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下姝》樱桃微微子

10、月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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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姑娘”
　　“沈姑娘在屋里头吗”
　　正巧，屋外有人喊话于她。
　　沈欢拉开房门，见一陌生男子在屋外，穿着侍卫服。沈欢纳闷，这不是那日伴萧无琰身侧地侍卫么？想来是他下属了。
　　“何事？”
　　“小人是梁世子护卫魏承闲，世子命属下传此信于沈姑娘。” 魏承闲先是拱手行礼于沈欢，再将信从怀中托出。
　　沈欢皱了皱眉，接于信，魏承闲转身即走。
　　沈欢撕开信封。

　　沈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多日未见，本世子得于难，茶饭难咽，寝眠不安。今性甚好，沈将军豪迈，欲小酌一番，举杯碰盏，了琰之愿，不亦快哉。琰已于宫外颐楼，候沈将前来一叙。
　　高琰
　　“阿欢，是那梁国世子寻你么？”
　　“不错。面上瞧着不正经，想必是约我论事。”
　　“我到觉着他看上你了。”
　　“胡说。不同你讲，我去会上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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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午时一刻，颐楼外。
　　原先以为会是茶楼酒馆，不曾想竟是红楼楚馆。见外边这颐楼倒是有些热闹，沈欢心生觉得有趣。才踏入楼门，门道上有位白衣娘子瞧见，迎了上来。沈欢打量着，女子桃腮带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长得好些温柔，
　　“姑娘寻人？”
　　沈欢见着她利落发问，心想高琰应是事先打好了招呼。这颐楼与高琰关系看似不简单。
　　“我寻高琰。”落款为高琰，想必萧无琰并未留及真姓。
　　“随我来。”
　　白衣娘子引她进往颐楼内处，忽然眼前一亮。穿过一片喧嚣，竟有一座桥，桥对面又是一处小楼。过桥，进楼，见高琰一人席坐在窗外，安静地到有些不舒适了。
　　“公子。”
　　“你先退下。”
　　“是。”白衣娘子回了话，垂着脸退至屏风外。
　　“你来的倒是快。”
　　“我不爱别人等我。”
　　“想见我直说就是了。”
　　沈欢不语，她确实是想见高琰的。自是想知晓高琰此行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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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对我如此无趣么？以往那一月相处，我记着你可不是这个性子的。”
　　“此番寻我，有何事？”沈欢直言。
　　“跟我走。”
　　沈欢冷哼了一声，道：“你在说什么痴话。”
　　“随我回梁国。“高琰停顿了下，又言：“据我所知，你已随着他三年居无定所，四处征战。此番燕琛借兵于晋，待整顿，必定拥兵北上。战场上刀剑无眼，或许今日为打了胜仗而举杯庆贺，明日便身首异处。与其随着他飘荡无期，不如随我回梁，我大梁富裕，应有尽有。若我将你引荐于父王，以你之能，必保你封官加爵。或者，我纳你为世子妃，定是无上尊荣。沈欢，良禽择木而栖，你应当明白。”
　　“高琰。你过于抬举沈欢，身为女子，人微言轻，实属无能。沈欢与父母亲离散，是为孤女，身份低贱怎能高攀梁国世子。若是真去了梁国，倒是惹得世子一番闲话。不好，不好。承世子之言，沈欢更是四处飘荡的日子舒适些。”沈欢笑了笑罢。高琰对于燕琛借兵攻北一事看得如此透彻，难道……
　　“孤女？身份低贱？想来作为大燕沈珂沈将军爱女，在你眼中，也只是身份低贱了。”高琰出言，打断了沈欢的思绪。
　　“我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短短几月，竟能探得我父亲是为何人。”
　　“这些事难不倒我，自是难不倒燕琛。我虽有先机知晓你身份，你待着他身边三年，他行事谨小慎微，怎会任由来历不明的女子待在身旁。”
　　沈欢冷笑一声，这家伙竟这般激自己，
　　“休要挑拨离间。你说得不错，自是难不倒阿琛。相遇之际，我早早将流亡之事告知于他。”高琰正想开口，不料沈欢又言：“你这般了解阿琛，可是之前有过些许交情？”
　　“若有交情想来燕琛那小子能借得兵，还需感恩于我”
　　沈欢听后，愣了一下，忽然间明白了高琰来意。
　　“我瞧着不止这些吧。”
　　高琰垂着脸，不作答。
　　“既是如此，我也不便追问。沈欢还有要事，就此作别。”沈欢起身，又道：“珍重。” 随即匆匆离去。
　　高琰望着沈欢离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确实还有事未说，却又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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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琛！”沈欢赶回晋宫，推门进了燕琛屋内，见及少阳也在，立即收了声，低言：“少阳也在。”
　　“何事，如此急躁。”燕琛笑着道。
　　“我知晓萧无琰此番来晋的目的了。”
　　“你同他见了面？”燕琛言。
　　“是。我一直疑惑为何晋王之前推脱借兵一事，想来这全都看了梁国的脸色。”
　　“我北周借兵与他梁国有何干系？”少阳发问。
　　“我联想过其中利益，倒也不是很明白。阿欢，你如何得知？”
　　“萧无琰亲口道出他为借兵向晋王说情，应是在前几日与晋王私下相会时。可他有意将此事告知于我，定是不怀好意。表面上看着似是在拉拢于阿琛。适才在我跟前同我议了借兵攻北，句句正中害处，萧无琰不做吃力不讨好之事，言语中带有讽刺，也不见得有多看好阿琛。”
　　“意思是，他和晋王私下有约？”少阳恍然大悟。燕琛在侧不苟言笑。
　　“阿琛，我问你若是兵败，你如何保证慕容晔不会牵扯晋国？我信你有计，可晋王未必能完全信于你。大梁，是他最后的保障。”
　　“的确如此。照你所言，萧无琰是要挑着晋国了”燕琛点头道。
　　“未必。晋王应是要分些好处予梁。可若是要得陵城十里，梁国狼子野心怎会满足？我背后还有些阴谋，不敢妄加揣测。只是能知晓这些罢了。”
　　“阿欢，已是不易。既是假借晋王之手，往北周身上捞利益，晋王提及要求是远不能满足的。若真是存有不轨，受害最大的应是晋王。”燕琛缓缓道。
　　“你怎知梁晋两国不会联手？若是联手，受害最大的可是北周。”沈欢问。
　　燕琛少阳不语。沈欢回了话后，只觉得不对劲，燕琛并未询问自己，为何会与萧无琰见面，莫非燕琛早已知晓自己与他会面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