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乔意怯》乔北北

3、比赛

　　“之姣姐，我把样本拿来了。您看一下。”
　　“嗯，好，放那边吧。……你和乔万仟是邻居？”
　　“对呀，温城南区瑾木社区。”
　　李之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辅导书，“嗯，你回去吧。”瑾木社区是黄金地段，房价不是她这样的家庭所能奢望的。

　　夜自修的铃一响，司徒亿准时出现在学生会门口，“金蛋蛋，我来啦！”
　　乔万仟停下笔，看向门口那个少女。一中的校服很寻常，深蓝色长裤白色衬衫还有深蓝色的外套，司徒亿的衬衫襟口别出心裁地绣了一个字母“Y”，少女白皙水嫩的脸蛋还有一双澄澈褐色的狗狗眼，很心动。
　　“过来坐。你数学这次考得很好，很不错。”
　　“嗯！谢谢金蛋。”乔万仟的手不安.分的抚上她的头发，好柔软，忍不住rua了几把。
　　“以后也要好好努力，我希望你也能上Z大。”
　　司徒亿的成绩不差，高一脚踏实地学习，还能稳定在年级段中游。“金蛋，你这样辅导我，会不会浪费你时间啊。你都高三了，学习那么忙…”
　　“没关系，就当是复习巩固吧。来做题吧。”乔万仟心里有种老母亲的宽慰，小呆狗现在还关心起他了。

　　“司徒亿，下星期在松城有个绘画比赛，现场作画的，你自己去报个名，那个比赛挺有名的。”
　　司徒亿的妈妈徐枫，专职家庭主妇，总是严厉的看不到一点笑。
　　“嗯，爸爸今天又不回来？”
　　“哼，他？工作上的事情忙得多的去了。”
　　司徒亿沉默，一家人，总是这样冷冰冰的。自己从小被妈妈看着学画，可爸爸从未给过她认可，甚至去参加比赛时，也不会随行。
　　打开网上报名的界面，电脑就被铺天盖地的广告刷屏了，挣扎着亮了一会儿，无奈黑屏。司徒亿以现有的科技知识进行分析，得出结论：找乔金蛋。
　　时间刚过十点，乔金蛋应该还没睡吧。
　　“金蛋！金蛋！我电脑坏了，你来修一下好嘛！”窗口呼唤。
　　成功回应，“好！就来了！”
　　两分钟后，乔万仟出现在司徒亿房门口，看着满地的画稿，忍不住皱了下眉。把手上的牛奶盒递给女孩，“给你，草莓牛奶。”
　　“谢谢金蛋！”司徒亿捧着牛奶吧嗒吧嗒吸。
　　乔金蛋不愧是修电脑一把手，一杯牛奶没到底，屏幕又重新亮起来。
　　“你又要去比赛？”屏幕上显示的电子表格坦明了一切，“我帮你输吧，身份.证号是什么？”
　　“emmmm……***********”
　　“好，记住了。”乔万仟啪.啪把个人信息简介都填好了。
　　司徒亿咬着吸管，坐在床边道谢。
　　乔万仟回头端详着她，眼神意味深长。
　　司徒亿顿时get到他的看点，啊喂，她刚洗了澡，就穿着单薄的睡衣呀，里面还是真空的。司徒亿顺手拿起身边的皮卡丘公仔砸在乔金蛋脸上，脸有点粉红。“别…别乱看。”
　　“没什么好看的。”乔万仟起身，准备遛。
　　要说没什么好看的，其实也挺好看的。

　　比赛是周六，从温城到松城，高铁两小时。
　　司徒亿被妈妈揪着早起，出门时正碰见乔万仟浇花，“徐阿姨，带小亿去比赛啊？”
　　“嗯，早上好呀！”徐枫挤出笑容，女儿的赛前准备也只有她一个人负责。
　　乔万仟看见徐枫身后迷迷糊糊刚睡醒的小呆狗，扬手给她一个甜面包，“路上吃点，别低血糖了。”司徒亿早起会有点低血糖，这点关于她的小事，乔万仟倒是了如指掌。
　　“嗯？谢谢。”司徒亿对这位邻居先生好感倍增。
　　“加油！”
　　车厢里，司徒亿一口一口啃着面包。徐枫在一边欲言又止，来自妈妈的直觉，让她有点担心乔万仟和自己女儿的关系。
　　“司徒亿…咱们隔壁的乔总儿子真挺好啊。”
　　“嗯，是挺好的。”
　　徐枫想要捕捉住女儿的视线，“对，挺好挺好…”嘴上管不住又重复几遍，希望只是单纯的好。司徒亿眼神没有丝毫隐晦和躲闪，和乔万仟都十多年邻居了，这样不是很正常的关心吗？妈妈这语气倒是有点杞人忧天。

　　比赛在一个艺术大厅举行，还通过影视台在文化频道直播。能参加这场比赛的选手本身都是有点本事才被筛选参加。考官端正地坐在大厅首席，宣布这次比赛的主题是“祈祷”。
　　“祈祷”，司徒亿脑中第一幕想到圆顶大教堂，来来往往的朝圣者。正打算动笔，乍然一个灵感显现，微微转头便能见到台下坐着的妈妈，乔万仟也在前一天答应过她，会在直播中看她画画。
　　那么“祈祷”，画那个怎么样？
　　笔下生风，打稿，描摹，填色，烘干。司徒亿完成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乔万仟正坐在自家大电视前，看着电视中那个头戴贝雷帽，头发深棕色带点自然卷，一身亚麻色长裙的女孩，五官端正精致，也许还花了点淡妆，唇色水晶甜蜜，乔万仟很喜欢。
　　司徒亿是最早交画的人之一，所展示的画上是一位少女，在月下捧着一个金蛋。乔万仟看到这里头上落下黑线。这幅画，乔金蛋友情出演。
　　但仔细看，在那颗大大的金蛋里，藏着三个小人，最大的那只小人西装革履，最小的那只小人挂着泪抱着皮卡丘玩偶（皮卡丘友情出演），还有一只面无表情看上去很严厉。画中的少女捧着金蛋向着月亮，水彩渲染出深蓝的天空，与蛋上那层浅浅的金色光晕格格不入，少女眼瞳澄澈褐色，有几分虔诚。“祈祷”，祈祷三个小人好好相处吧。乔万仟心里一颤，司徒亿画中带情，画的是她的内心吧。
　　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司徒亿走出大厅，“妈妈，咱们回家！”
　　车上，司徒亿给乔万仟打了个电话：“金蛋。”
　　“嗯？”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画得挺好的。”
　　“emmmm…我好饿。你买甜面包的那家店在哪儿，好好吃。”
　　乔万仟合上眼前的编程书，“以后我带你去。”
　　“好！”司徒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软软的，有点疲惫，有点甜。
　　挂完电话，徐枫在一边拆着高铁上的自助便当：“和谁打电话呢？”
　　“乔金…哦不，乔万仟。”
　　“以后别叫别人金蛋金蛋的。多没礼貌。”
　　“……”

　　比赛的工作人员很高效，成绩等级三天后就出来了，司徒亿是一等奖。
　　夜自修下课，回家路上，司徒亿开开心心蹦蹦跳跳地告诉金蛋这一好消息，“周末陪我一起去看画展呗！金蛋蛋！”
　　“好。陪你。”
　　小呆狗一开心嘴就停不住，一路上叭叭地和他说这儿说那儿。
　　乔万仟揉揉她的头，“说那么多，不累吗？”
　　“不累不累。”小呆狗对着他嘟起嘴。
　　好想亲。乔万仟盯着她甜甜的嘴唇。好想亲…大脑空白…好想亲。看上去好软好甜。
　　“金蛋蛋，别这样看着我嘛。我…有点慌。”
　　“哦…不好意思…”乔万仟躲闪着视线，故意不再看她。
　　司徒亿脸上泛红，在略带寒冷的夜风中暗暗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