似乎精神特别好，完全不像半天前到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人。没有一点来自六神传承的压迫感。凤涅相信她用了什么方法消去了那种感觉。
“清零？”“怎么啦？”“我是说反心灵法术的那个清零。”
青灵嘿嘿地笑：“就是好奇。我还会‘真相’呢。”
凤涅翻了个白眼：“那个不算，就是个赠品。”
青灵盖上锅盖：“阿涅姐，阿槃哥的原形怎么这么大呀？”
“我天，他还给你看啊。”凤涅凑近了，“有多大只？”
“有……半个我那么高吧。”青灵说。
新的一天在从烟火中走出，平静如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然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