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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万象有仪 ...
在外时并不觉行车有多大,一进去可以说别有洞天。
“请入座。”他磨着墨,头也没抬。
摸不清为何里面如此亮堂,城澈的眼睛都有点恍惚了,缓了片刻,她才适应。
四面无窗,姑且可以称作墙壁的墙上缠绕生长着一种花木,绯红的花朵像海石榴,有拳头那么大,密密麻麻的花朵覆盖,几乎看不到有叶子的存在。
而他坐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走向他却又花费了一段时间,城澈感觉似乎感官有些迟钝了,一向感觉灵敏的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
盘腿坐在他的对面,城澈低头看着圆桌上铺着的细腻光滑的珍珠白绸缎,问道:“冒昧一问,你是男是女?”
“我是父亲的独子。”
他浅浅一笑,放下研好的墨,然后折下忽然长到手边的花枝,用锋利如刀切的花枝尾端沾了墨,然后在与墨色同样颜色的黑纸上写着什么,待到写完,他将手里的花丢入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
“砰!”
花朵在空中瞬间燃烧起来,散发出了那抹城澈在外面闻到的味道。
城澈看到他变戏法的一番行为并没有觉得惊讶,这些以占卜为生的游人素来善于使用博人眼球的把戏,大多都是空架子,没有一点真本事。
“姑娘想要问什么?”他端坐,方才书写的黑纸慢慢腾空而起,展示在了他与城澈之间。
三张黑纸上分别写着字:上、中、下。
他的字倒是如今常用的端体。
城澈仔细看过三个字,问道:“算命只有上中下三种选择?”
他写了半天,应该写了更多字,无奈城澈没能看出那三张纸上还有字。
“上者关乎家国社稷,君不可求,而常人不问不求;中者问己,前途命运,姻缘财运,最为寻常,无所顾忌;下者从他,无亲无故者,求必生祸端,需慎言。”
听罢,城澈毫不犹豫的看向了“上”那张纸。
“那就问个常人不求的国运罢。”
话音刚落,“上”就坠落到了桌面上,而令城澈意外的是桌面化作了水一般的事物——“上”融化了?
随着黑纸一点点消融在桌面上,一圈又一圈黑色的圆状物什也有节奏的往外散去,穿过他们身体散去的黑色圆圈,一直散到四周的绯色花朵上。花朵好像吸收了黑色,颜色一点点变得暗了下去,当黑纸彻底不见,也不见一朵绯色的花了。
随后,绯色的烟雾从四周漫起,很快就笼罩住了他们二人。
花把式挺多,城澈镇定的望着对面的人,不过她注意到桌面在绯色烟雾弥漫的时候不见了。
他们二人之间什么都没了。
空荡的地面上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堆公鸡头。整体摆成一摞的公鸡头,鸡喙往外,有九层。公鸡头中心的火烧得旺盛,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只只公鸡仿佛都活过来了,城澈的耳边响起了由远及近的公鸡报晓声。
在城澈受不了,准备捂住耳朵的时候,声音不见了。
地上的鸡头恰好烧光,余下一堆诱人的鸡头。
“唉……”他叹着气,抬手一挥,圆桌再度出现。
城澈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目光立刻就被由周围的绯色烟雾汇聚而成的三行字吸引了过去——
『有异人,开疆扩土,海内为一。』
『及帝崩,新君即位,社稷之福始。』
『然,星乱长空,山河微妙,君自绝之,异人继之,嗟乎,万象有仪,乾坤已定。』
竖着的三行字就是最终的占卜结果。
“姑娘所求如此。”他说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咳……咳……”
见到他身上白袍上滴露的暗色液体,城澈又看向了他的手,那发灰的液体是什么?
快步至他身侧,她取出腰间的巾子,试图为他擦拭,而他更快一步的站起身,没让她碰到,往后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就消失在了重新变为绯红花朵的花墙上。
“姑娘对结果如有疑问,我可以为姑娘解答,身体不适,不便在姑娘面前,望姑娘海涵。”
他的声音无迹可寻。
城澈四下搜寻了一番,收好巾子,坐回最开始的位置,说道:“结果太笼统了,如何可信?”
“不必尽信。”
这算什么回答?城澈垂眸笑道:“是真的,我自然会信。”
“姑娘远道而来,大可宽心等待几年。”
“可以给你三年时间。”城澈给了他这个验证的机会,不过她在看过那三行字后,也能对应到人了。
于是她问道:“大唐的形势严峻,能开疆扩土的异人,非将莫属,可否告知此将是谁?”
“龙有九子,以九为尊。”
他那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若在大唐国土说出来必定是死罪难逃。城澈在心里感慨着,说道:“九子为尊,长子如何?”
“长子与此卦无关。”
“胡言!”城澈仰头说道,“太子殿下怎会与此卦无关!”
“太子为新君。”
“那君又是谁?”城澈想起第三行的君字,不免疑惑,“怎会自绝?”
“新君即位,即为君。”
闻言,城澈立刻惊得站了起来,“一派胡言!”
“万象有仪,乾坤已定,皆是命数。”
“无知宵小,也敢口出狂言!依你之言,九皇子岂不是弑君夺位?此话你我之间可说尔尔,若被第三人知晓,你命休矣!”
城澈气愤地甩袖而去。
在外等候的罕达儿看到她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颇为震惊,认识城澈也有十多年了,头一次见她怒形于色。
带着气愤,步伐也大,城澈走过罕达儿面前时,咬牙切齿的说道:“回去!”
松烟感觉到主人的心情不好,垂着尾巴,灰溜溜得跟在她身后。
走在最后的罕达儿心里也有数了——那个人的占卜很准。
回到居所后,城澈神色不安的在庭院中坐到月亮升起。
端着晚饭的罕达儿坐在一旁,说道:“看起来郎君冷静下来了。”
脸色明显平静了的城澈闻言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花钱雇人再去试探试探罢。”
“郎君得了什么卦文?”点头应允着,罕达儿用手推了推饭菜,“先用饭菜。”
“此人说九皇子殿下将会为大唐开疆扩土。”城澈一动不动的说道。
“可以理解为对呼屠一战我们会胜?”罕达儿思索着,接着问道,“还有无法言明的事情吗?”
城澈冷笑一声,“岂敢言明,我舍不得这项上人头。”
“等大唐方面送来新的飞信,再做定夺?”不可言说的事,那就不必言说,罕达儿没有那个好奇心。
“给他三年时间,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说那般,不过我们还是需要试探一下,他确实有点本事,要提防。”
“全由郎君做主。”
“不是说他千金一算吗?钱我出。派人试探的同时,顺便派人打探去算过的那些贵族到底算了什么内容,他一游方客能在金兹斯有那么大的名气,多少有些不寻常。”城澈拿起硬邦邦的黑色大饼,咬了一口,然后起身走到了月光下。
“郎君,明日我亲自一试。”罕达儿想着什么,有些担心的看向城澈,“他若真有本事,接近郎君也一定有理由。”
“今日我确实失态,择日去赔礼便是。”城澈咀嚼着,满不在乎的说道,“何须他接近,我有意与他打交道。”
“为了霏儿娘子?”
动作立刻就停住了——胥霏儿是城澈逃不开的名字。
为何没有选择“中”,问问能否与她有姻缘?
因为惧怕看到否定的结果。
作为闻名长安的成国公长女,城澈一出生就被当做继承人教养,就算她不是男孩。
长了父亲城畦润的个子,六尺二寸的她比大多数男儿都要高,随了母亲祝阿靡的容貌,她爱化浓眉,在外总是一身男装,安能分辨是男是女?
翩翩少年温润如玉,比同龄的男儿少了几分狂野自大,多了几分儒雅随和,自然也能吸引不少青春正好的少女心。
二十三岁那年,惊蛰惊春,差月桥旁,弯树之上赤足坐着的女孩满怀欣喜的唤了一声:“城澈!”
曾见过她多次,与她年幼时还算熟悉,随着年岁增长,一切都变得陌生了,只知道她独居还南王府中。
如今,她又成了师傅冷枝俨新收的徒弟,自己的小师妹。
彼时的她不过十四岁,还是个小女孩。
“城澈,鞋掉了!”她晃动着双腿,求助得望着自己。
落入水边的黑布小鞋与绵袜早就湿透了,捡了上来,也不能穿了。
“师妹,回去罢。”对城澈而言,抱着她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城澈你与别的女儿也经常如此呢!”她身上的味道像冬日里冻断了的草木。
那时还不懂她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师妹看到过吗?”
她未曾回答。
低头去看时,她又快速的搂紧了自己的脖子,不再言语。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没有喊过自己师姐。
三个月后,她没有按时上课,再次奉师命去寻小师妹上课。
同样的地点,她坐在水边的石头上,回首泪眼婆娑。
“城澈,阿娘要嫁人了。”
她的母亲要远嫁杭州,昨日听朋友说过,本以为她那么明事理的人,可以理解母亲,结果又听到她说,“他们都离开了,母亲怎么舍得下我呢?她不要我了。”
意识到她其实还在渴望父母疼爱的年纪,同样被父母丢下,她的年纪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小。
是一时的心软,还是本来就对她有好感,未有思索的将怀中的小印给了她。
“霏儿,成国公府也是你的家。”
她推辞不要,是自己强硬塞入她的手中的。
“我要是男人就好了。”望着她泪汪汪的双眸,忽而难过的垂下了头,唯一一次讨厌自己是女人,“就可以给你一个家了。”
而她听了以后,直直的看着自己,什么也没说。
过了许久,她收好小印,靠入自己的怀中,自己说了后悔到今日的话。
她问道:“城澈如果你是男人,你会娶我吗?”
“会。”
真的,倘若是男儿身与她倒是般配,父辈熟识,没有多生变故的话,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然而,如果都是如果。
感觉越写越有趣了,也算群像了,虽然写的不太好,但是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只些主角。
总是想尽力把这个虚构的世界构建的丰富些,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哪怕没有惊艳的事情,哪怕没有可以说的事情。
平淡也很好,小小的幸福,小小的满足,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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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万象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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