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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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是信任啊。
72.
“要杀了我吗？零。”
诸伏景光往前走一步，直至降谷零的枪口对准他的额头。
降谷零只要手指轻轻一按，面前这人就会倒下，那双狭长的凤眼就再也不会睁开，而他也再没有机会看见那双眼中所含的温柔与冷静。
——实际上，他曾以为这只有在几十年后自己才能见到。
他不禁自嘲。
此刻，不管是为了他们曾经的誓言，还是自己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信念，他都不应该犹豫不决。
然而此刻，他却踌躇了。
是好友还是国家。
是情感还是理智。
是心之所愿还是心之所向。
命运作祟，明知世人无可奈何，却总是逼其选择。
它故爱出选择题，看人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零，你的手抖了。”诸伏景光陈述着事实。
“不论你们面前的敌人是谁，老人也好幼童也罢，哪怕是我，甚至是你们的亲人友人爱人，都给我记住了，不论何时，你们握枪的手不能抖！”
长相凶狠的教官严肃说道。
“都明白了吗！”
“明白！”
应答声震耳欲聋，彼时
初出茅庐的少年纵使历经苦难，却仍心怀梦想。
警校第一不应该会出现手抖这种原则性错误。
然而降谷零对准好友的枪却在摇晃不停。
杀了他吗？
看着诸伏景光闭上眼睛，降谷零冷笑。
下一秒，金属碰撞声响起，降谷零一拳狠狠砸在诸伏景光的脸上。
诸伏景光被打的错不及防。
他下意识防备，又反应过来将手放下。
“零，你……”诸伏景光不知所措。
“闭嘴，混蛋，等会再给我好好说清楚。”降谷零咬牙切齿的说道。
杀了他?
怎么可能。
诸伏景光的死是降谷零心中永远的遗憾。
此刻发现人没死，降谷零疯了才会杀了他。
降谷零几个呼吸间平复了所有情感，他重新坐下，再次看着北川熙时，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不愧是公安的王牌呢。
北川熙心中不无赞叹。
“清酒，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救人啊。”降谷零意有所指。
“我这样的人?怎样？”北川熙嘲讽到，“那和我此刻呆在一起的你，你们，又能高尚到哪里。”
如若平常降谷零肯定会和北川熙多绕几圈以此试探出对方的真实目的。
但是现在不同。
降谷零的余光瞄到坐下的某人。
现在不同。
纵使岁月荒芜且刻薄相欺，他心中的满腔热情也决不会冷却。
即便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青涩的少年，早已明白最善变不过人心，但降谷零仍然相信诸伏景光。
他相信当初月夜下篝火旁志同道合的友人们。
“你究竟想做什么？”
察觉到降谷零改变话术，北川熙不着痕迹望了一眼诸伏景光，因为他吗？
不过既然这样，他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雾霭笼罩在日本上空，它使得统治者无法看清前方，而人们则盲目跟从。”
“早已腐朽的世袭制一天不改变，日本就一天走向毁灭。”
北川熙说道。
“日本刑事案件近年来层出不穷，你应该深有体会。”
“据数据统计，犯罪率以达到百分之六十，并且仍在不断上升。”
百分之六十，意味着每一百人当中就有六十人犯罪。
“但是官方所通知的是百分之二十，并且呈下降趋势。”降谷零皱眉。
“他们企图粉饰太平。”北川熙平静答到。
“不仅仅是日本，世界各国各地都在出现类似情况，而国家显然已经力不从心。”
降谷零逐渐严肃，如果清酒所言非虚，那么这种情况只有一个结局。
“社会动荡，政局混乱，人类将走向灭亡。”
他喃喃道。
房间内突然安静。
半响后，降谷零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北川熙早有所料，他从桌子下方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给降谷零。
降谷零打开看了几页，便不再翻动。
这些全是各国案件分析情况，以及一些盘根错节的势力。
匆匆一眼降谷零便看到无数触目惊心的数字。
而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冷静如他也不由深吸口气。
“你也开始怀疑了，不是吗？”北川熙突然不明不白说道。
当初北川熙让贝尔摩德查这些信息时，贝尔摩德曾隐晦透露出还有其他人在查。
如果北川熙没有猜错，那人便是降谷零。
从公安组织袭击清酒和贝尔摩德时，降谷零就以察觉不对。
据他所知，目前公安在黑衣组织派的卧底到达的最高层就是他。
——然而事前他根本不知道清酒回到日本。
甚至任务失败还是风间裕也告诉他的。
这能说明很多问题，比方说公安不再信任他——
但这些不必对清酒提起，无论何时，都不能让自己处于最危险的境地。
降谷零深深懂得这点。
见降谷零没有回答，北川熙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至于我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了。”
“啊，是啊，知道了。”降谷零扯扯嘴角，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再不懂可就真真是个傻子了。
“那你也应该清楚，我帮不了你什么。”
他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却连锋芒都被藏的严严实实。
只能顶着假名，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执行任务，说不准哪天就会死在某个角落。
这样的他，又能做什么。
“不，你能做的有很多。”北川熙故弄玄虚一笑。
“至于剩下的，就让诸伏景光为你解释吧。”
北川熙站起来，朝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微微一点头，然后走出门外。
在他关门的一刹那，清楚听到打斗的声音与倒地的声音。
年轻人啊。
北川熙感叹道，然后将门猛的关闭。
中年人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看到北川熙后猛的惊醒。
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恭恭敬敬喊到：“先生。”
“小池君，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北川熙笑到，居高临下说着驱赶的话。
然而年纪几乎是他的两倍的小池英却没有感到丝毫不妥，他甚至为北川熙记住他的名字而高兴。
“是，先生。”话毕，小池英果断的转身离开。
如果里面那位有这么好说话该多好啊。
北川熙有些感慨。
他刚走出咖啡馆，手机就开始振动。
北川熙接起电话。
“进展如何？” 低沉冷静的男声响起。
“一般吧，直到最后，那人也没给个准信。”北川熙答到。
别看刚才他和降谷零谈了半天，实际上，那家伙狡猾到连个底都没透露。
“现在就期盼友情的力量吧。”
北川熙懒洋洋抽出根烟，点着。
“希望你的儿子能轻松搞定。”
电话那头男人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自豪，“那小子性子可更犟啊。”
“挂了，有进展在联系。”似是察觉到什么事情，男人急匆匆挂断。
“啧。”外面风太大，打火机连打几次都打不着，最后北川熙回到车里，这根烟才燃起星火。
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最终播出一个早已铭记在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双方都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和一些杂音响起。
听着电话那头的枪声与咒骂声，北川熙明知故问：“琴酒，看来我打来的不是时候?”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要将手机挂断的迹象。
“怎么，想我了？”琴酒躲过迎面而来的子弹，藏在木箱后面，看准时机，利索射出一枪。
一弹穿头。
在这枪林弹雨中琴酒甚至还有闲工夫将手机换只手拿以防手机被射中。
“嗯，想你了。”北川熙靠在驾驶座上，嘴里夹着烟，含糊不清笑到。
“啧。”琴酒突然后悔没和北川熙一起回去，真想当面看看这人说出这话的表情。
北川熙一手打转着打火机，带着笑意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神色一变。
手机“碰”的一声掉落在地。
北川熙伸伸手指，想要将手机捡起，却发现手软弱无力。
下一秒，巨大的疼痛从身体各部分传来，不断刺激着北川熙的神经。
万箭穿心，蚁腐肉身也不过如此。
北川熙死命咬紧牙关，直到铁锈味在嘴里传开都不肯泄露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手机捡起，想要将通话挂断。
然而在这短时间的沉默中，琴酒却以察觉不对。
“清酒，清酒！”镇定自若下是掩藏的慌乱。
电话那边是无尽的沉默。
琴酒心下一沉。
“北川，你敢把电话挂断试试。”
也许默契就这点不好之处，琴酒下意识就知道北川熙要干什么。
如若平常北川熙也许还会犹豫几秒，但是现在，他根本没有听到琴酒在说什么。
在整个人彻底陷入黑暗中前，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将电话挂断。
——他从不会掩饰自己的弱小与痛苦，但绝不能在琴酒面前。
听着手机那头的忙音，琴酒脸色阴沉，手一用力，整个手机就直接报废。
听着不远处不断的枪声，琴酒脸色更不好。
他左手举起M92F，直接冲向前方。
十分钟后，混乱平息。
琴酒脚步匆匆走出废弃的大楼，身后血腥味浓烈传来。
“琴酒大人，下一个目标是——”在确定没有危险后，分部的负责人才走出，他点头哈腰的说到。
琴酒冷冷扫了他一眼。
话没说完，负责人就直接闭嘴，阿谀谄媚的脸立刻僵住，他紧紧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下。
等到琴酒走远后，负责人终于松了起，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想起刚才那看死人般冷漠的眼神，负责人就止不住的发抖。
“我的个乖乖，这究竟是什么魔鬼。”
琴酒离开后，掏出备用机让人定下一张最早飞往美国的机票。
北川 熙
好的很。
他狞笑到。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 78 章
